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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5章 木劍 文 / 重九月

    武秀渾身一抖,此刻再也顧不得什麼武者傲氣與尊嚴,這他媽刀都架在脖子上了,還有什麼好遲疑的了,他趕緊往武家方位最靠後的一個座位走去,毫不猶豫的將那顆晉級的蘊靈丹吞了下去,整個人陷入晉級中。

    張媛媛看了看他,忙走去過去在他身前悄悄布了一個小陣,將他晉級的氣息掩蓋起來。

    儘管武秀很低調,但是昨日他力挫武家天才武修強勢進入前十,他的出現已經是武家不可逃避的視線集中地。

    「喂,那武秀這小子在幹什麼?比賽都要開始了,他還在修煉,搞什麼……」

    「昨天他是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運氣好而已,現在真正的決賽反而沒有多少信心了,現在臨時抱佛腳……」

    「我不相信廢物能大翻身……」

    一群武家子弟妒忌的私底下議論開了,昨天武秀一贏了就後,武家家主就一百八十度的態度大轉變。

    不僅將武秀安置在風景最好,最靠近園池塘的玉蘭別院,還一下子給他五十萬兩銀票說是給他買丹藥用,這無一不使得那些家族子弟眼紅妒忌。

    武家家主武連錫此刻也靜默無聲的注視著坐在後排入定修煉的武秀,無疑這武秀的崛起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原本他有二個嫡子武修棋和武修,武修棋喜歡擺弄笙簫琴瑟,玩物喪志,並不醉心武道,所以修為甚淺,雖然為嫡長子卻無發展。

    在天冥這個地方,武道是根基,若是一個大家族族長武道太弱,遲早整個家族都要被人給滅掉的,所以這樣的嫡長子就算是個廢人了。

    武修倒是根骨奇佳,醉心於武道,是武家公認的天賦最佳的修煉奇才,原本一切都按著武連錫的想法進行著,培養老二成為未來家主,讓他順利接管武家。

    卻沒有想到從小就是廢物的武秀卻逆襲反轉,一舉將武修打敗,這讓他心裡除了驚駭外更多的是升起了殺意。

    不過要想除掉武秀卻絕對不能明著來,這會傷了整個武家子嗣的心,畢竟靠自己逆襲這樣輝煌的戰績都被身為家主的他給滅了,恐怕武家再無人心可聚,整個武家就會成為一盤散沙。

    不能明殺,那就暗著來,以他幾十年磨礪的經驗,對付一個心思單純的小輩應該是手道到擒來,他用了一招,叫捧殺!

    昨日回府,他就大宴賓客,詔告眾人,武秀為武家的新秀,極有可能成為武家的繼承人,又是給他遷居又是贈銀子,是讓眾人都羨慕並嫉恨他。

    昨天在酒桌上,故意將他灌醉,哄著他寫了個協議,這份協議沒有其他內容,只說他武秀如果不能奪得城主之位,就自刎向武家謝罪!

    自然這份協議在武秀酒醒後就大呼不妥,但是他也沒有辦法改變事實,心思單純的他還沒有看穿那武連錫的用心,只怪自己喝醉了胡亂和人立「軍令狀」。

    張媛媛靜靜的站在入定中的武秀旁邊為他護法,她感覺到掃過來的目光中,有一道份外的冰冷和惡意,順著那人的目光看過去竟然是武家家主武連錫。

    心裡不禁替這武秀的處境擔憂起來,這個「呆瓜」看來不是一般的笨,群狼環視他還照樣的活得興致勃勃!就這點還真是佩服他,傻人有傻福。

    此刻鳳家的人氣勢逼人的入了帝廟,走在前面的是鳳家家主鳳天,後面緊跟著他三個嫡子和一大群鳳家的骨幹和長老。

    鳳冷川的面色並不太好,昨天發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讓他有些措手不及,首先是他發現鳳府的得力管家竟然不見了,晚上要他去做的事情也暫時不能出手。

