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盧帥家小區附件的早點攤上,喝著香甜可口的豆漿,吃著酥脆的油條,我覺得生活本該就這樣美好。
「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吧,休息的差不多咱們待會就回趟三中!從後倉庫爬進去!雖然治不了賀雷,拿陳虎、王強他們幾個收收利息順便嚇唬嚇唬賀雷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飛子你認為呢?」馮霍用早點攤上的餐巾紙擦拭著自己的眼鏡片漫不經心的說道。
「回三中?你意思是削陳虎和王強?就咱們仨?」我還沒有出聲,旁邊的盧帥已經扯起大嗓門吼了起來。
「難道你還能找到其他幫手麼?也沒什麼不行的!」馮霍嘴巴朝上撇了撇,露出一個乾淨的笑容來。
「我操!咱仨去對戰陳虎一夥人不是作死麼!」盧帥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拒絕道。
「我沒徵求你的意見,只是告訴你一聲!當然去和不去還得咱們的大旗說話!」馮霍不帶眼鏡時兩隻眼鏡確實給人一種奪目的光彩,此刻他正用那雙散發奪目光彩的亮睛瞟向沉默不語的我問道。
「去!一隻被動挨揍也不是辦法!與其讓咱們擔驚受怕的小心賀雷,不如讓陳虎他們擔驚受怕的小心咱們!不過去歸去,咱們去之前是不是得準備點傢伙事!別特麼氣勢如虹的跑了回去,結果鼻青臉腫的討回來,丟人是小事!打擊士氣就是大事了!」我咬咬牙點點頭回答。
「學生打架無非就是鋼管和凳子腿!別想著跟昨天晚上似得拿刀砍人!咱要是真敢這麼做,學校方面都解釋不過去了!不過雖然不能拿刀砍人,不是不妨礙咱們用刀嚇唬這群孫子!待會找個五金鋪子買兩把西瓜刀去,防身!」我邊想邊看著馮霍說道。
「好主意!」馮霍贊同的點點頭,完全任由我自由發揮。
「倆哥,我是不是有一票否決權?」盧帥弱弱的問道。
「沒有」
「駁回」我和馮霍異口同聲的瞪向裝慫的盧帥,我們仨人純論戰鬥力就數丫最猛,如果一個星期以前盧帥要是跟我說這話,我肯定點頭同意,但是在經歷了九職砸場子和昨天晚上滾石的事情後,我對盧帥的戰鬥值差不多也有個粗略的估計了。
「娘的,我就知道!咱仨裡面就我說話最沒份量了!去就去,誰怕誰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唄!」盧帥也徹底拋卻自己扮豬吃老虎的憨樣,齜牙咧嘴的拍了拍桌子,嚇得早餐攤的老闆以為我們是吃霸王餐的小混混差點沒報警。
估算了下時候,再有二十分鐘差不多也就該到了做課間操的時間,陳虎他們幾個肯定不會去做課間操,應該會到後倉庫或者廁所抽煙,我和盧帥一人懷裡揣著把用報紙包起來的「西瓜刀」直接無視了哇哇亂蹦沒有武器的盧帥,拽著他鑽進了出租車裡。
「我特麼還是個孩子,你們怎麼能這麼對待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盧帥坐在副駕駛上還在為自己沒有拿到武器憤憤不平的吐著委屈。
「不要臉是一種態度,但是一個人能堅持、反覆的不要臉那就是一種令人髮指的精神了!比如你,擼sir,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你摸摸自己臉頰兩側的絡腮鬍子舔個四十多歲的老臉好意思跟我說自己是個孩子!我呸」我拍了拍盧帥的後背,朝他直挺挺的豎起一個中指來。
「飛哥,你跟這貨說臉面,本來就是對臉面的一種侮辱好麼?」馮霍微閉著雙眼,看似在打盹,不過依然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埋汰盧帥的機會。
「你們這是**裸的欺負人那!」盧帥一臉小受的模樣。
「咳咳孩兒他叔!孩子們說的沒有錯!像咱們這個歲數的人應該學著矜持點了,再說了賣萌這玩意兒確實也看長相!你還是別說話了」坐在駕駛座上帶著個蛤蟆鏡三十多歲的出租車司機都實在受不了盧帥的裝x忍不住開腔說道。
「叔啊!我真的是個初中生!只不過這兩天有點忙,沒工夫刮鬍子罷了,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盧帥欲哭無淚。
「哈哈」出租車裡我和馮霍都忍不住笑噴了,兩個調侃盧帥的小笑話瞬間把戰前的緊張氣氛沖淡的乾乾淨淨。
從後倉庫爬進學校的時候,比我們預計的時間還稍稍早了幾分鐘,我和盧帥分別蹲在地上分別抽了根煙後,依舊還沒等到下課鈴聲響起,說起來也奇怪,馮霍這廝明明會抽煙可是除了特別煩心或者開心的時候才會點上一支,平常的時候任由我和盧帥怎麼發煙都不帶抽一口的。
到是我在盧帥的潛移默化下,無恥的墮落了。
現在差不多煙不離口、偶爾吃飯的時候還會弄瓶子啤酒玩個「酒不鬆手」!
