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想要逃開,卻被對方狠狠扣住手腕,直接摜在了地上——
刺青男俯身,將她的蕾/絲內.衣直接撕開,就像扒開一條死魚的肚膛一樣。
碎布片從童欣身上滑落,緊接著是她的胸衣洽。
童欣尖叫著,「混蛋,我要把你們全部殺掉!鈐」
可她越叫,對方就愈發興奮。
他騎住她,雙手壓在童欣的胸脯上,「手感還不錯」
童欣抬手,拚命地推搡著騎在自己身上的這個男人。
旁邊的人知情識趣,立刻上前,幾個人一起按住她的腳,還有人主動扯掉了她的底/褲,露出雪白的大腿。
有人趁機,伸手,揉搓著她的私密之處——
「大哥,她早就濕透了,內/褲都濕成這樣,你直接干吧!」
童欣尖叫著,卻再也動彈不得,她咬牙,狠狠地看著身上的男人,一雙眼睛迸出血來,帶著怨念,讓人看得心驚!
刺青男拍了拍她的臉,「給我把她眼睛蒙上!」
有人將那條蕾/絲內/褲耷在了童欣的眼瞼上,她清晰地聞到了,屬於自己的,淫/靡的氣息,那樣絕望,那樣讓人心寒
喬司南喬司南,她開口,大聲叫著他的名字!
可心裡,卻知道,那個人,永遠不會再來!
男人已經擠進她的雙腿/之間,解開自己的褲頭,將腰沉了下去。
「啊——」
童欣淒厲一叫,劃破整個夜空的寂靜。
遠處幾個癮君子看到這一幕,也只是匆然走開。
罪惡,是這個城市夜晚的調味劑,他們,從來不缺乏這些。
刺青男頓了一下,隨即爆發出更加驚喜的口哨聲。
「真他媽緊,沒被男人幹過幾次吧?!」
然後他們一個一個,狂暴地強.奸著她,粗重的喘息聲和童欣發出的尖叫此起彼伏。她臉上痛苦的表情讓這些男人們發狂地像餓了許久之後看到腐肉的野狗!
一輪又一輪
一個個幹勁十足不遺餘力地粗喘著,然後又大汗淋漓地潰退下來,積蓄好了一點點力氣之後,又上。
直至最後,像幾個世紀之後,童欣像死了一樣,彷彿連一點氣息都沒有。
可噩夢,卻猶未結束——
他們,終於放開她,拿開了她臉上的內/褲——
「這娘們,嘖嘖長得不錯」
「別浪費了這張臉,做點什麼吧?!」
「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劃爛她的臉?!」
「好歹做過的,別斷了人家以後的生路,頂著一張花臉出去,誰願意再嫖她?」
眾人看著阻止的那個人,「那你說怎麼辦?」
「留點紀念吧,」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歪著嘴笑,然後從拉鏈都沒來得及拉的褲襠中掏出自己的那玩意兒,對著童欣的臉——
水澤聲連綿地傳來,溫熱的液體帶著濃厚的***味,就這麼衝進她的眼睛,鼻孔,耳朵,還有嘴巴。
周圍的人見此,紛紛效仿,一邊大笑,一邊幹著下流的事。
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今晚最好的發洩!
童欣躺在冰涼的地磚上,身上沒有寸縷可以遮住她此刻的羞恥,那充滿腥臭的液體,還在一股一股地流向每一存肌膚
她緩緩地,蜷縮成一團,然後,摀住自己的胸口,劇烈地,顫抖著
有人終於發現不對,「大哥,這女人不會是要死了吧?!」
刺青男垂頭,拎起她的頭髮看了看童欣的臉色,然後又將她重重摔回原地,「趁她沒死,趕緊走吧!不然我們就是殺人了!」
殺人?那是要償命的!
