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蘇荊臨為什麼帶我回這裡,這麼敏感的地方,就我們兩個。孤男寡女的,似乎有點不太妥當。蘇荊臨停好車子,要下車的時候,我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蘇荊臨稍稍側了一下頭,目光往下掃了一眼,唇角含著淺淺的笑,側過了身子,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輕輕的拍了兩下,說:「吃完飯再說。」
他今天的態度,實在是太過異常了。我稍稍愣了一下,沉住氣,跟著他下了車。我們一塊上了樓,蘇荊臨走在前頭,我跟在他的後面,說實話,在上樓的過程中我想了很多。我在想他這麼神神秘秘的,這樓上也許有什麼『驚喜』在等著我,說不定上了樓,我還能看到我的孩子!
跟著他出電梯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心裡總是有期待的。我想啊,蘇荊臨既然提到了孩子。就應該有什麼意思。我雙手牢牢的捏著手提包,跟在他的身後走到門前,看著他開了門,然後推門進去,順手開了玄關處的燈。
我在門口站了一會。才抬步走了進去,只是結果還是讓我失望了,房間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蘇荊臨兀自進了房間,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我站在客廳中間,環顧了一圈之後,與他面對而站,這屋子裡除了我們兩個。再沒有第三個人。
我跟著他走了一整天,期待了一整天,結果夜幕降臨,我還是大失所望了。他騙了我,根本沒有孩子。
「廚房的冰箱裡有食材,你看著做幾個菜出來,忙活了一整天,我餓了。」的理所當然,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面對他這種理所當然的吩咐,我忍不住笑了一聲,「我好像已經辭職了,就算沒有辭職,我作為一個生活助理,這個時間點,也沒有義務幫你煮飯吧。這種事情,您應該找個保姆會更好。」我站在他的面前,低垂著眼簾,俯視著他。
我抬手看了一眼手錶,「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走了。」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之前問我的那個如果,是什麼結果嗎?」他懶散的靠在沙發背上,翹著二郎腿,微微抬著頭,一本正經的看著我。「我知道那天不是做夢,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就從那天你走之後,路上路過藥店,你買了一盒避孕藥就可以確定。」
「你跟蹤我!」
「你還是那麼蠢,有一個人暗地裡早就跟了你一段時間了,你都沒有發現。」他哼笑了一聲。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看了我一眼,一隻手在沙發上畫著圈圈,說:「你花大價錢請了一個私家偵探專門跟蹤林悅,對吧?」
我皺了眉頭,抿著唇沒有說話。
蘇荊臨低哼了一聲,「你早就被林悅反跟蹤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沒有反應是為什麼,因為這位私家偵探已經被林悅收買,成了她的人,並幫著她在跟蹤你了。而你呢,還傻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不信的話,我們試試看,我能知道林悅現在的準確位置,你可以問問他,現在林悅在做什麼,看看他又是怎麼回答你的。」
從他這種自信的神態,我就根本不必懷疑真假。
「既然如此,你現在跟我在一起,就不怕林悅知道?」
他低眸看著自己的手指,撥弄了一下手錶,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本事,讓她不知道。」
看著他這種篤定的樣子,我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點了點頭,「是啊,你們都是有本事的人,就我蠢我笨,被你們跟了一路,也無知無覺的。」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看了看我,又側頭看向了玄關,笑道:「我只是怕你又出什麼意外,這一次,你恐怕會把我忘的一乾二淨了,然後獨留我一個人痛苦,這不公平。」他神色平淡的說著,彷彿在說別人的痛苦一樣,淡淡然,不急不緩。
我哼了一聲,覺得這話十分搞笑,失憶的事情是他們自己瞞著我,誰會希望做一個有缺陷的人?是他們一個兩個都把過去的時候,當做禁忌和威脅,一個兩個把我瞞的死死的。時至今日,又有幾個人願意讓我把過去的事情統統都想起來的?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我也不願意再想起過去的事情了!想起來也不過是徒增痛苦而已!
