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風霆燁臉色微變,顧不上再去追那些個落荒而逃的黑衣人,轉身朝著夏雨晴衝了過去。
此刻的夏雨晴小臉已然紅得有些不正常,一雙小眼睛水汪汪的,比起平時卻是多了幾分嬌弱……嫵媚。
風霆燁伸出手去摸了夏雨晴額頭一把,發現她臉上的溫度也有些高得不太對勁,臉色驀地一沉:「怎麼這麼燙?是不是發燒了,太醫,太醫……」
「叫什麼太醫啊。」風霆燁正心急火燎的奪過夏雨晴準備將人帶回宮中,忽聽得邊上傳來了一道略顯虛弱的女聲。
幾人同時循聲望去,卻見邊上一人緩緩的扶著牆站了起來,撫著發疼的胸口輕咳了兩聲,赫然是剛剛為了帶走夏雨晴而被謝公子所傷的何芳。
何芳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看了風霆燁一眼,輕笑道:「你就是燁國的皇帝陛下,胭脂,哦,不對,是皇后娘娘的夫君?」
風霆燁眉峰一挑,有些戒備的點了點頭。
何芳莞爾一笑道:「你不必這麼緊張,我並無惡意,否則皇后娘娘也不可能至今平安無恙。」
風霆燁臉色微沉,回想起自己剛進門之時,確實看到此人與另外一個好似是方纔之人同夥的男子對峙著,看上去好像確實是在幫夏雨晴。
何芳看著風霆燁臉上絲毫不減的防備,也不在意,看了一眼其懷中的喘著粗氣的夏雨晴,有些幸災樂禍道:「皇上不信我不要緊,但我還是得好心提醒皇上一句,皇后娘娘不要緊,只是剛才喝了點酒,這會酒氣上來了,有點……興奮。」
「興奮?愛妃現在這幅模樣可不像只是簡簡單單的興奮而已。」
何芳捂著嘴低笑了幾聲,直笑得牽動了胸口的傷口,痛得齜牙咧嘴方才停了下來道:「皇上,我說的這種興奮可不是你想的那種興奮。皇上別忘了你們現在什麼地方。呵呵,這裡可是妓館,傳說中的煙花之地,這種地方的酒中哪能不加點旁的地方所沒有的佐料。皇上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夫君,就該知道這個時候該怎麼做吧。」
「你的意思是……小師妹她中了春藥?!」素無端驚呼一聲,引得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全都挪了過來。
翠兒面無表情的抬起了手,一巴掌將他扇到了邊上去:「你看上去很高興嘛。」
「媳……媳婦,你誤會了,我哪有高興,我怎麼可能高興?啊哈哈哈,我這是……是擔心,沒錯,就是擔心,擔心小師妹!」
翠兒白了素無端一眼,不置可否。
風霆燁怔了一瞬,低頭看向懷中之人,有些擔憂道:「愛妃,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唔,渾身熱熱的,很熱,但是很開心,好開心好開心,一開心起來我就想唱歌,我能不能唱歌?」
「!」邊上眾人現在聽到唱歌二字都有點心理陰影,故而……
「不行!」幾乎是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了夏雨晴。
「……」夏雨晴愣了一下,小嘴一癟,可憐兮兮的抓著自家飼主的衣領,控訴道:「他們凶我。」
「……」
風霆燁抬頭警告的掃了眾人一眼,爾後摸了摸夏雨晴的頭道:「沒事,朕喜歡聽就成。」
「……」皇上(父皇)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力真是越來越高強了。
「那我現在唱。」夏雨晴兩眼亮晶晶的說道。
「等一下。」
「還要等?」
「嗯,朕希望愛妃待會只唱給朕一個人聽。」
「哦,好。」夏雨晴乖乖的噤了聲,抱著風霆燁的腰身像只無尾熊。
風霆燁笑了笑,抬頭掃了怔愣的眾人一眼,目露寒意:「你們還準備在這繼續待下去?」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一個個尷尬的搖了搖頭,識趣的擺了擺手,轉身退了出去。
「我扶你吧。」翠兒走到何芳的身旁,扶了有些站不穩的何芳一把。
何芳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謝謝,還有,多謝你剛才出手相救。」
翠兒怔了下,這才想起自己方才出現之時,卻是攔住了那個正欲對其下殺手的沈公子,也不矯情,淡笑著點了點頭,權當接下了。
何芳就著翠兒的攙扶走了幾步,似是想起了什麼,轉身淡笑著看向風霆燁道:「對了皇上,這裡的酒中催情之物素來效果顯著,一杯尚且能讓人意亂情迷,方才皇后娘娘喝了四五杯,故而……皇上今晚怕是要多勞累幾次,方才能解了那藥性,皇上可得注意著別傷到了皇后娘娘才好。」
「……」
風霆燁目送著一幫人出了房門,爾後掃了空蕩蕩的房間一眼,準確無誤的從某桌子底下拎出了一隻剛剛又爬進去的包子,利落的開門,將人一丟,關門。
門外的翠兒幾人忽的見一小小的人影被丟了出來,慌忙上前將人接住,關切的詢問道:「太子殿下,你沒事吧?」
大寶寶搖了搖頭,有些憤然的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哼哼,父皇,乃實在是太不講義氣了,這種媳婦領進門,兒子丟過牆的惡劣行為,一定會遭報應的!
