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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15) 文 / 冰霜的淚痕

    翌日大早,如塵天還未亮就醒了。先為殷澈更衣洗漱,又囑咐些話,方才送殷澈出門上朝。

    殷澈走後,如塵整理了昨日整理好的事務,用過早飯,就迫不及待想要出門了。

    不知為何,昨日起,錦月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如塵問過好多次,她都掩飾說無事,如塵也只當她是近日太累了。

    回娘家,不論冰嬋怎樣勸說,如塵也只讓錦月在身邊跟著,讓冰嬋在府中打點不讓她跟著。

    冰嬋無奈,送如塵上了轎子,囑咐了錦月幾句就回屋了。錦月看了如塵許久,卻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如塵說還酹的事。

    冷家昨日接到殤王府派來的消息,說今日如塵回娘家探望,早早就打點好了一切,出門等候了。楊氏聽如塵要回,本病怏怏的身子也好了一半,特地把她過年才穿的衣裳拿出來換上。

    遠遠的,就見殤王府的轎子緩緩走來。冷天成、楊氏、如埃都滿心激動。如塵嫁去已有兩個月了,終於能見到一面了!

    只可惜還酹未等到此刻,投奔軍營。

    「停轎!」一聲高喊,如塵的轎子便停在了冷府大門外。

    錦月為如塵掀開較簾,如塵輕輕探出頭來。那張傾國容顏依舊美得容易讓人忘記呼吸,身著華麗的王妃宮裝,眉宇之間沒有了原本清澈的單純,多了幾分冷漠的貴族態。

    見如塵出來,家裡人都大喜上前。

    「娘娘萬福。」如塵剛踏到地面,卻見冷府上下齊齊下跪喊道。

    如塵眸子頓然冰冷,急忙上前扶起家人,「爹娘莫要如此,女兒擔不起。」

    說著,眸子就濕潤了,兩行淚悄然滑落。

    「如塵!」楊氏早已淚流滿面,緊緊抱住如塵,「我的好女兒。」

    許久,兩人才分開。

    冷天成說道:「外面天冷,你身子弱,先進屋罷!」

    如塵點頭,看了看四周,似乎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那個人,眼眸暗淡下來,對錦月說,「把東西都搬進來罷!」

    隨著冷天成一行進了廳堂,四周下人都排列整齊的站在兩旁。如塵一坐下,下人們就急忙端來了四個火盆,端上了一杯上好的茶。

    如塵心中刺痛,這明明是自己的家,可是一回來人人卻都把她當做了外人般客氣。

    「近日可好?身子可還好?」冷天成問道。

    如塵淡淡一笑,可是眸子裡卻遮蓋不住一絲苦痛,「多謝爹爹掛念,如塵一切安好。」

    「王爺待你可好?陳妃可曾欺負你?」

    「王爺待如塵如掌上明珠,姐姐待如塵雖無太近,也不曾欺負。」

    冷天成放心點頭,家中一片沉默。

    良久,看了看四周,失望劃過眼眸,如塵笑著說道,「如塵難得回來一趟,給爹娘和哥哥帶了些不足為提的禮來。還酹在哪裡?怎麼沒見到他。錦月,來把清單給常安。」

    頓時,冷天成、楊氏和如埃頓時眼瞼下垂,掩飾著難過。

    如塵頓時身子僵硬,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怎麼了?……還酹……不在麼……?」

    如埃艱難抬頭,「還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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