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下,伍全便前來對殷澈說道:「殿下,您請的人來了。」
陳玉橋皺了皺眉,殷澈還請了人?她為何不知?
然而,請的人一進前廳大門,陳玉橋的臉色便又難看了幾分。來的人正是陳玉橋的父親護國大將軍陳進忠、陳玉橋的兄長兵部尚書陳兆以及陳玉橋的姐夫翰林院大夫邱子陽。陳玉橋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可是原由又說不清楚。
「不知殿下急召臣等前來,有何要事?」
陳進忠三人也察覺到了不安,可是又不知為何,小心翼翼地說著,看著殷澈。殷澈陰晴不定,手段狠戾冷酷,可又偏生大權在握有勇有謀,這般危險的男人,讓陳進忠這種老臣,都拿捏不住,不覺讓人戰慄。
殷澈卻似乎什麼也感覺不到一般,請著他們坐下,命伍全斟酒,「本王外出一個月,也有勞將軍為本王把持朝政,以免他人有圖不軌,本王在此敬將軍一杯,聊表心意。」
陳進忠心懷忐忑地喝了酒,「王爺客氣了,小女是王爺髮妻,臣效忠大陽,效忠王爺乃天經地義。」
殷澈卻搖了搖頭:「將軍啊,您效忠本王,本王堅信不疑,可是陳妃……」說著,斜眼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陳玉橋,似是說盡了各種寓意,讓陳玉橋看著,背脊越發發涼,「陳妃就不見得了。」
陳玉橋聽聞,臉色大變:「王爺,臣妾對你忠心不二,上天作證!」
殷澈冷冷一笑:「哦?是嗎?」說著,便瞬間一怒,一把摔下了手中杯盞,怒喝:「你以為本王不在京城,你做的事本王就不知道了麼?!」
陳玉橋身子一抖,殷澈發起怒來著實讓人害怕,若地獄修羅一般,凌冽冷酷。
「臣妾不知,臣妾做了何事,讓王爺這般氣惱,請王爺說來,臣妾定當認錯。」
殷澈聲音略微高亢了起來:「伍全!」
之間伍全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瓶玉白色的小瓶子,極為精緻,「王爺,您要的東西。」
「這是在你屋子裡找到的,與如塵喝的羹湯中裡的藥一樣,你還有何好爭辯的?」
陳玉橋看到那小瓶子臉色瞬間慘白,這小瓶子她如何不熟悉,只是她不是讓雪蓮埋了麼,怎麼會出現在她的屋子裡?!
「王爺,冤枉啊!定是有人栽贓臣妾,臣妾從未見過此物呀!」說著,急急跪在了殷澈面前。
殷澈冷笑:「本王命人盤問過,皇后送來羹湯時,只有你與雪蓮打開過蓋子,你還敢狡辯?!」
陳玉橋見已無從辯論,忽然笑了起來:「卻原來王爺早就懷疑是臣妾了,還特意讓人查了這些,倒是臣妾疏忽了。是臣妾做的又怎樣,王爺,自打末炎出世以來,您花了多少個心思在他身上?他是你的嫡子,是世子!您縱然寵愛冷如塵,也不該如此冷落你的孩子!若是冷如塵的孩子生下來,保不定連著世子的身份都會被她的孩子奪了去!」
陳進忠聽聞,大惱,陳玉橋這般沉不住氣的性子,還真真是壞了他們的大計。於是急忙跪下求道:「王爺,玉橋一時糊塗犯了錯,王爺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兒上,莫要怪罪了玉橋,老臣願為玉橋擔錯。」
見陳進忠這樣一求,陳兆和邱子陽也紛紛跪了下來哀求。
見如此情景,殷澈反而平靜了下來,坐回了凳子,冷冷地看著跪了一屋子的人,幽幽說道:「那將軍倒是說說,你拿什麼來擔本王孩子的性命?」
陳進忠聽此,咬了咬牙,說道:「全聽憑殿下發落。」
殷澈倒是不慌不忙了起來,隨手再拿了一個杯子,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地喝光,垂了垂目,忽然笑了起來:「不然這樣如何,本王最近聽聞陳尚書有把柄進了大理寺,父皇若是認真查起來,必定會牽連甚廣,本王便給你這個機會,辭官回嶺北,這兵部尚書的職位,本王讓別人來做。」
陳兆身子一抖,險些摔了下去,正想說什麼,卻被陳進忠擋住:「王爺此計甚好,本就是玉橋有錯在先,讓兆來擔,也是應當的,明日臣便讓兆啟奏皇上,辭官歸田,這兵部尚書的職位,任由殿下選更能為殿下效忠的人來當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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