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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8章 :小心我反悔 文 / 唐穎小

    蘇荊臨像是能夠看穿我心思一般,在冷臉許久之後,忽而又淡淡一笑。說:「害怕我會動手腳?呵,你放心,我那麼疼你,怎麼會忍心在你的手術上動什麼手腳。我不是說過的麼,一定不會讓你死的那麼早。所以你大可放心,也不用想太多,我只是看到你手裡的檢驗單子,匹配率高,我自然就能夠猜到你的想法。我也沒別的什麼意思,只是單純的問問而已。不用緊張,不想說可以不說。」

    他拿起一旁的大麥茶喝了一口,輕輕的搖了搖頭。手指摩挲著杯子的邊緣,低垂著眼簾,「你這樣怎麼能當好一個間諜呢?臉上寫滿了你的想法,你這樣又怎麼從我身上套取消息,然後去保護蘇關鋒?別看蘇關鋒現在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好像很脆弱的樣子,其實你眼裡看到的,和他在背後做的那些事情,完全是兩個類型。你不過是被他可憐兮兮的外表所欺騙了,如果他要靠你來保護,他蘇關鋒不知道死幾次了。」的輕描淡寫,手上晃動著杯子,抬眸看了我一眼。正好與我視線相對。

    那一雙眼睛黑的發沉,這一眼過來,不帶一絲感情,冷漠的可怕。這眼神彷彿一眼就能將我心底所有的事情都看穿一般,使得我條件反射的轉開了視線。的話略帶諷刺,無論是對我還是對蘇關鋒都是,不過他這一番話,倒也是提醒了我,提醒我,我們之間的立場問題。

    既然是相對的,就完全沒有必要坐下來一塊吃飯了。現在看來,我之前打算好的事情,也真正是足夠可笑。還真的把他生病時候的胡言亂語,當成是真的了。

    我又默不作聲的吃了一陣之後,趁著蘇荊臨去上廁所的時候,起身兀自去結賬。走過剛剛那個被我們當做是炮灰的小姑娘身邊的時候,我停了下來,將戴在手上的鑽石手鏈取下來,塞進了她的掌心裡。她滿眼戒備的看著我,目光裡帶著一絲迷惑。

    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我收回剛才說的話,並向你說聲抱歉,你是無辜的,是我太敏感,說話不當。順便好意提醒你一句,以後見到像他這樣的男人,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做人還是腳踏實地點比較好。這個就當是我給你賠禮了,希望你不要把剛才我們說的話放在心上。」

    小姑娘開始還有些膽怯,等我說完之後,倒是毫不客氣的將鑽石手鏈收下了,並斜了我兩眼,說:「哼,還是你手段更高明,打人一巴掌,現在又假惺惺的過來塞甜棗!阿姨,你放心,你那男人,除非是他主動來勾搭我,不然誰稀罕。男人還是錢靠的住。」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那條手鏈戴在手上,並且用袖子遮了起來。

    然後,招呼了一個人過來,領著我去結賬。

    原本,我還想趁著蘇荊臨去上廁所的時候,就這麼把他給甩了。不過我沒想到,他今天簡直化身成了跟屁蟲。等我出了店門,走到車邊,開了鎖,蘇荊臨一個箭步走了過來,拉開車門迅速坐了上去。我站在原地愣了一會,他則開了車門,坐在裡面,看著我,道:「要不換我來開?」著,便向我伸出了手。

    我一直不覺得現在我們之間的關係能好到這一步了,從剛才的話語裡,我也聽得出來,他對蘇關鋒的恨意,並不是那麼容易放下的。所以,對於一個星期之前,他對我說的話,我已經當做是他病糊塗了的胡言亂語,虧得我還認認真真的想了一個星期。

    我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伸手惡狠狠的拍開了他的手,說:「飯我也已經請完了,應該分道揚鑣,各回各家了吧。」

    「嗯,你先把我送回家,你也看到了,我沒有開車。」的理直氣壯,看起來好像是賴上我似得,我真不懂,他這樣做究竟有什麼意思!看著我在這段感情裡掙扎,他一定很高興!或許,他的報復,不單單是對蘇關鋒,還包括了我!

