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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誰人月下吹簫? 文 / 沐榕雪瀟

    今年流行男扮女裝嗎?這一個個的還喜歡扮丫頭,你們就不能扮小姐嗎?

    沈榮華看清扯她的人,驚訝之後,腦海裡就冒出了這樣一句話。隨即,她又大笑出聲,怕李嫂子等人發現,她趕緊掩住嘴,看向一直繃著臉攙扶她的山竹。

    「別笑了,過來。」蕭彤扯著額前幾縷碎發,一顰一笑真像個嬌俏的丫頭。

    山竹見怪不怪,扶起沈榮華跟著蕭彤拐進花木掩映的長廊,問:「什麼事?」

    蕭彤四下看了看,低聲說:「你們今夜要小心,五皇子在莊子幾外都佈置了人手,我擔心他有異動,對你們不利,我想去攬月庵借人,又怕……」

    沈榮華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沖蕭彤搖了搖頭,低聲說:「不用借人,他們既然是要找東西,在沒找到東西之前就不會殺我,你放心好了。」

    她是五皇子的嫡親表妹,又是一個弱女子,本不該扯上殺伐之事。可有一個悲慘的前世橫亙在她的記憶裡,血淋淋的慘象時時提醒她、刺激她。令她不敢相信沈家任何一個所謂的親人,更別說五皇子這個道貌岸然、又陰沉狠辣的表哥了。

    五皇子到底要找什麼東西,沈榮華不得而知,但她敢確定五皇子在未找到東西之前不會傷她的性命。現在當務之急是弄清楚五皇子要找什麼,這是她保命的籌碼。敵強我弱,若能在五皇子之前找到那樣東西,她才能有一半的勝算。

    「我、我能不擔心嗎?」蕭彤的語氣非常急切,觸到沈榮華難為情的驚詫以及山竹不友好的眼神,他拍著額頭自嘲一笑,說:「不瞞你們,我此次是賭氣來的津州,以遊玩為主,就帶了印月一個人。遇到普通高手,我幫你們沒問題,可五皇子帶來的隨從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人手又多,我擔心……」

    「你擔心就躲得遠遠的,別在這裡瞎起哄,免得打起架來濺你一身血。」山竹冷著臉,拋給蕭彤一個極其輕蔑的眼神,輕哼說:「說什麼遇到普通高手你幫忙沒問題,真不顯臉紅,在沈家你幫忙了,可那些人是普通高手嗎?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手裡奪了一把劍,就以為救了我們姑娘、成了英雄嗎?你別忘了你偷聽人說話被打了個烏眼青,你就是跟丫頭婆子和潑婦堆裡兒混都不算高手。」

    沈榮華瞪大眼睛看著山竹,平日裡山竹說話並不多,性子也冷,沒想到她說起話來又快又狠,專揭人痛處短處,舌頭夠毒,一點情面不留。

    「你、你……」蕭彤面紅耳赤,顯然是被山竹傷了自尊。他本是性情溫和的人,又想在沈榮華面前表現得寬容大度,就擺出了一副不與山竹計較的模樣。

    「山竹,不得無禮。」沈榮華低聲斥責了山竹,轉向蕭彤,微微一笑,面色平靜坦然,「世子爺不必憂心,如我所說,他們沒拿到東西之前不會傷害我。能讓五皇子親自出馬尋找的東西必定價值不菲,真不知道我有什麼寶貝值得他們大費周折。五皇子行事太過陰鷙,若光明正大來跟我要,說不定我很樂意給他呢。」

    「若五皇子想要你娘的巨額嫁妝或林閣老留下的隱秘,你也肯給?」蕭彤還想說些什麼,看到李嫂子往這邊走來,丟下一句「我住桃花塢」,就溜走了。

    林閣老夫婦確實給林氏留下了巨額嫁妝,可林氏守了五年孝,把嫁妝守丟了十之六七。嫁到沈家之後,林氏只有十萬多兩的嫁妝,還做了買命錢,乖乖送給了沈老太太。五皇子還想要林氏的巨額嫁妝?這似乎就有些說不通了。

    至於林閣老留下的隱秘,她活了兩世,都不曾聽說,估計林氏也不知道。五皇子想找她打探,或以她為突破口獲取某些消息,那一定是找錯人了。五皇子和沈賢妃都是精明之人,在可控範圍內,絕不會錯行一步,怎麼會費盡心思冒險呢?

