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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上面還是我在上面?!」
這話簡直豪氣干雲,義薄雲天,帶著前所未有的,從容赴死的決心。
一聽就讓人硬了醣。
莫錦雲抽了抽嘴角,默默將自己的手臂從年舒手裡抽了出來,默默地繫好剛剛差一點被她抽掉的浴袍帶子,默默地站直身體咼。
最後,默默地看著她。
年舒手臂一空,身前的薄被滑落,她抬手擰亮床頭燈——
「怎麼了?」
她穿著他的白襯衫,胸前有嬌嫣的兩朵綻放。
莫錦雲艱難地轉過自己的頭,心裡暗暗發誓一輩子不讓她在穿白襯衫出現在任何男人面前——不光裡面是全光還是半光,都不行。
或許應該把市面上的白襯衫都買來丟掉?!
年舒見他不語,以為他還在生氣,輕輕伸出自己的小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如鐵一樣的臂膀繃得更緊。
俊朗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平日裡的斯儒,只是一片寒霜。
她咬了咬自己的唇瓣,「你也知道我媽媽是這樣的。她現在還沒有康復,我不敢隨便去刺激她。」
是人都有軟肋,她自然也有。
舒敏華是她的軟肋。
小雲端也是。
現在,朦朦朧朧,似乎還有一個人,也會成為自己的軟肋。
就是面前的這個男人。
莫錦雲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些許,「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她老人家說?」
年舒將自己的下唇咬得厲害,小米一樣的小白牙像個小老鼠一樣,有那麼一點可憐兮兮的味道。
莫錦雲歎了一口氣,「不打算說,是不是?」
年舒有一種心事被戳中的感覺,趕忙垂頭,算是默認。
「那你把我定義成你的什麼?盛世是男朋友,我是地下情/人?」
「他是假的!」
「那看來我這個情.人的名頭是真的了?!」,他帶著幾分無奈,幾分壓抑,幾分莫名的落寞。
年舒聽在耳裡,落進心裡。
突然就有些不舒服
地下情/人,多不光彩。要知道她從小最討厭聽到的就是情/人兩個字——那意味著自己父親無盡的背叛和對家庭的毫不負責。
她雙膝跪在床沿上,第一次,這麼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小手指,慢慢地拉了一下他的手,「莫錦雲你是不同的。」
她不知道他算什麼,可是他真的是不同的。
特別是看到他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連個在舒敏華面前承認錯誤的機會都不可能會有的時候,就更加地讓她有些心疼。
這種心疼就像是看到小雲端摔跤的時候一樣,卻又好像跟對小雲端的感覺,不太一樣
不過,她都希望自己能夠替他們疼。
不同的
莫錦雲眸中閃過一抹細碎的光,卻又很快斂去,「如何不同?」
年舒被問得有點蒙。
她眨了眨眼睛,眼裡的迷濛越來越厚——
哪裡不同?
她不太知道。
但是她知道他不同。
想了半晌,她才看向他,「就像黎洛,朵朵,小雲端,還有我母親一樣,你是不同的。」
她用另外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我記得小時候我媽媽跟我說,人的心臟分成左右兩個房間。她問我喜歡左邊還是右邊」
莫錦雲沒有說完,只是用心地聽。
眼眸如黑曜石一般,閃耀地看著她——
「我說我喜歡右邊,因為右邊更靠近我的胸口正中間,更讓我有安全感。」
他的手指勾了勾,勾住她的小指尖。
「然後我媽媽說,那就把右邊空出來,把自己不喜歡的,不愛的,都放在左邊的心口。把自己覺得不同的,放在右邊。」
她頓了頓,又繼續道——
「莫錦雲,我想把你放在我的右邊,我在努力。」
大掌全然張開,握住了她的手。
莫錦雲上/床,扣住她的肩膀,在她的額頭上輕啄了一口,「我和你一起努力。」
年舒呵呵笑了一聲,「你不生氣了?」
「我什麼時候生氣過?」
對她,他怎麼氣得起來?!