    還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醜丫頭竟然和阮家的混在一起,並且還成了阮家的貴客,這實在是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這還不是最讓他感到震驚的,最讓他感到震驚的是譚家那白癡小子竟然去阮府挑事,被阮家給滅了,那個譚家最不出眾的潭雄卻活了下來,並且詭異的認了那小丫頭為主。

    這一切就如小丫頭第一次給他的震撼一樣,再一次讓他看不明白這丫頭了,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小丫頭若是真被朊府所用,那麼光憑丹藥的力量就可以在三年內締造一個超過鳳府的阮家。

    這樣的結果是他不想看到的,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找個機會將小丫頭給帶回鳳府藏起來,哪怕是拘禁一輩子,也絕對不能讓她再和阮家的人碰頭。

    為此次家族比鬥選拔城主,主持整個比賽的正是博宇城那個超級世家獨孤雲,獨孤雲站起來身形一閃,便見數個殘影瞬息便已經來到了擂台的中間,一股強者的氣勢如同風捲殘雲般的四散開來,壓得周圍一眾修為弱小的子弟抬不起頭來胸中憋悶,甚至有修為極弱的瞬間便吐出一口血來。

    「各位,今日北翼五大家族之比鬥進入最後衝刺階段,進入前十名的分別是阮家的阮子鋒、阮子謙,潭家的潭天昊、潭雄,李家的李翔、李光,武家的武秀、武修,鳳家的鳳冷川、鳳仙兒。

    現在分為兩個場地的比賽,前五名的進行輪流淘汰制,先由兩人對打,接著勝者接受另外三人的依次挑戰,若是最後勝出者便為最終城主之位的獲得者,贏著其他四家不得反對!

    另外後五名則是為豐厚的獎品而戰,比賽也和前五名一樣,勝出者可以獲得一枚五品的丹藥提升修為。」

    此話一出,下面立刻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多是對那丹藥的議論,因為這五品丹藥實在是太珍貴了,他們這輩子見過四品丹藥就是特殊的榮耀了,何況五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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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還有一部分人議論的卻是自個兒下的賭注了,這次武秀打敗武修成為前五名,雖然是一匹出人意料的黑馬,但是這最後誰勝誰負還要看結果。

    今天出人意料的是潭家沒有來人參加,雖然其他四大家族首腦都第一時間知道了譚家一朝隕落的事情,但是這消息還沒有來得及大肆傳播開來,因此看台上都一片好奇的議論聲,要知道這樣的場合潭家是不可能不參加的。

    此刻站在前五名擂台上的,就只有阮子鋒、鳳冷川、武秀、李光。

    誰都知道最先打的兩個是最為吃虧的,就看抽籤的時候誰最倒霉罷了!這四個人裡面鳳冷川是最為淡定的,他掃了一眼眾人僅僅是在阮子鋒的面上掃了一下,其他人都被他自動忽略了,在他眼裡能稱為對手的也就是阮子鋒比較勉強算是了。

    武秀畏懼的看了一眼鳳冷川,因為在這人手裡被他當廢物玩弄過多次,他不由自主的對他產生了畏懼感,因此心裡忐忑的希望自己不要最先遇到他。

    還算是天遂人願,老天爺都在幫著武秀,他果然是抽中了最後一個出場,而鳳冷川和阮子鋒果真第一個對上了。

    二人很快就激烈的交著在一起,戰況十分激烈,鳳冷川手中的一把玄鐵劍與阮子鋒手中的竹笛碰撞間蕩漾起強大的玄力波動,別看阮子鋒手裡的僅僅是一把竹笛子,但卻是天品一階靈器,那竹子也非一般的竹子,乃是墨竹,是煉器材料中十分稀有的品種,質地超過黑濯石。

    仗著笛子的靈氣波動和昨晚借助六品蘊靈丹強行突破聚靈中期的阮子鋒勉強和聚靈後期的鳳冷川打了個平手,這讓鳳冷川吃驚不小,他記得一個星期前這小子還是聚靈前期,怎麼這麼快就突破了,難道他老子真給他尋到了五品丹藥?