默了一會,蘇荊臨拿出了手機,搗鼓了一會之後,遞給了我,說:「孩子是個男孩,他現在被林悅藏起來了,她比我想像中有能耐多了,我讓人跟了她很多天,也沒有找到孩子的下落。不過我說過一定會把孩子還給你,就一定會從她的手裡把孩子弄回來。這是孩子的照片,你可以看一看。」
我瞪大眼睛,目光緊緊的盯著他的臉,良久之後,才慢慢的低垂了眼簾,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面確實是一張嬰兒的照片。我愣了數秒,迅速的將手機奪了過來,用雙手牢牢的捏住手機,照片裡的人兒很小,被包裹的好好的,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臉兒也小小的,粉嫩嫩的一團,照片裡,我還看到林悅的一根手指被孩子的手輕輕的攥著,他閉著眼睛,應該是睡覺的時候拍的,看著這張照片,我一顆心軟的一塌糊塗。
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的發顫,我幾乎用盡了全力去握住這隻手機,慢慢的視線就變得有些模糊,手指小心翼翼的撫摸照片上嬰兒的臉。這就是我的孩子,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我的孩子,心裡一陣陣的發疼發酸,我自己的孩子,我卻只能看到他的照片,連抱一下都沒有機會。
我心裡難受的不行,此時此刻,我真恨不得鑽進手機裡頭去,視線幾乎一刻都離不開這手機屏幕。我的孩子,竟然攥著別人的手!如果這孩子再不要回來,日後他再大一點,是不是就只認林悅了!正當我全神貫注的看著這張照片的時候,眼前忽然一黑,一雙手攔
住了我的肩頭,一下就將我摟進了懷中,一隻手輕拍著我的背脊。
「放心,他會回到你身邊的。我先安排你離開這裡,等我把孩子找回來,會親自帶著他過去找你,從此我們就不要再回來了。」
我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上,他的聲音好像從胸腔發出來,傳入我的耳中,悶悶的。我微微一怔,掙脫開他的懷抱,抬頭看向了他,「這……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啊?蘇荊臨你不要跟我開玩笑。」
他臉上的表情是嚴肅而又認真的,目光裡任有掙扎之色,與我對視片刻之後,一隻手插進了口袋裡,另一隻手輕拍了一下我的頭,說:「認真的。」
這樣的結果是我始料未及的,一時之間,我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只愣愣的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是真的餓了,現在你可不可以煮飯給我吃了?」他衝著我咧嘴笑了一下,這笑容看起來有幾分的彆扭,幾分的僵硬,還有些勉強。
他不笑還好,這一笑,我心裡就生了幾分疑慮,不由的蹙了一下眉頭,生怕他這樣,是另有所圖,利用我去對付蘇關鋒。
蘇荊臨大約是察覺到我的異樣,忽然收斂了笑容,顰眉,口氣不佳,「你現在這是什麼表情?」
「那你現在又是什麼表情?你笑什麼,而且還笑的那麼奇怪。你騙過我那麼多次,我又怎麼知道這一次是不是又在騙我。」我沒有把疑慮藏在心裡,與他對視。
「我……」他抿了抿唇,臉色不佳,一陣紅一陣白的,眉頭打結,頓了好一會之後,他才低低哼了一聲,彎身坐在了沙發上,說:「沒什麼,剛剛就是面部抽筋了一下,我根本就沒有笑,是你誤解了。我沒有必要騙你,真要拿你去威脅蘇關鋒,我根本用不著用這種方式,直接把你綁走就行。」
我默不作聲的斜眼看著他,沉默了好一會之後,他又皺了皺眉頭,抬眸看了我一眼,「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說完,他低頭,數秒之後,他又抬眸看我,眉心蹙的更緊了一些,正欲張嘴說話的時候,我猛地撲了過去,壓在了他的身上,雙手牢牢的勾住他的脖子,「蘇荊臨,這一次是你先說的,你要記住,如果你騙我,從此以後,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跟你在一起!我相信你最後一次。」團農場弟。
我趴在他的身上,心裡竟然有一種苦盡甘來的感覺,努力了這麼久,折騰了這麼久,終於終於,在這場一直由我一個人支撐著的感情裡,嘗到了一絲甜頭。那張存著我兒子照片的手機,照舊緊緊的捏在我的手心裡,臉頰埋在他胸口,死死咬著下唇,輕聲啜泣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荊臨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背脊,說:「我不騙你,我是真的餓了。」
我依舊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哽咽著說:「我情緒激動,手抖,下不了廚。」
我能感覺到蘇荊臨的手覆蓋在了我的後腦勺上,輕輕撫摸著,我哭了一陣之後,忽然又想到林悅,猛地坐了起來,雙手揪住他的衣服,吸了吸鼻子,問:「林悅呢?她這麼對我,你不能就這樣放過她!」