    我將車鑰匙丟在了他的身上,「開回去吧,我打車!」

    說完,我就直接奔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迅速的離開了。所幸這個地方熱鬧,出租車多,上車之後,我到底還是忍不住轉頭看向了窗外,蘇荊臨這會已經從副座出來,站在車子邊上,一隻手搭在車門上,目光看向這邊。

    夜色下,我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亦感覺不到他看著我離開,是個什麼樣的心情。呵,我想我們之間,就算真的還能在一起,彼此之間都缺少了信任。

    隔天,賀正揚給我打電話,讓我去賀氏參加股東會議,在去賀氏的路上,他告訴我說昨晚陸明朗被檢察院的人帶走了,據說是對政府要員行賄,進行調查。之前政府有一項排污工程,因為蘇氏跟政府的關係有些弄的有些僵,有些事情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陸明朗正好就鑽了這個空子,把排污工程接了下來。

    結果這個工程出現了問題,材料和技術方面出了問題,本來只是一件小事,跟賀氏也沒有多大的關係,但與之合作的排污廠一夜之間人去樓空,這廠子之前是跟蘇氏合作的,號稱是排污技術最佳的廠子,蘇氏為了這個排污工程,耗費了人力物力去談,最後被賀氏一口價給買斷了。

    因此,不單單是丟了項目,還浪費了人力物力,成了替人做嫁衣。只不過陸明朗還沒笑兩天,就出事了,現在詳細調查之後,才知道,這排污廠老早就出了問題,只是廠長一直都在粉飾太平,強撐到現在。如今算是坑了一筆錢,攜款跑路了。

    什麼新型的技術和材料,統統都是騙人的。政府工程出了問題,找的自然是賀氏的負責人,出了問題,追究責任當然也是賀氏。此事一出,陸明朗即可就找了政府要員,想要補救,不至於讓情況變得非常糟糕。然而,沒想到的是,他走的每一步,均是一個坑。

    他也按照人家挖的坑,一步步的垮了進來。

    出了這樣的事兒,賀正揚既有喜又有憂,喜的是,有可能陸明朗會在這件事裡遭殃,那麼他就很有可能拿回賀氏的管理權,而憂的是,這件事確實給賀氏帶來了巨大的麻煩,想要安

    然度過,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因為這件事,賀正揚開了一次股東會議,由著我手裡捏著百分之五的股份,也過去旁聽了一下,看到陸江城的位置是空的,我想這一次陸明朗是真的遭殃了。這速度比我想像中的快,我一直覺得陸明蘭該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他忍辱負重那麼多年,不可能就那麼輕易的被人打倒。

    但是看到股東會上,一個兩個股東,因這件事而對陸明朗產生意見,會議結束之後,我還看到賀嫣單獨找了賀正揚,看起來十分緊張的樣子,我在賀正揚的辦公室門口等了一陣。賀嫣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是哭著出來的。

    等她拋開之後,我才輕手輕腳的走到辦公室門口,往裡看了一眼,賀正揚沉著一張臉,坐在辦公桌前,眉頭緊鎖。空氣裡瀰漫著一絲火藥味,他拿著鋼筆似乎在寫什麼,寫了半天,忽然惡狠狠的將手裡的鋼筆狠狠的往前一擲,只聽得砰的一聲,緊接著又是啪嗒一聲,鋼筆掉落在了地上,滾了幾步之後,停在了桌角邊上。

    看來,他們兩兄妹之間,談的並不是那麼愉快。我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輕叩了一下門板,小心翼翼的問:「可以進來嗎?」

    他稍稍抬了一下眸子,看了我一眼之後,輕點了一下頭,抬手揉了揉額頭,說:「進來。」

    我掛著笑容走了進去,順手將辦公室的門關上,行至辦公桌前,彎身撿起了地上的鋼筆,放在了辦公桌上。拉過了身後的椅子坐了下來,說:「事情很棘手?」

    自從那次他跟我一道去蘇關鋒病房相認,我就知道他跟蘇關鋒之間一直有些聯繫,我不相信這件事賀正揚會一點準備都沒有。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唇角微微勾了一下,抬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道:「心裡知道就好,不用說出來。秘密是要放在肚子裡的,等整件事過去了,該落敗的人落敗了,再說也不遲。」

    從他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對於這件事他是有所準備的,只是現在還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時機。我瞭然的笑了笑,只是他眉宇間的愁容依舊未散,「賀嫣希望我可以想辦法把陸江城弄出來。」的淡然,但我知道他內心很糾結。