所有人對視了一眼,瞬間消失無蹤。
而地上,那個瘦削白皙的身影,雙目圓睜,死死地盯著他們的方向,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可饒是如此,空氣,也越來越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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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獨自一個人在城北別墅裡待了三天。
這三天裡,她既沒有見到司徒娟,也沒有見到喬司南。週遭,只有寸步不離的保鏢和盡心盡力的保姆。
所幸的是還有南錚相陪,有他幫忙,自己也順利地通知到了年舒和夏唯朵她們幾個自己的行蹤。
那邊的年舒只差哭出聲來,哽咽地抱怨著她要是再不出現,自己就只能賣身去莫家找她了。
黎洛聽得心口發酸,連聲罵她傻瓜。
結果還沒罵出幾句,電話就被一個男人奪走,「告訴喬司南,他的事我正在盡力,需要一點時間。」
黎洛聽得雲裡霧裡,正準備細問,那頭的電話又回到了年舒手中,「是莫錦雲,他
他搶了我的電話。洛洛,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知道。」
見不到喬司南,卻又走不出這間屋子,那種感覺並不好受。她連個發洩的地方都沒有,卻又不能不忍住自己的情緒。
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們,和自己的身體,黎洛能選擇的,就是忍無可忍的時候,重新再忍。
年舒咬唇,「媽的,我去炸了喬司南的窩。」
「你給我再說一遍?!」,那邊有聲音隱隱傳來,鑽入黎洛耳朵。
「要你管?你算老幾?!」,年舒咬牙瞪了回去,轉身將手中電話捂緊,小聲開口,「洛洛,你等我去救你。」
那神態細緻專注,又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跟地下黨接頭。
遠處坐在沙發上的莫錦雲無奈一笑,乾脆將視線移開不再看她,還她一個清淨。
只是年舒沒有想到的是,黎洛居然拒絕了這個提議,「我在這裡,暫時不出去。」
三個月還沒到,正是胎氣不穩的時候,她實在再也沒有精力和喬司南玩你追我趕的遊戲了,而看司徒娟的重視程度,只怕連國外的醫生都會被她請來給自己安胎。
而出了這棟別墅,自己所面臨的危險可能就會加倍。
別的不說,光是一個童欣,還有她背後的童家,就足以讓黎洛倍加小心了。與其如此,到不如待在這裡,反而最安全。
年舒理解不了,但也沒有反駁,只說有需要隨時找她。
黎洛含笑應下,兩個人又寒暄了一會兒,她才依依不捨地掛斷電話,將它交還給一直等在一旁的南錚,「謝謝。」
「瞎客氣,」南錚接過電話,放回自己黑色西裝的口袋裡,起身在黎洛面前站定。
「今天,要回去了嗎?」
有他的開導,日子倒也不會那麼難熬了。
「時間還沒到,」南錚表情輕鬆,稜角分明的俊顏被此刻夕陽灑下來的暈染光暈打出深深淺淺的顏色,而身上那套傑尼亞的定制西裝,更是襯得他挺拔俊逸,怎麼看,都是青年才俊,人中龍鳳的模樣。
黎洛順著他的話看了一眼一旁的立式大鐘,果然,時間還沒到。
她笑了笑,「今天有事?不陪我多坐一會兒?」
「嗯,我們說點題外話。」
「好,」她眉眼彎彎地應著他,「想說什麼?」
南錚唇角含笑,眼中劃過一抹清潤的溫暖,不開口說話,只是十分鄭重地,往後退了一步——
在黎洛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單膝跪在了她面前。
這姿態
黎洛錯愕地看著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
「嫁給我,好嗎?」
南錚目光繾綣,修長的指已經從口袋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絲絨盒子,啪地一聲打開,放在大掌中間,舉到黎洛面前。
那是鴿血紅寶石的戒指,足有三四克拉大,外面鑲嵌著一圈不小的白鑽石,奢華到足夠奪走任何女人的呼吸。
黎洛還震驚得有些回不過神,「南錚」
「你選擇回到他身邊的時候,我選擇了退出,」南錚一字一頓,努力掩藏著自己眼中的激盪情緒,滿滿都是真誠,「現在,我是不是可以問一問你,我想了許久的這個問題了?」
在他之前決定追求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從未有過半分虛情假意。
「你,我」
跟朋友一樣相處著的人突然對自己求婚,會是什麼感覺?
黎洛此刻除了驚愕,心中竟然沒有一絲雜念,沒有喜悅,更沒有感動。她看著南錚眼中認真到不能再認真的情緒,「南錚,這個玩笑開大了。」
「黎洛,我三十歲了,開不起這樣的玩笑,而且對你,我永遠都不會拿這樣的事來開玩笑。」
這句話像溫潤的泉,浸潤到了黎洛的心口。此刻,她不得不承認,在經歷過在禮堂被喬司南拋棄的事之後,南錚的這句話,終於讓她有些動容。
可,她所能回應的,卻只有一句,謝謝。
南錚依舊耐心十足,手中還捧著那枚戒指,「孩子,生下來之後,你就自由了。到時候,你若願意帶著孩子,我便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如果你不願意,那麼,我也願意陪著你,就我和你。別的承諾太久太遠,我能給你的,就是開心每一天。」
開心,每一天。
這是多麼夢寐以求的生活。
黎洛拒絕的話,忽地就有些說不出口。
南錚看著她眼中的片刻睖睜,抓住機會將絲絨盒子放在她手中,「戒指先放你這裡,我期待著,有一天,它會出現在你手上。」
黎洛摀住唇口,聲音哽咽,「南錚,不值得的。」
她不過,是這樣的一個女人,離婚,被人拋棄,現在,又懷了別人的孩子,亦是有可能此生都無法再順利生下孩子。
他是南家的小兒子,與生俱來的天之驕子,卻這麼赤誠一片地對待自己,值得麼?