明明是個孩子,偏偏不得不去做女人,他能夠給予更多的,是心疼。
還有用盡全力的保護。
「那就好,我只是想討我媽媽開心。我真的失去不起,你
你知道嗎?」
「等阿姨稍微好一點了再說吧。」
「理解萬歲!」
她眸光晶亮地看著他,「你可以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嗎?」
「什麼問題?」
「你在上面還是我在上面?」
「」,還真是執著。
莫錦雲薄唇斜勾,抬手一路往下,像是彈鋼琴一樣用指尖在她的雪膚上點點摩挲——
一點一點地往下。
呼吸略略急促
再不懂,也是有經歷的人,年舒往前拱了拱,將頭埋在他的肩窩上,「莫錦雲」
「嗯不如我先在上面?」
「你還真不客氣。」
「謝謝誇獎。」
他滿意地看著她燦若桃花的臉色,手指一路下滑——
在她的肚臍上輕輕打了一個圓圈,惹來她輕輕一顫之後,才張開五指,最後,將掌心熨帖在了她的小腹上。
「雖然我很想跟你七上八下到明天天亮,但是我還是怕你把我染成胡蘿蔔。」
年舒:「」
胡蘿蔔
年舒自動腦補出那長在莫錦雲身上的胡蘿蔔形象這才想起自己的大姨媽來了。
臉上有些燙——媽的,第一次勾/引男人就來大姨媽。
真是出師不利
「是加大號的胡蘿蔔吧?!」,想著想著,就冒出這一句。
莫錦云:「」
他乾脆往前頂了頂,「夠大嗎?」
剛才她問出那個問題以後,他的胡蘿蔔就沒消停過。
年舒唔了一聲,往後挪了一點,「你硌得我疼。」
「下次找對地方就不疼了,」他被她的回答所取悅了,瞬間也無恥起來,用掌心在她小腹上摩挲了一下,「有沒有舒服一點?」
「餓了,」她很乾脆。
莫錦云:「一會兒我去給你熬粥。」
總統套房裡有自己的小廚房,他今晨已經讓人準備了很多新鮮的食材——他不喜歡去外面吃飯。
年舒砸吧了一下嘴巴,「我想吃麻辣小龍蝦,酸菜魚,還有酸辣土豆絲。」
「不行,」他霸道地一口回絕,「只能吃清粥,我陪你一起吃。等你好了,我再陪你吃辣的。」
「你不是不吃辣的嗎?」
「剛才不是說了,要和你一起努力的嗎?」
「哦——」
年舒賊兮兮地一笑,在他懷裡尋了一個舒適的位置,「我睡一會兒。」
「好,起來就有粥喝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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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舒敏華的病還在會診中,年舒卻沒有再留在醫院,而是開著自己那輛火紅色的奧迪tt上了高速公路。
目的地,是c市和洛城之間的一個小城。
小城山明水秀,是療養的勝地,也是莫少弦現在在的地方——
這個地址,是她軟磨硬泡了好久才從莫錦雲那裡拿來的,莫少弦那邊她想自己去面對。無論如何,他成為植物人跟自己也脫不開干係。
她願意麻痺自己去相信這件事不是莫錦雲做的,也願意理智地去相信這件事不是莫錦雲做的。
可是,她無法做到對這件事再忽略下去——
至少莫少弦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年舒。再說年氏的事,也還需要從莫少弦那邊找突破口——
畢竟他手裡也有年氏的股份。
本來莫錦雲也要跟著去,可年舒怕他去了反而壞事,就不讓他跟著——畢竟景秀也在那邊照顧莫少弦,名義上,莫錦雲還得叫這個女人一聲奶奶。
自己奶奶和自己媽媽年紀差不多一樣大,他莫錦雲活得也是夠玄幻的。
年舒歎了一口氣,穩穩地看著面前的柏油路面,將車子盡量開穩一點。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只除了一件事——
副駕座上坐了一個多出來的傻子。
年舒用眼角的餘光又掃了旁邊的盛世一樣——
高大個還長手長腳地縮在自己的副駕座上,捧著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最新款遊戲機,打著通關遊戲。
「你說你幹嘛非要跟來?!」,忍了又忍,年舒還是問出聲來。
「你幹嘛非不讓我跟?」
