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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章 敬神怕鬼 文 / 鄉野夫子

    出現這樣一個小的插曲後,晚餐一下子變得非常沉悶,很快就結束了。告別起程時,不知田阿姨是感到晚餐時的飯局太冷清而感到不好意思,還是覺得易揚名喝的不多,在門口處還要向易揚名敬三杯酒。易揚名喝的頭重腳輕,昏昏沉沉,不知所云。胡偉達抓起易揚名的手蘸了點酒對空甩了三下,又讓易揚名喝了一口後,半扶半拖地扶持著易揚名離開了田阿姨家。

    事後易揚名才知道田阿姨是土族人。也瞭解到土族這個歷史悠久的少數民族的一些生活習性及風俗習慣。諸如,土族人有著尊老敬長的傳統美德,尤其是在舊時代,在路上遇到相識的老人,騎馬的要下馬,坐轎的要下轎向老人問好。土族人對朋友忠實守信;熱情好客,對來訪和登門投宿的客人都熱情招待,常說:「客來了,福來了!」客人臨門,主人要先敬酒三杯,叫「臨門三杯酒」;席上,主人要向客人先敬酒三杯,叫「吉祥如意三杯酒」;客人告別起程時,主人在門口還要向客人敬三杯酒,叫做「上馬三杯酒」。若客人不能喝酒,只要用中指蘸酒三滴,對空彈三下,稍稍喝一點即可。對貴客來訪,主人還在席上加擺一個插著酥油花的炒麵盆,端上大盤手抓肉塊,上插一把五寸刀子,酒壺上系一撮白羊毛,以示尊敬等等。

    兩人離開田阿姨的小樓後,沿著來時的青石板鋪就的小路往回走。

    晚風徐徐,帶著一股子潮熱的氣息,讓易揚名酒意上湧,扶著一株粗壯的竹子嘴一張,就吐了個天昏地暗。由於晚餐進行的很快,酒精還未消化多少,吐過後,易揚名感到大腦清醒了不少。也想起剛才就餐時發生的奇怪之事。看到時間尚早,酷暑難耐,回到住處也睡不著,於是易揚名提議找一地方坐下來聊會兒天再回去睡覺。抬眼望去,小路蜿蜒於竹林之中,曲曲折折不見盡頭。走了幾十步後,突然看見竹林深處有一個用竹子搭成的簡易平台,坐在上面一定既涼爽又乾淨。兩人就來到近前爬了上去聊起了天。

    胡偉達笑著問易揚名:「揚名,剛才你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喝酒時突然看到門口出現一個女孩,長的非常漂亮,我以為是田阿姨的女兒或親戚什麼的,自己在人家做客應該禮貌些,就站起身來打個招呼。又和她聊了幾句。但是再轉頭時,女孩已不見蹤影了。怪事!」

    「你真看到人了?」胡偉達吃驚地問道。

    「當然看到了,那麼大一個活人站在門口,你沒看到?」

    「沒……沒……有」胡偉達不禁打了個冷顫,話語都有點不利索了。結結巴巴地說道,「就看到你站起身來對著門口自言自語,我當時還以為你喝多了,在耍酒瘋呢!」

    「那你也沒聽到那個女孩的話語?」

    「沒有。」

    「那可就奇怪了,明明是一個大活人,你們都沒看見,也沒聽見她說的話,這不是見鬼了嗎?」易揚名自言自語地默默嘀咕了一句。

    兩人都一陣風兒刮過,竹林刷拉拉一陣響動。年輕人經歷的畢竟不多,小時候經常聽大人們講鬼神故事,聽的時候不感覺怎麼害怕,但是當夜深人靜時,自己卻不敢摸黑出門,現在頭頂星光暗淡,四周漆黑、寂靜,只有竹葉的刷刷響聲,一說到見鬼了,兩人都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禁不住打了兩個冷戰。