「嗯,我知道。」
「還有一件事……」
「不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蘇荊臨就直接打斷了我的話,並且像是知道我要說什麼似得,直接否決了我後面的話。
「我還沒說呢!」
「不用說我也知道,你還是想代替蘇荊沛去做腎臟移植手術,是不是?」
「這是我已經決定好的,我不想蘇荊沛年紀輕輕就少一個腎臟。」我說。
他伸手抹掉了我臉上的眼淚和鼻涕,「蘇荊沛年紀輕輕,難道你年紀就不輕了?他是蘇關鋒的兒子,做這個手術是應該的。」
「那我也是蘇關鋒的女兒,做這個手術也不是應該的嗎?」
他頓時皺了眉頭,臉色微微變了變,瞥開了視線,嘴唇抿了抿,默了片刻之後,他緩和了神色,伸手握住了我的手,「這件事,我來安排,你不用做這個手術,蘇荊沛也不用做這個手術,我會找別人來做這個手術。」
「誰?」說實話,我是不相信的話。
他仰頭看著我,目光微涼,捏著我的手,稍稍緊了緊,說:「自然有這麼一個人,你放心,我不會害他。以後你也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會生氣。」
我頓了一下,旋即也只是點了點頭,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要他主動去救一個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我也不願意讓他為了我去勉強自己,再說一個腎臟,要找到匹配的,哪有的那麼容易。
之後,我盡量避開關於蘇關鋒的所有話題,也沒有去問他為什麼那麼輕易就能夠放下心裡的結,我想這個結其實還沒有散,真的要解開,也要在今後的日子裡,由我慢慢的開導,讓他得以真正的放下。當然,這也是我應該做的。隨後,我還是親自下了廚,把冰箱裡存留著的一些菜,拼拼湊湊的做了三道菜。與他坐在同一張餐桌上,和諧的吃了一頓飯。
整個相處過程中,蘇荊臨難得臉上一直掛著淺笑,然而,我無法判斷,這笑容背後真實的情緒。我的心是不受控制的要去辨別,他這一次究竟是真的,還是另有所圖。當然,就算是另有所圖,這個坑我都已經跳下來了。
晚上我沒有留下,而是回了自己家。蘇荊臨原本打算速戰速決第二天就讓人把我送離b市,我好說歹說,他才勉勉強強給了我三天的時間,把該了斷的事情了斷乾淨。對於我還要找賀正揚,他還生出了一點意見來,但最後也還是任由我去。
這
這三天的時間,我分別找了賀正揚,喬秀玉和蘇荊沛,找賀正揚我是為了跟關於我手裡賀氏那百分之五的股份,這次一走,如果一切順利,我想我有可能就不會再回來了,那麼這百分之五的股份放在我的手裡,也沒有半點用處。
「你決定好了?確定嗎?不需要再考慮一下?」
我點點頭,「考慮好了。」我並沒有說清楚情況,只跟我要離開這裡,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其實從那天天台上,他死死拉著你的手不放,我就看出來了,你們之間的感情不簡單。那孩子也是他的吧,你當初那麼執著的要把孩子生下來,也是因為這孩子是他的吧。而我們一直都誤以為你是為了陸江城,其實根本就不是。現在這是決定好了,要私奔麼?」
完這一番話,我先是頓了一下,隨後便低低一笑,喝了一口茶,搖了搖頭,「原來你一早就察覺到了,我一直還覺得自己隱藏的挺好的。」
「你們兩個演技都很糟糕,明眼人,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來。只是看你一直都不願意說,又一副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的樣子,我才一直裝傻沒說。現在你們都要私奔了,我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你也不用再隱藏了。只是你們之間的關係……外頭雖然一直在傳蘇荊臨是野種,但也沒什麼真憑實據的……」他沒有把話說下去,其實說到最後,也就是**兩個字。
之前我還有點拘謹,這會把話說開了,倒是輕鬆了許多,我低頭笑了笑,「放心,我們最多是名義上的兄妹,他……」我頓了一下,最後便擺了擺手,說:「總之,我跟他是沒有血緣的。不說這些了,我今天找你,是想把我手頭上百分之五的賀是股份轉給你,這樣一來,你的籌碼就更厚了。」
「你看,我連東西都準備好了,咱們找個律師公證一下,然後一塊簽個字,就妥了。」我把件從包包裡取了出來,移到了他面前,「本來說好了是想把這股份給小宇的,但他現在還小,給了他就等於說是給了陸江城,這樣一來對你沒有好處,看來你幫我那麼多的份上,此等好處自然是要給你的。」
賀正揚將件轉了一下,隨手翻看了一下,手指輕點了兩下自後,還是退還到了我的面前,「收著吧,就算要還給我,我也會市場價從你手上買回來。喬曼,不管做什麼決定,總該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這個就當做是你的後路。離開之後,不是一定不能回來,也是可以回來的。我相信在這裡,還是有你在乎的人存在的,比如說蘇荊沛。」
我笑了笑,說:「還有你這個朋友。」
