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翼城,一輛紅色紗繡錦的耀眼奢華馬車「得得」的駛入了城門,一陣香風隨那馬車過去拂來,守門的兩個小魔兵齜牙咧嘴的傻笑著望著遠去的馬車發愣,口裡的哈喇子一直順著嘴角流到了衣服上。
「咚」
另外一邊兵頭老魔瞇縫著醉醺醺滿是血絲的眼睛,狠狠的將手裡的酒葫蘆砸向了傻啦吧唧的兩個呆貨,嘴裡狠狠的斥責道:「看個球!有什麼好看的,一個奴族女人就把你們迷成這,真他娘的沒出息,再他娘的忍忍,等回了魔玄大陸給你們找兩個魔族女人洩洩火,你們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女人,嘖嘖,想當年本大人遇到蛇姬的時候……」
老魔再一次陷入了冗長的初戀時光中,喋喋不休的講訴著當年遇到心中女神的旖旎時光,講著講著竟然哭了起來,他嗚嗚的噴著滿嘴的酒氣,狠狠的懷念這魔玄大陸上的家鄉,也懷念著昔日的崢嶸歲月……
「大人,您又喝醉了……」
「別說了,我們都聽了三百二十六次了……」
「哎,不知道哪一年我們才能回到家鄉……」
……
幾個魔兵被老魔的鄉愁再一次勾起對那些青蔥歲月的懷想,十年了!他們一直是駐守在魔族和人族交界的第一線魔兵,沒有龐大的背景,沒有強大的魔氣,他們只能是卑微的一線炮灰。
十年,終於攻破了人族防線,從踏入天冥第一座城池開始,他們就是沖在第一線最勇猛的一群。
他們血紅著雙眼終於如願以償的踏上了這片土地,與上層的貪婪者不同,他們卑微的執念,不過是拿上功勳換來的魔幣回到家鄉,養一房媳婦養一群孩子,閒時將將當年在戰場上的勇猛。
相比當年在邊境上瘋狂的騷擾和嗜血的殺戮,讓魔兵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攻佔下天冥大陸後,魔族上層卻下達了禁制殺戮人族的死令,並且讓每一個城池駐守的魔兵成了守衛,治安比魔族沒有攻陷時還要好。
在他們懵懂的政治意識中,根本不能理解高層所謂的柔化政策的奴役養成,也不明白讓人族依賴魔族比壓迫的他們此起彼伏的抗爭要高明的策略。
他們只知道在這樣嚴苛的軍規之下,他們魔族反倒是找不到任何的榮譽感,也得不到任何實際的與切身利益有關的好處,就比如剛才過去的馬車中,透過隱隱約約的紅色紗簾那抹驚艷的倩影,勾得他們神魂顛倒七魂少了三魄,卻不敢上前截住馬車一親芳澤。
魔族大營中,前兒個調戲人族美女被綁著挨打的十來個魔兵小隊長就是例子,他們這樣從戰役上下來的多少有些殘疾的守門老兵,更不敢造次,那五十記魔鞭隨時就能要了他們的小命,讓他們永遠的留在天冥大陸,再也回不到故鄉。
梨花院是整個天冥,尤其是在西祁十分出名的低等妓院內卻有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名為醉仙閣,這裡面卻相當於一個高級會所,招待的都是商賈貴戚,這裡面的陪客的女子都為藝妓,賣藝不賣身。
「得得得」
一輛奢華到精緻的馬車停在了北翼城醉仙閣的門口,而令人驚訝的是,醉仙閣門口站了幾個北翼城最難請到的重量級人物前來列隊迎接,好似這車裡的神秘女子,是某位秘密出行的大人物。
下面伸著脖子前來迎接的:分別是北翼城斧頭幫堂主黃埔逸、一手金賭場獨眼王彪、梨花院老鴇林媽媽、丹藥堂管事費孟慶。
這四個人幾乎支撐起北翼城****的一片天,是北翼城唯一能和五大家族相抗衡的暗勢力,甚至一部分觸角都已經滲入了北翼城五大家族的內部。
「嘩啦」
一陣侍女輕拉珠簾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個圓臉的紅衣婢女走了出來,緊接著一個鵝蛋兒臉美女也走了出來,下面的四個老油條犀利的看向那鵝蛋兒臉美女,修為完全看不出來,好似沒有玄力,難道這個就是新近殺了那個怪物登位的女人。
梨花院老鴇林媽媽用審視的眼光打量著這個鵝蛋臉美女,並沒有看出她有何出眾,心裡比劃她還不如醉仙閣牡丹生的美貌,看修為似乎連靈氣都沒有,她是靠什麼上位的,難道和那怪人一樣,靠的是毒!
