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q』s頂樓辦公室內。
桌上放著一方白布,上面噴灑的血跡已經乾涸,卻還沒有出現氧化狀態,提醒著看著它的人,那是新鮮的。
喬司南坐在巨大的檀木辦公桌後,表情平靜地看著那些血跡,身上的西裝沒有一絲折痕。
喬飛站在一旁,從表面上,這個辦公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鈐。
他下意識地抬眸對視了一眼藏在休息室鎖把上的攝像頭,輕咳了一聲,「喬先生,您出差的飛機兩個小時候起飛,要去休息室裡更衣嗎?」
喬司南起身,頷首,「在這裡等我。」
喬飛微微側過身體,讓開。
總裁休息室的門被打開,喬司南的身影消失了在門口。
他砰地一聲合上房門,目光倏然變冷,像一把利刃一樣,看著休息室裡的所有人——
警察局裡派來的專家,還有南楠,這些通過攝像頭瞭解了一切的人。
他咬牙,努力藏住自己的心悸,「你們觀察了一天了,人在哪裡?!」
那些觸目驚心的血跡讓他一貫平靜的表情開始出現了碎裂。
南楠上前想要安撫他,「司南,這些都是國內這方面的專家,你再耐心——」
「我怎麼耐心?!」,喬司南終於隱忍到了極限,一把推開南楠,直接上前拉掉所謂專家頭上的耳機,「你們這些酒囊飯袋!她在哪兒?!」
「喬先生,你冷靜!」
有幾個人試圖再度勸說,可喬司南卻已經轉身朝樓下走去——
「喬飛,攔住他們,誰也不准跟來!不然我不保證我會不會掐死他們!」
他冷冷吐出一句,然後走出q』s大樓,任憑南楠在身後怎麼喚著自己,都沒有回頭。
酒紅色的瑪莎拉蒂轟鳴出聲,在洛城中毫無頭緒地亂轉,他卻不肯放過街邊的每一個身影。他渴望看到她齊肩的長髮,她窈窕的背影,她可愛的耳垂,然後她轉身對著自己,哪怕她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倔強的,他此刻也無比地渴望自己能夠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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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
月色重新開始覆蓋在如碎銀一樣灑在崎嶇不平的小路之上。
這一次,黎洛沒有被蒙住眼睛。
因為那批蒙面的人已經走了。
換了一批地痞流氓,將她往無邊無際的山林裡面帶著。他們沒有蒙面,黎洛終於知道了,自己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這一次,無比篤定。
上一批人在打破血漿袋,寄出染了血液的白布之後依舊沒有得到回應,所以他們徹底地放棄了黎洛這顆棋子,將她交給了現在這批人善後。
山林間貓頭鷹不停地叫著,像一把刮骨的小刀一刀一刀地割在她的心口。
身上的繩子已經被解開,那些人神色放鬆地將她圍在中間,也不怕她跑掉。
黎洛抬手將脖頸上的鏈子握在手裡,死死地握住,直到薄薄的金片將她的掌心劃傷,也捨不得鬆開。
那是一個周生生款的純金鏤空長頸鹿,很可愛,她的是大的,而小的是花花的。這是他們的母子鏈。
心裡慢慢地,想起經常給花花唱的那首歌——
小寶貝,快快睡,夢裡會有我相隨,
陪你笑,陪你累,有我相依偎,
小寶貝,快快睡,
你會夢到我幾回,
有我在,夢最美
月光透過樹林,照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黎洛想起自己給花花講過的故事——白雪公主被騙到森林裡去,會被殺掉,可最後,她也沒有死。
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這樣的運氣?