    既然想不出五皇子要找什麼,那就只能以靜制動,無論什麼陰謀,遲早會現形。所以,她現在必須坦然自若、處亂不驚,若自亂了陣腳可就麻煩了。

    山竹沖蕭彤的背影呲了呲牙,對沈榮華說:「姑娘不必擔心,奴婢明天到攬月庵找七哥,主子臨行之前交待七哥照顧你,你有事七哥肯定會全力幫忙。」

    沈榮華彎了彎嘴角,眼底蕩漾著笑意,她不便詢問山竹有關連成駿的事,就換了一個話題,「你是攬月庵暗衛營培養出的暗衛,為什麼要叫連大人主子?」

    「奴婢……」

    「喲!姑娘在這裡呀!可讓奴婢好找。」李嫂子匆匆走近,說:「初霜也在找姑娘呢,裡面都安排好了,姑娘快去洗漱更衣,飯菜馬上就做好了。」

    「多謝李嫂子。」沈榮華四下看了看,在烏黑的夜色中確定了方向,也大概看清了她要住的地方的外部景觀,才問:「這座宅院叫什麼名字?」

    「回姑娘,這裡叫浣翠居,是聖賢皇太后賜的名字。」李嫂子邊說邊引著沈榮華和山竹往宅院裡面走,「聖賢皇太后年輕時住在鳳鳴山,因喜歡這裡的水流和蘆葦,常過來洗衣玩耍。開國之後,太祖皇帝封山賜湖,聖賢皇太后又讓人修建了攬月庵做她晚年的榮養之所,又在山腳下開墾荒地,建造房舍。

    蘆園這個莊子是太宗皇帝信聖賢皇太后心中的莊園建起來的,聽說用了五年的時間。建成之後,聖賢皇太后在此走了一趟,就賜給了大長公主。大長公主又將蘆園賜給了姑娘,可見姑娘是天大的福分的人。別看蘆園只有二百多畝,莊子的出息不少,論景色、論佈局、論建造,蘆園不遜於任何一處。」

    沈榮華感歎一笑,沖攬月庵拜了拜,說:「多謝大長公主。」

    進到院子,沈榮華還沒看清院子內外的景物、佈置和擺設,就被周嬤嬤催著去洗澡了。泡進漂滿玉蘭花瓣的熱水裡,她好像卸掉了週身的重負,連支撐她的筋骨都抽

    走了幾根一樣,懶洋洋地靠在厚實的木盆裡,一動也不想動了。

    洗完澡出來,她一口氣喝了三杯溫茶,才緩解了身體的熱度,滋潤乾燥的心田。很疲憊地走進餐廳,剛吃了一些青菜稀粥,就困得眼皮都抬不起來了。躺到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她本想囑咐丫頭幾句,卻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醒來,挺直身體伸懶腰,她感覺全身都飽滿充盈的舒適,卻不敢隨意翻身。若不是十分內急的話,她這一覺就睡得更舒服了。

    銀白的月光透過絲絨窗簾灑滿屋子,屋裡的擺設器物映下斑駁的倒影。透過窗簾的縫隙,她看到一輪圓月高掛中天,閃亮的星星點綴了蒼藍的天幕,浮雲飄移。清風微拂,雨過天晴,澄淨的天際清涼如洗、高遠遼闊。

    時值二月下旬,這時候能看到月光,應該是後夜了。

    沈榮華與自己鬥爭了一盞茶的功夫,覺得還是憋得難受,這才掙扎著起來。值夜的丫頭就在外間,睡意正酣,她懶怠喊她們,就自己披著衣服、趿著鞋去如廁。就在她繞過屏風時,突然聽到異常的響動,她猛然回頭,就看到窗簾上映出兩條古怪的影子。她打了個冷顫,顧不上多看多想,趕緊去解決三急之一。

