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講機裡依舊是呲呲啦啦的回聲,我又試著說了兩句仍舊是沒有絲毫的回應,把對講機丟到一邊,看著前面逐漸降低速度停下來的車子,我對著沈風說:「停車,我上前去問問什麼情況。()」
「外面那麼大的雨呢。」嘎子叔從後排擔心的提醒道。
「沒關係,就這麼一點路。」說話間沈風已經將車子給穩穩的停住了,沒再等其他人開口我就打開了車門快速的下了車。
在車裡時只是覺得雨點砸在車頂上的聲音很大,真等身處在雨地裡面才知道這雨到底大成了什麼地步。
幾乎是出了車門的瞬間整個身上就全部濕透了,印象中也只是08我們那裡發大水那年,才下過這樣的大雨,而且也只是夾雜在成天的小雨中下了那麼十來分鐘,從沒像今天這樣連續不停的下了幾個小時。
路面上也已經開始有積水,踩上去就會濺起一片水花,四周辟里啪啦雨滴砸落的聲音似乎充斥了整個世界,恍惚間我甚至覺得遠處雨滴砸到遠處的山中還有陣陣回聲傳過來,氣勢磅礡十分驚人,週身邊除去那微弱的車燈亮光外就只剩下濃重的黑暗,給人一種無力反抗的心慌感。
我雙手撐在額頭上勉強能睜開眼睛,努力壓制住自己不要再亂想之後,快速的跑到了前面的車旁敲著車門,在車門打開的瞬間,我朝前看了一眼,卻發現前方黑壓壓一片竟然再沒有其他車子本點的身影
車門被很快打開,前排坐了兩位黑衣人,後排擠了張宏生和周文桃子三個人,桃子看到我後立即麻溜的起身坐到了周文的腿上給我騰出了一個空位置。
坐進車裡關上車門後,我胡亂的把臉上的水給抹了一把就對著前方的黑衣人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聞言開車的那個黑衣人指著前方黑暗中皺著眉頭說道:「之前是在一個小隧道前面,當家的他們車子突然加速衝了上去,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緊跟著加速了,結果跑到一半當家的他們穿過了那個隧道後旁邊的一座小山體突然開始滑坡,我們沒時間過去,滑坡帶動的很厲害,周邊也開始朝下滑落,只能被迫後退。」
「山體滑坡?」我有些訝異,這個詞對我來說一直都屬於電視新聞裡才會出現的。
「可能是之前一段時間下的雨,加上今晚這場暴雨引起的泥土鬆動。」副駕駛的人也回頭說道,聞聲我瞧了他一眼才發現竟然是之前講故事的韓路。
朝著他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後,我皺眉問道:「那現在怎麼辦?咱們還能過去麼?」
聞言韓路搖了搖頭說:「估計是過不去了,剛剛的滑坡很厲害,不然的話咱們也不至於後退這麼遠。」
「幾公里都出現了滑坡?」我驚訝的喊了出來。
「不是的,並沒有,期間斷斷續續的總是遇到滑落泥塊我們也不確定到底會不會出現別的情況,只能不停後退遠離確保安全,那一片區域各方面情況都很像,很有可能出現接連的滑坡,保險一些比較好。」韓路說。
聞言我點了點頭後,突然想起了鎖天:「那前面那些車呢?會不會遇到什麼意外?」
聞言我身旁抱著桃子的周文接話道:「不會,滑坡是從隧道這邊出現的,他們那邊我剛掃了眼,並沒出現這樣的情況。」
「嗯。」我這才稍稍安心了些,朝著前方看了眼,雖然什麼都瞧不見但是心中已經大致想像出了當時的畫面,那麼劇烈的聲響,動靜肯定不小,也就是說剛剛我們如果都慢一些的話很有可能就都被活埋在或者被滑坡的土給衝到道路另一邊的斷崖下面去了。()
這會我才禁不住的後怕了起來,緩了好一會才又開口問向其他人:「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聞言開車的那個黑衣人看了我一眼說道:「等天亮再說吧,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實在還不算清楚。」
「真該死。」我忍不住罵出了聲:「今天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那麼倒霉,什麼意外都被我們給趕上了。」
聞言一旁的桃子接腔道:「艾,陳煬你說,之前咱們住的那座小樓會不會就像韓雪說的那樣是什麼廟宇啊?咱們擅自不經同意住了進去得罪了裡面的什麼神靈所以現在來處罰咱們了。」
「桃子!別瞎說。」聞言周文立即開口沉喝了桃子一聲
接下來車廂裡安靜了好一會都沒人再開口說話,我回頭藉著燈光看了眼後面車裡的沈風等人,發現此刻所有人都眼巴巴的伸著脖子朝著我身處的這輛車子瞅。