此刻正忙著應付夏雨晴的風霆燁可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去理會兒子那森森的怨念。
「人都走了,只有我們兩個了。」夏雨晴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眨巴眨巴眼睛天真的說道,渾然不知危險正一步步逼近。
「是啊,只剩下我們兩個了。」風霆燁打橫抱起夏雨晴朝著裡間的床榻走了進去。
「那我們來唱歌吧!」夏雨晴得到了想到的答案,將雙眸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兒,歡喜的說道:「我……唔……」
夏雨晴剛要開嗓,便被某人先一步堵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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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可以,不過在唱歌之前,我們先來做點讓愛妃更開心的事情。」
「什麼事情?唔……」夏雨晴本就被灌了好幾杯加了料的酒,一開始還能藉著酒勁耍耍酒瘋,但現在卻是那些作為佐料的藥物佔了上風。故而,不過一會的功夫,便在風霆燁的擺弄下成了一池的春水,再也無暇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房外還沒來得及離去的眾人聽著房內斷斷續續傳出的曖昧聲音,面上多少都有些尷尬,唯獨……
素無端一臉艷羨的盯著那緊閉的房門,啥時候自己也能跟自家媳婦醬紫醬紫,釀紫釀紫……啊啊啊,這種看得到吃不到的苦逼日子,究竟還要熬多久啊!等等,也許……
「大師兄,你想什麼呢?臉色這麼……奇怪?」雲中越站在素無端的對面,一眼便看到了其臉上的詭異的笑容,禁不住問了一句。
「我在想要不要從這裡帶幾瓶酒回去。」
「帶那種東西回去做什麼?」
「當然是拿回去放倒你嫂子了,然後……那個那個,你懂的。」
「……」我不懂,我只知道你繼續說下去,你身後的某人就該發火了。
「師兄,這樣不好吧。嫂子那麼矜持的人……」
「你懂什麼,越是矜持保守的人,喝了那東西越會……嘿嘿嘿……」
「……」師兄,這次真不是我不幫你,是你自己的找死,別怪我,嫂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阿門……
嘿嘿傻笑著的素無端忽的覺得一陣颶風從邊上刮了過來,臉側驀地一疼,就這麼倒飛了出去,掛到了牆上,扭曲的四肢可疑的抖動了幾下。
「媳婦,你下手可真狠!」
翠兒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媳婦媳婦,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媳婦……媳婦,你別走得那麼快嘛,媳婦……」
何芳倚靠在樓梯扶手邊緣,看著樓下熱鬧的場面以及那些個束手就擒的青樓僕役,抬頭遮了遮自窗外投射進來的柔和月光,輕歎了一聲。
暫時的棲身之所沒了,她也該好好想想今後要如何安排了。
「你在看什麼?」冷若楓回頭看了一眼停住腳步的邵子唐,低聲問道。
邵子唐收回視線,搖了搖頭:「沒什麼。」
那個女人看起來好像跟這個青樓裡的其他人有些不同。
窗外的圓月緩緩的藏進了悠悠飄過的烏雲之中,爾後漸漸的沉進了遠處的山巔,宣告著夜的終結,也宣告著這場有驚無險的青樓遊歷在風霆燁與某搞不清楚狀況的某蠢萌一次又一次的滾床單下完美落幕。
次日,夏雨晴從睡夢中醒轉過來之時,外面早已日上三竿,抱著因宿醉而疼痛欲裂的小腦袋在床上來來回回的滾了幾圈後,方才消停了些。
好不容易稍稍好受了些,夏雨晴這才發現這四周的佈置有些熟悉,這是……擷芳殿?
咦,回來了?她記得昨天她還在那間迎春院內,被那個丑巴巴的老巫婆拉出去接客,還被客人敬了好幾杯酒,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麼來著?
