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你敢不敢相信他?!」,夏唯朵將手中的茶盅遞給年舒,「真這麼說的?」
「對。」
「真man!!!洽」
黎洛讚歎了一句,想要喝一口茶,立馬被旁邊的喬司南換成了溫熱的牛奶,「你喝這個。鈐」
二十四小時的粘人八爪魚,怎麼趕都趕不走。
「莫錦雲也沒我man,」在黎洛喝了一口牛奶之後,喬司南才淡淡抗議。
夏唯朵&年舒:「黎洛你能不能先把他弄走?」
三個閨蜜在酒店樓下的大廳碰面,喬司南都要亦步亦趨地跟著,生怕黎洛掉跟頭髮,那眼神像是隨時都會衝出去幫她擋子彈一樣。
要不要這麼誇張?!
黎洛抬手,像是趕蒼蠅一樣趕喬司南,「你去外面數一數,一個小時之內有多少奔馳多少寶馬多少奧迪經過酒店門口。一會兒我就出來。乖。」
夏唯朵和年舒目瞪口呆,喬忠犬卻已經起身,毫無怨言地朝門口走去。
「你就是叫他去扮女人也會扮給你看的吧?」,夏唯朵吞了一口口水,「不錯啊,黎洛,調教有方。」
黎洛微微一笑,「他哪裡是真的去數車啊?只不過知道我不想他跟著罷了。」
其餘兩個女人齊齊回頭——
果然,喬司南還是站在酒店門口,比門童還盡職盡責地守著,生怕有什麼恐怖分子會進來把他老婆搶走了一樣。
「別說我,說舒舒,」黎洛繼續剛才被打斷的話題,「你是怎麼回答莫錦雲這個問題的?」
「敢還是不敢?」,夏唯朵立馬湊了過去。
她和黎洛還不忘交換一個眼神——年家小妞可算開竅了,可喜可賀。
年舒放下茶杯,一把拍在自己的大腿上,「我他媽.的有什麼不敢的?!」
黎洛:「」
夏唯朵:「」
年家缺兒子,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年博堯在不斷地在外面找小老婆。年舒母女也因為這事鬱悶了許多年。可她不會真把自己當男人在使吧?!
默默了半晌,黎洛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就是這麼回答他的?!」
「那莫錦雲後來怎麼說?」,夏唯朵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
「他什麼都沒說,叫我洗洗睡。」
「」
原來以為鐵樹開花,年家小妞終於開竅了,沒想到莫錦雲的情話,在她那裡成了激將法。
這讓人該哭還是該笑?
年舒提了提自己腳邊的紙袋子,「我最近暫時住這邊,田中教授今天早上說會盡快把我媽媽的治療方案做出來。雲端先交給你們幫我照顧幾天。」
「和莫錦雲住在一起?」
「嗯,」年舒坦然,「有什麼不對嗎?」
另外兩個女人再度默默,「你高興就好。」
「對啊,我高興就好。跟他在一起,又方便照顧我媽,我又高興。心裡也沒那麼壓抑了,就夠了唄,至於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目前最重要的是我媽的病。」
年舒端起面前的冰水猛喝了一口,還想再說話,手指突地一鬆,手中的杯子也墜到了地上去,啪地一聲摔個粉碎。
「你怎麼了?!」
「剛才肚子疼了一下,沒事。」
「臉色有點白,你確定沒事?」
「可能是要來大姨媽了,我上樓去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年舒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謝謝你們來看我媽。」
「說這些做什麼,要不要扶你上去?」,夏唯朵繞過黎洛,想去扶年舒。
「不用,沒事。黎洛是孕婦,趕緊回去休息。朵朵你趕緊回去照顧孩子們。我上去喝杯溫水就沒事了。大姨媽而已。」
年舒起身,「都怪剛才貪嘴喝了冰水。」
「那你自己小心點。」
「沒事!」
她扯過自己包,大大咧咧地走進電梯。
黎洛和夏唯朵看著年舒進了電梯,才走出酒店門口,各自回家。
電梯門合上,年舒才鬆了一口氣,靠在牆壁上。
她向來喜歡喝冰水,卻沒想到這一次真栽了。小腹裡想有什麼東西在扯著一樣的疼,疼得她忍不住倒抽氣。
好不容易熬到了頂樓套房門口,顫顫巍巍地拿出房卡刷了進去,人還沒走到床邊,整個人眼前一黑,咕咚一下就栽了下去——
「舒舒?!」
莫錦雲從洗手間出來看到的就是她臉色慘白的樣子,嚇了一大跳,胡亂穿了個浴袍就將她抱起往旁邊的醫院跑。
「沒事,沒事的」
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反正莫錦雲說了一路,也跑了一路。
最後將年舒送到急診室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大汗,卻不肯走,賴在人家檢查室門口眼睛像狼一樣地盯著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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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這裡?」
