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全帶著大夫離開,小心翼翼將門關上,殷澈才再次看向如塵。他的眸中映著如塵看不懂的東西,卻讓如塵有些忌憚。
「你是不是知道自己懷孕了?」冰冷的聲音幾乎要刺穿如塵的耳膜,讓她的心擰成了一團。可臉上依舊是笑顏如花,道:「王爺多慮了,臣妾若是知道早就稟報王爺了,懷孕的事如何瞞得住,又怎敢欺瞞王爺?」
「你略懂藝術,怎可能不知懷孕症狀,方纔你明顯在懼怕號脈,本王有說錯嗎?」殷澈的質問句句讓如塵心中忐忑慌亂,可又不敢表露出來。
「王爺誤會了,臣妾從小身子嬌弱易病,家裡常請大夫來診,讓臣妾養成不喜瞧醫的習慣,所以臣妾才會自學醫術,只是為了避免瞧醫罷了。」
殷澈的眸,若漆黑的星辰,冷冷地看著如塵,似是要從這張絕世容顏中看出什麼東西來,可如塵淡然的表情似乎什麼也看不出來。他從未猜透過她,從娶她那日起,就從未猜透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就如現在,他依舊猜不透。
良久,殷澈竟難得大笑:「好!愛妃喜孕愛子,又是大年初一的吉利日子!本王甚是高興!」
殷澈的喜悅是寫在臉上的,與陳玉橋懷孕時不同,得知如塵懷孕,眉目間的喜悅幾乎感染了所有到訪的賓客。殤王殿下難得展露笑顏,過年的氣氛都要比往年更加輕鬆。
如塵被允許在屋中歇息不必迎客,還酹來到殤王府上便一直在尋找那個他熟悉的身影,可別說如塵,就連錦月都不曾見到。還酹有些失落,也不知是如塵不想見她還是她又病倒了,昨日連宮中都沒去,自打娘走了後,他也就再也沒見到如塵。平日裡整日在兵營中練兵,也不得空來府上,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借口來了,卻見不到她人。
今年的殤王府卻是比往年熱鬧的多,雖然皇上和太后今年沒有到來,反倒是秦王殷煜和南亭王沈庭在來了。
這南亭郡主一直沒有消息,南亭王便一直住在宮中,聽伍全稟報,他和太后走的倒是頻繁,殷澈心中自是有數。
冷天成本是帶喪,不宜前來,可殷澈卻特意讓伍全差了人請冷天成和冷如埃一同前來。陳妃今年喜產世子,是陳氏家族的一大喜事,所以陳氏宗族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輩都帶著子女前來,這殤王府好一番熱鬧。
如塵本就想就著殷澈的意思在屋中不出來了,可心中又惦念著還酹,聽冰嬋說了近日來客,陳氏都帶宗族來訪,她若是不出,怕是外公和父親會被說閒話,她掂量了些許,便說:「錦月,給本宮更衣打扮,咱們去院子裡待客去。不能丟了外公的顏面!」
殷澈沒有料到如塵會來,他都說了讓如塵在屋子裡歇息,大年初一本就是天寒地凍的,這若是凍壞了身子凍壞了腹中孩子該如何是好。
「王爺不必擔心,臣妾聽聞今日訪客都舉足輕重,姐姐帶著小世子都前來接待,臣妾哪有不來之理,被別人議論起來,還說臣妾徒有一張好看的臉迷惑了殿下壞了規矩。」
殷澈似乎也不可置否,便囑咐伍全多幾個丫頭在身邊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