南錚起身,修長溫軟的指腹緩緩擦過
她眼角的濕潤,「若是想哭,不管是不是因為我,我都願意,把肩膀借給你用一下。」
心中此刻湧出的所有情緒都與愛情無關,可眼淚,在感動的催化下,在眼圈裡兜兜轉轉,還是湧了出來,直接滑落眼眶,黎洛側頭,輕輕將額頭抵在南錚的肩頭上,「南錚,謝謝你。」
謝謝你在這麼我心口這麼荒涼的時候,還能帶給我這樣的溫暖,雖然我知道,我已經再也沒有了,愛上任何人的能力。
南錚溫一笑,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手臂虛圈住她,「我剛才說什麼了?你又瞎客氣了。」
黎洛破涕為笑,「下次不跟你客氣的時候,看你受不受得住。」
他無必認真地望進她的眼眸,「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在那黝黑的眸瞳中,黎洛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已經哭的稀里嘩啦的臉,她笑了笑,「哭成這樣,醜死了。」
「還好。」
南錚知道她不願再說剛才的話題,乾脆大方地放開她,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抬手,在黎洛反應過來之前,輕柔地拭去她的眼淚,「別哭了,跟花貓似的。」
兩個人的剪影被夕陽拉得老長,一起映在客房的地板上,糾結,卻又無端地纏綿起來。
而門外——
喬司南握住門把的手,收緊,又收緊。
透過虛掩著的門縫,他將裡面的場景看得一清二楚——
天知道,他多想衝進去,將兩個人拉開十米以上,然後告訴南錚,離他喬司南的女人遠一點!
可,那是以前的喬司南能夠做的事。
現在,他有什麼資格?
連這樣的想法,都只能是一種奢侈!
他身後的司徒娟顯然也看到了,而她也自然沒有喬司南這般的平靜——
「司南,讓我進去!」自己兒子重病剛回家就看到這幅畫面,做媽的會是怎樣的心情?!司徒娟全身的火,都在這一刻被點燃,快要爆開。
可喬司南卻轉身,將門無聲合上。
他沒有抬頭,「媽,別進去了。」
低入塵埃的聲音,聽得司徒娟心驚,卻又心痛!這是,自己的兒子啊!她那樣驕傲的兒子,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喬司南抬眸,眸底掩飾不住的蒼青輕易地洩露了他這幾日吃了足夠的苦頭,「媽,我原本就想讓她恨我的,我是不是,已經成功了?」
司徒娟眼眶劇痛,這個在醫院堅守了三天的母親,在這一刻也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司南,你何苦」
是啊,他,何苦?
喬司南笑了笑,「媽,你不懂。」
誰都不會懂,他剛剛失而復得,卻又發病的時候的那種絕望。
誰都不會懂,他獨自在紐約醫院裡,是怎樣靠著她的照片,才苦撐過那一次又一次的穿刺檢查。
誰都不會懂,他這一次醒過來的原因,是因為在渾噩的夢裡,除了她,還是她
而這一切,那個應該要懂的人,他,卻永遠都不打算讓她知道了。
他的臉上,流露著一股子陌生的悲慼,那是司徒娟從未見過的情緒。以至於她也忘了要說什麼,只是站在喬司南旁邊,喃喃地,看著他,哽咽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喬司南抬眸,「媽,你先去準備晚餐,我餓了。」
「好好,」司徒娟抹了一把淚,腳步虛浮踉蹌地下樓,往廚房裡走去。
而喬司南,則是靜靜地,等在門口。
他強迫自己,不去想房間裡面此刻會出現什麼樣的畫面,也強迫自己,不去想黎洛會給出什麼樣的回答。
直到片刻之後,房門被南錚拉開。
後者看到門口的人,顯然愣了一下。
喬司南已經先一步開口,「慢走,不送。」
語氣不冷不熱,卻也沒有明顯不悅。
南錚頷首,兩個人除去黎洛,也沒有其他共同話題,他快步離開別墅,車子很快消失在街口。
喬司南深吸一口氣,控制住自己指尖的顫抖,這才慢慢地,推開/房門。
黎洛坐在窗口的貴妃榻上,此刻正在看一本育兒的書籍,聽到推門聲,她頭也不抬,「你東西拿掉了嗎?又掉了什麼?」
她以為是南錚。
喬司南站在門口,看著烏黑的髮絲垂落在她瓷白的脖頸上,看著她的眼神裡,都透出一股子柔和的光亮,整個人像他曾經在教堂中看到的聖母像,那樣聖潔,寧靜。
這樣的畫面,他幾近貪婪地盯著,要將她們,鐫刻到心裡去,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黎洛終於覺察不對,抬頭,便看到了喬司南。
她的笑僵滯在唇角,眼中換上了一如既往的寒冰,「你怎麼來了?」
三天時間,她以為他不會再出現來打擾自己了。
喬司南垂在身側的拳放鬆了些許,語氣恢復成了一貫的調調,「我是這裡的主人,我也是來看我的孩子們的,難道我來,還要提前跟你打招呼預約麼?」
