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兒!」螭吻見張媛媛危險,閃身衝了過去,卻被陣旗彈了開去。
王堯瞳孔微縮了一下,冷冷的掃向紅玉,左手微微握了握。
「啪!」
張媛媛看著盡在咫尺的劍鋒不閃不避,雙指快速擊出,十分精準的鉗住了那劍尖。
隨之左手的血鞭向紅衣婢女狠狠甩去,那紅衣婢女見自己的劍拔不出,乾脆棄了長劍,舞動著手中的大旗迅速向後退去,不斷的將大陣移到前面擋住張媛媛的進攻。
「哼,你逃不出陣法的絞殺,別以為夾住我的劍,就能殺了我,我要一點點的弄死你!」紅衣婢女滿臉戾氣的說道。
那陣旗不停的在四週一動,同時各種壓陣的靈器也被召喚,層出不窮的殺陣,看起來是下了死心要將張媛媛絞殺在陣中。
「紅玉,留下她的命!」王堯看向紅玉的眼神越來越冷,原本他覺得紅玉還算是他身邊最為安分老實的丫頭,誰知道出手如此狠辣,竟然不輸與鳳舞,真是平日裡看走了眼。
「公子,我已經停不下來了!」紅玉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殺意:「殺陣已開,不死不休!」
「若殺死了她,你為她陪葬!」王堯冷厲的聲音在耳邊猶如洪鐘一般響起,震得她頭皮發麻,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此放過她,她一個醜丫頭,憑什麼得到公子的親睞,憑什麼?
張媛媛看著周圍越來越密集的殺陣,一點也不慌張,她在陣中游刃有餘的踏著七星靈巖步,這些陣法比起南宮左墨曾經破解過的陣根本不值一提。
紅玉也看出張媛媛的氣定神閒,心裡愈加氣惱,自己冒著違抗公子的命令想用殺陣絞殺她,沒有想到她居然如閒庭散步,輕鬆自如的在陣中遊走。
此刻,就連王堯都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小丫頭,先前知道她破陣的本事了得,沒有想到竟然到了這樣的地步。
先前在鹽化古鎮雖然感覺這丫頭將來必定不凡,卻沒有想到她會到這個地步,不過一個多月未見,這丫頭就從祭符初期到了聚靈後期的修為,並且完全沒有想到她居然是陣法師,而且不是一般的陣法師,就這樣的水平,陣法大師也不為過。
這丫頭到底是什麼怪胎?他對她的興趣越來越大。
「哈哈,居然可以這樣連番佈陣施陣,我以前怎麼沒有想到呢,還要多謝你了,哈哈。好了,現在輪到我來破陣了!」張媛媛得意的笑道。
張媛媛已滿甩動血鞭抽向那紅衣婢女,一面不斷的揮動自己手中的陣旗,以陣破陣,這速度是越來越快,眨眼就讓她破掉兩個大陣。
「這……這怎麼會這樣?」紅衣婢女一度認為固若鐵桶的大陣,居然被張媛媛不費吹灰之力就用以陣破陣的方法給破除了,她臉上難以忍受的露出驚恐的表情。
「你從哪裡學來的破陣手法?」陣亡的王堯並沒有表現太多的震怒,只是淡淡的問道。
張媛媛並不回答,反而加快了破陣的速度,不消一盞茶的功夫,那大陣已經被她破去,甩手一鞭直接擊打在那紅衣婢女身上。
「嗤啦」
只聽一聲衣服破裂的聲音,那紅衣婢女的後背衣服已經被張媛媛血鞭上的刺給豁拉開了,背上也被打出一道深深的血溝。
整個雪白的背部暴露在這麼多男人面前,那紅衣婢女羞憤的拉著後背的衣服躲到了公子王堯的身後,羞惱的說道:「都怪紅玉學藝不精,才著了這醜女的道,請公子責罰紅玉吧!」
「你說誰是醜女!」勾陳一聽就火了:「我師父比你美多了,真是醜人多做怪!你才是醜八怪!」
「你……」紅玉聽那男人譏笑她,心裡怒急,恨不得提劍上去殺了他,奈何後背衣服被鞭子撕破,不能隨意動彈。
「去把你的衣服換了吧!」王堯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的說道。
「是!」紅玉忙低頭恭順的行了個禮,轉身幾個起落沒入旁邊林中換衣服去了。
「你可認輸了?別忘了我二人先前的賭注,不得跟螭吻爭奪董家的礦山」張媛媛似笑非笑的看著王堯說道。
「自然不會忘」王堯微微一笑道:「姑娘,可否告知,你是在何人手中學會這破解之法的呢?」