    賀嫣畢竟是他的妹妹,而賀嫣對陸江城的感情看起來還挺深,再者如今小宇的病也慢慢好轉,正在一點點健康起來,結果家裡卻成了這個樣子。從一開始,賀嫣就是個十分注重家庭的人,希望一家三口齊全,她自然是要想盡一切辦法去救陸江城的。

    行賄罪,數額大,也是要坐牢的。而且被抓進去之後,一調查,很多別的事情也會被抖出來。要垮台,勢必還是會牽連到賀氏,陸明朗不是善類,他若真要死,死之前一定會拉個墊背的,所以說起來,賀正揚現在也不算是百分百的安全。

    他現在要做的是保全自己和賀氏不遭受更大的牽連,只可惜,對於賀嫣來說,這些東西她都想不到。沒準她現在心裡還在怨恨賀正揚見死不救呢。

    「你好好跟她解釋一下,我相信她會理解的,畢竟你對她那麼好,總該要為你著想一點。」我說。

    賀正揚微微一笑,身子往後一靠,搖了搖頭,說:「算了吧,她不會的。沒關係,我只要記住我爸爸是怎麼死的,我就一定不會心軟。她已經太讓我心寒了,無論以前有什麼感情,現在也早就已經消磨乾淨了,放心吧,我不會有什麼事的。」

    正當我想說話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取出來看了一眼,竟然是蘇荊臨。我稍稍頓了一下,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賀正揚一眼,順手就把電話給掛了。只是這電話掛掉不到三分鐘,這人又打了進來。

    賀正揚看了我一眼,揚了揚下巴,道:「接吧,我看他也不死心。」

    我將手機緊緊的捏在手裡,與他對視了一眼。

    「如果不方便,那我迴避一下。」賀正揚說完,就要起身。

    我伸手一把攔住了他,「不用迴避,是我上司來的電話,沒什麼秘密。」我想我臉上的表情一定非常不自然,賀正揚只笑著聳了一下肩膀,還是拿起了自己的馬克杯,揚了揚示意杯子是空的之後,就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等他走出辦公室,手機第三次響了起來,還是蘇荊臨!

    「喂!請問蘇總有什麼吩咐!」我強忍著怒意,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一字一句的說道。

    電話那頭的人,稍稍沉默了一會,才輕笑了一聲,說:「一大早,吃**了又?」

    這口吻聽的我心裡更覺鬱悶,感覺我們之間好像很友好一樣,忽然這樣子,我表示特別不習慣,不真實,好像是在做夢一樣,可這一切明明又是真的,真的讓人害怕,總覺得他好像是打了什麼鬼主意一樣,「蘇總,請您好好說話,說點正常的話。」

    「我挺正常的,你不在家?」他又問。

    「我在不在家,跟您有什麼關係。算了,我也不想多說了,我辭職!現在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了,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您也別給我打電話了,再見!」我惡狠狠的說。

    蘇荊臨說的沒有錯,在他面前我還是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了,想從他的身上打探到點什麼,簡直比登天還難,反倒是他,就算我什麼都不說,他都能夠察覺到點什麼。這豈不是得不償失了嗎!

    說完,我正打算掛掉電話的時候,他忽然又冷冰冰的說道:「你想不想知道孩子的下落?」

    就這一句話,我噌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隻手緊緊的捏著手機,這一刻,我幾乎有點窒息,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我才緩緩的開口,「想!」

    「嗯,我現在在你家樓

    下,半個小時之內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告訴你。」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迅速的收起手機,拽了包包,就迅速的往外衝,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還撞上了賀正揚,他手裡拿著馬克杯,我這麼沒頭沒腦的撞上去,杯子裡的水灑了一半出來。他好像說了什麼,但我已經完全顧不上了,根本沒有聽清楚,連再見都不說一聲,就衝向了電梯,迅速的離開了。

    從賀氏到家,路上交通順利,大概只要二十五分鐘時間,只是我運氣差,路上碰到了堵車,回到小區的時候,我用了四十分鐘!

    看到我的車子停在固定的停車位上,我快步的衝了過去,可是我繞著車子轉了一圈,車裡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更別說是一個人了!就差了十分鐘,十分鐘而已!

