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這案子查了近兩個月,皇帝還讓胡厚之特意去了次洋河,果真是把任道鍾加害焦仲元剋扣修河壩的款項的證據帶回宮中了,也不枉我好不容易翻出任氏錯漏還裝神弄鬼的辛苦。」葉子從碟子裡取了又一塊雲蓉餅吃。「聽說胡厚之已經被皇帝擢升為正四品正議了。」
「是麼。」秦天顯然興致缺缺,只隨口問道:「但是這次只處理了任道鍾和他的黨羽,他的幕後主使並沒有被揪出來。」
「這一點我早已想明白了。」葉子抬起頭來,笑意爬滿眼睛,「你覺得皇帝什麼都不知道嗎?不只是這次任道鍾背後的人,還有之前我抓住趙莊私賬賬面的虧空威脅他反咬魏家,他只是為了震懾魏家給太子一個警告,未必不知道太子在背後的動作,只是,是我們真正的要扳倒魏家。」
秦天專心看書,對葉子的話也沒怎麼搭理。
「阿天,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喜歡看書了。」葉子嘟著嘴,有點不開心,「喂,和你說話呢。」
「沒什麼,只是最近有幾本劍譜想讀。」秦天表情淡淡,語氣不在意,顯然是已經沉浸於書本了。
「哼。」葉子把茶杯丟到桌上跳起來,面對著秦天扯他衣袖,「不聽我說話,我也不讓你看書……」
正要出言戲弄葉子,秦天忽然發覺站在對面的搗亂女孩沒了聲音,他抬起頭,眼神裡第一次毫不掩飾的驚愕!他慌忙丟下書站起來扶住葉子胳膊,「阿若!你怎麼了!」
葉子半蹲著身子,瞇著眼睛,脫力道:「從沒見過你…這個樣子…喊什麼…我就是有點…肚子痛……」軟軟的就要滑到地上,葉子呼吸困難地看著眼前模糊搖晃的大地,呵,流血了……
巨大的恐懼襲來!腦子好似被數萬噸的巨輪碾壓過去,讓他兩眼發黑,心臟劇痛!他扶著葉子雙臂,就那麼看見她的嘴角湧出的鮮血!他攔腰抱起她就往屋裡跑,邊跑邊大喊:「來人!大夫!大夫!」
葉子這時只覺得週身像被架在火上烤,肚子劇痛,那種痛好像會蔓延,讓四肢百骸浸在滾燙的熱流裡又有萬千劇痛在身體裡流竄!口裡不住地湧上鮮血,好難受!一口氣上湧,葉子猛然從秦天懷裡直起背,鮮血噴濺如泉湧!滾燙地打在秦天臉上開出一朵妖冶的血花,一如彼岸的曼珠沙華。葉子眼裡閃著模糊的光,阿天,你怎麼好似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自此,陷入黑暗。
……
「什麼?!你說這毒解不了!有毒藥就會有解藥!你別想著騙我!否則我管你是不是御前侍奉的太醫!今天解不了她的毒我一樣叫你進了葉府再也出去不得!」秦天暴怒著吼道,衝上去快要撕爛那太醫的衣襟,「快點開方子不然我殺了你!」
蘭草守在葉子床邊看著自家受毒藥折磨的小姐,大哭不止。她無助地抓住葉子冰涼的手,那渾身已經透著青紫色的皮膚襯著被褥上灑滿的鮮血顯得格外淒慘可怖。她睜著已是紅腫的眼睛轉過頭來,淚水還是流個不停,連帶著小姐中毒帶來的巨大驚懼,大公子自小姐在他懷裡昏死過去就變得及其暴躁悲怒,恨不得拔劍殺盡天下人!蘭草從沒見過一向冷淡的大公子如今的這副恐怖模樣!葉子的昏死,秦天的滔天怒火糾纏在蘭草心中,勒在她心頭,讓她瑟瑟發抖。
橙子閒話:今天這章少點……因為……俺家葉油條居然快掛了……淚奔啊嗚嗚嗚嗚嗚嗚……作為親媽的我真是心痛死了……阿天天……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