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大的紫色煙花在頭頂上空炸開,飄渺卻美麗地在空中組成一個一箭穿兩心的圖案。
年舒仰頭,無聲地在煙花底下微笑著會。
喬家的婚禮,在這最後的煙花之下,落下帷幕龜。
幸福,將一直陪伴著黎洛。
年舒很歡喜,很欣慰又有點落寞。
一箭穿心,愛情這玩意兒,果然不是她能玩得起的。
很容易就屍骨無存啊。
賓客們各自散去,獨留下她這個伴娘,要苦逼地監督婚慶公司收拾好宴會廳。
待煙花落盡,身後的人才喚她,「年小姐,收拾好了都。」
「謝謝,」年舒將自己手包中的一張支票遞了過去,「多的是喬大少上賞你們的。」
黎洛並沒有用自己的工作室——因為工作室的那些人今天都是婚禮的客人。
婚慶公司的人眉開眼笑又千恩萬謝地走開。
身邊的矮櫃上還留了一瓶沒有開封的香檳。
年舒看也不看,直接把香檳抓到自己手裡,踉踉蹌蹌地走出喬家大門。
黎洛的新婚夜,喬司南卻不讓人灌酒,她這個伴娘就成了首當其衝的受害者,不說別人,光是喬司南那幾個自小一起長大的發小,都給她灌了不少的酒。
保持清醒,已經不容易。
酒後駕車,那萬萬不可——她還有老娘躺在醫院,等著她去照顧;還有小雲端,等著她庇護。
這種婚都還沒結,就開始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真是酸爽極了
喬家的司機都送賓客去了,就連小雲端都因為睡著所以被夏唯朵提前帶走了,年舒此刻可謂是真的孤家寡人一個。
她打了一個酒嗝,抬手想攔出租車——
卻攔住了一輛金色的蘭博基尼。
年舒心裡靠了一聲,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打算再抬手,車上的人卻已經下來了——
易流雲一臉風情地倚在車門邊上,對著年舒吹了一記口哨,「送你?!」
「」,胃裡被冷風吹得正難過,想要作嘔,此刻看到易流雲那張灌了自己一個晚上酒的臉,更加難受。
也好,要吐就吐這個龜兒子車裡。
誰讓他灌酒那麼起勁?!
年舒點了點頭,「我家遠,沒關係嗎?」
「長路漫漫,流雲相伴。」
「」
嘔這下更想吐了。
易流雲卻還沒發現她此刻的心思,心裡全然都在盤算著,怎麼把這個伴娘哄到手?喬司南是結婚了,從此風流界裡少了一位大咖,但他易流雲還在啊。
必須得繼續風流下去。
他連忙走到年舒這一側,體貼地拉開車門,護住車門框,「小心撞到頭。」
「」,年舒露出一個純良的天使笑容,款款抬手,施施然地走過他的身側——
媽的,古龍水!
她最討厭噴古龍水的男人!
一會兒一定毫不愧疚吐他一身!
抬腳,收起高跟鞋,優地坐進車裡,對著易流雲迷濛一笑——
「麻煩你一會兒開穩一點,我暈車。」
易流雲十分自然地點頭,「一定。」
開玩笑,要是開車圖穩妥,誰還開蘭博基尼出來泡妞?
這玩意兒就是要在速度和力度中展現美感,讓女人血脈噴張的!
他才不要放過這大好機會!
年舒看樣子也是個愛玩的,到時候玩得一定火辣爽快,說不定還能
易流雲心裡打著小算盤,一腳油門踩到底,將車子開得飛快,很快就離開了喬宅的範圍。
一個放線盤甩了出去,車子流線
tang型的車身在夜裡劃出驚人的魅惑弧度,很快上了高架——
快了!
快了!!!
年舒看著前面的急轉彎,心裡開始醞釀——
吐他個天翻地覆,鬼哭狼嚎!
吐得你連車子都不想要了!
看你丫以後還敢不敢隨便泡妞!
一百米——
九十米——
八十米——
五十米——
車子逼近,她醞釀好所有的情緒——
砰!
不是哇!
前額突然撞到了玻璃上,撞得她眼冒金星,嘔吐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你他娘的——」
年舒一把揪住易流雲的衣領
領,正打算破口大罵,卻發現他在直勾勾地看著前方——
丫的!
誰在高架橋上逆行?!
誰他娘的膽大包天敢攔易家少爺的車?!
誰他媽的還敢攔蘭博基尼?!
真相——
只有一個!
黑色的勞斯萊斯魅影如鬼魅一般橫在金色的蘭博基尼面前,堵住他們的去路。
那份囂張在張揚地告訴他們——你孫猴子翻不出我如來佛的五指山!
易流雲將年舒的手輕輕從自己衣領上撥開,解開安全帶下車,「乖乖在車上等我,我去收拾一下惡魔,我的公主。」
公主
嘔
年舒這輩子最恨的兩個字就是公主!
很好,很好!