    我站在車子邊上,看著空蕩蕩的車內,心裡涼涼的,不管是真是假,這都是一個希望,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希望。只是很多時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深吸了一口氣,微微仰頭,不想讓眼淚掉下來,一點兒也不想哭。

    正當我兀自站在原地,穩定情緒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蘇荊臨的聲音,他嘖嘖的兩聲,道:「遲到十分鐘,想想看該怎麼懲罰你比較好。」團找肝圾。

    我聞聲猛然轉頭,便看到蘇荊臨手裡提著個小袋子,袋子裡還充滿了熱氣,一隻手抵著自己的下巴,微微蹙著眉頭,似乎真的在想要怎麼懲罰我。然而,我看到他這個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步上前,拿手裡的包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怒道:「用這個開玩笑很好玩嗎!在你眼裡,那個孩子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嗎!用這種方式來耍我,就真的那麼開心嗎!蘇荊臨,你做任何事情之前,究竟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哪怕是一點點,有沒有!」

    他臉上的表情略略一滯,但很快又恢復了常色,笑道:「既然你知道我是開玩笑的,那又為什麼要上當?這都是你心甘情願的,我可沒有逼迫你。」

    我心口一緊,還想再甩包打人的時候,蘇荊臨一把揮開,由著我沒有抓緊,包包被他那麼一打,遠遠的就飛開了,甩在了地上,並滑出了一點距離。我側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包包,又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輕笑了一聲,道:「很好!你確實沒有逼迫我,都是我自己犯賤,還不行嗎!混蛋!」

    我猛然轉身,他迅速的拉住了我的手,臉上的表情略帶一絲嚴肅,道:「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微微蹙了蹙眉頭,看了他一眼之後,迅速的轉開視線,哼了一聲,說:「你覺得我該相信你哪一句呢?這一次,恐怕又有什麼條件了吧!」

    他只嚴肅的了一會,又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聰明,走吧,我們一塊去看傢俱裝飾。」著,就強行拽著我往前走,彎身撿起了甩在地上的包包,又強行將我拉到車子邊上,開門把我強行摁了進去,並指著我的鼻子,說:「不聽話,小心我反悔。」

    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目光裡透著認真。說實話,我不太清楚他話中這個反悔是個什麼意思,他決定過什麼嗎?

    我愣愣的與他對視了片刻,大概是見我安定下來,就把包包甩到了我的身上,並且關上了車門。我沒有再反抗,因為我心裡隱隱覺得他做的這個決定跟我有關,而這個決定很有可能是我心裡一直所希望著的,這樣的話,我自然是不敢反抗,做出讓他反悔的事情。

    我一言不發的坐在車子上,任由他開車,他大概是沒有吃過早餐,路上他一邊吃蒸餃,一邊開車,視線則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我坐在一側,雙手抱著包包,同樣目不轉睛,全神貫注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天,他還真帶著我去了裝飾城,從傢俱看到電器,再看電燈和窗簾,連床上用品都一併看了。我們從早上一直逛到了晚上,中間一刻不停,蘇荊臨什麼都問我,讓我選擇,選完之後,他都是二話不說買下的。

    只有在買床的時候,我們發生了分歧,同一款床,他非要買最大號的,可最大的放在房間裡,會顯得很擠,這樣不利於行走。別墅是我一手管理下來的,我當然是比他瞭解的全面,結果我說的口乾舌燥的,他卻僅用一句話打的我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晚上睡相太差,床不那麼大的話,會被你踢下去。」|.

    這話說的分外曖昧,而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正經而又認真的,我被他一句話嗆著,只覺得雙頰像是被火燒一樣,心砰砰直跳。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我用力的咳嗽了兩聲,說:「孩子究竟在哪裡?」

    這已經是我今天第n遍問他了。而他照舊還是淡淡然看我一眼,指了指最大號的床,對著站在另一側偷笑的導購,道:「這個我要了。」然後從我身側走開,看別的去了。

    由此,我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雙手捧住發燙的臉頰,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算是穩定了這浮躁的心情。

    等所有東西都看的差不多,天已經漆黑了,走出商場,回到車上,他要走了我的手機,關機後丟在了一旁。我對他此刻的舉動有些莫名,想問,但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因為我知道很快我就會清楚了,現在,我就算問,他也不會告訴我的。

    今天全程,的話並不多,但說出來的話,都有點讓人受寵若驚的意思,怎麼都想不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在神智清醒的時候,流露出一點感情。

    車子駛到主幹道,沒多久就駛進了一個小區,這小區我來過一次,就是上次他生病的時候,我過來照顧他那一次。這小區並不是新式小區,看起來應該有點年份了,但因為小區比較好,外牆粉飾的比較好,倒也不掩蓋它的檔次。

    我不知道蘇荊臨為什麼要把我帶回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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