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這麼多行屍,沒有使用槍支,也算得上是一場惡戰,只不過大家這麼久走下來,各自都有了一套十分熟練的砍殺方法,手起刀落,也是十分的痛快。
這就好像在以前人們總是大吼大叫,或者做些蹦極一類的刺激項目來借此發洩內心壓抑的情緒一樣。
在現在這變態的世界中,發洩的方式也隨之改變,我們不能大吼大叫,那樣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當麻煩出現,影響到我們的安全時,我們的發洩機會也就到了。
積存下來,壓抑下來的情緒,全都在砍殺的過程中釋放出來。
花費了不算短的時間才將這些行屍給收拾了,留下一部分繼續砍殺著那些陸續從別的路上陸續不斷過來的行屍,我們一行人就快速的衝進了這商店中。
商店是那種小型的批發部,裡面貨品十分的多,從這個鎮上遊蕩的行屍數量就能看的出來,這裡應該很難有倖存者的,有的話也應該是數量十分的少,不然的話這樣類似的商店不會物品那麼滿才對。
由於接下來沒有幾天的路了,我們沒再像之前那樣滿滿噹噹的裝幾車,而是裝夠了差不多三天的量之後就全都回到了車上,住在鎮子上的人都知道,店舖的分佈是十分沒有規律的,第一家是賣零食的,下一家就有可能是賣鞋子的,再下一家就有可能是賣農副產品的。
我們拿補給的那家店旁邊就是賣鞋子的。
我低頭看了眼周圍人腳上除去黑衣人他們似乎是穿的特製的靴子沒出現什麼問題外,我們幾個的鞋已經爛到了一種不像話的地步。
就包括不怎麼注重這些的嘎子叔這會也多瞅了那鞋店幾眼,我們幾個心照不宣的相互看了一眼。
跟一旁的鎖天知會了一聲後,見他低頭眼神掃向我鞋子還沒來得及出聲,我就當他默認,轉過身跟著其他人持刀朝著鞋店進了去。
之前在門前鬧騰了有一好一會的時間,如果這裡有行屍剛剛應該也都聞聲出來了,大門是打開著的。
屋裡有好一部分的鞋子散亂在地上。
大致掃了一圈確定差不多安全後,我們幾個人就趕緊各自選了雙合腳的鞋子給換上。
甩掉了那傷痕纍纍的舊鞋子,穿著新鞋從地上站起身的時候,我覺得整個人都身輕如燕了。
其他人也都很快的換好了。
韓雪跑去問了麗麗的尺碼,我又給她拿了雙和自己一樣的出去後,一行人才心滿意足的走了出去。
鎖天他們都已經在車上等著了,我們幾個趕緊各自回到車上。
上車坐好後,我又將停雲接到了懷裡,把鞋子給麗麗換上後,車子才算是正式的開始出發。
車子剛開始出發的時候,鎖天低頭瞄了我腳上的鞋子一眼,隨即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又轉頭看向了窗外。
我被他那表情給弄的有些奇怪,問道:「你笑啥?」
鎖天看著前面的路:「笑你的好品味。」
聞言後排的嘎子叔樂哈哈的開口道:「陳閨女眼光就是好,這粉紅色小運動鞋,瞅著多好看啊。」
小虎也低頭看了看,指著鞋子對我奶聲奶腔的說:「不好看。」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我拍了拍小虎的頭轉臉看向了車窗外,心裡暗道『哼,一群凡人懂什麼!這款式雖然土了點,但是決計是那家店裡質量最靠譜的一雙了,這逃生的年代,要那麼好看頂什麼用?行屍可不會因為你是打扮漂亮的花姑娘而不捨得動嘴咬你。』
這麼一想我心裡舒坦多了,等正式上路之後,嘎子叔從後排拿出了剛剛的補給食物,分發給了我們,鎖天在開車不方便吃東西,我打開一袋餅乾遞給他後,就自顧自的開始和小虎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巧克力味的小熊餅乾。
吃著吃著,瞧著小虎咯咯笑著的小臉我突然頓住了身子。
在縣城裡的時候,剛帶回榮榮的時候,她每天也是這樣愛咯咯咯的笑,在末日初始的一段時間裡,我們所有人都驚慌失措,她卻用孩子特有的童真和懂事帶給了我們無盡的安慰和歡樂。
她想念爸爸媽媽,卻從不曾在我們面前表露出來,她那麼小,卻知道將最快樂的一面表現給我們,寬慰我們繃緊的心,把悲傷留給小小的自己,每晚躲著所有人的哭泣,該是承受了多少本不該一個孩子承受的無奈和痛苦。
小虎似是不明白我突然的沉默,仰頭看了我兩眼後轉頭伸手小心翼翼的把我捏著的小熊餅乾給拿了去,接著滿臉滿足的塞到嘴裡細細品嚐了起來。