    「當時,我看到田阿姨和你女朋友神色都不太對勁,她們……」易揚名突然開口說道。

    「別說了!我們回去吧。」胡偉達打斷了易揚名的話,同時驚恐地四下掃了兩眼。

    兩人跳下平台,快步向住處走去。胡偉達的神態讓易揚名內心更加忐忑起來。跟隨胡偉達幾乎一路小跑著回到住處。來到房間後,兩人氣喘吁吁,心臟砰砰地劇烈跳動。拿來茶杯和茶葉,胡偉達給易揚名和他自己都泡了杯濃茶,然後坐下來。歎了口氣後,胡偉達用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低沉地講起了田阿姨家最近發生的一起事件……

    「田阿姨也不是這裡的人,此地居民以土家族和苗族人居多,田阿姨,她說她是正統的土族人。據她說她們的祖先是鮮卑人,她是鮮卑支系吐谷渾人的後裔。她的祖先吐谷渾,原為遼東鮮卑慕容氏部落首領之子。後來部落內部產生矛盾,祖先吐谷渾率部西遷,後來祖先直系人員逐漸沒落,也就隨著新的首領轉轉到了甘青東部地區,逐水草放牧,又成立了新的吐谷渾國。再後來,吐谷渾國被吐蕃所並,自己的直系家族舉家四處漂泊,人員也迅速凋零,到她這一代時,就剩下她自己了。」胡偉達向易揚名介紹著自己從田阿姨處聽來的信息。

    「這麼說來,田阿姨還是鮮卑皇室後裔?」易揚名驚喜地問道。心中暗暗嘀咕著,「一不小心,還結識了一位少數民族正統皇室後裔,不過就是沒落的,沒什麼影響力了,要不然那可就是田公主了!」

    「根據田阿姨所說,應該是,無從考證,不知真假。不過田阿姨沒必要說謊的,這也沒什麼可炫耀的,就算是鮮卑皇室後裔,到現在快接近兩千來年了,沒有錢財、權勢,一切都是浮雲,所以她說的應該是真的。」

    「再沒權勢財權,你把人家的千金公主可騙到手了,在過去,那可是駙馬爺,你小子賺大發了!哈哈……」易揚名打趣著對胡偉達說道。

    「什麼公主、駙馬的?哦,你是說田靈兒吧?呵呵,那你可就想錯了,田靈兒可不是田阿姨的女兒。」胡偉達笑著說。

    「田靈兒不是田阿姨的女兒?那她是?」易揚名驚奇地問道。

    「嗯,她是田阿姨抱還未出閣時抱養的孩子,不,不是抱養,是撿來的。據田阿姨說,田靈兒在不到滿月時被人遺棄,丟在竹林裡,都快餓死了,碰巧田阿姨路過此地,就救了他,抱回家,並把她一點一點地撫養大,直到現在。」

    「什麼?她是田阿姨抱養的,田阿姨當時還未出閣?那……那……那她父母同意嗎?還未出閣就收養了個孩子,那會被別人說三道四的呀!」易揚名吃驚地問道。

    「誰說不是,但是田阿姨說,她見到小女孩子時,見她非常可憐,一時心軟就把她抱回了家,回家後,父母雖然不同意,但是見小女孩可憐,再加上見小女孩長的討人喜歡,也沒忍心再丟棄了,就把孩子收留下來了。」

    「那後來呢?」

    「什麼後來?不是說了嗎,收留下來,養到現在,和田阿姨一起生活。」

    「我是說,後來田阿姨結婚……她沒結婚嗎?怎麼沒見他的丈夫,田靈兒,田阿姨的父母……」

    「哎!」胡偉達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我來這裡也不過半年,詳細情況也不清楚,和田靈兒聊天時從她的隻言片語中,感覺大致情況應該是田靈兒被撿來後不久,田阿姨的父母就相繼去世了,她和田靈兒相依為命,後來遠嫁到這裡,由於非常疼愛田靈兒,不忍心送人就一直收養她,但是田阿姨的丈夫卻不太喜歡她,夫妻經常為此生氣,後來田阿姨生了個女兒,丈夫更加不喜歡她了,經常打罵她,有時還打田阿姨。三年前田阿姨的丈夫帶著自己的女兒悄悄地走了,也把家裡的所有積蓄一併帶走了。」