最後,這份轉讓書,賀正揚還是沒有收下,我也贊同了他的說法,確實該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再與喬秀玉面對坐在一塊的時候,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明顯消瘦了很多,顯然替蘇關鋒做事,並非是一件輕鬆的事。由著蘇關鋒在上頭壓著,她對我的態度還算是客氣,但從眼神裡可以看出來,她對我心存戒備。
「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知道我們之間的母女情分,從那醜陋的真相揭露的那一刻,就算是徹底泯滅了。說實話,我真的挺恨你的,我相信還有很多事情,你還是有所隱瞞。人心這種東西,我也是看不透,看不明白,我不明白,你口口聲聲說我母親對你很好,可在我母親去世之後,你卻用這種手段來利用我,讓我有爹不能認,從小成了個缺愛的人。而你卻藉著我,一步步走到今天,你是光鮮亮麗了,而我這塊踏腳石,也是沒什麼用了。如果不是我這麼陰差陽錯的嫁入賀家,這些事情,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可能要等蘇關鋒死了,我才會知道。」
我笑著,「當然,現在再說這些一點用都沒有,我今天過來找你,也不是想興師問罪,跟你費這些無謂的口舌。你不是非常不想讓蘇荊沛做腎臟移植手術嗎?我有一件讓你高興的事情,要告訴你。」
這會,她冷然的一張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表情,並抬眸看了我一眼。
「我都這麼說了,你應該能夠猜到,我的腎臟跟蘇關鋒的正好匹配。其實我跟你一樣,也很疼愛荊沛,所以我縱使非常恨你,我也願意代替蘇荊沛做這個手術。我來找你,是想手術那天,你能把他支開,我會騙有其他捐贈者,到時候在我進手術室之前,你將他拖住,不要讓他出現在醫院裡,就可以了。」
我看到她略微蹙了一下眉頭,眼眸微動,默了一會之後,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吸了一口氣,說:「有什麼條件。」
「沒什麼條件,就算是有,我也希望你可以照顧好蘇關鋒吧。別趁他病要他命,現在陸明朗已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喬秀玉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直接將我的話給打斷了。
手機就放在她的手邊,她側目看了一眼,然後拿過來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發的短信,等她看完之後,臉色就整個變了。眼眸微瞠,猛地站了起來,「我有事,先走了,這件事到時候我們再商量。」她拿了手提包,往外走了一步,在經過我身側的時候停了下來,稍稍側目看了我一眼,低聲道:「謝謝。」
等我轉頭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迅速的離開了,也不知道是什麼要緊的事情,慌慌張張的。
蘇荊沛這幾天學校有活動,有幾天沒回來,本來還想在家裡親自做飯跟他一起吃的,給他打了幾次電話,都好像很忙碌的樣子,說不上兩句話就要掛電話,現在看起來,我得親自去找他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正好差不多到了他們旁晚放學吃飯的時候,我出了茶吧,給蘇荊沛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在校門口等他,讓他辦完事情再出來,今天我必須得見他一面,把該說的話都說了,明天蘇荊臨就會將我送走了。
去學校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是不是進行的太過於順利了,林悅這樣心思縝密的人,怎麼
可能一點也沒有察覺?再者她又是那麼敏感的人,這三天,我一直有觀察對面她的動靜,沒有任何異動。我站在窗戶邊上的時候,偶爾也能夠看到她站在窗口,似乎也在往這邊看過來,但也僅僅只是這樣,並沒有其他任何動作。
我想我肯定是被折磨的太久了,所以整件事情越是順利,我反而心裡沒有底了。嫂索妙筆閣他說
當我把車子停在學校大門口附近,等了幾分鐘之後,蘇荊臨的電話忽然就打了進來,他的口吻聽起來挺嚴肅,「在哪裡?」
「在蘇荊沛的大學,明天要離開了,我想跟他見個面。」我說。
「立刻回我家!馬上!」
他忽然這樣,我不由心裡一緊,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似得。正想問的時候,蘇荊沛的電話也進來了,我頓了一下,「你先等一下。」說完,我就保留了蘇荊臨的電話,接起了蘇荊沛的。
「姐,你再等我十分鐘左右,我馬上就出來。」
「哦,好。」
等我掛掉電話,才發現蘇荊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電話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