毒!這個猜測讓她的目光微微縮了縮,她是吃過那老怪物虧的,那次她為了巴結那尊大神,竟然忍了噁心,主動靠上去應和那個怪物,結果竟然被那怪物下毒麻痺了一條手臂,到現在右臂也還沒有知覺。
王彪凶悍的盯著那走出來的美女,冷哼了一聲,這樣的貨色還是個女人,何德何能能夠駕馭整個黑斧幫,若是沒本事,老子一刀砍死,或者直接提回去暖床。
費孟慶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相對於什麼人做這幫主之位並不太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能給自己丹藥堂多大的發展空間和便利,這才是最主要的!
相對於其他三位,最該有所計較的黃埔逸卻沒有表現絲毫的不耐,他謙卑的彎著身子,恭敬的低著頭站在馬車前低聲說道:「屬下北翼城堂主黃埔逸,恭迎幫主駕到!」
「呵呵,黃埔堂主,何須這般客氣」出乎意料馬車內突然傳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緊接著一陣香風隨風吹來。
一身紅色風華的絕色女子款款從那馬車中出來,那張臉盜盡了世間花顏月貌,人間的丹青聖手竟然不足以描畫她媚顏一二,彷彿是神女墮世謫仙親臨,只是一個倩影便足以讓人如癡如醉。
「幫……幫主!」林媽媽本是梨香院的總管事,輾轉天冥數個城池,掌管過各地醉仙閣,閱盡美人無數見過風流無雙,可是無論哪一個花魁翹楚都不及眼前女子的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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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這個女人的美,不僅僅是絕艷無雙的外貌身形,更是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分裂般的氣度之美,聖潔與妖冶同時在這個女人身上如萬丈的霞光般釋放。
即便是女人也會盯著她移不開眼,彷彿她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魔力,一種致命的親和力讓人毫無芥蒂的想向她靠近。
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是一個平庸之輩,果然能夠上位者都有其獨特的崛起之道,看到這女子的第一眼,所有的質疑和不屑都瞬間消融。
「一手金賭場王彪見過幫主!」
「梨花院老鴇林媽媽見過幫主!」
「丹藥堂管事費孟慶見過幫主!」
再無懷疑,繼那北翼堂主黃埔逸之後,幾個重量級人物都暗暗佩服黃埔逸的眼光,趕緊上前行禮。
「咯咯,不要這麼客氣,都是自家人」那美艷不可方物的女子如同一個親和的鄰家女孩一般輕輕的挽住了林媽媽的手,一雙美眸彎成了盈盈的一雙月牙兒親親熱熱的拉著某大嬸的手:「林媽媽,您擦得什麼頭油,真好聞啊……我有一個專門敷臉的配方,能使肌膚更加幼嫩順滑,嘖嘖,要是媽媽您用了,一定……」
「真的啊,要是我老婆子還能恢復和以前年輕時候的肌膚,那真是要好好感謝幫主……」林媽媽明顯的樂歪了嘴,女人誰不愛美,何況是身在這樣的場所,美貌自然是第一生存要務。
「……」看到很快和林媽媽熱絡起來的美艷幫主,另外三人眼角抽搐的厲害,這咋看起來不像是幫主蒞臨,倒像是新來了花魁,看起來兩個人還份外投緣啊。
這美艷女子正是噬魂後用了呂桃夭軀殼的妖妖,她感應到天乾的召喚就急匆匆的來了北翼城,似乎天乾已經找到了盜走魂石的那個人,這讓她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她和天乾是最早夔獸神最早的分身,實力是所有分身裡面最強的,但是他們兜兜轉轉,轉身了無數個傀儡,依然沒有找到從靈眼中取出魂石的辦法,更別說是凝結八顆魂石,恐怕這世上還沒有能夠融合八顆魂石的煉器師吧!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魂石一顆的力量已經是逆天的了,八顆魂石的融合,要怎樣的體質才能凝練在一起,區區人族怎麼可能辦到,為什麼夔獸主身要這麼執著呢?