「呵呵,告訴你也沒問題」張媛媛鬆了口氣,這人好歹是天冥第一公子,風度還是有的,沒有輸了不認,還算是個守信的。
「呵呵,姑娘請講」王堯走了過來。
「好好說話,不要靠我師父那麼近」勾陳警惕的擋在自己師父前面。
「我師父是天冥鬼才南宮左墨!」張媛媛看著王堯說道,這個理由應該足夠了,誰都知道鬼才南宮左墨是個集煉丹煉器陣法武技於一身的傳奇似人物,是當年成為人帝呼聲最高的人。
「南宮左墨!」王堯愣了愣,什麼情況都想過了,沒想到她居然是那個傳奇鬼才的徒弟,難怪了!
「好了,你既然輸了就快走吧!」螭吻對於王堯這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心裡滿是不痛快。
「呵呵,香媛姑娘,咱們南海英雄大會見!」王堯禮貌的向張媛媛做了一偮,又衝著眾人客氣的道:「各位,後會有期!」
他口中發出一聲口哨,立刻一頭雙翼展開達到十米的大鷹從山崖上飛落下來,此刻那紅衣婢女紅玉也已經換了一套紅衣過來,同他登上了大鷹向遠處飛去。
那些吃了解毒藥的鐵衣服衛也急速的向那個方向追去,瞬息間就沒了影。
……
張媛媛等人替螭吻破了陣後,兩撥人就迅速分開了,螭吻依舊去礦山接收董家的產業。
張媛媛則馬不停蹄的去追載著玄夜和周紫寰的馬車,玄夜昏迷不醒,周紫寰武功又太差,隨行的也只有二十來個護衛,她實在有些不放心。
可古怪的是他們一路追到涇陽城都沒有發現她們的馬車,這讓張媛媛等人很是奇怪,不過她以為是周紫寰已經帶著玄夜回城主府了,便決定找一個客棧安頓下來,再去城主府拜見城主周謹,見周紫寰。
他們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開進了涇陽城,包了兩家較大的客棧住了下來,沒想到恰好碰到早來一步的王乾就住在張媛媛的隔壁。
他緊趕慢趕將妹妹送回去後,便馬不停蹄的直奔涇陽城,這次要去拜見老丈人,他特意去做了兩套上光料子的繭綢,頭上還特意的整了個雕花的金箍,看起來也確實像個風流倜儻的貴公子。
「嘿嘿,行啊,王乾!」張媛媛嘖嘖讚道:「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一搗成完全變了個人,你再弄把扇子,嘿嘿,還真有點玉樹臨風的書生味道。」
「嘿嘿,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是誰」王乾擺了個pose,自以為瀟灑的笑道:「怎麼樣,咱這樣的,也不比公子爺差吧!」
「是不差,是差太遠了!」張媛媛哈哈笑著補了一刀。
「勾彥,咱們去拜見城主大人去!」張媛媛笑著說道:「勾陳去把馬車備上。」
「我也去!」王乾趕緊跟了上來,他有好幾日沒有看到周紫寰了,思念的緊。
「你這樣兩手空空就去拜見老丈人嗎?」張媛媛瞥了他一眼道:「嘿嘿,你還是明日再去吧,把聘禮準備好了再去!」
「啊!」王乾有些鬱悶的說道:「那你偷偷跟小寰說一聲,讓她來客棧找我。」
「才幾日不見,你就想媳婦想成這樣啊」張媛媛笑侃道:「瞧你那點出息!」
「嗨,跟你說不清,反正你把話帶給他就好了」王乾臉上紅了紅,轉身回房間去了。
勾彥和張媛媛緩緩走出客棧,勾陳從後院趕著馬車過來了,為了撐門面,這輛馬車是七輛裡面最豪華的了。
原為玄夜給張媛媛的準備的,大紅繡花的窗幔布簾,裡面有休息的榻,還有暗格放零食的小格子和書架,一應器具都是最頂尖兒的。
得得
城主府離那客棧不算太遠,不過三條街的距離,張媛媛迷迷瞪瞪的想打個盹都沒有來得及就到了。
勾陳用追風的名義遞了拜帖,那門房一見是魔軍大將的拜帖,自然不敢怠慢,立刻火燒屁股的去稟告去了。
不消片刻,那周謹匆忙忙攜了府中家眷戰戰兢兢地的出來迎接,他不明白為何追風大將好端端的要來拜訪,以為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心裡打鼓似得來迎接。
他抬頭看去,那車門口侍立的魁梧不凡的男人,伸手從門簾內扶出了一個黑瘦小丫頭,他有些奇怪的望著那小丫頭,心裡猜測這是追風的大將的誰?