    「這個人捲走錢財、拋棄結髮妻子真夠可惡的,不過沒有拋棄自己的骨肉,還有點人情味,不算太泯滅天良!」易揚名感歎著。

    「什麼不算呀,應該說太沒人情味、太泯滅天良了!你不知道她把孩子帶走的意圖,他不是想撫養孩子,而是想把孩子賣掉!」

    「啊,把孩子賣掉?」

    「可不是,你說他還有人性嗎!」

    「那後來呢?真把孩子賣掉了?你快說,快說,急死人了!」易揚名急切地催問著「別急,孩子沒賣掉,不過……雖然……」

    「謝天謝地!啊?不過,不過什麼?雖然什麼」聽到孩子沒被賣掉,剛鬆了一口氣的易揚名一聽到「不過」這一詞又緊張起來,急忙催問。

    「孩子雖然沒被賣掉,但是孩子卻在被田阿姨找回來時,精神不正常了,經常胡言亂語瘋瘋癲癲的,一年前死了!哎!」胡偉達一臉惋惜沉痛地說道。

    兩人一時都陷入惋惜之中,好久未再言語。易揚名腦中不禁又浮現出在京都火車站時見到的那個小女孩,一對清澈的雙眸中透著堅韌、倔強,但更多的還是驚恐與無助。想到小女孩雖然應該是被壞人拐騙或是被壞人強行擄走,並非被父母拋棄,但是結局也許不會比田阿姨的女兒的結局好到哪去。易揚名心中充滿惋惜、憤怒、愧疚等多種滋味,可謂百味摻雜。心中不禁升起一種強烈的願望,以後要是再見到此類事情,自己一定要竭盡所能,去改變、去拯救!

    過了一會兒,易揚名突然又想起在田阿姨家看到的那個美麗的女孩,心中默默地尋思:「剛才那個女孩胡偉達說他沒看到,也沒聽到她的話只看到和聽到我的自言自語,這麼說來我真見到鬼了?她叫田敏兒,剛才胡偉達說田阿姨的女兒一年前已經死了,不會是田阿姨的女兒的鬼魂吧?」想到這裡,易揚名開口問道:「偉達,田阿姨的女兒叫什麼?多大了?長什麼樣?你聽她們說過嗎?」

    「聽她們說過一些,說她叫田敏兒,死時才十六歲,靈兒說她這個妹妹非常漂亮,十足一個美人坯子。」

    「啊,真……真的?她……她……她叫田……田敏兒?」

    「是呀!怎麼了?」

    「我……我剛才在……在田阿姨家見到的那個女孩,她……她說她……她叫田……田敏兒?」易揚名結結巴巴地說著,顯然嚇得不輕。

    「啊,田……田敏兒?你……你真見……見鬼了!」胡偉達也嚇了一跳,說話也不利索了。

    「呵呵……呵呵,別……別怕,我們兩個大……大男人害……害怕什麼,再……再說,我們也沒做虧心事,怕……怕什麼!是不是?」易揚名見胡偉達也嚇得不輕,為了壯膽,自解心寬地對胡偉達說道。

    「誰說不……不是,田靈兒說……說她妹妹是個好……好人,性格溫和,從不與她鬧意見,對人非常熱情。」胡偉達也符合著說道。

    兩人雖然都在自解心寬,但是還是有點害怕。國人大多都敬神怕鬼,這一思想還是很根深蒂固的。再加上兩人在一起讀書時住在同一宿舍內,晚上睡覺前同學們經常講一些神鬼故事,一些膽小的同學聽過後,夜裡不敢去廁所,尿床是常有的事。易揚名不禁想起初二時發生的一件趣事。