歎了口氣,我對著車裡的人說道:「我先回去了,那邊還等著知道什麼情況呢,一會再發現什麼情況閃幾下車燈,別整突然襲擊,要不是沈風反應快,剛剛咱們兩輛車就抵上了。」
「嗯,好。」韓路應了我一聲。
對著他點了下頭後我就又打開了車門朝著後面的車上跑了去。
這兩步路一跑,身上就等同於又從水裡過了一圈,回到車上後徐淑遞給了我一條手巾簡單擦了把臉把頭髮擰了擰之後就和他們說起了剛剛得知的消息。
聞言所有人的臉色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似乎都不敢相信一天之間竟然被我們連續碰到了兩次這種意外。
運氣能背到這種地步也實在是少有。
「那現在要怎麼辦?」徐淑問出了和我剛剛一樣的問題。
我擦著頭髮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的應道:「只能等明天了,希望雨能小一些下去。」
接下來等天亮的幾個小時,對我來說可以將是人生最難捱的幾個小時之一,渾身上下都是濕透的坐在坐墊上,雨很大車玻璃不能打開,衣服不滴水之後渾身上下充斥了一股子粘膩的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想要睡著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和沈風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老半天,雨勢終於在天微微泛白的時候小了下去,對講機的信號也終於能用了,不知是不是距離太遠只有我們和前面的兩輛車相互之間可以通話,卻始終都聯繫不上鎖天他們。
不過起碼算是能和前面的那些人聯繫上,在雨中來回跑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
「瞧這勢頭估計再有一會雨就能停了,我們再多等一會吧,不必要為了這麼點時間讓所有人都淋濕。」是韓路的聲音。
「嗯,那就再等一會,你們在前面能看清楚前方的情況的話跟我們說一下。」
頓了一會之後,那邊回應道:「和昨天看到的情況差不多,滑坡很嚴重,前面的路面整體都被泥土和石塊給擋住了,看樣子咱們的車是過不去了,具體的情況還得等靠近了才能知道。」
「嗯,先再休息一會,等雨停了我們再研究研究怎麼辦。」
放下對講機,我對著一旁的沈風說:「你休息一會吧,一夜沒睡了,雨停了還得還一陣忙活。」
聞言沈風朝著窗外看了一眼,對我點了下頭就將靠墊給平放了下去。
看著閉上眼睛休息的沈風我也覺得一陣陣的疲憊感傳了過來,靠在坐墊上也瞇著眼睛打起了瞌睡。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陽陽給搖醒了,回過神一看外面不知何時雨已經停了下來,不過天還是很陰,似乎再過不久還會有一場大雨要下,這會除了沈風因為過度的勞累這會依舊在睡著之外,其餘的人包括停雲和小虎也全都下了車。
揉了揉臉稍微提起了些精神後就輕手輕腳的下了車,示意嘎子叔和陳璞韓雪在車旁看好停雲和小虎不要吵醒沈風睡覺後,我和徐淑陽陽俊迪就朝著前方也都已經下車的幾人走了過去。
見我們過來,韓路出聲道:「咱們先去前面看看情況到底怎麼樣。」
「嗯。」我點了點頭。
張宏生和桃子不願意過去,乾脆就讓他們去和嘎子叔他們待在一起,我們幾人朝著前方走了去。
昨晚車退了足有幾公里,這會雖瞧著滑坡堆土的那一塊離我們距離並不遠但是真走起來也真的夠嗆,好在我們車子停的地方正處於一座高架橋的前端兩邊都不靠山,這條路雖連接到前面的山裡卻也算比較平的,不然的話如果像別的地方不停上坡下坡,憑著我們幾個沒正兒八經訓練過的體質根本就走不完這幾公里。
隨著越來越靠近,前方的情況就越發的清晰了起來,就像開車的那個黑衣人說的,滑坡確實很嚴重,在離那滑坡點差不多還有幾十米的時候,我們就停住了步子沒再上前,我四下打量了一圈發現整條路都已經被徹底的堵死了,而且我們站在這一側也根本不知道中間滑坡堵起的路面到底有多長。
禁不住皺起了眉頭,一旁的周文出聲道:「這堵得可真夠嚴實的,連條給咱們過去的縫隙都沒留。」
聞言我轉頭看向韓路他們倆問道:「有什麼法子能讓咱們過去不?」
聞言開車的那黑衣人想了一會指著滑坡上面的山體說:「可以試著從那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