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定定的看著她,睫毛微微顫動。忽然他俯身和她鼻尖相觸,近的兩人間呼吸交錯。
這一瞬間,木木彷彿著魔了一般,不由自主的伸手輕撫他的臉頰,那冰冷的觸感就如同他現在看她的眼眸,不帶一絲感情。
陽光刺眼,明明應該是喧鬧的夏季,四周卻靜的可怕。她的手染上他臉上的血跡,那鮮紅的色澤讓她失神。他俯下.身,帶著血跡的唇輕輕印上她的,吐出模糊的呢喃,「你還真不適合這個鳳王府……」
「咦?」
木木渾身一震,還來不及說什麼,他忽然痛苦的閉上雙眼,胸膛劇烈起伏。不過幾秒,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噴湧而出,他神色渙散的一笑,重重的跌在她的身上。
那雙帶著深紫的眼眸瞬間失去光彩,鮮血染紅了他,也染紅了木木全身。
「喂,你醒醒。」木木伸手推推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觸手的低溫讓她心裡一跳。這簡直……和死人一樣!
地上的男人幾乎成了一個血人,他的神色卻格外平靜,唇角甚至帶著隱隱的弧度。木木抬眼看了看遠處還未平靜的騷動,知道那些鳳王府的侍衛要抓的不過就是他。如果自己就這樣扔下他,那他……
瞪著那個血人幾秒,木木咬牙,連拖帶踹的使勁扯著他,嘴裡不停的咕噥著,「你可給我撐住了,要是讓本小姐做白工,我可是會鞭屍的……」
「唔……到底哪個才是止血的?」
柴房裡,木木抓著一大堆瓶瓶罐罐苦惱,左挑右選之下,閉著眼睛隨手抓了一瓶,反正都是對身體沒啥壞處的藥,用錯了也沒事吧?
擰了擰帕子擦拭著榻上那滿臉血跡的男人,目光在他臉上繞了一圈,突然頓住,「咦?」
刺青?有必要騷包到刺成紅色,還滿臉都是嗎?
他的臉上是大片大片血紅色的圖騰,一大片交錯盤踞起來,讓人無法看清他的五官。那蔓籐荊棘一般的線條,從他的臉上直直延伸至脖頸,沒入被衣服遮擋著的胸膛。
微微撥開他的衣襟,果然他身上也遍佈著這種血紅色的圖騰。伸手擦拭了下,那圖騰顯然不是畫上去的。
木木的目光變得憐憫起來,好可憐,要是她長成這樣,絕對是不敢出門了。難怪他要弄的滿頭滿身的血,這張圖騰遍佈的臉絕對比滿臉血跡還驚悚。
擦拭的手移到他的腰腹處,木木盯著那也被血染紅的褲子,微微掙扎。她在他眼裡還是被綁票的肥羊,他要對她挖眼割舌的,她沒必要把他照顧的這麼周全吧。不過……他想殺她的話,那她拍他裸照威脅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