唔,頭好疼,想不起來了。而且頭疼也就算了,為什麼身體也好不舒服,腰酸背痛的好像要散架了一樣,就好像……好像是被做了那種的事情一樣。
「!」那種事情?!夏雨晴驚呆了一瞬,渾身一激靈,瞌睡蟲一下子全跑了,慌忙想要從床榻上坐起來,卻因為用力過度,險些對自己可憐的腰造成了二度傷害。
「娘娘,您總算是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夏雨晴剛一起身,外面守著的綠蕊一下子便發覺了,欣喜的掀開了床帳關切的問道。
「沒事。」夏雨晴苦著一張臉道,「綠蕊,我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啊。」
「昨天晚上?」夏雨晴沉思了片刻,心懷惴惴的又問了一句,「那我是怎麼回來的?」
是在回來之前就……還是在回來之後再……這是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啊!
綠蕊愣了一下,小臉微紅道:「娘娘你當然是被皇上抱回來的。」
「什麼,抱回來的!那我回來之後,還有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沒有啊,娘娘你一回來就歇下了,怎麼還可能做其他的事情?」
皇上和娘娘都在妓館裡做了那麼多那種事情了,回來怎麼還可能做其他的事情?哎呀,娘娘真吐艷,這種事情怎麼好讓人家這樣一個還未出閨閣的小姑娘來說。
綠蕊忙著羞澀,完全沒有發現夏雨晴一瞬間灰白下來的臉色,那也就是說,自己在迎春院裡面之時就已經被……
綠蕊捂著臉羞澀了一陣,回過神來方才察覺到了夏雨晴的不對勁:「咦,娘娘,您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您別嚇奴婢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請太醫,娘娘……娘娘……」
夏雨晴一張臉要哭不哭,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表情,淚眼朦朧的望著綠蕊道:「綠蕊,雖然我成日裡天天喊著要爬出宮牆去玩耍,但是我真的一點都沒有紅杏出牆的意思。嗚嗚嗚,你要相信我,這一次的事情真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不想的,早知道我就早一點跑了,就算被抓回去,就算被打,也好過……」
現在該怎麼辦?總攻大人一定看到了,看到了自己……他會不會很傷心,會不會生氣?唔,生氣是一定的吧,他為了自己連後宮三千佳麗都只縮水成了自己這麼一隻,自己竟然還……還……而且還被他親眼看到了。
夏雨晴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恐懼從心底蔓延了出來,夾雜著些許的疼痛。
那個男人會不會因為自己被別人碰過了就……嫌棄自己?會的吧,即便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自己,只要一想到總攻大人對待一個別的女人像對待自己一樣,光一想想就會覺得難以忍受,更不要說是總攻大人了,他還是個皇帝,萬萬人之上的皇帝,高位者最痛恨的便是背叛,那自己現在這樣算不算是……背叛了他?
「娘娘,您別哭啊,別哭啊,有話好好說,什麼紅杏出牆,呸呸呸,娘娘您不會是喜歡上昨兒個晚上接的那位客人了吧?」要真的是那樣的話,皇上會抓狂的,一定會的!
「怎麼可能?我現在恨死他的心都有了,怎麼還可能喜歡他?」夏雨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
綠蕊呆住:「那您哭什麼?」
「我難道不應該哭嗎?我都已經……已經被那個人輕薄了,不是……嗚嗚嗚……」
綠蕊的雙眸驀地瞪大,不敢置信的望著夏雨晴:「娘娘,您不會是……」可是不對啊,翠兒姐姐他們明明說趕上了,怎麼可能……
「嗚嗚嗚,是啊,你剛才不是我回來之後便歇下了,並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嗎?可是我現在腰酸背痛的,好像……好像那個啥了,如果不是回宮和皇上……那就是和皇上以外的人,嗚嗚嗚……」
「……」綠蕊臉上的表情有了一瞬的扭曲,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一陣變換之後方才兩腿一軟,癱倒在地。伸手抹了抹頭上的冷汗,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咦,綠蕊,你怎麼摔倒了?被嚇到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一次皇上一定不會原諒我了,嗚嗚嗚……」
綠蕊聽著夏雨晴的哭聲,禁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很是無奈道:「娘娘您誤會了,您沒有被其他人那個那個啥……」
「啊咧,可是你剛才不是說……」夏雨晴愣住,掛著一臉的淚水,瞪大眼睛緊盯著綠蕊。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您都忘記了嗎?」
「喝醉酒以後的事情……我一般都不記得。」要不然上次也不會被總攻大人騙著那個啥那個啥……
「……」綠蕊輕歎了口氣,將昨日的後續簡單的說了一遍。
夏雨晴的臉色從一開始的驚詫恍然,到之後的興奮激動,再到最後的醬紫:「……」
「也就是說,昨兒個晚上我喝的那些個酒裡面放了傳說中的春藥,皇上他們救人途中,春藥就發作了,然後皇上就等不及回宮,在妓館裡面就地……」壓到了自己?!