/>無賴本性,黎洛在心裡給出這四個字的評價,垂眸繼續看書,根本不打算再和他深入任何的談話。
直到他在自己面前站定,濃厚的影子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黎洛才抬頭,微微不滿地抗議,「你擋住我的光亮了。」
喬司南的視線,落在一旁茶几上的絲絨盒子上。
盒子半開,裡面還放著那枚戒指。那是南錚,給她的戒指。
那是,從未煎熬!他希望她戴上,可同時,卻又希望她永遠不會戴上!喬司南,他心底苦笑了一下。
你還是,擺脫不了自私的本性麼?
黎洛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他在看那枚戒指,心中亦是一驚,本能抓過那個盒子關上,想要藏起來。
可喬司南已經率先開口,「南錚送的?很漂亮。」
黎洛呼吸微微一頓,心口傳來一點子的疼,「你說什麼?!」
他居然,誇別人送她的戒指漂亮?
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不在乎自己?!
「藍寶石戒指,戴妃款,很經典,價格不菲,他對你也是真心了,」喬司南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唇瓣勾起一抹淡淡弧光,「下來吃飯吧。」
說罷,他也不再看她,轉身徑直下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竭盡全力地把每一步,都盡量走得沉穩,走得那樣無波無瀾。
黎洛呆呆地看著他從容離開的背影,心口的那一點痛,慢慢地擴大,將整個心臟慢慢包圍住,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將心口的血液擠出來,整個人,呈現出一股子眩暈的狀態。
她的視線,再度落在自己手中的絲絨盒子上——
他對自己,是有多不關心?
明明是紅寶石戒指,偏偏,還要看成藍寶石
喬司南
黎洛淒惶一笑。
原來我在你心裡,不過是春天裡的蒲公英,不想要的時候,只需要一陣風,便能刮走。
從此,在你心裡,便能如此地,了無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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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餐廳。
傭人們恭敬地排成一排,立在兩側。
見到黎洛,有人上前幫她拉開椅子,「少奶奶。」
黎洛一怔。少奶奶?這些傭人,也太不會看眼力見了,她哪裡還是什麼少奶奶?她側臉,看了一旁的喬司南和司徒娟一眼,可兩個人臉上表情根本沒有一點波瀾。
像是這個別墅裡,根本就沒有存在過童欣這個人一樣。
黎洛譏諷地笑了笑,「你叫錯了,我不是你們少奶奶。以後不許再這麼叫我。」
「這」,傭人為難地看著喬司南。
他沒有說話,依舊優地吃著手中的清粥,整個人挺得筆直,完美的側臉在夕陽下,如同嫡仙。
就連那膚色,也比平日裡白了很多,脖頸之下,她甚至能看到他血管的青絡。
黎洛咬唇,乾脆坐在椅子上,吩咐傭人,「分餐制吧,可以麼?」
傭人一早被司徒娟叮囑過,無論黎洛的任何要求都必須要滿足,此刻自然不敢違拗,連忙從一旁的消毒櫃裡拿出公筷遞到黎洛手中,「少奶奶,請。」
「不准再叫我少奶奶!」
心裡,竄出一股子的火,她雖然極力克制,可還是發了脾氣。
少奶奶?多麼諷刺的稱呼。
傭人們嚇了一跳,臉上已經是訕訕然的表情。
喬司南盛湯的手微微一頓,也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司徒娟蹙眉,略略帶了不滿。黎洛哼笑,將手中的湯勺扔到了司徒娟面前的碗中。
湯水一下子濺出來,濺了司徒娟一臉。
「不要太過分!」
司徒娟想忍著薄怒,終是忍不住開口。
「不願意的話,可以趕我走,」黎洛雙手抱胸,冷冷地開口,有恃無恐地看著司徒娟和喬司南,「你讓你那些保鏢滾蛋,我現在就走。」
喬司南面無殊色地拉過司徒娟的手,將她按回原位,淡淡啟唇,「媽,吃飯吧。吃完飯早點上樓休息。」
整個過程中,他看也沒看黎洛一眼,直接用行動告訴她——激將法不管用。
餐廳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輕微的咀嚼聲和各自的呼吸。
所有人的心緒,都同樣繁蕪無章,誰也不知道,自己會撐到什麼時候,就崩潰
司徒娟第一個吃完,在傭人起身收餐具的時候,她也跟著起身,折頭走進廚房,半刻之後,才慢慢出來。
手裡,捧了一個大大的蛋糕。巧克力的香氣馥郁而純正,蛋糕上還做了一個巧克力汽車的造型,上面,還清清楚楚地寫這一排小字——
司南30歲生日快樂!