盛世懶懶地用指頭戳著屏幕,「你去偷漢子?!」
年舒:「偷你妹!」
「好憂傷」,盛世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你
寧願偷女人也不要我。」
「老娘懶得跟你說。」
自己在醫院看完舒敏華出來,就被這傢伙給盯上了——她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那雙狹長的桃花眼裡像是裝了gps跟蹤器一樣,今天是要跟她死磕到底的節奏。
她如果不讓他跟,他就立馬一臉受傷兮兮的樣子,「那我回去陪舒阿姨說話,不過我跟舒阿姨之間唯一的話題就是你。要是我不小心說漏嘴了,你不要怪我哦,親愛的。」
這簡直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年舒無奈,只能讓他跟了。
「那一會兒我挨打,你給我擋著,」她涼涼開口。
「你還會挨打?不都是你打別人嗎?」
「老人打,不要還手。」
年舒是怕一會兒景秀跟自己三言兩語不對付,打起來的話好歹有個高大個在前面擋著。
看盛世那身形,七步之內應該不會血濺三尺。
「你到底去看誰?」
「我老公。」
「」,盛世抽了抽嘴角——
「年舒,你日子過得夠舒坦的啊,有男朋友我,有情.人莫錦雲,還有個老公等你去看?!他在哪兒呢?第三條腿有我的粗壯嗎?」
年舒一腳將剎車踩了下去,車子刺啦一聲停在路邊的硬路肩上——
「再他娘的多話,你丫就給我用你的第三條腿走回去!」
盛世下意識地夾緊了一下自己的褲襠,一臉哀怨地看著年舒,「哎呀人家開玩笑的啦」
「還得瑟不?」
「不敢了,女王。」
「想像一下自己的嘴巴上粘了502,只要一開口,就刺啦地全是血,能做得到嗎?」
盛世眼角抽了抽,「試試吧」
「再說一句話就你丫的給我滾!」
年舒重新發動車子,盛世一臉小媳婦兒樣子,再也不敢多話。
年舒的脾氣他小時候見識過一次,雖然她已經忘記了他,但是他還是記得很清楚——
那一年剛剛改革開放不久,他跟著父親c市探親,父親對舒敏華念念不忘,帶著他偷偷去年家外面看了好幾次。
結果就看到了放學回來的年舒被年博堯外面的一個野女人堵住了去路。
「你叫年舒?」,那女人一臉妖冶,頭髮捲得跟她自己的良心一樣,跌宕起伏得很。
「是啊,」那時候她才七八歲的樣子,看起來卻對這樣的事很有經驗了,「你是我爸爸的第幾個女人?是不是想讓我叫你一聲媽?」
那女人顯然愣了一下。
自己還沒開口呢,怎麼就被這小丫頭看出目的來了?!
年舒已經繞開她,「他媽的數學差成這樣,連第幾都數不清楚,來找我談判?!」
「」
一個穿著齊x小短裙的熟.女被一個穿著白色校服的小女生這樣嗆著,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
熟/女當場掛不住,就要去擰年舒的書包帶,結果被她蹭地一下閃開了,然後順手——
嘩啦一聲,掀翻了旁邊賣雞蛋的攤子。
那蛋黃蛋白地流了一地,攤主立馬就不高興了——
「賠錢!」
女人立馬指著年舒,「找她賠!」
「你不是我媽嗎?為什麼要我賠?」,年舒鎮定地看著那一地的蛋黃蛋白,「扼殺生命的事兒,年博堯在你身上也幹了不少,全沖馬桶裡去了吧?」
「」,女人直接完敗,無力招架。
賣雞蛋的一看有大人,一把給熟.女扣住了,「你女兒掀了我的攤子,你賠!」
「她不是我女兒!」
「媽!」
年舒脆生生地叫了一聲,一臉淚眼婆娑地看著那熟.女,「我以後再也不跟你吵架了,你趕緊賠了錢,我們把地上的雞蛋舔起來,回家夠吃一個星期了!」
「」
熟.女氣得嘴角都歪了,年舒卻一溜煙地跑了,「我回家等你,把鍋子燒熱煎雞蛋,媽!」
多年後,盛世想起c市的時候,還能想起當時年舒跑掉的樣子——活潑,明媚。
七八歲的小姑娘,卻經歷了很多很多的滄桑。
以至於他後來見到她的時候,隨時都會想起一地的蛋黃蛋白。
不過年舒自然不知道他心裡的這些事兒,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把那些蛋弄碎的殘酷已經深深地吸引了一位少年的心,只將車子開得飛快。
飆了一個小時,就到了小城裡。