    鳳冷川越大越心驚,手上的玄鐵劍加快了速度往阮子鋒斬去,他這把玄鐵劍也是天品一階靈器,是鳳家老祖遺留下來的寶物,若不是這次比賽他父親決計是不捨得拿出來的。

    兩人拼的都是祖傳之物,因此導致靈力波動厲害,給周圍觀看比賽的較弱的世家子弟造成了難以言喻的壓迫,他們紛紛退後。

    武秀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他看出來了實力相差不大的時候,靈器的力量也是十分重要的,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乾坤袋。

    當時他靠丹藥的力量強行突破元嬰境的時候,氣息很不穩定,香媛姑娘二話不說給自己體內注入了一股澎湃的力量,強行理順了體內躁動不安的氣血,並且將搖搖欲墜的筋脈也修復了過來。

    這令他感到無比的震驚,要知道即便是武家家主也做不到這般逆天的修復,自己真是運氣好的爆,竟然在九死一生的玉琅山遇到這麼個救世主,簡直是妖孽。

    臨上台前,香媛姑娘還「嗖」的一聲扔了一個發著白光的玩意兒進了他的乾坤袋,說是給他用的靈器,他剛想拿出來看看,香媛姑娘卻說等到了台上,需要的時候才拿出來。

    他心裡既急切又惶惑的想像著那是一件怎樣的靈器,香媛姑娘拿出來的丹藥都那麼逆天,那靈器也一定不會差到哪裡去,心不由得「砰砰」跳個不停。

    李光倒是與靜默忐忑的武秀不同,他並不認為自己能打得過鳳冷川或者阮子鋒,畢竟自己的修為都比他們低,他覺得自己不過是來「打醬油」的,便和旁邊他認為也是「打醬油」的武秀攀談起來。

    「喂,秀兄,你昨天將武家二少打敗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光是個直腸子,說話得罪了人也不知道,大大咧咧的問道:「我記得秀兄以前筋脈堵塞,連祭符境都過不了,你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真是讓人好奇啊?」

    「呵呵,其實我是遇到了一個煉丹師,是他給了我一顆丹藥,所以就清通了阻塞的筋脈……」武秀雖然有時候神經有些大條,但並不是呆子,他知道瞞是瞞不住的,不如掐不重要的說說,打消眾人探查的**。

    「哦,原來是這樣,老兄你運氣真是太好了,不過你的天賦很驚人啊,一大通就能將武修打敗,就是我也不一定能勝了他,呵呵」李光一聽不由得感歎道,也替武秀高興道:「這下子,那些人也不敢再欺負你了。」

    「呵呵,是啊!」武秀也應和道,這李光他倒是不反感,以前他被欺負的時候,還救過他,幫他說過幾次話。

    ……

    台上的戰鬥完全如預料中的一般,鳳冷川以高出一階的優勢打敗了阮子鋒,這是境界的壓力,讓台下的眾人感慨果然武道還是在於境界的提升。

    之後便是鳳冷川在三十招之內解決了李光,這個不太在意結果的傢伙,真打起來倒也是拼了命的,堅持了三十招,雖敗猶榮。

    終於輪到最後一個對手,鳳冷川看了看太陽,正移到頭頂了,他摸了摸咕嚕嚕的肚子說道:「快點動手吧!你不是我的對手,打完我好去吃飯!」

    武秀並不答話,他伸手進入自己腰間的乾坤袋,從裡面一下掏出一個散發著白光的物件兒,帶看清手裡的物件兒,差點他自己都一頭栽倒在地上,太坑爹了,這……這竟然是一柄木劍。

    木劍……!