只可惜,生活不是童話。
終於到了他們的目的地——山頂。
黎洛被再度綁在了樹上,有人吹了一記口哨,年輕的流氓立刻上前用鋒利的刀刃貼住黎洛的臉。
冰涼的觸感讓她忍不住張唇,喘.息。
刀子,順勢而下,慢慢地挑開了她睡衣的扣子——
一顆,兩顆,三顆
雪白的胸在月光之下越發的美,就這麼一點一點地呈現了出來,內/衣是蕾.絲滾邊的,白色。讓她看起來聖潔又妖嬈。
凌亂的發,嫣紅的唇,還有如小鹿一樣驚惶的眼睛。在男人看來,無一不是催.情的聖藥。
「我先來!」,有人已經上前,捏住她的下頜,看著她余腫未消的臉,「可惜臉成這樣了,不然也是個絕色美女。」
「知足吧你!」,站在一旁看著的幾個男人開口,「這種絕色,你一輩子都養不起!今天算是開了洋葷了!」
「是是!」,來人一臉得意,貪婪地湊近黎洛,深吸了一口氣,嘴角裂開一個大大的弧度,露出常年吃檳郎而形成的褐色牙齒,「黎小姐,你果然名不虛傳,洛城第一名媛,還是非你莫屬。」
 
黎洛艱難地轉過自己的頭,忍著臉上火.辣的紅腫看向他,「是嗎?那也是我的榮幸。」
檳郎男顯然沒想到黎洛會這麼配合,這簡直是額外的獎勵!他手上的動作輕柔地覆蓋在她的臉頰上,「我會輕一點。」
「那你願意讓其他人看著你做那種事嗎?」
黎洛直接問出口,目光游移在男人身後的幾個人身上。
檳郎男顯然不願意,不管黎洛以前跟過誰,他都想獨佔這份美好,轉身往後看了一眼,將懷中的一包粉末狀的東西丟出來,直接丟在身後那幾個人的腳邊,「哥幾個先去爽一下,一會再回來!」
毒.品的誘.惑顯然跟黎洛不相上下,那些人撿起那包粉末,就往另外一邊走去。
很快林中小空地處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檳郎男幸福地閉上眼睛,慢慢朝黎洛湊近。
黎洛的手顫抖得厲害,卻還是抬手摸上了他的脖頸,最後,摸到了那細微地跳動著的動脈。
只說要是這裡破裂,出血會成噴射狀。因為這條動脈離心臟近,血管粗,血壓相對大,一般一兩分鐘就會造成失血性休克,從而導致死亡——這是她在中學教科書上看到的信息。
她緩緩勾唇,在男人如豬嘴巴一樣的兩片厚唇貼上來之前,直接將手中的長頸鹿插進了對方的動脈之中——
男人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有想到她會如此,連忙抬手摀住自己的脖頸,可惜為時已晚——
血如柱狀一樣噴出,直接將白色睡衣的前襟染成一片通紅,檳郎男只來得及悶哼了一聲,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黎洛大口地喘息著,染了血的胸脯在月光下越發詭異,她的手掙扎著地往後探去,要是能夠住樹後面的繩結,說不定就不必死,就算死,也死得乾淨一些!
可其餘的人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立刻折身而返,見到地上的屍體誰也沒了再將黎洛怎麼樣的興致,直接掏出手槍抵在她額頭上。
而她,則是瞪大眼睛,不是不甘,而是認命,只是——只是那枚長頸鹿還插在那個檳郎男的脖子上。
黎洛輕輕開口,「能不能麻煩你們把那個東西幫我撿回來。」
拿槍的人一怔,旋即打開槍栓,「去死吧你!」
黑漆漆的槍口,淡淡的火藥味,黎洛抬眸看向天上的星子。
砰地一聲槍響,劃破整個山林的寂靜——
拿槍的男人摀住自己的手腕哀嚎,他射.出的那枚子彈堪堪擦過黎洛的耳垂,帶來一陣細碎的風——
「敢動她一根汗毛的話,我這裡的子彈就會直接打進你們父母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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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裡夾著陰森,卻又不可撼動的力量,清清楚楚地鑽入了黎洛的耳朵,她收回目光,便看到了站在空地邊緣的喬司南。
他穿著紫羅蘭色的襯衫,肩膀是筆挺的弧度,修長的腿踏在這片寂靜的林子裡,看起來卻是那麼地有力。
如暗夜的修羅。
忍了很久的淚終於忍不住滑落,滲進黎洛乾裂的嘴唇裡,很閒,卻又很甜。
他居然來了!
她這輩子沒有乞求過什麼事,可是老天爺居然這一次就湊巧地聽到了她的禱告!
這一刻,她真的很想告訴喬花花,你爹地看起來真的酷斃了!
夜色如濃墨,週遭除了風聲還是風聲。
暮風將他額前微卷的發吹得有些亂,可依舊不影響他的英挺,那如漆如墨的眸子裡,除了堅毅,還多了一抹憐惜——在看到她的樣子的時候,又漸漸轉為狠戾。
「這裡還不錯,一會兒我想和你一起來個林中漫步,」喬司南吹了一記口哨,吊兒郎當的開口。
話是說給黎洛聽得,卻讓她的心狠狠被揪住。
三年前的喬司南,可不就應該是這個模樣?
幾個地痞也終於反應過來,他們同時間看向喬司南背後,在發現沒有跟來之後,又露出了嗜血的本性。
「噓——」,喬司南伸出手指,做出一個稍安勿躁的神情,「我們來談交易,好嗎?」
「別廢話,你給多少錢?」,對方粗聲粗氣地開口,上下打量著喬司南,心裡想著到底要多少錢才合適。
喬司南聳了聳肩,「讓我想想,我還真想不起來自己能出多少錢,或許我應該先想想我到底有多少錢,你們知道,有錢人的通病就是腦子糊塗,有時候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錢。」
幾個人被他繞來繞去,有點跟不上節奏。
喬司南卻已經長腿輕邁,直接穿過他們,走向黎洛,看著她被撕掉的睡衣前襟,他忍不住皺眉,然後脫下自己的襯衫,蓋在了她身上。
最後還抬手,將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扣牢,直到扣住最後一顆,他才滿意地收回手,轉身看著那幾個人,「認識我嗎?」
「喬大少。」
「有點眼力,知道她是誰嗎?」
「你前妻,」對方似乎從他的眸中嗅到了危險的味道,極力撇清黎洛和喬司南的關係,「前妻而已,我們也是和喬大少
少玩玩,您高興,就賞我們幾個錢花,如果不高興」
喬司南修長的食指勾住手中的槍,閒閒地轉了一圈,「好像最近流行一句話,叫前妻也是妻,不知道你們聽過沒有?」
眾人一怔。
喬司南已經旋身,抬手覆住黎洛的眼睛,「別睜眼!」
她死死地閉上眼睛,一股子巨大的力量將她從樹幹上拉離,隨即密集的槍聲便在耳邊響起——
越來越近。
空氣中開始浮動著血腥味。
她感到自己被人扛在了肩頭,用一股子極快的速度在往前走!
