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瀾本想北機居士為他解惑不想最後卻求出一個屁來,大有被其耍了騙了的念頭,一肚子苦水正要宣洩,突然之間卻又福至心靈,雖然不殺刀法仍是一知半解,但若拜其為師,讓其授幾套功法豈不更妙,若自己這一通抱怨出口,這難得的機會可不就錯過了,當機立斷,碰的一聲拜倒在地,道:「歐冶先生如此威猛,不若收小子為徒,就是不收,傳授小子幾招幾式來防身也好哇!」
劉瀾突然的舉動讓北機愣了片刻,好半晌才搖頭笑道:「能教你的你不學,卻求老夫稍加點撥,如今已然應你,你卻又來拜吾為師學武,卻不知老夫武學首要一點便是幼時築基,你現在來拜我為師,卻是晚了,還是起來吧,求也是白求!」
劉瀾可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繼續求道:「小子既然無法從先生習武,但先生號稱北機,又說五行術數無一不精,隨便傳我一項也夠小子受用終身。」
北機居士笑道:「不錯不錯,老頭我有五精四好,一精:五行八卦,二精:岐黃用毒,三精:冶鐵煉器,四精:周易卜算,五精:武學兵器。」
北機說著卻是一頓,而劉瀾心中卻早如潮湧,盤算到底要學哪樣,不想北機居士一頓之後接著道:「不過這五樣都是只傳子孫,不傳外人。」雖是如此說,但北機居士也會偶爾指點一番有緣人,如之前指點劉瀾……
劉瀾傻眼了,你既然不能教我。那你說出來幹什麼?顯擺還是成心氣我?劉瀾一臉的怨念,克轉念一想北機居士不是還有四好嗎?既然他不說這四好是什麼。一定是這些可以傳?莫非是他之前所說的王道霸道縱橫術什麼的?問道:「卻不知居士口中的四好又是什麼?如有可能,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北機居士撫掌而笑。顯然是對他這四好很是自得,眉眼都擠成了一條細縫,樂道:「老夫我天生有四好,分別是:吃喝嫖賭,這四好卻是可以傳授與你,你選哪樣?」
日,又被耍了,劉瀾按捺著心頭怒火,賠著笑臉。道:「居士,你不想教小子就明說,何苦戲耍小子,這四好,不跟您老學小子也會。之前先生不是說願教小子王道霸道嗎,不若把這王道霸道這些個屠龍之術乘龍之術傳授小子可好?」
「晚了,方才老夫問你,你只求點撥你的不殺刀法,如今老夫即以點撥。又怎能再傳授你王道霸道之學!」
「先生,您雖美其名曰點撥了小子,可小子仍處冥濛而未開悟,這怎麼能算點撥了呢?」
北機還真沒想到劉瀾居然耍起賴來。一時苦笑不得,道:「你不明就裡乃悟性所致,但你既又求吾。吾也不能拒絕,如此的話……」
北機沉思著。這讓劉瀾大喜過望,雖然他要教什麼無法自己選擇。但不管是什麼一定是很牛掰的,正自竊喜之際,北機已然有了計較,乃說道:「念在你與我兒伯固交厚,老夫便破例為你佔上一卜,看看你的命理如何!」
聽北機居然是要為自己卜卦,劉瀾宛如被人當頭一棒打下,繼續耍賴吧,也不會再有好的收穫,既然如此,那就讓他為自己卜卦一回好了,認命也似的說:「居士既然如此說,小子無話可說,一切但憑居士做主好了。」
在他心中所謂的算命本就是故弄玄虛,說些好聽的,但想到自己都可以穿越到三國,連如此詭異的事情都能發生,而算命這種並不算是太過詭異的事,更覺得可以相信,尤其是這個號稱北機的老頭算的命。
北機居士取出了筆紙,正襟危坐後,問他道:「德然賢侄乃哪一年生人?」
