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再說了!你不要再說了!」任道鍾已經精神崩潰,從心裡透出來的恐懼和絕望已經將他包圍,變得口不擇言起來,「不是我殺你的…不是我要殺你的!」面容極度扭曲,口水不住地從他的口角蔓延出來,眼神毫無焦距,空洞地看著眼前這地獄來的索命冤魂。
「任兄…還認得這個嗎……」冤魂從破爛且血跡斑斑的袖子裡掏出一張紙展開,任道鍾見之瘋狂地嘶叫,像極了一隻發狂的野獸。因為那圖紙,赫然是剛才那藍袍人手裡的河壩修繕圖紙!這冤魂,就是帷幕之中的藍袍之人!
「焦…焦兄……」任道鍾嘴唇在這慘白的光暈閃爍中一片青紫,上下唇已經顫抖的無法閉合,「不是我要殺你的…不是…不是……」
「任兄認出我了…不過你說不是你殺我…那是誰……」
「是…是…是太…太……」任道鍾終於在過度驚嚇中暈厥過去!此時他怕是已有幾分瘋癲了。
太極殿中燭火霎時亮了起來,從一邊的帷幕後面,幾個宮女撥開輕紗,走出兩人,赫然是刺冬烈風和胡厚之。
那「冤魂」伸出手摸索著摘下頭上疊了兩層的裝扮,葉子髮際汗濕,悄悄念叨著,「這死老頭,害我扮了半天的鬼也沒把幕後主使說出來。」
「陛下,現在您該相信微臣的折子了。」說話的卻是胡厚之,「兩年前工部侍郎焦仲元督辦洋河水利不利致使洋河潰壩一事…必有蹊蹺!」
刺冬烈風手背後,目光繞過一身破爛的葉子,望向躺在地上已是不省人事的任道鐘,「把他拖下去,這件案子,就交給你們去查!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臣等領旨!」
……
「……經查,罪責屬實。洋河水利督察時任工部尚書任道康,中飽私囊,將朕所發洋河修繕工程款私吞十之有三,並偷工減料更換堤壩圖紙,誣陷副使焦仲元使之無辜被殺,含冤受過,朕痛心不已,憤恨不已。著,任道康卸去工部尚書之職及其他職務,擇期審理,秋後問斬,其家人,有品級者一律除去品級,男丁十五歲以上者斬殺,餘者發配邊疆,女眷一律沒入賽南變賣為奴。查抄家產,其府邸變賣盡數充入國庫,欽此。」來太子府宣旨的黃門笑瞇瞇對著已癱坐在地的太子側妃道:「陛下還是體恤太子殿下的,所以請咱家來府上再宣讀一遍聖旨,為的就是平您的心氣。雖然娘娘您的家眷受了牽連,但是陛下吩咐了,說只會廢您為庶人,以侍妾的身份留在太子身邊依舊伺候太子。」
任嬌嬌毫無形象地癱坐在地,鬢髮散亂,灰塵撲髒了身上鵝黃色的衣衫。她眼珠微凸,佈滿血絲,從聽到任家被皇帝查抄開始,她已經絕望了。父親被下獄,秋後問斬?哈哈,真是可笑至極!想任家一路辛苦經營,父親用心籌謀千方百計將自己送進太子府成為側妃,還是失去了享受榮華權利的機會!不是沒有求過太子,可是洋河督工可不就是…聖旨已下,凡事已無力回天…作為任家女兒,往後只能以侍妾之身,罪人之後苟活於世……想著不禁悲從中來,仰面大哭!
宣旨的黃門看這任「侍妾」在太子府如此形象,笑意裡滿是譏諷,「既已宣旨,咱家還要回去向陛下覆命了。您還要多加休息才是啊。」說罷將聖旨交給一旁的小黃門,繞過跪坐在地瘋婦般的任氏,再不搭理。
魏靜潔遠遠站在任氏院子的一棵樹後,忍不住笑出聲,心裡暗自暢快道:「好一個任側妃,好一個任侍妾!從今以後,你就乖乖匍匐在本宮腳下,好好享受你這餘下的卑賤人生!」美麗的面容姣好,笑容如花,她理了理自己的鬢髮,身姿裊娜地出了院子。
……
橙子閒話:喂……是個假鬼……葉油條這姑娘吧……現在是越來越不學好了……還扮鬼嚇唬老人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