    在一次秋末冬初的晚上,睡覺前聽到同宿舍的一個同學講了一個女鬼尋夫的故事後,夜裡易揚名被尿憋醒後,不敢外出撒尿,看到身旁胡偉達蒙頭大睡,想叫醒他陪自己去撒尿,就伸手推了推胡偉達,但胡偉達好像睡得很熟,一點醒來的跡象也沒有,心想或許是自己推他的力量太小,他蒙著被子感覺不到,易揚名憋得實在難受,沒辦法,就把小手伸進胡偉達的被窩,想用手冰他一下,把他弄醒,但是當易揚名的小手伸進他的被窩剛一接觸到胡偉達,胡偉達就哆嗦著向腳下縮去,嘴裡還驚恐地喊著:「我不是你的丈夫,不要找我,我脾氣不好,還很醜,不符合你的標準!」幾句驚懼的話語也驚醒了滿宿舍的同學。過了一會兒,幾個膽大的同學探出頭率先弄明白了怎麼回事,哄笑起來,宿舍又熱鬧了起來,也把值班老師引來了。老師瞭解過情況後,雖然生氣地訓斥大家一頓,但也很好心地陪著幾個膽小的同學去了廁所。

    雖然事過多年,但是易揚名仍然還能想起那個故事的大致意思。

    「傳說某地有一個女孩子在一次趕廟會時偶然認識了一個長的非常帥氣的年輕人,後來兩人又有意無意地遇見過幾次,女孩感覺年輕人脾氣好,長的又帥氣,慢慢地就愛上了年輕人,但是卻未敢給家裡人說,後來女孩家裡給女孩找了相貌醜陋的對象,女孩死活不同意,一天趁著家裡人不注意偷偷地跑去找年輕人,找到年輕人後提出與他私奔,年輕人答應了,約好晚上一起私奔,女孩非常高興地回家了,想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和年輕人私奔,但是回到家裡後,家人正四處尋找她,父母兄嫂一頓責罵後就把她鎖進一座柴房裡,到了約定時間了,但是她自己卻出不了門,直到家裡為她與醜男*辦的婚期到來才把她放出,再一次偷跑出門尋找自己的意中人,可是卻被告知,意中人已經離開家門不知所蹤了,女孩失魂落魄地往回走,途中不小心墜落懸崖摔死了,後來每當有年輕男子從崖下經過都會中邪,村裡請來巫婆做法,巫婆說女孩靈魂不破人在尋找自己的意中人,看到年輕帥氣的小伙子就會勾其魂魄,要是在子夜時分人體最虛弱時分被她勾了魂魄,那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的。所以警告村中年輕人千萬別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門。」

    當時胡偉達也被尿憋醒了,但不敢出去撒尿,正好窗外刮過一陣風,刷刷一響嚇得胡偉達趕忙縮在被窩裡,正巧這時易揚名被尿憋醒,推了推胡偉達,胡偉達還以為是女鬼來了呢,嚇得不敢動彈,突然感到一隻冰涼的小手摸自己,嚇得大叫起來。

    事後同學們經常拿此事打趣兩人。說女鬼相中胡偉達了,附在易揚名身上想與胡偉達親熱什麼的。害的兩人不好意思了好長時間。但也沒影響兩人的關係,反而讓兩人友誼更進了一步。

    突然想起初二時發生的那次的有趣的事,易揚名臉上不禁露出笑容。胡偉達看到易揚名滿臉帶笑,奇怪地問道:「你笑什麼?不會是女鬼上身了吧?」

    「什麼女鬼上身,世上哪有什麼鬼神,都是自己嚇唬自己。我想起初中時發生的那件趣事了。呵呵……」易揚名解釋完後呵呵地傻笑起來。

    「呵呵……」胡偉達也是一陣傻笑,「沒錯,都是自己嚇唬自己。你想起初中的那件趣事了,不會是你小子裝女鬼嚇唬我那件事吧?」

    「什麼我裝女鬼嚇唬你,明明是你小子膽小自己嚇唬自己。」易揚名反駁道。

    想起初中時那些趣事,兩人都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中子夜已降臨,兩人今天算是久別重逢,談興很濃,都不覺地睏倦。雖然如此,但是易揚名想到自己是來打工賺錢的,可不是來訪友敘情的,明天就得參加勞作,再者說老同學也忙了一天了,一定很累,於是就提議以後有時間再聊天,先休息。胡偉達也覺地易揚名做了長時間的火車應該早點休息。於是兩人各睡一屋,分頭去休息了。

    易揚名做了兩天的火車,的確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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