三十歲?生日?!
黎洛像看笑話一樣看著一臉虔誠的司徒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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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有這麼寵著自己兒子的麼?而且依照喬司南的性格,今晚想必也不會在家,而是應該出門大肆慶祝,徹夜狂歡才好!
三十歲,他有了如花美眷,也正在一點一點地贏回喬氏的股權,還有隨便跺個腳就能讓洛城金融市場震顫許久的q』s,他,正處於人生的巔峰時刻。
這麼一個小小的蛋糕,能滿足得了什麼?
可出乎意料地,卻是,喬司南一直盯著那個蛋糕,眼中流露出一股子莫可名狀的喜悅,像是在黑暗的湖面上,飛快掠過的一隻天鵝那樣,那一抹喜悅,又很快藏匿了起來。
「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吃這種口味和這個樣子的蛋糕,」司徒娟說話之間,眼裡已經開始染上浸潤的濕,聲音也微微控制不住地顫抖,「也是媽媽親手做的。每一年你過生日,你爸他也不管多忙,都會陪著你」
喬司南抬手握住司徒娟的手,聲音盡量保持平穩,「媽——」
「司南,」司徒娟吩咐傭人關燈,顫抖著,將一旁的生日蠟燭插在了蛋糕上。
明明只有三十歲的生日,她卻將整包蠟燭,足有百來根都插了上去,然後也不准傭人插手,一根一根地,親自點燃。
盈盈的火光在黑暗中零星跳動,映襯著母子二人的臉。
喬司南看著那些燭火,喉結上下微微聳動了一下,司徒娟則是握住他的手,「司南,長命百歲。」
第一次,她不求財,不求名,亦是不求利。
這一次,她也只是一個卑微到了極點的母親,和所有平常人家的父母一樣,求的,不過是自己的孩子平安喜樂,幸福安康。
黎洛看著他們母子二人,微微嗤笑一聲,起身往樓上走去。
此舉,顯然引起了司徒娟的不滿,在喬司南出聲勸阻之前,她已經跨步出來,上前一把扣住黎洛的手腕,「你去哪兒?司南過生日,你哪裡都不許去!」
「生日?」
她微微笑開,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
黎洛側臉,複雜的眸色在空氣中,與喬司南深邃狹長的眸子,對碰在一起,她毫無畏懼地看著他,嘴角慢慢牽扯出一股子譏誚的弧度,「喬司南,我怎麼記得,你的生日是在臘月呢?」
三年前的那一個冬夜,他說自己生日,叫來了東來苑所有的傭人陪著他們過。
也是在那一夜,她喝了許多他宣稱不會醉酒的米酒,然後
她成了他的人。
所以,她不會忘記那個日子。
甚至,在前不久的某天,他還在紐約的時候,她還精心地準備著給他的生日禮物。只是,那份禮物還沒來得及送出,他們,便已經分崩離析。
喬司南心口重重一沉,像是被尖銳的利器劃開,而這一柄利器,就正是他從前輕狂之時,說過的謊言。
所以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前面種下的因,今日,他也嘗到了果——連他真的過生日,她,亦是不肯信了。
他的信用額度,在她那裡,早已被透支得一分不剩,甚至,還是負債纍纍了。
黎洛用力地合了合眼睛,忍住心口的那一股子刺痛,然後,緩緩睜開,甩掉司徒娟的手,「你們要狂歡,就自己狂歡去,不用拉著我,我一點也不想參與你們這種無聊遊戲。如果開心,你們可以天天過生日。」
司徒娟臉色狠狠一僵,砰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帶著怒意的話已經衝口而出,「黎洛,你這是什麼鬼態度?!你知不知道司南他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