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個小江啊！」似乎沒覺察出那一大一小兩個之間的敵意，秦老爺子突然出聲叫江楚天。
「老爺子……」立刻收起一身煞氣，江楚天面對老爺子時又是一臉溫善。
他是個傲氣的男人，但面對這已年近九十的老人，他卻絲毫硬氣不起來。
一是老人的年齡擺在那，二是他尊重這位老人，在沈天晴卻需要幫助時給了她幫助，雖然他不是沒有私心，但當時如果沒有這位老人，沈天晴身邊就再沒有別人了。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沈天晴有多尊重這位老人，沈天晴當成親人的，他江楚天一樣會把他當成親人。
「小江，」秦老爺子端著架子，嘴上說的卻是：「就只有這瓶紅酒啊？玩具呢？！你沒買玩具？！」
樂樂一笑，傍著老爺子，瞪著江楚天，也一臉「你太不懂事」的表情。
江楚天差點就要抹汗了。
好吧，他是疏忽了，忘了到有小孩的人家，應該買玩具。
但老爺子，你這樣一臉鬱悶加怨氣是什麼意思呢？
「太爺爺，咱們不理他，我們自己去玩啊！」
樂樂用下巴衝著江楚天一點，拉著秦老爺子過去坐在毛毯上玩那一堆玩具去了。
覺得自己是被挑釁了，但江楚天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破了。
尤其是看到秦老爺子和樂樂因為一塊積木誰來搭而吵架時，更是要流汗。
「老小孩，老小孩，人年紀大了，就變得和孩子一樣了。」
沈天晴笑看那一老一小，又看江楚天，「江先生，你也拜完年了，可以走了吧？」
「啊……」江楚天眨了眨眼，「我還沒給紅包呢！對，不是要給紅包，還要說吉利話嘛！新新，你有紅包嗎？」
都懶得糾正他的稱呼了，沈天晴只道：「江先生，不用包紅包了，我還要包餃子，你還是先走吧。」
「你會包餃子啊？」江楚天沒話找話說，「我也可以幫忙的。」
「要怎麼幫忙？」沈天晴失笑，她這個s市土生土長的人，還是到了北方才學會包餃子的，何況江楚天這樣一個大男人。
「江先生是會和面？擀皮還是包啊？」
垂下眼簾，江楚天很不想承認，但他還真是沒一項會的。
「我——開車過來時，有些頭暈，可不可以在這坐一坐，喝杯咖啡啊？」
好嘛，連哀兵之策都使出來了。
沈天晴真的很想趕人走，但看看江楚天的臉色，的確是有些發白，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感冒了，剛才他還咳嗽來著。
「沒有咖啡，我們家只有茶。」轉身過去沖茶，沈天晴雖然沒答應，但行動上卻還是默許了。
江楚天勾起嘴角，暗自偷笑。
他就知道，就算是外表再強勢，但他的小晴，內心還是很柔軟。
只看著沈天晴的背影，江楚天沒有留意到秦老爺子正悄悄打量著他。
「樂樂，」突然把玩具往旁邊推了推，秦老爺子小聲道：「我要做件事……」
樂樂眨眼，還沒反應過來，就突然聞到一股尿騷味。
「啊！太爺爺尿褲子了……」
樂樂一叫，秦老爺子也扁起嘴來，「樂樂欺負我……」
他叫得那麼大聲，好像真的被欺負了似的。
沈天晴聞聲趕來，也呵斥樂樂，「樂樂，不許笑太爺爺——爺爺，我扶你上樓去換啊！」
前年中風後，秦老爺子偶爾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最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不知道怎麼會又突然失禁。
「我不去……」秦老爺子扁嘴，「我不要你換！男生女生不一樣……」
目光一轉，他看著也走過來的江楚天不吭聲。
江楚天卻是立刻就反應過來，「新新，你去忙別的吧！我來照顧爺爺。」
說著話，他走過來，「爺爺，我帶你上樓啊！」
「我不想走……」秦老爺子孩子似地嘟著嘴，把頭一扭，根本就不理會江楚天。
「不想走就不走，我背您上去。」江楚天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真的背我？」秦老爺子瞪他。
「真的，我說話算話。」
「那還要背我下來，我還要喝紅酒呢！」
「好——」江楚天笑笑，背轉過身蹲了下來。
秦老爺子也不客氣，趴在江楚天的背上，還特意叉開腿，尿濕的褲子就貼在江楚天的後腰上。
張了張嘴，沈天晴想說話，但卻又嚥了下去。
江楚天從來沒做過這種事吧？不知道會不會笨手笨腳地做不好。
有些擔心地看著，沈天晴還想跟上去，樂樂卻是一拉她的衣袖。
「媽咪，太爺爺是故意的。」
聽樂樂一說，沈天晴忽然就明白了老爺子的用意。
她就說之前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怎麼又會尿褲
褲子呢，原來是存了試探江楚天的心。
算了，反正有暖氣，老爺子也不會感冒，就隨他玩去了。
搖了搖頭，沈天晴推著樂樂上樓，「去，看看太爺爺他們去，監視著叔叔，不要摔到太爺爺了……」
「好，首長，保證完成任務。」行了個軍禮，樂樂快步跑上樓。
沈天晴好笑地看著樂樂上樓，自己一個人收拾地毯。
樂樂跑上樓，沒有立刻就衝進秦老爺子的房間，而是趴在門縫上聽裡面的動靜。
「笨蛋，你幫沒幫人脫過褲子啊！」
聽到裡面的罵人聲，樂樂捂著嘴偷笑。
就知道太爺爺是要整這個壞叔叔。
「我說小江，你一定沒侍候過老人是吧！嗯，說不定你之前都是脫女人褲子的，還是那種狂野手法，一扯就扯碎衣服裙子的——手勁一定很大是吧？」
被老爺子調侃，江楚天只覺得渾身都熱。
雖然是總裁，也是不同系列的好吧？
「爺爺，您看這件怎麼樣？也是紅色的，不是說過年穿紅的喜慶嗎？」
看看江楚天手裡拿的保暖內褲，秦老爺子眨眨眼，忽然笑道：「我看你穿這條也不錯，大紅的多喜慶，你的褲子都被我弄髒了，不能再穿了。脫下來，一會我讓小新幫你洗了——就穿我這套就行。」
「不好吧！我叫人送衣服過來好了。」
「送什麼送？你是嫌我是吧？！」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被老爺子一說，江楚天不好再推托，只能順著他的意思，換上那套紅色的保暖內衣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