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禮拜的時間轉瞬即逝。
「呼」我伸了個懶腰愜意的趴在課桌上,依舊是教室最角落的最後一排,我百無聊賴的翻著一本破皮的《壞蛋是怎麼煉成的》,故事裡的謝文東和那他那群不講對錯,只問友情的生死兄弟讓我心生嚮往,看著旁邊哈喇子留著滿桌面的盧帥,我不解氣的一腳踹到他的凳子腿上。
「啊?什麼怎麼了?」盧帥驚慌失措的爬起身來,茫然的看向我。
「老師讓你上去把黑板擦了」我指了指英語老師「更年期」剛剛辛辛苦苦寫出來的一黑板單詞朝盧帥小聲說道。
「操這個事逼兒!」盧帥摸了摸自己剛剛刮光的腦門「騰」一下站了起來,龍行虎步的就衝上了講台,在英語老師目瞪口呆的眼神當中「蹭蹭」將她寫出來還沒有五分鐘的單詞全都一股腦給抹乾淨了後,還得意洋洋的沖「更年期」挑了眉毛,那副欠揍的模樣讓人看著就牙癢。
「盧帥,你幹什麼?」更年期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老貓一般,聲音尖銳的能劃破教室裡的玻璃。
「老師,不是您叫我把黑板擦乾淨的麼?」盧帥摸著自己錚光發亮的後腦勺朝英語老師憨厚的一笑。
「滾出去馬上給我滾出去!」英語老師拎起手邊的教科書狠狠的砸向了盧帥的腦袋。
「操你丫的,傻逼飛坑隊友!」盧帥抱著腦袋跑出了教室。
少了盧帥在旁邊鼾聲雷動的呼嚕聲,我終於可以靜下心研究自己的課外讀物了
賀雷的事情過去兩個多禮拜了,也就是說距離漁家飯店門口的那次事件也過去差不多兩個星期了。如同馮霍當初推算的一樣,只是第二天的時候有幾個穿制服的警察例行公事的詢問了我們半天筆錄,不過都被提前安排好的監控錄像和能說會道還會撒嬌的秦樂樂幫忙給掩飾過去了。
惴惴不安的過了幾天後,如同豹爺當初包票的一樣,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這才放心的開始了白天上學,晚上上班的正常生活,除了連續做了幾天的噩夢和留下了看著水果刀就哆嗦的後遺症以外,總體來說一切過的都算是有驚無險,我那顆失蹤懸浮的心臟也慢慢收回了肚子裡。
之前和少科一起研究在學校賣煙的事情也開始逐步落實,現階段的步驟就是我和盧帥每兩天都會拎個旅行包帶上十幾二十條價位不等的香煙拿到後倉庫,然後分批交給各個班級的扛把子,等他們把煙都買完了之後給我們結賬。
這也是馮霍後來提到的,把利益最大化這些人才能既賣全力而且又沒有怨言的去為我們服務,沒包煙我們統一隻抽二塊錢,至於各個班級的扛把子們回去賣多少錢就不是我們關心的了,按照馮霍的這條方案執行,確實我們也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起初預計一天撐死了最多也就是賣個六七條左右,沒想到現在一天起碼能發出去十條還多,有少科在三中的金字招牌擺著,我們根本不需要出工出力,只等著每天上晚自習前到後倉庫收收錢就好。
還有就是馮霍這個自甘墮落的「好苗子」在和更年期的再三請求下搬到了我的前座,我們這個初具規模的壞蛋三人組,依然玩著自己可恥的扮豬吃老虎的弱智遊戲,在班裡面我們是三個慫到骨子裡,甚至連女生都會鄙視的軟腳蝦,但是只要出了我們六班的教室,我們就是在整個三中混子眼裡「呼風喚雨」的香煙商人,班上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個情況,知道的就是同樣從我們手裡拿貨的班裡的偽「扛把子」謝波和他的兩三個小跟班,當然還有那個曾經我朝思暮想的「女神」沈鈺。
不過我們彼此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揭穿彼此的偽裝,謝波如願以償的頂著他六班「扛把子」的光環,沈鈺依舊還是那個旁人眼中冰清玉潔的「女神」,而我們仨人也心安理得裝著爛泥扶不上牆的「劉阿斗」!一切相處的都看似其樂融融,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就在我心不在焉一頁一頁翻著手中的黑道教科書神遊的時候,「噓噓」前桌的馮霍偷偷轉過身朝我低聲吹了個口哨,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遞過來一個紙條。
我接過揉成一團的紙條展開看來:「請個尿假,咱們到廁所研究下關於住校生賣煙的事情!」