「叮鈴鈴」清脆的下課鈴聲在馮霍握著手機小聲的倒計時中終於響了起來,馮霍這才將自己的老牌「諾基亞」揣進口袋,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晚了二分鐘!」我默默看著這個總喜歡把所有事情的主動權都掌握在手裡的同齡人,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咳!傻傻逼飛,呃!不對,我飛哥咱們就在這兒等陳虎他們麼」盧帥深呼吸一口,看得出來還是有點緊張的,儘管來的路上曾經信誓旦旦的放下過待會要「人擋殺人、佛擋滅佛!」的豪言壯語,不過現在無可厚非的撲街,此刻臉色都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帥子,你該不會是怕了吧!」馮霍摘掉臉色的墨水瓶,放在嘴邊哈了口氣,拿袖口擦乾淨後重新戴上,伸了個懶腰微帶嘲諷的看向盧帥說道。
「誰怕了,我就是隨口問問!怕我也是怕待會別一個不小心把陳虎給打死了!我像怕的人麼」盧帥攤了攤手掌盡量裝出來一臉的無所謂。
「像!」
「像!」我和馮霍一點不帶給盧帥留面子的異口同聲的一起點點頭回答。
就在我們仨正互相拆台互相打屁墨跡的時候,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和笑罵聲,慢慢接近了後倉庫的位置。做課間操的時間到了,各班的混混們清一色溜到後倉庫抽煙來了。
「操特麼的我們那個傻逼老班又把我攆出去罰站了」幾個明顯比我們低一個年紀套著初二校服,染著紅毛綠尾的幾個小混混嘴裡斜叼著根劣質香煙罵罵咧咧的闖進了後倉庫,看著文鵬三人明顯的楞了下神兒,因為他們發現這三個臉生的陌生人很明顯不是他們這個圈子裡的,至少今天之前他們都沒有在後倉庫看著過。
不過臉生歸臉生,仨人小組織裡除了那個帶著厚厚眼鏡片身材矮小的傢伙是一副木訥的受氣包模樣以外,其他兩個看起來都不像是好惹的角色,尤其是那個一米八多滿臉橫肉的傢伙更不像是個善茬,幾個小混子只是粗略的打量了兩眼我和馮霍、盧帥幾眼後,就又把各自的目光收了回去,繼續聊著自己沒有營養的話題。
他們不來打攪我們,我們也正好樂的清閒。
不一會後倉庫裡聚齊的校痞越來越多,我們三個看起來也就不那麼明顯了,只是安安靜靜的蹲在角落裡,看著這些和自己歲數差不多的年輕人,肆意跋扈的爆著粗口、討論某某班的哪個女生胸脯高、屁股翹之類男生們在一起經常胡侃的事情。
就在我心急如焚想要招呼盧帥和馮霍準備離開後倉庫去廁所看看陳虎他們去向的時候,陳虎獨具標誌性猶如刮鍋拉鋸驢叫喚的破鑼嗓門終於從後倉庫的大門口傳來,我和馮霍對視了一眼這才明顯都互相鬆了口氣。
「虎哥」
「虎哥,來了」
陳虎到底說得上是我們三中數的著的扛旗人,隨著他和他身後包括王強的六七個小跟班邁著四方大步,鼻孔朝天的慢慢踱著腳步走進來的時候,原本蹲在地上、靠在牆邊的校痞們紛紛站直身子此起彼伏的打招呼瞬間響成了一片。
再看陳虎如同一個驕傲的螃蟹似得,只是拿鼻孔輕輕「嗯,哼」兩聲算是勉強打過招呼回敬了,身旁眾星拱月的小混混們身上帶著好煙的紛紛拿出來自己的香煙朝陳虎遞了上去。
「喲!陳虎腦袋好了,脾氣可是一點都沒變吶!還跟過去似得那麼能裝逼」不等陳虎繼續擺譜,我看著少科帶著周河還有四五自己一夥的少年,插著口袋也走進了後倉庫。少科火紅色的雞冠頭在人群中也是分為的扎眼。
「**的!郝少科,你跟誰倆裝逼呢!」真是公公不急、太監急,陳虎還沒有說話,他身後的王強就已經擼起了胳膊叼著煙朝少科哭譏尿嚎的衝了上去。
「誰褲襠開了,把你給漏出來了?那天在學校門口賀雷喊救命的時候,是你第一個跑的吧?這會兒跟我裝你媽褲衩呢?」少科斜著眼睛撇了撇虛張聲勢走到自己面前兩三步距離就停下的王強,「呸」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譏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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