小城民風淳樸,到處都有賣豆花豆腐的人,年舒買了兩盒臭豆腐,丟給盛世一盒,「吃完好上路。」
盛世抖了抖,「你什麼事這麼想不開?!我不要殉情!」
年舒抽了抽嘴角,咬了一大口臭豆腐在嘴巴裡,露出一個舒爽的表情之後,才悠悠開口,「我要去
去的地方在山上,據說有點遠,到時候沒吃的你別喊餓。」
盛世兩口就吃完了臭豆腐,還下車親自打包了兩盒,「走吧。」
年舒露出一個『愛卿你終於懂事了朕很欣慰』的表情,將車子再度發動起來。
療養院的確有點遠——在山頂上。
可剛到山腳,年舒就差點被那宏偉和輝煌給閃瞎,到了山頂已經閃到了最瞎——
據說這裡療養一年的年費就要七位數,真是夠可以的。
莫錦雲之前已經將莫少弦住的別墅號告訴了她,報出數字,門口的保安立馬開始引路,將他們引到了最後一棟地勢最高的別墅前。
「這裡的病人怎麼樣了?」,年舒順手抓了一個路上的護士,指了指莫少弦那棟。
護士搖頭,「無可奉告。」
年舒擼袖子準備警告一下這個不懂事的小娘們,面前別墅的門卻已經開了。
裡面走出來的,是莫少弦以前的助理。
見到年舒,對方咋呼了一下,立刻迎了上來,「年小姐喲,可算等到你了喲!醫生說少爺要多有人陪他說話喲!他爹他媽都不管用!」
年舒淡定地放下袖子,「放著我來。」
「好好,您請!」
助理點頭哈腰地把年舒往裡帶,看到盛世,又愣住,「這位是」
「打醬油的。」
年舒隨便把盛世丟到了樓下客廳的沙發上,蹭蹭上樓,「那個莫少弦的媽媽不在吧?」
「不在喲,老太太隔天才來的,昨天剛來過,今天應該不會來。」
年舒鬆了一口氣,看來這頓打不用挨,而且一會兒可能還來得及下山再吃一碗臭豆腐。
她推開面前的門。
愣住。
她見過莫少弦意氣風發的樣子,也見過他霸道的樣子,更見過他疑似溫柔的樣子。
可不管怎麼說,這個男人都是玉樹臨風的。
可現在
他卻躺在病床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人也消瘦了很多,顴骨幾乎要高過鼻子了。
年舒心裡一陣酸楚,上前坐在他的病床前——
「莫少弦,三年不見,你還好嗎?」
三年前,她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嫁進莫家,都是他一口應承下來——
她還記得他對自己的承諾——
無論外面如何風急雨驟,他都願意給她一室安寧。
這是新婚之前,他給的承諾。
可是現在不安寧的是他
年舒輕輕扣住他的手,他手指上還有他們結婚那天,她親手套上去的指環
飽滿的手指已經枯瘦下去,指環已經大得快要脫出來。
身後的助理歎了一口氣,「按照老太太的意思是,這戒指要拿下來丟了。但是我說要是少爺知道了,會更加不高興,不願意醒過來。老太太才作罷了。」
景秀有多愛莫少弦,就有多恨她和莫錦雲。
年舒點了點頭,「只要你們少爺高興,那就隨他去吧。」
可現在,誰知道莫少弦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助理又是重重一彈,將門關上,留下**的空間給她。
下樓就看到盛世坐在樓下的沙發上。
「先生,需要喝水嗎?」
來者是客,莫家的助理傭人都被培養得很好。
「不用,我隨便逛逛,」盛世起身,隨意地站在一面照片牆前面,「這就是你家少爺?!」
「是。」
牆壁上有很多莫少弦的照片——
騎在馬背上的,划船的,騎山地車的,還有游泳的。
以前的運動健將,此刻卻只能躺在床上
「一千多天了,連一千零一夜都能講完了,你快點醒來好不好?」,年舒難得地將自己聲音都放低,「睡了這麼久,外面都已經變天了,還不起來麼?」
「我在國外的時候,想知道你好不好,但是家裡人不肯告訴我。我連電話都沒得打。」
「我應該早點來看你。」
「對不起,少弦。」
她坐在他床邊,說了很久的話,說到外面天黑,說到小城裡不管是賣臭豆腐還是香豆腐的夜攤子都應該關門了,才從床邊上起身。
期間有護工進來表示要幫莫少弦擦嘴,也是她接過對方手中的棉花棒和溫水,一點一點地擦拭在他的唇瓣上。
有人進來想要給他翻身,也是年舒做的。
原本以為,自己做完這些之後,心裡的愧疚會少點,可做完才發現,內疚感只增不減
——
他莫少弦若是健全,會需要別人做這些嗎?
