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澈那一瞬而逝的皎潔目光停留在這屋子裡跪了一地的人身上,許久,方才歎氣:「陳將軍,本王如此器重你們陳家人,可是陳妃一次又一次惹得本王不悅。上次惹得如塵被冤枉進了順天府,險些喪命,本王容了。這次卻得寸進尺,為了爭寵害了本王的孩子,一個區區兵部尚書一職難道就能抵了本王孩兒性命?!如若如此,本王如何與如塵交代?」
陳玉橋不可相信地看向殷澈,看他的態度,似乎並不肯就此罷休,可哥哥的職位都給了他了,兵部尚書可不是個瘦差事,掌握兵權調遣的職位,難道還抵不上冷如塵孩子的性命嗎?
然而,殷澈卻緩緩起唇,冷聲說道:「念在陳將軍愛女心切,不惜拿犬子尚書之職換得陳妃周全,本王便不多做追究了,但是身為其母,卻有如此歹毒心腸如何教導世子?今日起,把末炎接到城北山莊罷,山水幽靜的地方,總比這王府中適合世子長大。」
「不!」聽到殷澈如此說,陳玉橋頓時淒厲地喊道:「王爺,末炎才一歲,你怎能如此狠心讓他與臣妾骨肉分離?王爺,臣妾願受責罰,求你不要把末炎帶走,求你了王爺!」
殷澈冷漠地看著陳玉橋,點了點頭:「也是,末炎這麼小就要與母親分離的確殘忍,那不如這樣,本王廢了末炎世子之位,留在你身邊可好?末炎不是世子,就算呆在你身邊,本王也不用擔心本王的世子會被人誤帶歧途。」
陳玉橋最終妥協了,殷澈是捏住了她的命脈的。天下的母親,有哪個不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好呢,因為自己犯下的過錯害了孩子的一生,這是她所不願的,陳玉橋終於放棄了掙扎,癱軟了身子,磕頭謝恩:「臣妾謝王爺對末炎的寬容之罪,就將末炎送去城北山莊罷!」
殷澈滿意地點了點頭:「你放心,虎毒不食子,本王每年會安排你與末炎見面的,終究是你的骨肉。」
總的來講,陳家的犧牲也不算太大,可也不算小了。毒害如塵腹中的孩子,定是有陳氏一族在背後出謀獻策的,不然以陳玉橋的心性,就算想做,也沒那個本事。陳氏需要依附殷澈方才能顯貴,失去了殷澈這個保護傘,恐怕皇上早就將陳氏削弱朝堂勢力,逼回嶺北做土霸主去了。
解決的算順利,殷澈便對伍全說道:「時候不早了,送陳將軍一家出府罷!安排好馬車。」
伍全行禮:「陳將軍,邱大人,陳大人,請吧。」
三人欲言又止地看了跪在地上的陳玉橋一眼,歎了口氣便離開了。
殷澈也沒再看陳玉橋,只對門外的雪蓮說了句:「照顧好你家主子。」便走了。
從正寢出來已是午後,殷澈便讓人備車,趕往皇宮。向皇上匯報了災情進展,倒是惹得龍心大悅,「你做事情,朕向來放心,這次也不曾讓朕失望。好了,朕也不多留你了,冷妃才小產,你也該回去多陪陪。」
殷澈點頭:「謝父皇。」
皇上似乎想了想什麼,又說道:「皇后朕已經懲罰了,禁足萬福聖殿還交出了鳳印,你便安心罷,孩子總會還有的。」
如今殷澈手中有權,能力出眾,皇帝自然不想讓他惱怒,這江山他也坐不了幾年,倒不如讓兒子慢慢適應,也算慢慢歸田卸甲了。可終究手中權勢過大也是需要忌憚的,不要惹惱了他才可以。皇帝想著也有些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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