看我點了點頭後,馮霍這貨很不地道的先我一步舉起手來捂著肚子朝更年期請假道:「老師,我肚子疼!想上廁所」那副憋成豬肝色的臉色看起來真是惟妙惟肖,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是裝的,我都差點信以為真了,我一直都覺得這逼不報考中央戲劇學院都是演藝界的一大損失。
正在侃侃而談的「更年期」皺了皺眉頭,看著滿臉快要憋出內傷的馮霍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馮霍這才麻溜的「撕拉」從作業本上撕下來幾張紙,趁著彎腰的功夫朝我眨巴了眨巴眼睛捂著肚子一溜小跑的衝出了教室。
「我操,居然讓這逼捷足先登了!」我撓了撓腦袋,為難的也伸出手站起身來剛要開腔,「更年期」已經面部表情的朝教室門外擺了擺手吼道:「不用請了,你可以直接滾出去!反正你在屋裡呆著也是浪費時間!」
「謝主隆恩!」不理會更年期滿臉的譏諷和同學們的嘲笑聲,我朝「更年期」拱了拱身子後也快速跑出了教室,直奔最頂頭的廁所方向,教室門口早就看不著盧帥這傢伙的身影,估計也讓馮霍勾搭到了廁所吧。
躥進廁所,首先看見的就是靠在窗戶口一臉囊包模樣的馮霍,旁邊就站著人高馬大剃了個大光頭的盧帥,還有其他幾個班的刺頭,一臉享受的蹲在便池旁邊抽煙,如果不熟悉情況的話會以為四五個不良學生在欺負老實巴交的馮霍。
看著我進來了,幾個蹲在便池旁邊的刺頭齊刷刷的站起來問好:「飛哥!」不知不覺我們這個三人小團伙就成了三中混子裡的新貴,雖然很享受這種被人尊敬的感覺,但是我一直時刻牢記著馮霍對我提醒「外人面前,咱們就是仨靠著少科賣煙的普通學生!」
「那啥龍哥,能不能勞駕哥幾個出去溜躂溜躂!我和飛哥有點事情需要商量一下!」馮霍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看似聲音緩和但是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反駁。
「好勒!馮哥」幾個刺頭也不是沒有眼力勁的傻狍子,彼此互相看了眼後相繼離開了廁所。
「傻逼飛,你丫真損!坑隊友啊」看幾個人離開後,一直隱忍不發的盧帥立馬一個熊抱將我摟住,使勁搖晃的出聲吼道。
「我帥哥,息怒息怒!我絕逼是剛才耳朵裡出來幻覺了,我以為更年期讓你擦黑板的,真真的!你想啊,你長這麼帥!咱們又是兄弟坑誰我能坑自己人,是不是這個理?」這個時候我是打死也不能承認故意坑盧帥了,趕忙雙手抱拳的求饒道。
「真的?」盧帥鬆開我摸了摸自己錚光瓦亮的後腦勺看向我。
「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欺騙和對你的鄙視!」盧帥從腦袋上揪了根頭髮後輕描淡寫的一口吹開後慢騰騰的說道。
「我就知道是特麼假的」我剛剛才鬆口氣,就又被吃了春藥似得盧帥一把揪住。
「我帥哥,我真是冤枉的」不理會我聲嘶力竭的哀求,盧帥在我腦門上留下幾個糖炒栗子的大包後,這才得意洋洋的揮了揮拳頭朝我撇了撇嘴角算是勉強放過我了。
「你等著,**帥!等著有一天勞資能打過你的時候非得把大門牙給你掰下來!」我捂著腦門上新添的幾個大包,氣鼓鼓的瞪向盧帥,接著話鋒一轉後又指向呆在一旁看熱鬧的馮霍嚷道:「還有你,逗逼瘋,挑撥離間的卑鄙小人!早晚有一天老子非得全把你頭髮拔下來」
「切」
「切」不理會我的威脅,盧帥和馮霍同時對我伸出了侮辱的中指。
「好吧,老子用帶頭大哥的身份命令你們立馬給我道歉!要不然」我話還沒說完,盧帥和馮霍一起摩拳擦掌的朝我圍了上來奸笑道:「要不然怎麼的?」
「要不然,要不然我就不給你們好了!討厭」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在我的理解是自虐行為,我趕忙討巧的沖兩個凶神惡煞的傢伙服軟道。
「行了,不鬧了!飛子咱們說點正經事!」看玩笑也開的差不多了,馮霍摘掉臉上的「墨水瓶」關上廁所的房門,壓低聲音說道:「咱們聊聊關於把煙銷到住校生宿舍的事情吧!」
「就學著跟走讀生一樣,找幾個宿舍混的比較好的直接往裡送唄!這有啥好研究的!」盧帥撥拉了兩下的大腦門不以為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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