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好無聊。」
愛麗絲趴在桌子上,手指在桌面上畫著圈圈。
「上海~」
上海也學著愛麗絲把臉貼在桌子上。
「唉……今天又不上課,無聊死了。」
「愛麗絲,過來一下。」
「?」
愛麗絲聽到了有人叫她,她抬起頭看看,卻沒發現人影。
「我怎麼幻聽了真是……」
愛麗絲搖搖頭,又趴在了桌子上。
「笨蛋,讓你過來一下!」
「誰啊真是的!」
愛麗絲忿忿的叫了一句。
「……是我啦,快點給我睡覺去!」
「……知道啦。」
愛麗絲突然想起來了是誰,她把眼睛閉上了。
眼前一黑,她已經身處在那個白霧瀰漫的房間了。
「你……有什麼事嗎?」
愛麗絲看著眼前的白髮女孩,小心翼翼地問道。
「過來一下,背對著我。」
白髮女孩今天的聲音異常的有些微弱。
「……是這樣嗎?」
愛麗絲走到女孩前面,轉了個身背對著她。
「嗯,站穩了。」
「……」
「——你幹什麼啊!」
愛麗絲突然感到背上一沉,幾縷白髮垂在了她眼前。
那個白髮女孩跳到了愛麗絲身上,讓她背著。
「我渾身沒力氣,你背我一下。」
白髮女孩的聲音稍稍有些顫抖。
「你沒事吧……」
愛麗絲沒有回頭,問道。
「嗯,我其實是……」
「咕~~~~~」
「……」
「餓的……」
「彭!」
愛麗絲滿頭黑線的把女孩扔到了床上。
「我可不管!」
「咕~~~~~」
「我真的很餓……」
「你這個樣子也要吃東西?」
愛麗絲瞥了白髮女孩一眼,問道。
「哼,憑什麼你會餓我就不會餓啊!靈體也是要吃東西的!不准歧視靈體!」
白髮女孩氣哼哼地回應著。
「那你平時都吃什麼?」
「這個……一般是那個人偶……她去幫我找吃的。」
「……」
愛麗絲眼角抽了抽。
「難道說,你從水銀燈走了以後就沒吃過東西?」
「……嗯。」
白髮女孩難得不敢看愛麗絲,轉過了頭。
「噗……哈哈哈哈~~~~」
「笑吧笑吧,無聊的人。」
白髮女孩撇撇嘴,根本不理愛麗絲。
「……看來你也是個笨蛋嘛。」
愛麗絲得意的笑著。
「哼,那是被你傳染的。」
白髮女孩不屑地回應。
「可、可惡,有求於人還這個樣子,我不管了!」
「哼,愛管不管。」
白髮女孩往床上一躺,縮在了被子裡。
「咕~~~~~~」
「唉……服了你。」
愛麗絲踹開被子,把白髮女孩重新背起來。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告訴我嘛。」
「……」
白髮女孩沉默了一會,搖搖頭。
「我忘了。」
「……哼,那我就叫你小白好了。」
「可惡,小白是某種動物的名字!你竟敢侮辱我!」
「誰讓你不告訴我的,就叫你小白好了。」
「……哼,隨你便。」
「話說,」
愛麗絲停了一停。
「你這個樣子怎麼吃東西啊?」
「嗯……只要你碰到的東西,我就能碰到它的存在。」
「?什麼玩意啊?」
愛麗絲疑惑了。
白髮女孩想了想,解釋道。
「簡單點說,比如你拿著個蘋果,我把它拿過來吃掉了
了,它會在你手上突然消失。我拿過來吃的那個東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那個蘋果的『靈魂』,也就是存在了。」
「有個問題。」
愛麗絲似乎發現了什麼。
「那豈不是你要吃什麼,我就得拿著什麼啊?」
「對啊,有意見嗎。」
「當然有!」
愛麗絲好不容易忍住把背上的人扔下去的衝動。
「我要拿那麼多東西,豈不是累死了!」
「……哼,將就一下都不行,真小氣。」
白髮女孩,也就是小白撇了撇嘴。
「算了算了,算我倒霉。」
愛麗絲搖搖頭,背著小白走出了房間。
廚房裡面,愛麗絲詭異的一個人手上拿著很多吃的。
「你快點好不好,我手都酸了。」
愛麗絲抱怨著。
「哼,淑女吃東西是要講究禮儀的,吃快了怎麼行。」
小白依舊在很「優」的吃著東西。
「你這傢伙……」
愛麗絲感覺無奈了。
「話說,你平時不是一直很忙的樣子,怎麼今天有時間了?還有,好像你的傷也好了。」
愛麗絲提問道。
「……」
小白頓了一頓,然後又邊吃邊說。
「偶爾也要擠出點時間來做其他事情……至於傷……」
小白嚥了一口水,強行把湧到喉嚨的血壓了下去。
「早就好了。」
「這樣嗎……那你平時在忙什麼啊。」
「無可奉告。」
小白口風很緊。
「哼……真是沒意思。」
愛麗絲又趴在了桌子上。
「愛麗絲,轉過去。」
「幹嘛啦。」
愛麗絲抱怨著轉過身。
「噗。」
小白又趴在了愛麗絲背上。
