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塵去廚房巡視了一圈,也沒什麼需要幫忙的,便算著時間回到了庭院。
庭院中早就坐滿了賓客,如塵坐到主席上,殷澈便於伍全點了點頭,示意宴會可以開始了。
喧鬧的鑼鼓聲,熱鬧的戲班子倒是演了一出精彩的舞龍舞獅,府邸上的氣氛葉真真是熱鬧極了。隊伍剛散,伍全便喊道:「今日大年初一,我家王爺特意備上些薄酒款待,也算是討個好兆頭,望各位賓客莫要嫌棄,今日暢飲暢談。」
賓客們倒是一陣喜氣,每個人都點頭笑著,說著感謝的話,好不熱鬧。
殷澈很少在這樣的場合說什麼話的,大家本以為就可以開始看節目喝酒吃菜了,可殷澈今年卻亦如反常地站了起來,手中端起一杯酒,道:「今日是個大喜的日子,來年本王還要仰仗各位的照顧和幫助,本王也有喜事與諸位分享。去年冬,本王迎娶京城冷家府邸冷小姐為妃,冷妃賢良淑德,恍若天仙,本王榮幸娶回這王府,今日經大夫證實,冷妃已懷上本王骨肉,本王實則高興,今日說來與諸位共享本王之喜,在這新年第一天也討個好綵頭!」
一句話幾乎將這殤王府邸炸開了鍋。如塵本坐在一旁並不在意,然而經殷澈這一說,她的臉色瞬間蒼白,下意識看向旁邊桌子的還酹。
還酹的臉色也變得鐵青,直直地望向如塵,那五味繁雜的心境竟一時間找不到詞語來形容。他有想過會有這一天,可這一天這麼快,讓他措手不及。
冷天成和楊羽正的表情也是忽悲忽喜。在這王府中,如塵孕有一子固然是好事,這是她在這裡站穩腳跟的保證。可還酹那邊……也真真是讓人心疼。
陳玉橋臉色大變,她懷末炎的時候,也不見殷澈如此態度,自然,與她同坐的陳氏一族臉色也不好。外面都傳言殤王殿下對新娶進門的側妃獨寵,如今側妃有喜,這陳玉橋正室的位置豈不是危在旦夕!
殷煜沒什麼表情,不過淡淡看著如塵從某個方向收回目光笑了笑,以示對殷澈的尊重。畢竟是她有喜,是殤王的大事,總是瞧著還酹自然會惹人疑。
趙冉擔憂地看了看還酹的臉色,不動聲色地拍了拍還酹的大腿,暗示他不要感情用事壞了大事。沈君自然也看向還酹,心中暗暗難過,念如酹,她已是他人妻,已為他人孕子,你還要這般念念不忘嗎?
然而,那些擁護殷澈的大臣們自然高興極了,殤王殿下府中人丁興旺,龍脈自然變成了後繼有人,當然是他成為太子的一大優勢。
一時間,不論是真心還是假意的恭維聲此起彼伏,殷澈臉上的笑容竟也難得的明顯。
酒宴自然是大魚大肉不少,如塵害喜嚴重,對這些油膩的玩意更是排斥。加上殷澈大張旗鼓公佈了她有孕一事,她也沒有了心思吃東西。她不知該如何面對還酹灼熱的目光。
台上的戲班子熱鬧得表演,台下賓客把酒言歡的歡聲笑語也是此起彼伏,如塵沒了心思,便想要回西院清靜。便對冰嬋說:「去跟殿下說,本宮身子乏了,先行回房歇息。今日殿下看起來心情極佳,怕會貪杯,你留下照料。」
冰嬋福身:「是,奴婢遵命。」
如塵又轉身同錦月道:「外公與爹那邊,錦月,你去打個招呼罷,府邸上下這般,我也不便上前,若是他們想見我,便引著來西院就好。」
說罷,如塵便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還酹見如塵離開,心中有些焦急,恰巧看到錦月向他們走來。還酹今日與楊羽正和冷天成坐在了一起,錦月走來,自然合了他的心意。
「丞相大人、老爺,娘娘身子不適,先行回房,特地讓奴婢來和你們說一聲,若是二位想要與娘娘敘舊,奴婢便帶你們去西院。」
冷天成正想說去瞧瞧,卻不想瞧了一眼還酹,又看到楊羽正同自己使眼色,便道:「念將軍來王府沒多久,想必也對冷妃娘娘不熟知,下官正巧要去探望小女,不如念將軍是否願意同去?熟絡一下也是好的。」
還酹故作沉思片刻,道:「冷妃娘娘是大人愛女,是丞相大人外孫女,末將自然親自拜會方為禮數,只是不知娘娘閨房末將是否方便前去?」
錦月笑道:「將軍多慮了,我家娘娘向來行為端正,其行可表,自然是光明磊落的,將軍與我家老爺和丞相大人一同前往,又怎會不便?」
於是,幾人便起身向西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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