彥良跟在她後邊,一言不發的送她到門口。
此時的雪還沒有停,只是下的很小了,霄月剛跨出大門,就被彥良拉住了,她回過頭,不解的看著他問:「還有事嗎?」
彥良清澀的搖了搖頭,伸手將她披風上的大帽給她戴上。清明的眸子熠熠升輝的看著她。
清淡的聲音暖暖的透著他性子裡的柔和:「天色暗了,自己小心點。」
惦記她早上狼狽的樣子,彥良是想送她的,但是看霄月的樣子,知道她肯定是不願讓他跟著,所以只能這樣叮囑她。
眸中的擔心藏的很深。霄月點頭一笑說:「嗯,我知道了,你也是。一個人小心點。」
說罷,挽了下面上的面紗就再次轉身離去。彥良站在屋門下,眼看著她嬌小的身子隱入到人群中,眸中映出萬千燈火,久久回不過神來。待天全暗下來,他一抬頭,就看到黑黑的門頭,心想著,該在這裡放個燈籠點上長明燈才行。於是就進到了屋中。霄月才剛走,他竟不由自主的期待著她回來的日子起來。
霄月延著南街一路穿過燕子街,原本是想回太子府的,但是轉念又沒有去。青鸞給的資料已經完全派不上用場了,要調查楚逸寒的所有詳細信息必須從長記憶。
她站在燕子街頭,街上人群湧動,她才記起今天好像有廟會。
不覺溝著嘴角,和著這熱鬧的人群,心情也好了些。
煩心的事太多,一時半會再想,也是沒有用的。
突然一個人猛的向她撞來。熟悉的香味讓霄月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她回神時,那人早已經離去,她下意識的張開手。
手中有張紙條。
風月坊玉字號。
熟悉的字體驚的霄月愣在那久久回不過神來。
青鸞!不,這不是青鸞的字,是詩月。青鸞說過,除非四國無主,否則決不入京都。
只是詩月如果來了燕京,為什麼不來直接找她呢?霄月倉惶的站在街頭,看著四處流動的大批人群,怎麼也找不到一張自己熟悉的面孔。
若詩月有心躲著她,想必將這燕京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她的吧。
風月坊。
霄月對燕京太不熟悉了,但是她記得早上在驛站時聽那兩人提到過風月坊,是茶樓嗎?
霄月一路打近著很快就來到了舞燕街,墨青的袍子在人群中顯得別樹一格,舞燕街的街道很寬敞,路面的兩邊儘是繁燈籠罩的別緻小樓,還未走到街道上,就能聽到樓中傳出的一陣一陣歡聲笑語紙醉金迷的動人的樂器奏鳴,她站在街頭,冷冷的看著那流光溢彩的街道,恍惚中以為這美麗的燈光下容納了世間所有一切的美好一樣。
只是轉念回神,就能意識到,這美麗的外表只是那醜陋的內在包著的一層華而不實的糖衣罷了,明明是這世間最骯髒醜陋的一切才對。
詩月讓她來這裡做什麼呢?霄月想不通,但是還是走了進去。
風月坊是整條街上最高大的青樓,不同於別的樓,這樓出入間女客並不算少。霄月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了。詩月莫不是請她來瓢?不是吧,當用想的就知道青鸞會打死她們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