這是要批八字?劉瀾對此沒研究,既然北機相問,他也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戊戌年。」
戊戌年?恆帝誅殺梁冀那一年?北機笑容不知為何古怪起來,但也只是一瞬間,隨即卻是提筆在帛布紙張上寫下了兩個土字後看向劉瀾,道:「何月?」
劉瀾想也不想的說:「辛申月!」
「呵?雙土雙金?」北機居士自言自語了一陣,但還是在紙張上面又寫下了兩個金字。
「哪一日?」
「寅卯日!」
三雙?北機瞠目結舌的抬頭望著劉瀾,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不過那眉頭卻是先皺後舒,好半晌在劉瀾問他怎麼了時才回過神來提筆又在帛布紙張上面寫下兩個木字。
待北機寫完,還沒開口問,劉瀾就搶先說道:「子亥時!」
啪,北機手中握著的毛筆掉在埃幾之上,好半晌才發覺自己失態,忙在帛布紙張上補了兩個火字,但看向劉瀾的眼神已經十分火熱了。
劉瀾對這些一竅不通,盯著帛布紙張上面的土土金金木木火火更是不明其意,待要問時,不想北機卻是笑著說道:「怪不得你名瀾,原來是五行獨缺一水,大水!」
「那小子這命數又如何?」
老夫還須細算,劉縣君暫且請回。連劉瀾都沒注意到北機居士對他變得極為尊敬起來,之前一直是以『你』或是呼其字號名字,但此刻卻是改為稱呼他的官職,這一變化劉瀾沒發覺,可北機居士卻有深意。
就在劉瀾離開的同時,北機居士卻像是在忠告一般對他說道:「凡有大志者,必能忍人所不能忍,勾踐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韓信心存大志,能忍胯下之辱,司馬遷忍宮刑之苦,寫就千古之絕唱史記;蘇秦忍家人不為炊之輕視,埋頭苦讀,遂六國拜相,一雪前恥;蘇武臥雪牧羊十九載,忍辱負重,終得歸漢,凜然不屈之氣,千秋長存。
忍,隱其所想,喜怒不形於色,又非放棄,妥協,在忍中準備,在忍中奮鬥,在忍中崛起。總有一天,你的翅膀會飛得更高!
那時,就像鯤鵬俯覽大地,上達九天之高,行萬里之遙,讓那些所忍受之人和事,如風般而逝。
劉瀾莫名其妙,可北機卻已將門緊鎖,可就在房門即將關閉的一霎,通過門縫深深地望了眼劉瀾的背影,眼中射著難明的意味,難道真是此人?
北機居士急匆匆的轉回內室,一陣翻找,手中卻是出現了一枚龜甲,想要知道一切,也只能靠它了。
可讓他難以置信的是,龜甲被焚後盡數毀卻,數百年來這可是萬難遇見的事情啊。
北機居士慌了,心中甚至有了絲恐懼的意味,他感覺未來不久就要大難臨頭了,可這難來自何方,來自何人,不管他如何卜算都測不出,既然無法化解,唯有盡早避之,所以他當即決定舉家搬遷。
第二日,歐冶堅開始搬遷,而劉瀾則無奈與北機居士告別,臨別之際,北機居士卻又送了他幾句箴言勉勵,他說:「明於盛衰之道,通乎成敗之數,審乎治亂之勢,達乎去就之理。故潛居抱道,以待其時。若時至而行,則能極人臣之位;得機而動,則能成絕代之功。如其不遇,沒身而已。是以其道足高,而名重於後代!」
又是素書原,當然這是問了歐冶堅之後才知道的,可那意思卻相當嚇人了,對此劉瀾則是抱著知足常樂的態度,是能極人臣之位還是能成絕代之功,這還需要點命和不懈的努力。
不過對於此行劉瀾已經很滿足了,雖然收穫不大,但最少歐冶堅是跑不掉了,甚至還破獲了胡人很可能大舉南下的消息,對於此劉瀾一邊快馬通知公孫瓚,一邊日夜兼程趕回右北平,希望胡人不要提早南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