    輕輕鬆鬆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她睜大眼睛看向窗戶,古怪的影子消失了。她感覺到房間裡多了不同尋常的氣息,趕緊快步走向床榻,床上或許最安全。就在她靠近大床時,突然感覺後脖巨痛,眼睛閉上時,她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這院子裡的人都控制了嗎?」低沉陰冷的問話聲響起。

    「用醉今宵所制,一個時辰之內不會有人清醒。」

    「分頭搜,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她們剛搬進來,東西都好搜,這人怎麼辦?她可能看清了你。」

    「那就不能留她在這世上了,免得節外生枝,給她綴上幾塊石頭丟到湖裡。」

    「她是沈家的二姑娘,你們是近親。」

    「王叔,我若有一點辦法也不想做這偷雞摸狗的事,唉!無毒不丈夫,我也顧不得許多了。」沉冷的聲音中透出幾絲無奈的感歎。

    兩個黑衣人仔細翻查沈榮華的衣物用品,其中一個身材清瘦頎長的男子搜查沈榮華的貼身用品,另一個身材高大健壯的男子翻找雜亂且不顯眼的東西。身材高大健壯的男子在一個還未收拾的箱籠裡拿出一個較大的錦盒,輕輕打開。

    「應該在這裡。」

    身材清瘦頎長的男子像風一樣飄過來,接過大錦盒,把裡面的東西抖到桌子上。兩隻小一些的錦盒摞在一起,裡面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信件、票據。

    「若我沒猜錯,你要找的東西在這裡面。」身材高大健壯的男子拿過底下一隻陳舊的錦盒,說:「這只錦盒看上去不起眼,卻用子母鎖鎖住了,裡面定是裝了非常寶貴的東西。除了名滿天下的鎖仙,這子母鎖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若是強行打開,裡面的東西會和這只錦盒同時毀掉,甚至碎為齏粉。」

    「那、那趕緊找鑰匙呀!」陰沉的聲音中透出激動和喜悅。

    「沈二姑娘也沒鑰匙,因為這只子母鎖的子鎖自鎖上之後就沒打開過。」

    「回頭再說。」身材清瘦頎長的男子把帶有子母鎖的錦盒收好,又拿起另一隻錦盒,說:「王叔,這只錦盒是什麼鎖?如何打開?」

    「這也是特製的鎖,可以強行打開,不會傷到裡面的東西。」

    身材清瘦頎長的男子猶豫片刻,把另一隻錦盒也收起來,「還是回去再說吧!」

    「沈二姑娘怎麼辦?」

    「有勞王叔動手。」

    「蘆園是大長公主的產業,東西失竊人失蹤,事情肯定會鬧大。」

    「我會讓沈家把這件事壓下去,報一個失足落水身亡即可。」結束別人性命的話語說得輕鬆平靜,「王叔,我想還是把她帶出蘆園動手,事情會更簡單些。」

    「好。」

    被稱作王叔的男子用披風裹住沈榮華,背到肩上,打開寬大的窗戶,縱身而去。身材清瘦頎長的男子四下看了看,躍窗而出,又從外面把窗戶關上了。

    兩個黑衣人剛帶沈榮華離開,在外間值夜的山竹就一下子坐起來了。她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鞋襪,又套上一身黑衣,戴好蒙面的黑巾,直接穿過窗戶跳上了房頂。她登高望遠,瞅準兩個黑衣人離開的方位,拿出一根竹簫,吹出古怪的音調。這是暗衛在緊急時刻求助的方式,希望在這荒山野嶺也能派上用場。

    今宵醉是一種很霸道的迷香,哪怕只吸上一口,就要昏迷一個時辰。做為一個已出師的暗衛,山竹根本不會被這下九流的手段所制。但那兩個黑衣人搜查乃至帶走沈榮華的時候,她不敢動彈,論武功,她連這兩個人之中的一個都打不過。到時候,救不了沈榮華,還會把她自己搭上,不顧後果行事可是暗衛的禁忌。