當然質疑歸質疑,主身交代的任務卻必須要完成,她和天乾的命魂都掌控在主身內,若是違抗命令唯有一死。
好在是主身當日曾經許諾過,如果他們順利找到凝練八顆魂石的人,助夔獸真身恢復獸神之身回歸神界,他就放他們倆的自由。
她雖然有被困十年沒有轉生了,但是以往無數次的轉身早就讓她心思剔透,洞察人性,將人心玩弄於鼓掌之間輕而易舉。
剛到時北翼城這伙勢力的四個頭頭不服自己,不用看就聞聞也能聞出來,她深知不要看那黃埔逸恭恭敬敬的樣子,這傢伙其實比哪一個人都想殺了自己上位,正所謂咬人的狗不叫,就說的是這種人。
當然要是以前的她,可能一個眼神下去,暗衛就已經把這有反骨的傢伙給滅了,但是現在她卻剛剛才轉生,實力還相當的弱,還不到時候剷除這些雜草安插上自己的親信,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也要一步一步的走,所以她不打算現在就幹掉看她不順眼的人。
早晚要死在自己手裡,那麼先敲骨吸髓搾乾剩餘價值再說,她的原則就是能用就用,不能用那就殺了換人。
關於她以前轉身被稱為吸骨妖女的傳說,在天冥響亮到一提吸骨妖女,就連三歲小兒都不敢啼哭的地步。
妖妖這個名字,也是因為她被人稱為吸骨妖女而乾脆破罐子破摔而起的,不過現在她覺得這個名字很配她。
一場宴會親和的妖妖在一派的祥和中打探了下四個重量級人物在各自的位子上的作為,也瞭解了下與五大世家之間的糾葛,便藉著美酒之下的鬆散愜意迅速拉近了與各方之間的親近感。
她也在話語之間,老練的用言語的威壓撣壓住了某些人蠢蠢欲動的野心,宴罷似乎一派祥和寧靜之氣,暗地裡卻是暗潮湧動,只是時機未到,雙方都在觀望。
打發走這幾尊大神,妖妖在兩個侍女的服侍下來了個鬆散筋骨的保養皮膚的花瓣牛奶浴,若是張媛媛在這裡一定要狠狠驚歎一把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有人如此奢侈。
事實上這個方法也是醉仙閣的藝妓們為何皮膚那麼好的秘密,妖妖愜意的享受著十年等待後這次轉身的福利,整個人就差整個的泡在裡面了,只露出一張美艷的俏臉露出那牛奶花瓣外。
「嗖」
一陣風似從外面吹了進來,帶著淡淡的檀香味道,這林媽媽還算是對她這個幫主比較真心的了,認真將她安置到了醉仙樓的五層閣樓最向陽的房間,透過外面的晾台倚欄可以看到整個北翼城的恢宏。
的確是個風景極好,視野幾秒的好地方,住在這裡宛若仙人登樓一般,著實美妙,只可惜這種美妙被一個不速之客打攪了。
「嗤——」
抬手之間一枚滴著牛奶的玫瑰花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趴在房樑上那個黑衣人襲去,「嗖」,花瓣夠快力道夠狠,只是那黑衣人的速度也是極快,伸手一夾硬生生的夾住了射向他脖頸的花刃。
「睛,不錯嘛,十年不見,你的修為精進了不少啊!」妖妖的聲音嬌軟呢喃,讓那房樑上的黑衣少年頓時身體一震,眼光灼熱的望向泡在浴桶中的美人。
「嗖」
不過瞬息之間,那少年就微微有些顫抖的站在了美人身