br/>一丁點也不需要。
因為他很驕傲。
可現在,他的驕傲,一點不剩了
做完了所有的事,年舒才拖著一張疲憊的臉和一顆疲憊的心往樓下走。
盛世迎了上來,「要回去了?」
「嗯。」
在助理那種『貴客您常來』的眼神下,年舒保證自己以後有機會有時間就來多看看莫少弦,才和盛世一起出門。
車上的兩盒臭豆腐被盛世打開,遞給了她一盒,年舒接了過去,狠狠咬了一口——
還沒嚥下去,眼淚就差點飆出來。
然後
她又強迫自己嚥下去——臭豆腐和眼淚一起嚥了下去。
車子還沒來得及發動,就被人堵住了——
據說隔天來一次的景秀,拎著一個超級大的超市購物袋,像是從天而降一樣擋在年舒的車前面,匡噹一聲把袋子砸到引擎蓋上——
雞蛋碎了一地。
有雞蛋恐懼症的盛世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年舒卻推開車門站了出去,「伯母,我就是來看看少弦,沒別的意思,畢竟我們」
「畢竟你們夫妻一場?!」,景秀陰狠地看著她,「你還在新婚之夜跑了別人的床上去?!這也算夫妻一場?!那你這夫妻做得也太短了!誰都可以跟你做夫妻吧?!一晚上能換七個吧?!」
年舒:「」
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
不過對方好歹是長輩,哪怕是個喜歡撕逼的長輩,那也是長輩。
她忍了忍,「我之前不知道少弦在哪兒,是我來晚了,我給您道歉。」
「道歉?!」
景秀一下子就瘋魔了,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跳了起來,「你道歉我兒子能醒嗎?!你道歉莫家的醜聞就沒有了?!你道歉我兒子頭上那綠帽子就摘掉了嗎?!」
年舒:「對不起。」
「水性楊花——」
景秀氣得不輕,隨手摸出一把不知道是在超市買的還是在一直揣著的水果刀,直接就朝年舒方向捅了過來——
年舒懵了。
月色下只見白光一閃,那刀直接就朝她的腹部刺來——
撲哧——
利刃刺破皮肉,比切豬肉的聲音恐怖一百倍。
年舒尖叫,一臉慘白地想要去捂自己的肚子,卻發現被捅的人不是自己——
專心玩遊戲的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奔了出來,直接擋在了她面前。
那一刀,直接插在了盛世的肚子上。
高大個還想威懾一下景秀,可沒架住肚子上的疤,直接悶哼了一聲,朝旁邊就倒——
景秀丟掉刀,瞬間清醒過來,「你們快滾!這裡不歡迎你們!」
此刻哪怕是有再大的血汗深仇年舒也來不及去清算,她手忙腳亂地把盛世扶回自己的車子裡,打算就近找醫生。
可療養院裡的醫生晚上都下班了,只剩下一個值班的內科大夫——這裡都沒什麼急病的病人,只需要觀察就好。
年舒嚇得趕緊把車子往山下開,奧迪tt被她飆成了航天飛機,停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還能聞到輪胎發出的一股子焦糊味。
「醫生——」
急診科的人立馬奔了出來,拉開鬼哭狼嚎的她直接把盛世從車裡給薅出來——
一身的血,人都已經半昏迷了。
大夫嚇了一跳,直接往手術室送,「兩口子吵架也不能拿刀啊!」
年舒懶得解釋,一路跟在盛世後面,到手術室門口才聽到那小子垂死掙扎一樣地開口,「我跟我那口子說幾句」
醫生看著他露在外面血淋淋的腸子,
「出來再說。」
「說了再進。」
「速戰速決。」
年舒迅速湊了過去,「你想說什麼?」
「我喜歡你」
他眨巴眨巴眼睛,特可憐地吐出一句,然後就被醫生推進去了。
年舒渾身是血地站在手術室門口,腦子裡空白了一會兒,突然就蹦出盛世的那一句——
「把這一關打過去,我就娶你。」
她好像沒幫他打通關吧?這小子怎麼就喜歡上了?!