    全場人員集體風中凌亂了,這武秀瘋了嗎?竟然和鳳冷川打的時候用竹劍。

    「武秀,你這是故意要讓我們武家輸嗎?」

    「武秀,你瘋了嗎?不要忘了你可是寫了保證書的……」

    ……

    武秀頭上一把的汗,他壓力山大啊,這坑爹的香媛,到底是救他還是害他啊,竟然給他一把木劍,雖然看似發著白光,可是畢竟是

    木頭的啊,恐怕人家鳳冷川的玄鐵劍一個碰面就給他削斷了。

    「秀,給,用我的這把諸暨劍!」武家家主的臉色也是不太好看,他剛才看到阮子鋒落敗心裡就有點打鼓了,這會兒武秀這個白癡竟然拿把木劍出來耍寶,真是太氣人了!

    這小子不著調的行為,難道是為了報復先前沒有給他準備一把好劍嗎?竟然弄出一把木劍來丟人。

    武秀遲疑的看了看手裡的木劍,又看了看武家家主體貼遞過來的諸暨劍,心裡一陣彷徨,下意識的就要去接那把諸暨劍。

    「呆瓜,不要接那把破劍,我這把木劍可是好東西,是用血蓮樹王主枝煉製的天階二品靈器,鳳冷川那把劍和這把木劍比起來就是個渣」張媛媛用傳音入密呵斥住了武秀,她真是氣得七竅生煙,這麼好的東西給這個呆瓜,這傢伙竟然不識貨。

    此刻武二伯也趕來了,武家家主知道這個老管家將武秀帶大,對他感情頗深,怕他留在武秀身邊,影響他的捧殺計劃,便將他安排到鄉下莊子裡管租地去了,是以他現在才匆匆趕來。

    結果一來,就看到自家少爺正拿把木劍站在鳳冷川的對面發呆,不由的大駭,不顧武家家主凌厲的目光喊道:「少爺,少爺,你怎麼到擂台上了,你快下來,你打不過他的,咱不能就這樣丟了命……」

    「閉嘴!你這個老東西在說什麼」武家家族很不悅的訓斥道:「此刻是五大家族比鬥的決賽,你這老東西在這裡胡言亂語的動搖軍心做什麼?」

    「不,二伯」武秀慢慢的轉過身來對武二伯行了個禮,又向武家家主行禮道:「這場比鬥我一定不會退縮,這些年多謝二伯的撫養之恩,若我能贏了這場比賽,二伯我養您的老,您就是我的義父。若是我……還請家主看在武二寶多年勤勉的份上,好好讓他頤養天年。」

    「……」武家家主驚詫的看著武秀,他竟然要認一個下人為義父,這不是給武家抹黑嗎?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

    「不,少爺!」武二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嗚咽道:「老奴哪裡能夠有那個福分,只求少爺平平安安便好,老奴老了也活不了多久了,少爺還年輕,千萬不要為了虛名搏命啊……」

    「夠了,來人,把武二拖下去!」武家家主更是不悅的吼道。

    「家主,不要動他!」武秀的氣勢陡然一變,霎時一股屬於王者的威壓襲來,使得武家家主詫異的失了聲,連鳳冷川都感受到了這威壓的不凡,隱隱有些喘不過氣來。

    「哼!」武家家主冷冷的看了一眼武二伯,甩袖怒氣沖沖的走了,這武秀太他娘的不識抬舉了,竟然還拒絕了他的劍拂了他的面子,最後甚至為了武二這個嚇人對自己釋放強者的威壓,這讓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他如何能夠忍受。

    「好了嗎?真是囉嗦」鳳冷川的眉頭微微有些糾結,他討厭這樣耗著,剛才從那威壓上他感受到了一絲變數,這讓他不由得有些忐忑,更是想快點結束這樣的乾耗。

    「好了,開始吧!」對於鳳冷川的輕視和不耐煩,武秀十分平靜,他並不生氣,只靜靜的說道:「你的武器呢,拿出來吧!」

    鳳冷川冷冷的看著他手裡的木劍,似乎有點被輕視的感覺,他傲慢的說道:「殺機焉用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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