她盯著易流雲氣勢洶洶的背影,勾了勾唇——老娘剛壓下去的嘔吐感,又被你成功調動起來了
那邊的易流雲騎士已經走到了勞斯萊斯旁邊,抬手砰地砸上車門,「滾出來!」
車門紋絲不動。
連車窗都沒有打開。
裡面的人,似乎也沒有出來的意思。
易流雲回頭看了一眼年舒,發現那丫頭正在隔著車窗眼神崇拜地看著他,心裡立馬覺得不爽——
他易大爺要做的事,居然還有人不給面子!
怎麼能在佳人面前如此丟臉?!
怒從膽邊生,易少爺將車窗拍得快要震碎,「滾出來!!!不然我易流雲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年舒在車裡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看著易流雲,要是車裡那位跟他有宿仇就好了
最好揍他個五穀不分四季不醒!
她年舒一定拍手叫好!
那邊的人還沒有動靜,易流雲也來了脾氣,抬手就去開車門——
嘩啦,誰知對方動作比他更快,車門一推,直接將避無可避的易家小公子撞了個滿臉包——
莫錦雲長腿輕邁,輕鬆地從車後座跨出,抽出車座上的傘,撐開——
黑色的傘柄在黑夜中如一把銳利卻又隱忍的寶劍,斂去所有光芒,卻足可以震懾人心!
易流雲一臉鼻血,抬頭看了一眼,一愣——
「雲少?!自己人,自己人!幹嘛攔我車?!」
莫錦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抬手——
易流雲立刻伸手,想要抓住莫錦雲的手掌起身,卻陡然落空——
對方只是抬手,撣了撣自己黑色襯衫上,那根本就沒有的灰塵。
然後,邁步,踩著一路的水滴,面無表情地經過他。
饒是易流雲再蠢,此刻也發覺了不對勁——
這個莫錦雲,自己好像沒得罪過他吧?
如果他此刻出聲問這個問題,莫錦雲一
定會告訴他——你得罪了,而且得罪得很深。要不是看在喬司南的份上,我會打到你精盡人亡!
越過易流雲,莫錦雲在蘭博基尼車門邊上站定,霍然一把拉開車門——
年舒在他下車的那一刻已經發現他,心裡正在暗叫不好,想躲,卻又不敢出去,只能在車裡蜷縮成一團,還把自己的頭髮打亂,抱著掩耳盜鈴的心態希望自己不要被發現——
「拖?扛?還是抱?三選一。」
莫錦雲語氣淡淡,卻直接將年舒驚出一聲冷汗。
尼瑪!
流年不利啊!
跟著易流雲就他媽的沒好事!
還遇到了這個瘟神!
她抬頭,直接對上莫錦雲的眸光,「嗨——,我正要回家,你也順路,真巧。」
「不巧,我就是來堵你的。」
年舒:「」
霸道總裁總是如此任性,她此刻也只能對命運投降了。
她『乖乖地』從車裡出來,乖乖地和莫錦雲共撐一把小雨傘,乖乖地走向那輛勞斯萊斯——
車門開啟之前!
就是這一刻!
啪!
年舒抬腿,一腿想踢到莫錦雲臉上然後趁機逃跑——
然後——
她悲劇了
高跟鞋被自己用力過猛踢飛,然後婚禮上穿著的伴娘禮服,裙擺被撕開——
然後十分準確地,毫無懸念地,露出了雪白的大腿,以及
黑色的蕾.絲小內內。
雨夜裡,莫錦雲站在原地,巍然不動地一手撐傘,一手抓住年舒的腳踝——
而年舒一隻腿高高抬起,一隻腳還踩著十寸的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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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瑪!
苦不堪言!
她呵呵笑了笑,「鞋子有點不合腳,想甩了鞋子,結果用力過猛,sorry!」
他勾唇,笑意卻未達眼底——
手指,輕輕在她那如玉的腳趾上摩挲了一下,「黑色的,蕾.絲的,丁字的。還不錯。」
「尼瑪!」,年舒趁勢想收回自己的腿,拚命掙扎了一下——
卻被他一把抱住了腰——
「配套的,很洶湧,也不錯。3d的36d,我很懷念——」
他咬住她的耳朵,一本正經地說著下流的話。
年舒差點吐血而亡,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無恥?!!
一旁的司機拉開車門,「莫少,這裡不能停太久。」
「也是」
莫錦雲順手一推,直接將年舒推進了勞斯萊斯的後座之上——
然後坐了進去。
「喂——」
被撞得頭昏眼花的易流雲撐著最後一口氣想要叫他們把自己送回家,卻只能留在車尾吸尾氣
媽的!
年舒這娘們就不能碰!
碰了就是流年不利!
他惡狠狠地咬牙,一拳垂在地面上。
口袋裡電話響起,掃了一眼上面的電話號碼,易流雲趕忙掐斷——
開玩笑,被這麼一撞,什麼興致都沒有了,誰還有空去嗨皮看妹妹的小翹臀?!