    一遍吹完,都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了,還沒聽到任何響應,山茶恐慌著急。再耽誤下去,沈榮華凶多吉少,她就不只是失職了。她飛身而起,沿著黑衣人離開的方向追去,一邊跳躍飛奔,一邊以古怪的調子再次吹響竹簫。

    「別吹了,難聽死了。」低啞尖細的聲音從茂密的樹林中傳來。

    山竹大喜,趕緊過去,藉著月光看清樹林中的人,「印月,怎麼是你?蕭彤怎麼沒來?他是不是怕了?我跟他有約定,關鍵時刻,他必須保護我家姑娘。」

    「他

    呀!比你還想保護你家姑娘,只是他來不了。」

    「為什麼?」

    「因為我把他打昏了。」

    「你、你為什麼要打昏他?你難道跟那兩個人是一夥的?」

    「你胡說什麼?」印月斜了山竹一眼,低聲說:「我認識那兩個人,他當然也認識,那兩個人也認識他,他們要是彼此認出來,麻煩可就大了。我家世子爺是和王妃賭氣才來的津州,不是公幹,總不能因為要救你家姑娘就把命搭上吧!」

    「有道理,可現在怎麼辦?我家姑娘有危險,我要救她,你必須代替你主子跟我同去。」山竹邊嘟囔邊疾走如飛,又一次吹響了竹簫。

    「真難聽,這是什麼破暗號?」印月摀住耳朵,幾個跳躍,超過了山竹。

    山竹的簫聲剛落,就聽到有高亢的簫聲由遠及近,山竹大喜,趕緊跳到一棵大樹上,又吹了一遍。出了什麼樣的狀況,處於怎樣的困境,通過簫聲基本上都能吹得明白。靠竹簫聯絡的暗衛只要聽到簫聲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印月,這邊。」山竹扯著印月抄小路離開了蘆園。

    山野肅靜沉寂,簫聲如泣如訴,偶爾有幾隻宿鳥驚飛,發出幾聲哀鳴。幾朵浮雲圍在月亮四周,銀月時隱時現,月光時而亮白、時而昏黃。

    背著沈榮華的男子聽到彼此附和的簫聲,當即就停住了腳步。剛開始聽到怪異的簫聲,他沒在意,聽到有人和應,他就意識到這是暗號。儘管他不知道這簫聲是什麼意思,憑多年江湖行走的經驗,他也感到危險臨近。他們行事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卻被厲害人物盯上了,想脫身談何容易。

    「王叔,怎麼了?」

    「你聽到簫聲了嗎?」

    「聽到了,王叔,你要幫我。」低沉的聲音中滿含恐懼與驚慌。

    「你先走,躲進靈源寺,我處理了這丫頭再與我接頭,若我三天之後仍沒回去,想必就是丟了性命,你以後行事千萬要謹慎。」

    「王叔,我……」

    「快走,我答應過她護你平安。」

    身材清瘦頎長的男子猶疑片刻,沖被他叫做王叔的男子重重點了點頭,撒腿便跑。剛在花木濃密、狹窄彎曲的小路上跑出去幾步,就被一個手持長劍的黑衣人擋了回來。他退回到原地,想突然出手逃脫,無奈長劍逼向了他的咽喉。

    被叫做王叔的男子看到同夥被控制了,丟下沈榮華就要出手,被飛來的花瓣干擾。怕花瓣是暗器或帶毒,他趕緊用全部身心應對,也無心救人了。

    「王統領別慌,繡手飛花難傷高手,你行走江湖多年,應該知道。」

    身材清瘦頎長的男子見同夥的身份被識破,第一反映就是自己可能要被同夥連累。於是,他決定孤注一擲,拿出保命的絕招,先逃脫了再說。反正他的王叔為保護他可以不惜性命,只要他能逃掉,王統領任務完成,死也無憾了。