槍聲還在響,卻越來越遠——
終於,安靜了下來。
她被放在了一處樹下,靠在了樹幹上。
「可以睜開眼睛了,」喬司南的聲音裡帶了點笑。
黎洛睜眼,便看到喬司南蹲在自己身前,狹長深邃的鳳眸中帶著巨大的狂喜,帶著排山倒海的力量,恨不能將她捲入其中!
黎洛亦是怔怔地,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一個字來!
月光之下,這個男人是從天而降的麼?
過了片刻,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為什麼一個人?」
他挑眉,語氣輕鬆,「難道我能容忍有其他男人來救你讓後讓別人成了你的英雄?」
「」,黎洛無語,眼圈卻又一酸,舌頭在口中打了幾個轉,最後吐出兩個字——
「傻瓜。」
「想做你的獨家英雄而已,哪裡傻了?」,喬司南笑了笑,說得理所當然,然後伸手拉住她的柔荑,「能起來嗎?還是要我繼續背你?」
「我自己走,」她起身,卻沒有掙脫他的手。
「下山去,想吃什麼?」,他抬眸看一眼天上的月光。
真的很餓,居然被他看出來了。
黎洛有些窘迫地看著他,「米飯。」
「好。」
「喬司南,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秘密。」
他賣關子的話一說完,她就站在原地不動了,手從他的手掌中抽了出來。
喬司南轉身,皺眉,「生氣了?」
黎洛搖了搖頭,臉色有些白,卻還是往後退了一步。
喬司南歎了一口氣,抬手握住她的肩頭,「嘿,聽著,我也很想回頭去找那個劃破你衣服的王.八蛋,我也很想把他的手砍下來,可是現在,我知道我自己必須先把你安然無恙地帶出這裡。」
黎洛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剛剛恢復了一點紅潤的臉色又有些發白。
喬司南的聲音更加無奈,「我承認我嫉妒了,我也很憤怒,可是,你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好不好?我保證,我明天就去砍掉那傢伙的手,如果他已經死了,我就砍掉他的四肢!」
黎洛還是不動,看著他的眼睛裡有些倔強。
喬司南終於投降——
「好吧,我們回去,他用哪只手做的?我非弄死他不可!」
黎洛的唇微微顫抖著,「我掉了一個東西在那裡,那個東西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一定要找回來!」
她的母子鏈,若是被花花知道自己把那麼重要的鏈子弄丟了,他一定會非常非常生氣,說不定還會對她這個保管不善的媽咪失望!
喬司南怔忪了一下,「什麼東西?」
「項鏈。」
「」
「什麼材質的,我明天給你買,要多少買多少,喜歡什麼牌子?鑽石還是紅寶石?金礦我也給你買!」
「」
黎洛沒有再說話,只是抿了抿唇,轉身往回走,任憑月光把她的背影拉得老長,任憑貓頭鷹的人聲音讓她更害怕,也沒有絲毫要停頓下來的意思。
半晌之後,喬司南低咒了一聲,還是跟了上去。
枯枝被他們踩得嘎吱作響,誰也沒有再說話。
林間空地上,那個被弄破頸動脈的人還躺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頭頂的星空。
黎洛上前,利落地從他的脖子上拔回自己的墜子,然後起身,「走吧。」
喬司南無語地看著那個物件,「就這麼個東西?」
幾克的黃金而已,他就不相信她不要這個就買不起其他的了!
「謝謝你,喬司南!」
她不去看他臉上的不解和那一絲不耐,真誠道謝。
喬司南一怔,居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始覺得這一趟回來對了!可這種想法也僅僅只是持續了幾秒鐘身後便有一道人影竄出,在他們反映過來之前對方一個猛烈的衝撞將黎洛撞下了陡峭的山坡——
「黎洛!」
她瘦削的身體急速地劃過陡坡上所有的灌木叢,兩個人的目光穿越過所有的寒冷在空氣中重重地碰撞了一下!
她眼
中的驚怕讓喬司南心口一窒,像是被人狠狠拉斷了心臟中最脆弱的一根血管!
他回頭,看著罪魁禍首怒道,「是你!」
「怎麼,要和她一起死嗎?」,涼薄的話語刺破冰涼的空氣,像是篤定他不會下去一樣,對方冷笑一聲,「喬司南,你也不過如此。」
對方的嗎字還沒說完,喬司南轉身,直接躍身而下!
這一刻,於他來說,所有的前塵往事,愛與恨,寵與辱,癡與怨,都已經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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