思緒一旦打開就再也閉合不了,蓉蓉留下了太多的回憶,接下來的時間我徹底陷入了對榮榮的思念和回憶中,完全沒了和其他人談笑的性質。
食品充足,我們不需要再特意下車補充,車子再次上路後,只是在後半夜的時候路過了一家加油站停下來給每輛車加滿了油,沒有休息又緊接著繼續上路。
其他的車上都有起碼兩位會開車的司機,本以為我們車上只有鎖天自己一個人會開車,卻在第二天一大早,睡了一夜後醒來的麗麗主動要求自己來開讓已經很久沒休息的鎖天能歇一會。
我驚訝的瞧著理理問道:「你會開車?」
「嗯。」麗麗笑著點了點頭:「上大學的是就拿到了駕照。」
鎖天從後視鏡裡看了麗麗一眼:「你好好休息,這裡盤山路我來就好。」
「可是你已經很久沒休息了。」麗麗有些堅持。
「沒關係。」
鎖天客氣的拒絕了後麗麗也不再說些什麼,大概是近日來沒有休息好,沒多大會她又歪著腦袋睡了過去。
我脫了外套讓後排的嘎子叔給她蓋上後,就又轉過頭看向了窗外。
小虎和停雲昨夜裡睡的很晚,這會到了將近中午的時候才幽幽的醒了過來,給他們倆餵了些吃的後倆孩子沒多大會就又被晃晃悠悠的給晃睡著了。
到了夜裡車隊才終於跑完了那一段盤山公路,使到了正常的公路上,途中加油的時候,麗麗醒過來堅持要跟鎖天換班。
我也有些心疼鎖天,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
大概是覺得後面的路都比較穩妥,安排大鬍子他們的車領路後,鎖天就沒再跟麗麗推辭,車子加好油後就自顧跑到了後排開始閉目養神。
為了不耽誤鎖天睡覺,我把停雲和小虎都抱到了副駕駛上,倆孩子一人坐著一條腿,玩的好不暢快。
麗麗大概太久沒碰車,剛開始有些不穩,但是跑了沒多大會就漸漸找回了感覺,控制的也穩當的多,表情也沒剛開始那麼緊張了。
嘎子叔在一旁不停低聲的安慰她:「閨女別緊張,慢慢來就成,咱們不著急,累了就說一聲,瞅瞅別的車上的人還能換一個過來幫著開。」
麗麗是個很能咬牙堅持的人,接替鎖天之後,直到第二天一早,就連我都沒忍住睡過去好幾次,她身體虛弱還受傷了一隻胳膊卻硬生生堅持了一夜。
到了早上的時候,大概是徹底堅持不住了,閃了兩下車燈,鳴了聲喇叭示意前後的車輛後就靠邊停了車子。
鎖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上前又跟麗麗換了位置後,讚賞的看了她一眼,就又踩下了油門開始上路。
麗麗要休息,我依舊抱著倆孩子,吃過東西後,我猛然想起,如果鎖天之前推測的時間不錯的話,那麼今天是不是就會到了傳說中的本部?
想到這裡,我轉頭壓低聲音問向鎖天:「咱們今天能到麼?」
聞言鎖天思索了一下後點了點頭:「傍晚能到。」
我滯了一下,心跳開始有些不自然的加快,莫名的有種興奮感,卻在眼神無意掃了下倒車鏡的時候微微愣了愣,好一會才又對著鎖天問道:「那後面那些人怎麼辦?」
我說的是王軍他們。
聞言鎖天看了我一眼問道:「你覺得呢?」
又是一愣,我搖頭:「我怎麼知道?」
後排的嘎子叔突然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過去,卻發現麗麗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正視線飄忽的來回看著我和鎖天,和我的眼神對上後,略顯蒼白了露出個笑臉後就轉回了目光。
嘎子叔畢竟經歷了那麼多年的人情世故比較會說話,這會瞄了麗麗兩眼後,便適時的笑著出聲道:「那地兒難不成還能缺那麼一個兩個住人的地兒不成?到時候指定把咱都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嘎子叔的話並沒說道點上,卻很好的安慰了麗麗,瞧著她稍稍安心的表情,我轉回身坐正了身子,自個的家人,無論做的多過分也根本沒法從根本上斷開關係,感情在那連著呢,更何況還有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
中午的時候,車隊在一塊空曠的路段停了下來,鎖天下車和黑衣人聚集起來不知在商量些什麼,總之一群人一起談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