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正盤腿坐在一塊石頭上，不對，仔細一看，他是懸在了石頭上，雖然離岩石很近，但屁股確實沒有碰到石塊上。
張昕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一切，嘴巴處可以放進一顆雞蛋。
「看夠了嗎？」一把蒼老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張昕揉了揉眼睛，打量了老者一番。
不可能啊，明明你沒有看到老者的嘴巴蠕動，怎麼會發出聲音呢？但那明明是他的聲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密耳傳音。
「不要猜了，這跟你看的武俠小說有所不同，你最好盡快把你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忘記！」
「哼！」張昕別過頭，冷哼一聲。
「丫頭，你最好乖乖聽話，我沒有多大的耐性！」老者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站起來，並走到張昕面前，應該說是飄到張昕面前，「事態緊急，麻煩你認真一點！」
「哼！」張昕又一記冷哼，「老人家，你別把所有的事情都責怪到我身上，是你不認真，不是我不認真！」
「我不認真？呵呵呵……」老者似乎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樣，「丫頭，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
張昕撇了撇嘴，「切，你罰我站就是認真？明顯就是在找砸。」
老者撿起之前被張昕扔掉的劍，直直刺出一劍，「劍尖細長柔軟，可刺可點！」
老者手腕一轉，劍刃在空中劃了一條長長的弧線，「劍身鋒利堅韌，可劃可擋！」
話音剛下，老者劍鋒一轉，手拿劍托，劍柄向前，「劍柄渾厚有力，可戳可打！」
老者收劍，雙手背在身後，任由山風吹拂著白徐須和道袍，眼眺遠方。
「世界上有千百萬種劍法，有表演性質的，有實戰性質的，但都離不開這六個字。如果你能夠靈活這六個字，你就學會所有的劍法。」
說完，看著扔下劍，頭也不會地離去。
張昕看著看著依然挺拔的背影，身體不自覺打了個哆嗦，雖然老者剛才說話的語氣很平淡，但他全身的毛孔都散發著火氣，把方圓五里的食物都燒為灰燼。
這樣子的老者她從來沒有見過，之前無論他多麼嚴肅，他的雙眸都是柔和的，慈祥的。
張昕做在一塊大石上，等待著老者氣消後，重新過來教她。可是等了許久，都不見老者的身影。
太陽漸漸被西面的山峰沒去，張昕獨自坐在大石上，一邊等待著看著，一邊回想著剛才老者使出的劍招。
這招式看起來似曾相識，但仔細想想又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就在迷惑之際，張昕的腦海裡出現了老者的啟劍式，腦子裡面的結瞬時打開了。
她手拿劍柄，以老者第一次讓她站的姿勢出劍，劍未出盡，她的手腕一拐，劍迅速向另外一個方向斜斜刺去。
手肘稍稍彎曲，劍刃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劍橫在身前，成為今天老者讓她站的姿勢。
張昕腦裡一片明朗，一把劍在她手上，隨著她手臂和手腕的動作，在空中飛舞著。她越舞越起勁，雖然在冬日的黃昏，她一點都感覺不到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