是他家眷呢似乎這小丫頭沒什麼姿色,甚至有些醜,如果是女兒呢,那追風大將的年紀尚輕,應該不可能?
張媛媛在勾彥的扶持下,跳下了馬車,這副派頭她是故意的,一般官場講究的就是身份,要和這個老滑頭的城主打交道,架子一定是要拿上的。
她低頭打量跪伏在面前的一干人等,要說這周謹還真有些福氣,正房夫人長得端莊賢淑,很有氣質。
大大小小總共七個妾室倒也長得嬌俏可人,這老頭還真是有艷福,不過張媛媛對好色的男人總歸沒什麼好感,尤其娶這麼多女人的男人,在她眼裡直接被定義為人渣。
「你們不用多禮,都起來吧!」張媛媛沒有在他的家眷裡看到周紫寰,便有些不耐了。
「多謝姑娘!」那周謹小心翼翼的垂首問道:「不知道姑娘是追風大將的?」
「呵呵,我是他的妹妹」張媛媛淡淡的說道:「我與令嬡在東牙城中相識,結為金蘭姐妹,今日路過涇陽城,特來拜訪她,怎麼沒有見到她?」
「啊!」正四處找周紫寰的周謹一聽立刻著急的說道:「她還沒有回來,姑娘是什麼時候碰見她的?」
「就在前幾日啊!」張媛媛也吃了一驚:「她只比我們先行一步,應該先到了的!」
「那姑娘在路上可發現有打鬥的痕跡?她要是回來涇陽城,一定會回家的,除非……哎呀」周謹一聽就急了,他六神無主的說道:「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先別急,你先派人在城主悄悄的搜尋一下」張媛媛想了想說道:「她若是被人擄了去,這方圓百里最近的就是涇陽城,賊人應該會在城中歇息一夜,明日才會出城轉移,我也回去派人去搜一搜。」
「好!」周謹急急喚來護衛:「你們先去城門口,查查今天進城的人呢有沒有可疑的人,可惜沒有寰兒的畫像」
「這個簡單!」張媛媛急急往府裡走:「去書房,準備筆墨,我給她畫幾張像。」
……
和那周謹的人在城中挨家挨戶搜尋了半夜,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張媛媛只得和勾彥等人打著哈欠回了客棧。
實在太累了,手腳也沒有洗,衣服
也沒有脫,張媛媛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此刻,一個偷偷摸摸的人影出現在窗戶外面,用一根竹管捅破那窗戶,朝裡面吹了一陣迷眼後,約莫等了盞茶的功夫,覺得裡面的人已經被迷昏了,才偷偷的潛了進去。
那人拿起刀熟練的從門縫裡伸進去,輕輕一挑,將裡面的門栓弄開,閃身走了進去,藉著外面的月光仔細看了看,發現桌子上擱著張媛媛的包袱,便伸手去捏那包袱,從裡面捏出有幾十兩碎銀,趕緊打開包袱將裝有碎銀的錢袋子踹進懷裡。
這才走到張媛媛的面前,伸手掐住她的臉端詳了一下,很不滿意的「呸」一聲吐了一口濃痰在地上,很不爽的罵道:「娘的,居然長得這麼副鬼樣,晦氣!」
罵完後,他將張媛媛一把扛到肩上,悄悄的出了門,轉身將門帶上,下了樓往後院走去,轉進一個陰暗的庫房,這裡面堆滿了米糧和新鮮蔬菜。