回家睡睡,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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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斯萊斯內。
莫錦雲摁下按鈕,將車裡的隔板隔起來,後座只剩下他和年舒兩個人。
「送我回夏唯朵家,謝謝。」
「不客氣,去月亮灣,」莫錦雲沉穩地開口。
司機立刻一個轉彎,方向和夏唯朵家背道而馳。
「」
年舒氣得想拉車門——
「現在跳下去的話,36d也會變被壓成天坑,不信你試試。」
「」
威脅果然奏效。
年舒氣呼呼地將自己的手從車門上扯回來,「帶我去月亮灣幹嘛?」
她記得那是莫錦雲在洛城的別業。
「談談。」
他目不斜視,一本正經。
「我和你有什麼好談的?」
她一臉怒氣,劍拔弩張。
「就談剛才在喬宅,我們沒有談完的那個問題。」
這幾個月來她一直躲在洛城不回c市,說是在照顧自己的母親,莫錦雲太忙,分身乏術,也沒時間來找她。
今天趁喬司南的婚禮,正好把她帶回去。
不過這只是他一個人的打算,某人肯定是不會配合的——
「談你妹!我跟你無話可說!」
她慶幸自己和莫錦雲在喬家的那所謂『談話』被喬花花和summer那兩隻二貨打斷,不然被吃干抹淨的肯定是她自己。
莫錦雲也不生氣,只是長指輕輕地敲了敲自己身側的椅墊,「我們之間,要談的很多。比如兩年前你的新婚夜是怎麼度過的,你似乎忘記了。」
年舒一愣,隨即被氣得笑出聲來,「那一夜嗎?我沒忘記啊,不過似乎忘不掉的是莫總裁你吧。」
莫錦雲手指一頓,側臉看向她——
「你忘不掉,不會是因為你是處男吧?!你不會要我對你負責吧?!」,年舒揮了揮手,豪放地,不甚在意地看著窗外,「忘掉吧,成長都是需要痛的。姐就當做好事,成全了你這個處男。反正那一晚我也爽到了」
「」,莫錦雲氣得臉色發青,耳根上卻傳來一抹隱隱的紅。
他還沒出聲,前排已經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
那咳嗽很假,可咳嗽裡面的尷尬,卻是真的——
司機在提醒莫總裁,他忘記關掉後排和前排的通信電話了。
莫錦雲面無表情地將電話掛斷——
「你也爽到了?那可以再爽一爽。」
對待年舒的這種厚臉皮,只有比她更上一層境界——沒臉皮。
所謂無招勝有招,就是這個意思。
果然——
年舒像是吃了蒼蠅,而是還是吃了隔夜的死蒼蠅一樣,驚悚地看著莫錦雲,「你瘋了?」
「你化妝成傭人進莫家,是為了找莫少弦?」
他狀似漫不經心地問出一句,直接點住年舒的死穴——
「你怎麼知道?!」,她驚呼出聲,「你知道他在哪裡?快告訴我!」
她還等著莫少弦簽字,自己才能拿到那10%的年氏股份呢!!!
不過顯然,她眼裡的急切讓他覺得分外礙眼,立馬就開始不悅地抿唇,任憑年舒再怎麼發問,他都不肯再開口多說一個字。
車子一路穩妥地停在了月亮灣門口,年舒推開車門下車,被冷風一吹,酒意不減反增,差點吐出來。
莫錦雲直接一把將她摁住,拖進了別墅的大門口,砰,合上大門。
「喂——」,年舒立刻掙扎撲上去想要扯開門,「月黑風高,姦淫擄掠,你想對我幹嘛?!」
「莫少弦。」
他淡淡三個字,又讓她停止了動作。
年舒這次學乖了,哪怕自己腳步已經醉到有些虛浮踉蹌,卻還是沒有衝撞他一點點,只是盡力地穩住身形,在他面前站定。
「開出你的條件。年氏的股份?我可以在趕走年瑜之後給你,我本來就不喜歡那些玩意兒
,我只想要回我媽家原來的那部分東西。」
她沉靜起來,也有幾分嫻靜的姿態。
在月光之下,修長柔韌的身體如一尊女神。
莫錦雲微微一笑——
「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
他站在原地,是一個最老成的談判者,只會贏,不會輸。
年舒警覺地朝後退了一步,抬手護住自己的胸口,「老娘賣藝不賣身!」
呼——
黑暗裡,似乎有人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她再看莫錦雲——他又似乎沒有笑。
只是抬步,款款地,不輕不重地,走進她——
然後,輕輕地,抬起她的下頜——
「如果說,我一定要讓你賣身又賣藝呢?!」
「你什麼意思?」,年舒大惑不解,心中警鈴大作。
「嗯,賣藝不賣身好剛烈」,他微笑著在她的下頜上摩挲了一下,一邊享受著那如牛奶一般光潔乳滑的肌膚帶來的絕美觸感,一邊抬手,從一旁的矮櫃上拿起一張早已準備好的白紙,遞到她面前——
莫錦雲用所有的勢在必得,根本不怕她會拒絕的狂傲開口——
「來!!!自己乖乖地寫個賣身賣藝的契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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