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南隅公主,是南隅帝王唯一的血脈,將來她的夫婿是要繼承整個南隅帝位,那必要是驚才絕艷的人物!自尊和傲氣讓她將心底的愛戀全部壓下,反而幾次毫不客氣的當眾刁難他。
可是……他就像是她心底的魔,一旦生了根,就再也除不去。終於,她認了。求了父皇收他做義子,更甚至在父皇面前斷言此生非他不嫁。
將她當做珍寶一般寵愛的父皇果然沒多久就妥協了,從此他有了一個名字,一個她好喜歡的名字——蘭夜炫。
他要登上帝位,必須娶她。可惜父皇走的太突然,一切在匆忙之下。他即位,他君臨南隅。接下來,她只要等待著和他的大婚就好。可是,為什麼一切都變了……
為什麼就在她要握住幸福的時候,那個女人出現了!那個俘獲了他所有的目光,讓他深愛上的女人出現了!他甚至為了那個女人不願娶她!
她恨,恨他的薄情!她以為只要除掉了那個女人,他就會回到她的身邊,重新回到那段青梅竹馬的歲月。只是沒想到,那個女人死了,他也瘋狂了……他疏遠她,憎恨著她,更甚至將她狠心嫁到天耀……
淚水從蘭葉的眼角滑下,她嚶嚶的哭泣起來。
為什麼?哥哥……夜炫,難道你不明白我是多麼的愛你……
東方小築內,木木趴在柔軟的床上沉睡。她的指尖裹著白色紗布,看的出已經被精心料理過了。
翠兒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甚至不敢抬眼去看。眼角的餘光感覺到身著黑金龍袍的陛下溫柔的替床上的人兒理了理頭髮,拉過錦被裹住那沉睡中的女子。直到好半響後,她才聽到陛下淡漠的聲音傳來。
「是蘭葉又在鬧了?」
「回陛下,公主只讓奴婢送來信箋,公主說陛下如果看過信箋後仍是不肯原諒她,那公主就徹底死心了。()」
「哦,呈上來。」
鎏鳳鳴看著眼前的信箋,狹長的鳳眸閃過興味。他勾起唇,輕笑出聲。真沒想到他那個溫潤清冷的弟弟竟然也會做出這種事,難怪木木五年前會頭也不回的離開他。
「你可知這裡寫的什麼?」他瞥了一眼底下跪著的翠兒,神色漫不經心。
「奴婢不知。」
「你自幼陪伴在公主身邊,想必五年前的事,你也出了不少力吧。」
「陛下恕罪,奴婢不知陛下所言何事。」翠兒聽到他的話,雖然有過片刻慌亂,但卻很快鎮定下來,一臉的恭順。
鎏鳳鳴面具後的鳳眸變得幽深,莫測的看了底下翠兒半響,淡笑道,「你下去吧,今晚擺膳滴翠殿,朕陪皇妹一起用晚膳。」
翠兒一聽,喜形於色。她就知道公主的方法有用,她歡喜的行禮退下,「謝陛下。」
空曠的大殿中,鎏鳳鳴緩緩的盯著那張散發著蘭葉香氣的信箋。他倏地笑出聲,「阿玄啊阿玄,如今這樣,你還在期望什麼?」
滴翠殿內,蘭葉打扮的嬌俏動人。身為皇家公主,她對如何妝點自己很是拿手。一襲南隅皇族服飾,恰到好處的將她那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束緊。薄施脂粉,精緻的妝容更襯得她的美麗,卻也讓眉宇間的羸弱凸顯出來,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憐惜。
「公主,您真美。」翠兒忍不住讚美,公主是美麗的,卻也是每一次在面對夜帝陛下時才會如此光彩煥發。
「呵,翠兒的嘴真甜。」蘭葉好心情的笑道,「快去將本宮那件素色披紗拿來,哥哥最喜歡本宮穿那件。」
「是。」
翠兒感染了蘭葉的好心情,手腳麻利的捧出雪紗材質的披紗,「雪紗萬金難求,陛下當年僅尋得一匹就將之贈給公主,陛下心中最疼愛的只有公主。」
蘭葉看到那雪紗眼神泛柔,彷彿又看到了曾經那段甜蜜的兩小無猜的歲月。
「陛下駕到——」
殿外傳來通報聲,蘭葉從回憶中驚醒,披上雪紗匆匆走到門口迎駕。看到那熟悉的黑金色身影,她抿唇一笑,盈盈下拜,「臣妹蘭葉拜見皇兄。」
久等不到回應,她納悶的抬眼,看到夜帝正帶著面具,莫測的看著她。她心裡一慌,直覺以為是她之前信箋上寫的事惹他不快,楚楚可憐的道,「臣妹已有將近四載未見皇兄,難道皇兄還在怪罪臣妹嗎?如果這是懲罰,那皇兄將臣妹遠嫁天耀,難道還不足以消氣嗎?」
夜帝淡然的嗓音傳來,「既然你也知已經被嫁入天耀,為何還要回來?這般不守婦道的行為,豈不是讓南隅遭天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