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事情在場中發生了,就當兩人即將傷及侍立在兩人中間的男子時那男子居然像是被一雙無形巨手生生向前推了一把,也許是搡的力量太大,踉踉蹌蹌前竄了十數步摔了個狗吃屎。
圍觀看熱鬧的百姓原本提心吊膽為那男子擔憂不想隨後的一幕卻立時讓四周響起了海嘯般的大笑聲。
在笑聲中餘勢未消的兩人也只是匆匆相擊一拳便即分開,張飛還待再戰,卻發現對面的高大漢子卻看向了他的身側,扭頭去瞧,卻是位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年輕小子站在幾個粗衣麻服,衣不曳地,身穿蔽膝(形同圍裙)的婦人身前,此刻右手緊握出鞘環首刀,一邊擦著汗一邊向場中走來。
愣在場中的張飛不知道這是要鬧哪般,前一個是老相識,後一個卻並不相識,冷冷的盯著他要是想找不自在那就別怪他不客氣,可就在心念及此時卻瞥見了對面的紅臉漢子一本正經,拱手抱拳,恭恭敬敬對那人彎腰施禮,道:「司馬!」
司馬?勞什子的司馬。張飛心中腹誹大罵,卻見那年輕的小子向對面的紅臉膛大漢擺了擺手,然後施施然從面前走過,邊走邊擦汗,口裡卻沒好氣的抱怨,道:「簡憲和啊簡憲和,我早說了他倆個沒事誰也傷不著誰你不信,虧你還不自量力要橫加阻攔,也不知是怎麼想的,要不是我即時出手,你早下地府見閻王去了!」
風輕雲淡的笑容,震攝場中的氣息令得四周百姓都不明白來者乃是何人,居然在這倆人手底下救人,這得多能耐啊?百姓們紛紛向四周相熟的鄉黨詢問這年輕人的來頭可得到的答案都是搖頭,然後當眾人心中更加好奇來者的身份時就見那吃了一嘴灰的簡憲盤腿坐在青石地面上,不僅毫無風度更沒有好氣的說:「都說讓你快點,快點還慢慢騰騰的,若不是我這天下第一的智勇之士出面,他倆能停下來?」
「有這等本事,怎地不一早讓他倆人停手,還大老遠的來尋我?」
簡雍好像被戳破了痛處,臉色潮紅,哧的一聲笑了起來.
劉瀾上前拉起了簡雍,只不過心中想著的卻是縱橫家怪不得欺天下不欺人,原來是只會編瞎話。
他倆這一問一答的表現看得一直蓄勢的張飛面部表情卻有點怪異,見簡雍站了起來才不鹹不淡的說:「憲和,你先退下,待俺教訓了這紅臉膛的賊廝在來和你拼酒如何!」
聞言,簡雍張了張嘴,沒理他,反而目光殷殷的轉向劉瀾,說:「來的路上你說的那些話算數?沒騙我?」
白撿塊寶,傻子才不作數,劉瀾翻了翻白眼,一副懶得理你的樣子看了簡雍意思是快去把正事辦了然後看著他走向張飛後轉身走向了另一邊的關羽,關羽那裡青石地面溝壑縱橫,破敗不堪,一番大戰下來雖然沒有負傷但卻著實狼狽,還好他與張飛都沒有事也算是如釋重負了。走到關羽與徐阿泰身邊,有心說點什麼吧,可兩人這一番打鬥放後世叫鬥毆可放這個時代就不一樣了,而且簡雍口中也說得明明白白兩人是在切磋,而且並沒有傷人也沒有害命那所謂的底線對錯也就並沒有成立,關心的問了句關羽沒問題吧不想關羽對此並不在意,反而與徐阿泰一同將心意透露出來,幾乎同時開口道:「司馬,這個賣肉的屠夫有大能耐,不若收了來?」
關羽也說:「雲長闖蕩五州二十郡七十三縣,還是頭回遇到這等勢均力敵的對手!」
「那收了?」
「收了!」
「對了雲長,若用兵刃,他能接你幾刀?」
「沒使兵刃交手不好說,不過剛才徒手以他最後展現出來的實力,就算使出三刀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那這個張飛就沒問題了!
這時一臉嬉笑的簡雍走了過來,道:「談的差不多了,但還有些細節他要詳細問你!」
劉瀾點頭的時候張飛卻操著大嗓門喊:「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都散了,散了!」三惡之一的張屠夫聲望不是蓋的,怎麼也算是涿縣『黑社會』頭面人物說話的執行力絕對不是蓋的,只一聲四周圍觀的百姓便作了鳥獸散。
張飛遠遠的看向了簡雍,然後有些戒備的對著劉瀾問:「你是司馬?」
「是!」
「是個啥官?大不大?」
關羽徐阿泰聽了這話都笑了,這人雖糙可一點都不粗啊,一邊的劉瀾也不覺莞爾,沒想到這張飛也曉得打聽清楚來頭啊,笑道:「官秩二百石算大算小?」
「啥官秩呀二百石的,俺不懂,你就說管了多少人?」張飛有些不耐煩了。
「五千人多不多?」徐阿泰徹底被張飛逗樂了,感情這人看職位不是看官秩是看管的人多少啊,
「五千人啊?也就算是管了個小縣,算個縣令?」
眾人徹底被張飛雷倒了,不過張飛這邏輯也確實夠新穎的,估摸著這小子以為天子最大管著全天下的人,裡魁亭長最小管了幾百人一千多人,就是不知道以他這個邏輯我這個小縣『縣君』的噱頭有沒有吸引力,不過早知道張飛是這麼個邏輯就應該往大了吹,你看看人家演義裡的大耳,一個漢室宗親,那可不就在張飛眼中就比天子小了那麼一點,怪不得會跟著劉備討伐黃巾還散盡家財,估摸著是以為遇到『大樹』了!
劉瀾心中偷樂,卻聽張飛一本正經的說道:「縣令吧,也湊合吧,不過俺事先說好了縣丞就算了,縣尉差不離!」
關羽在一邊撇撇嘴,低聲道:「這小子胃口不小啊!」
「給你個縣尉沒問題,可你說你有啥本事當這個縣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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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張飛頗為自傲的說:「我曾匹馬入虎穴,單刀闖匪寨,這本事當不得小小的縣尉?」
「你可知道剛才與你交手的關羽關雲長在我帳下何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