難道腦子也戳壞了?!
在手術室門口守了一夜,盛世才從裡面被推出來。
醫生拉下一把口罩,「臟器沒啥問題,腸子斷了又接回去了。好好養著沒什麼問頭。」
「謝謝!」,年舒鬆了一口氣。
「要進手術室了還告白一下,這真是那句什麼歌來著——哦,死了都要愛!姑娘你珍惜吧。」
&
nbsp;年舒嘴角抽了抽,「大夫你還兼職心理醫生啊?」
大夫看了她兩眼,恨鐵不成鋼地走了。
盛世被推進一旁的病房,又是隔了一天,才醒過來。
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年舒趴在自己旁邊的床邊的樣子,陽光在她的臉上留下繁複的許多切割面,就好像他的對她的認知一樣——
他摸不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純真,還是老辣,也搞不明白她是懂愛情,還是不懂
盛世的心在陽光下微微蕩漾,年舒卻直接起身,抻了一個攔腰,連呵欠裡都帶著一股臭豆腐味,「你醒了?要喝水不?」
她問過醫生,他喝一點點水還是不成問題的。
「好。」
盛世一臉蒼白地應了一聲。
年舒拿過一旁的水杯,將吸管湊到他唇邊,「我一直溫著,不太燙。」
盛世喝了一小口,年舒就把管子給掐住,「你別喝太多。不過你放心,你不吃不喝,我也陪著,我很仗義的。」
盛世抽了抽嘴角,「你給家裡打過電話了嗎?」
年舒一愣,這才想起自己連電話都忘了打,連忙掏出兜裡的手機,屏幕卻是黑的。
「沒電了」
盛世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一會兒去樓下車裡拿充電器上來充了再打吧。」
「好。」
年舒此刻的心思也不完全想不到其他方面去,更加不知道莫錦雲已經為了找她差不多把洛城和這個小城掀了個底朝天了,目前c市也快在他的攻勢下淪陷了。
她看了一眼盛世,思忖了一會兒,才開口,「你能不能不告景秀?」
捅了一刀,說到底也不是什麼小事,她怕盛世不肯。
盛世愣了一下,「為什麼?」
「我不想少弦真的沒人照顧。」
盛世又愣了一下,半晌之後,才看著一臉緊張的年舒,「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我的答案。」
「啊?這樣說不行嗎?」
幹嘛非要湊過去說?
「這種事被人聽到會報警的,你確定要我大聲說?」
外面走廊上還有不斷走來走去的護士醫生病人。
年舒想想也是。
她起身,靠近了一點——
盛世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扣進自己的懷裡,在年舒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剛剛被她用棉花棒滋潤過的唇瓣直接準確無誤地貼在了她的唇瓣上——
病房門被人猛地推開——
「舒舒——」
莫錦雲一身皺皺巴巴的西裝,眼底是兩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的蒼青,直接釘在了門口,直勾勾地看著眼前這四唇相接的一幕——
咖咖:想看胡蘿蔔嗎?哈哈~拿月票來換哦,一個月票一根!!!!!!
莫錦云:摔!你特麼的當我是香蕉樹嗎?我就一根!!!!
咖咖:上次賣你換月票的那幾晚你陪完了嗎?
莫錦云:既然是香蕉樹,那一.夜就搞定了,別操心了,還是把我留給舒舒吧。
咖咖:好的!明天繼續,大家晚安,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