盛世提著兩個保溫桶站在莫錦雲身後,「你」
他糾結地看著莫錦雲身上的浴袍,「你出門都不注重自己儀表的?」
莫錦雲要是能理他那就是莫錦雲腦子壞掉了。
他盯著急診室裡面,一聲不吭。
盛世大約自己也覺得沒意思,抬步就要往樓上舒敏華的病房走,然後,就聽到裡面的醫生問了一句,「誰是年舒家屬?要輸液,拿單子先去劃價。」
盛世腳步一頓,「年舒病了?!」
莫錦雲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抓住單子就往收費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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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醫生將一張注意事項單遞給年舒,「懷過孩子?」
「嗯。」
「女人得自己將養,下次別這麼不小心的。急性炎症,掛針。我已經叫你愛人去開藥了。」
愛人
年舒反應了幾秒才想起來醫生說的是莫錦雲,連忙將那張注意事項單往自己口袋裡一藏,「別告訴他。」
醫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自己多注意。」
「好。」
莫錦雲很快回來,一身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水還是汗,手裡還拎著兩個袋子,一袋子是藥品,一袋子是剛才在醫院門口買來的紅糖薑汁。
藥很快掛上,他忙前忙後,將一杯姜茶遞到她手中,「先喝點暖暖。下次別喝冰水了。」
「哦。」
年舒靠在椅背上,乖覺地也不說話了。
就衝著莫錦雲那一身汗,她也不能再反抗什麼的了,一口姜茶喝下去,心口也是暖暖的。不知道是因為這茶,還是身邊那人。
「要不你先回去洗洗?」,年舒見他一直在用紙巾擦額頭,有點不忍心。
「不用。」
「你穿浴袍,那邊那幾個護士意/淫你好久了。我不樂意了。」
這次她誠實了。
莫錦雲一愣,然後,笑了。
他的她,總是不一樣。
特別得讓他格外喜愛。
幫她調整了一下輸液器的速度,莫錦雲才起身,「我馬上就來,你乖乖的。」
「嗯——」
年舒一口姜茶包在口裡,鼓著腮幫子應了一聲。
莫錦雲又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捏了一把,很帶了幾分寵溺的樣子讓一旁的護士又差點把針頭給扎歪了。
等他走了,年舒才砰地一聲放下茶杯,抬手做出一個v的手勢,戳了戳自己的眼睛,然後又對著護士做出同樣的動作——
「再亂看把你戳瞎!」
護士哆嗦了一下,直覺以為自己遇到了黑道大姐大,原來剛才那個男人不過是她包/養的小白臉哎
年舒看著小護士痛苦糾結的表情,心滿意足地以為是自己的警告奏效,端起茶杯繼續喝姜茶。
又只喝了一口,就看到了盛世。
他手長腳長地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一米九的身材,難得能縮進那樣的椅子裡,「病了?」
「嗯。」
「病了怎麼不告訴我這個男朋友啊?」
噗——
年舒一口姜茶直接把盛世的白襯衫噴成了疑似姨媽色,「別亂說!」
「阿姨可是一直這麼以為的,剛才我給她送粥過去,還問我你為什麼沒有和我一起來呢。」
「那你是怎麼說的?」,年舒緊張。
「我告訴她,你在家裡給我煮飯洗衣服。真賢惠。」
「」,『賢惠』的女人抽了抽嘴角,「你撒謊真是一點草稿都不打。」
「承讓。」
一個護士端著藥盤從他們面前經過,走了兩步,又忽然折了回來,「年小姐,你母親今天精神好了很多,胃口也不錯。」
是舒敏華的特別護士。
年舒連忙點頭,「謝謝啊。」
「不客氣。」
護士又端著托盤走了。
「阿姨今天很高興,」盛世繼續道,「我就沒告訴她你生病的事。」
「那就好。」
年舒鬆了一口氣。
「可是我告訴我爸了」
「」,年舒嘴角抽了抽,「你能別這麼嘴賤行嗎?」
「我爸來看你了,」盛世薄唇一勾,年舒就聽到了盛遠樓的聲音——
「哪裡不舒服?!怎麼也不告訴我們一聲?!我也好來幫你媽照顧你一下!」,盛遠樓在年舒面前站定,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感冒?」
「沒有
小毛病,」年舒再怎麼開放也不能在長輩面前說自己大姨媽來了的事實,只能乾笑著,「掛完針就好了。」
「這孩子」
盛遠樓看了一眼坐在椅子裡像個懶漢的盛世,立馬不高興,「女朋友生病,你還坐著?!」
盛世斜睨了他老子一眼,居然破天荒沒有反抗,反而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走到年舒身邊,「女朋友,讓我給你捏捏腿吧——」
那模樣怎麼看怎麼都慇勤得像清宮戲裡面的那位大總管。
年舒忍住心裡的嘔吐感,剛要拒絕,就聽得對面的盛世樓幽幽開口,「盛世這孩子,小時候就愛捏腿,捏得很好,你試試?」
年舒默默盛叔叔,你確定你兒子小時候喜歡捏的腿,和他現在喜歡捏的腿,屬於同一種性別的腿嗎?