    很遺憾,他的絕招剛使出一半,就被飛來的草繩絆住了腳。他狼狽倒地,兩條小腿還被緊緊纏在一起,想起都起不來了。這時,他才看清用劍把他逼回來的黑衣男子還有同夥,是一個黑髮披散的白衣男子。點破王統領的身份並用草繩綁住他的人就是白衣男子,只可惜白衣男子背對他們,看不清臉。

    王統領長吁一口氣,低聲說:「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該知道不管閒事。」

    圓月衝破雲層,灑下明亮潔淨的月光,寂寥陰森的山野如同被點亮了一般。

    白衣男子將竹簫附於唇邊,輕輕吹響,聲調雖然古怪,卻也清越高亢。他的白衣映照著明淨的月光,如冰山白雪,天地一色,清澈冷傲難以言喻。他聽到王統領的話,以優美的姿勢轉身,黑髮飄飄,白衣翩翩,清逸的美感如同天成。只可惜他臉上戴著銀製面具,大煞月下吹簫的風景,卻為他平添的無限神秘。

    「哈哈哈哈……王統領也知道什麼是不管閒事嗎?據我所知,王統領的職責是統領大內侍衛,保護皇上的安危,除此之外,全是閒事。可王統領今夜卻陪同五皇子在大長公主的莊子裡偷盜綁架,這不只是閒事,還是惡事吧?」

    王統領雖說黑巾蒙面,卻被人一眼識破身份,還被挖苦指斥,又是擔驚又覺難堪。白衣男子以竹簫為聯絡暗號,對他還很熟識,應該是攬月庵暗衛營的人。大內侍衛的職責就是保護保護皇上、替皇上辦事,與暗衛營交集不多。即使在辦差的時候碰上了,也是暗衛避讓他們,畢竟皇上之事最為重要。

    可今夜他不是替皇上辦差,而是替五皇子做見不得光的私事,於公於私,暗衛都有權阻止他們。若今夜之事一旦洩露,他丟掉的不只是職務,還有用性命拼來的富貴榮耀和身家性命。若想掩蓋今夜之事,就必須與來者拚個你死我活,以求逃脫。可他不敢輕易出手,不說攔截他們的人武功不錯,這裡離攬月庵可不遠

    白衣男子冷冷一笑,說:「王統領不是婆婆媽媽之人,可此時卻遲遲不對我出手,可見你也知道今夜所行之事有愧於心、有愧於行。做這種偷雞摸狗、欺侮婦孺之事想必不是王統領的專長,你也沒有五皇子行事利落、敢於出手。」

    「你想怎麼樣?」王統領不想把事情鬧大,暫時放棄了出手的打算。

    「留下你們偷到的東西、綁架的人,趕緊走,我保證皇上不會知道這件事。」

    「不行。」五皇子高聲拒絕,他今夜拿到的子母鎖錦盒裡若有那樣東西,除了他的性命,比任何東西都要寶貴,他不會輕易放棄,隨即,他想了想,說:「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我不防告

    訴你,我今夜所行之事已得皇上秘旨。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阻止我替皇上辦事,都是死路一條,我勸你還是識相一些。你現在控制了我,但只要我一聲令下,大內侍衛還有我的隨從足以將你們碎屍萬段。」

    「主子,他把你當三歲娃娃了。」控制五皇子的黑衣人忍不住開口嘲弄。

    「那是好事,我期待返老還童。」白衣男子冷冷哼笑,對五皇子說:「皇上讓你把沈二姑娘打昏,再綁石沉溏嗎?他跟沈二姑娘有多大的仇呀?五皇子還是趕緊一聲令下吧!我想確定你的侍衛和隨從裡有沒有皇上和大長公主安插的人。」

    白衣男子話音剛落,卻遭逢王統領突然出手,一時驚訝,應對不及時,身體飛出去十幾步遠,踉蹌幾下,倒地不起,驚呆了五皇子和另一名黑衣人。

    ------題外話------

    今天破五,親們要吃餃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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