後,他緩緩的伸手拂向浴桶中美人如墨的長髮,止不住的微抖暴露了少年內心的激動,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略顯青澀的聲音低低而溫柔的說道:「妖妖,你終於回來了!」
美人嘴角彎起一個甜蜜的弧度輕輕笑道:「睛,想我了嗎?」突然,她猛的抬起玉臂一把拉下少年俊美的頭顱,仰頭迎上了他紅潤而青澀的唇,伸出軟糯的粉紅小舌在他唇上游移,手上的力度將少年的頭壓得更低。
原本愕然的少年,理智突然被心底翻滾的****所淹沒,抬起雙手如同捧著一件最心愛的瓷器一般捧著面前美人的俏臉,使勁的允吸著她她的唇追逐著她滑膩的小舌,把心裡的****毫不猶豫的塞進了她溫軟滑膩的喉間。
少年的手順著妖妖滑膩白皙的脖頸向她胸前滑去,他等待了那麼多年,渴望了那麼多年,壓抑了那麼多年,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好像將這個渴望已久的女人融入自己的身體,那怕是化在她身上,他也願意。
心裡的濃烈的****讓他開失去最後的一絲理智,好像與他一起墮入極樂地獄,哪怕萬般痛苦只要和妖妖在一起,他也無怨無悔!
突然,一聲輕笑在耳邊響起,瞬間讓他一滯,妖妖握住了他滑向胸前的手,舌吐蓮香的問道:「睛,你準備好了獻祭給我嗎?」
「嗖」
好似被毒蛇咬了一般,雙睛迅速退出了兩米,看著妖妖的眼神彷彿看到了地獄修羅,他記得同樣愛戀著妖妖的分身赤羅,不可自拔的用獻祭的方式與妖妖一夜纏綿。
在天亮的時候,他化為一團黑氣被妖妖吸收了,他們作為夔獸神的分身是不可以交合的,這樣的方式只會令一方以獻祭的方式被另一方吸收。
「嗖」
眨眼房間裡多了一個與雙睛一模一樣的少年,正是天目,他與天睛同時被分身而出,如同一對雙胞胎,他倆需要的分身傀儡也比別人更難,必須是一對雙胞胎,這一次轉身他們倆還算幸運,找到一對默契度和外形都不錯的傀儡。
「雙睛,你這笨蛋!」天目青筋暴漲面容猙獰的爆吼道:「明明知道她就是個吃人的妖物,你還要靠近她,你不要命了嗎?」
「別管我,你不懂的!」雙睛糾結而深情的看了一眼妖妖,轉頭冷漠的對天目說道,轉身頭也不回的躍出窗外,咋樣不見了蹤影。
「我警告你,以後不要靠近雙睛,否則我和你不死不休!」天目暴怒的衝著妖妖吼道。
「呵呵,這麼多年了,目,你還是這麼幼稚!」妖妖頭也不抬的譏笑道:「你該去警告的是睛,而不是我。」
「哼,妖女,你最好是安分點,否則我會想辦法除掉你這個禍害的!」天目眼中閃爍著恨意,他與赤羅關係極好,沒有想到那麼一個豪爽不拘小節的男人,會心甘情願的死在這妖女身上。
他實在搞不懂這些人怎麼回事,雖說這個女人是長得很美艷,也不至於這樣一個一個不要命的撲過去。他知道這個女人真正喜歡的是天乾,既然那麼喜歡天乾,為什麼不要好好守在他身邊,非要招惹自己兄弟和最好的朋友。
他心裡說不出的厭惡這個無情惡毒的女人,甚至有時候看到長得幾分像他的女人,他都會毫不留情的抹殺。
「哈哈哈,禍害,你有什麼資格說我?難道你不是?」妖妖譏諷道:「不要忘了,我們都是一個主體上下來的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