盛公公已經自顧自地抬起年舒的腿,擱在自己的膝蓋上,慢慢揉捏起來,「力道不夠你跟我說,我還可以再用力一點。」
年舒:「」
她想一巴掌把這玩意兒拍飛,可在盛遠樓殷切的目光下,又繼續默默忍了下來。
盛公公捏完左腿,又很自覺地換到另外一邊,將右腿給抬起來給她捏捏。
盛遠樓繼續滿意,年舒繼續忍。
莫錦雲從酒店換好衣服回來,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女人的大腿搭在另外一個男人大腿上的場景。
當頭頂黑影壓下來的時候,年舒抬頭,嗖地想把自己的腿收回來。
可還是晚了。
莫錦雲看著她收回來的腿,面無表情。
盛遠樓盯著莫錦雲,「舒舒,這是你朋友哇?!」
年舒,「」
她默默無語,不知道該怎麼說。
氣壓低得她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或者讓大姨媽來得更猛烈些,再暈一次,也是好的。
旁邊的盛公公卻依舊自覺,自覺得有些高調——
他起身,很有幾分主人范兒地抬手,擦了擦年舒旁邊的凳子,「朋友,您坐。您也是來看年舒的吧?」
連您都用上了。莫錦雲冷哼一聲,怎麼不乾脆直接叫爹呢?!叫爹連後鼻音都不用費力發了。
「盛世,你認識?」,對面的盛遠樓還一臉驚喜。
「是,這是莫錦雲,」盛世抬手,介紹了一下,「我和年舒共同的朋友。」
共同的朋友五個字,很好地取悅了盛遠樓,卻讓莫錦雲臉上的神色更黑。
年舒覺得自己快要hold不住了,頭快要垂到膝蓋上。
沉默了很久,終於等到盛遠樓走了,她才抬頭,「你快回去吧。」
話是對盛世說的。
可坐在右邊的莫錦雲,卻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年舒趕忙騰手去拉他,「哎呀,說的不是你!」
莫錦雲又重新坐下,臉上陰沉的表情總算有了一點轉晴的跡象。
「說的是我?那我去找阿姨了,我告訴她你病了哈,」盛世也起身來。
「」
年舒覺得自己腦袋都軟了,可在軟之前,也不得不伸手去拉了盛世一把——
「我錯了還不行嗎?!」
盛世也坐了回來。
然後莫錦雲又開始晴轉陰。
「哎呀,你們兩個哎呀」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
「哎,你們說句話——」
後來整個過程,都是她一個人坐在中間輸液,然後嘮嘮叨叨,旁邊兩個男人像門神一樣糊在椅子上,連半分表情都沒有。
好不容易熬到把藥掛完,年舒如獲大赦地起身,拉起莫錦雲就往外走。
「哦,對了——」
盛世懶懶散散地從座椅上起來,悠悠開口——
「大姨媽來了,蘇菲也不要再買了,我上次給你買了好多,還沒用完。我給你送去。」
年舒:「」
她偷瞄了一下旁邊的莫錦雲——
臉色更黑了。
此地不敢久留,不然就會粉身碎骨的認知讓年舒一把扯住他走出了醫院。
誰也沒有看到他們身後盛世那玩味的表情。
走回酒店電梯,年舒才小心翼翼地看著莫錦雲的臉,「你生氣了?」
「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他面無表情。
年舒差點歡呼出聲,盯著自己的腳尖搓了兩下,「我就知道你肯定會為了兄弟兩肋插刀!」
「」,莫錦雲抽了抽嘴角,這是一回事嗎?
電梯叮了一聲,他先跨出一步,走入套房,站在窗邊看著醫院方向,依舊一言不發。
年舒也終於開始意識到——
說沒小氣的人,可能真的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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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上前,還想再拍幾句馬屁,莫錦雲已經陰測測地開口——
「共同的朋友?你和他共同的朋友?我怎麼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能用得上共同兩個字?」
年舒:「」
「我怎麼不知道我莫錦雲除了喜歡你,還喜歡男人?所以還可以被那玩意兒給共同了?」
那玩意兒是指的盛世吧年舒默默扶額。
說好的不小氣呢?
真是
莫錦雲掃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越過一臉鴕鳥心態的年舒,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真生氣了。
年舒眼前默默地飄過這幾個字。
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默默地看著他走進洗手間。
默默地一個人靠在門板上,有點鬱悶。
從來都是她不理他,現在換成他不理她,她突然有點難過。
不過難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等莫錦雲再度從洗手間出來,房間裡已經沒了人,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的,看不到一絲光線。
又跑了。
他歎息一聲,頓感疲憊地將自己的身體甩到床上。
還沒來得及掀開被子,一雙手已經摸了出來,抓住他的手臂將他往前一拉——
「你在上面還是我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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