「……你給我下來!」
「不要,蠻舒服的。」
由於小白比愛麗絲要矮一點,她可以完全趴在愛麗絲背上。
「那我可不舒服!」
「什麼啊,靈體很輕的。」
「誒?」
愛麗絲試著感覺了一下,確實背上沒有什麼重量。
「背上多出一個人感覺很怪的!給我下去!」
「不要。」
小白死死的抓住了愛麗絲的衣領。
兩個人折騰了半天,最後以小白的勝利告終。
「哼,愛麗絲,我要去『月海』玩。」
「哦。」
愛麗絲拿出本書來看著。
「我說我要去『月海』玩啦!」
小白扯著愛麗絲的耳朵大叫。
「哦。」
愛麗絲揉揉耳朵,繼續看書。
「可惡……你去不去!」
小白開始在愛麗絲身上撓癢癢。
「哈——哈哈——我去、去——行了吧——哈哈~~~」
「哼,這還差不多。」
小白撇撇嘴,收回了手。
「你——你、你今天、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沒吃錯藥吧——」
愛麗絲氣喘吁吁的問著。
「……」
小白沉默了一下,說道。
「啊,只是突然覺得應該對你好一點罷了,沒什麼。」
「哼,那我寧願你對我差一點。」
「……可惡,快給我走了!」
「知道了知道了,別扯我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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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你們兩個要跟著來啊,真是的。」
愛麗絲來到了月海,而肩膀上多了兩個人偶。
「上海?」
上海一臉疑惑的看向了愛麗絲。
「我是沒說你不能來,但是……」
「哼,我和上海來是給你面子。」
愛麗絲另一邊的肩膀上坐著水銀燈。
「我又沒讓你們要給我面子,你們回去好了。」
「那我就不給
你面子了,我決定不回去。」
水銀燈雖然是和愛麗絲說著話,眼神卻老往愛麗絲背上瞟,似乎有感覺到什麼。
「……算了,隨你們。」
愛麗絲放棄了爭鬥。
「愛麗絲,可以問個問題麼?」
水銀燈忽然客氣起來,愛麗絲很是不習慣。
「要問什麼就問啊,沒必要這樣。」
「那麼,請告訴我。」
水銀燈飛到愛麗絲面前,鞠了一躬。
「最近母親大人怎麼樣了?還有你身上有母親大人的氣息,最近你們見過嗎?」
「……」
依舊趴在愛麗絲背上的小白身子緊了一緊。
不過除了愛麗絲,誰也看不到。
「她呀,還不錯來的。」
愛麗絲瞟了瞟背上的小白。
小白埋著頭,沒有看她。
「那……」
水銀燈的聲音緊張了起來。
「母親大人有提到我嗎……」
「這個……」
愛麗絲看著水銀燈那滿懷期待的眼神,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在心裡想就行了,我能知道。」
小白的聲音在愛麗絲腦子裡迴響。
「嗯……那,要怎麼回答水銀燈?」
「……」
愛麗絲背上的小白搖了搖頭。
「真的要這麼說?」
愛麗絲在心裡問道。
「嗯。」
小白點頭。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這麼說那孩子要有多痛苦你知道嗎!」
「……」
小白沉默了一下。
「愛麗絲,過幾天我就要出一趟門,可能很久都不回來,水銀燈就交給你照顧了。」
「回答我剛才那個問題!」
「你就說,什麼都沒有,其他不用管。」
「不可以!」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不用管。」
「……」
「愛麗絲,到底怎麼樣,麻煩你告訴我。」
水銀燈再次鞠了一躬。
「沒有。」
「什麼都沒有。」
愛麗絲不敢看水銀燈,別開頭說道。
「……這樣,嗎?」
水銀燈的聲音有了哭腔。
「好吧,謝謝你,愛麗絲。」
她飛回了愛麗絲的肩上,不再說話。
小白的身子緊了一緊。
愛麗絲感覺到。
「……愛麗絲,我們回去吧,我不想看了。」
小白聲音也低落下來。
「嗯。」
「啊,下雪了呢。」
愛麗絲突然發現,小小的雪花飄進了自己的手心。
「上海,水銀燈,我們回去了。」
愛麗絲轉身,踩著雪慢慢地走著,淺淺的腳印在雪山留下一條淺淺的痕。
「……」
上海和水銀燈沒有飛行,而是落在雪上,也是一步一步的走著。
三條淺淺的痕跡,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