他走到一個架子前,按了按一塊凸起的磚,靠牆的架子立刻已開露出一個地道的入口,裡面沿途點了些油燈。
約下去十幾米,便露出一個大的地牢來,裡面有很長的幾十個地牢間,五個佩刀的漢子正坐在入口處的小間內喝酒賭錢,旁邊地下還捆了兩個渾身****披頭散髮的姑娘。
「嘿嘿,李老二又來新貨色了嗎?」一個大鬍子疤臉男人拿著酒碗喝了一口,滿臉猥瑣的笑道。
「娘的,別提了」李老二一把將張媛媛扔在地上,掐起她的下巴說道:「你們瞧瞧,這能值得幾個錢,害老子少賭兩盤,真他媽晦氣!」
「嘿嘿,是長得有點醜,不過賣去做粗使丫頭也值得二兩銀子」另外一個瘦高個看了一眼說道。
「嘿嘿,要說長得俊的」另一個三角眼的肥胖漢子色瞇瞇的說道:「今兒個劉老大在路上劫的那車上小妞還不錯,只可惜要留著孝敬巡城官。」
「李老二把她拖過去關進去吧!」瘦高個說道:「明日喊兩個人牙子過來,將最近湊的十二個都賣了吧!」
三角眼肥胖漢子向那兩個披頭散髮的赤nuo女人走了過去,一邊拉過來一個一邊嚷嚷道:「這兩個我還沒有玩夠,過兩日再賣吧!」
「王三胖,瞧你那點出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瘦高個不屑的道:「這兩個都發臭了,你還真下得去手。」
「咦,什麼味道?」李老二聞到一陣好聞的蘭花香味,有些詫異的說道,忽然感覺頭有點暈,兩眼一黑「咚」得一聲倒在了地上。
「咚咚」
其他得幾個人也暗叫不好,一個接一個的倒在了地上。
張媛媛兩眼一睜,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一咕嚕爬了起來,一腳狠狠的踹在那昏迷的李老二身上罵道:「賣你娘的,敢賣你爹去做粗使丫頭,看我不整死你!」
她隨即摸出一顆紅色的藥丸,塞入了這李老二的口中,很快他渾身就抖成了一團,整個臉部痙攣的醒了過來,死死拽住自己喉嚨卻痛苦的發不出聲來。
張媛媛皮笑肉不笑的蹲在了他的面前,陰森森的道:「嘿嘿,你以後就做一個不能說話不能自理的癱子吧,遇到姑奶奶,算你倒霉!」
「啊……啊……」那李老二恐懼的向張媛媛伸過來手,想抓住她,手卻無力的軟了下來。
張媛媛拿過油燈,挨個順著那地牢間找了個去,結果發現這裡面竟然半數都是她帶過來的人,原來這就是個黑店。
令她意外的是居然發現了昏睡的玄夜和他的一干侍衛,連勾陳勾彥兩兄弟都著了道兒,看來這開黑店的還真不簡單。
解開迷煙毒的方法很簡單,只要聞聞臭草的味兒就立解,魂石空間臭草這玩意兒漫山遍野都是。
張媛媛之所以沒有中迷煙毒得益於她對藥物的敏感,那迷煙一吹她就警覺的醒了,及時屏住呼吸偷偷吃了一顆解毒丹。
不過眼下這麼多人,她才捨不得動用解毒丹呢,讓黑松上人和莫玉蛟他們幫忙扯了幾把臭草出來,將那些個被關的人都救了醒放了出來。
不過,讓張媛媛沒有想到的是,這裡面沒有周紫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