綠蕊小臉微紅,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解釋道:「所以,娘娘你剛才問奴婢您回宮之後是否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奴婢當然……」
「……」所以自己其實並沒有紅杏出牆對不起總攻大人?一切都只不過是自己胡思亂想引發的誤會?其實把自己弄成現在這種半殘疾模樣的人壓根就是那隻大禽獸本人?!
夏雨晴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囧了一下,慶幸欣喜之餘,忽的湧現出了幾分怨念和火氣。
該死的大禽獸,該死的死色狼,竟然在妓館裡就……害自己的誤會擔驚受怕也就算了,好像還被所有人都知道,啊啊啊……我可憐而苦逼一去不復返的形象啊!
綠蕊看著夏雨晴抓耳撓腮,風中凌亂了好一陣後,似是想起了什麼,從床邊掏啊掏,掏了半天終於掏出了一根炭筆以及一張小紙條。
然後就看到夏雨晴在紙條上寫上了某人的姓名,很是凶狠的抓起了床邊的繡花鞋,開始……
「我打你個小人頭,讓你成天想那種色色的東西,我打你個小人手,讓你成天用你的鹹豬手對我上下其手,我打你的……咳咳,下半身,看你再成天折騰我……」
「……」娘娘,你還能再幼稚一點嗎?而且,喂喂,娘娘,您冷靜一點啊,這樣打皇上的名諱,可是忤逆犯上的大罪啊啊啊!邊上抽搐著嘴角的綠蕊風中凌亂了片刻,默默抬頭望天。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對,幻覺!
「咕嚕嚕……」夏雨晴在手頭上逞了下威風,心情稍稍恢復後,忽的聽到一道相當響亮的聲音從自己乾癟癟的小肚子上傳了出來。
夏雨晴這才想起自己從昨日被抓到現在整整一日,除了那幾杯酒以外,便不曾吃過任何東西,方才醒來擔驚受怕不覺得,現在放鬆下來,飢餓感卻是與日俱增了起來。
綠蕊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淡笑道:「娘娘,您整日都不曾用膳,這會想必已經餓了。奴婢早早準備好了一些柔弱易消化的吃食,這就幫娘娘洗漱一下,帶著娘娘出去外面吃東西。」
「嗯。」一聽有吃的,夏雨晴雙眸一亮,哪還記得自己方才在為了什麼生氣,歡歡喜喜的起身了。
至於那張充滿罪惡的小紙條,咳咳,綠蕊趁著夏雨晴沒注意之時快速的毀屍滅跡了。呼……做一個聰明而盡責的貼身婢女,真是一件艱辛而又非常具有含金量的事情,望天~
夏雨晴剛吃完一碗熱粥墊了墊肚子,便被一隻香噴噴熱騰騰的小包子給逮住了。
「嗚嗚嗚……母后壞,母后壞,哥哥壞,哥哥壞……」哭得慘兮兮的二寶寶,放開了翠兒攙扶著自己的手,一頭撞到夏雨晴身邊,抱著夏雨晴的小腿,抽了抽鼻子,可憐巴巴的控訴道。
那苦兮兮的樣子真是哭碎了在場一幫人的惻隱之心,恨不得親自上前抱著可憐的娃娃哄上一哄。
夏雨晴愣了一下,忙將哭得兩眼通紅,活像一隻小白兔的二寶寶抱到了自己大腿之上啃了一口;「怎麼了?誰敢欺負我們家乖巧可愛的小公主,母后幫你打飛他。別哭了,來親一口,一天沒見,母后想死你了。」
二寶寶乖乖的讓夏雨晴啃了一口,爾後很是委屈的扁了扁嘴,又抽噎了兩下,揮舞著小粉拳哭訴道:「母后壞,哥哥壞,母后和哥哥出門去玩都不帶寶寶,母后和哥哥都不喜歡寶寶了,嗚哇……」
「……」這孩子這是吃醋了?
「哎呀,怎麼可以這麼可愛?!親親,麼……」夏雨晴看著二寶寶氣鼓鼓的小臉蛋,實在忍不住低頭啃了一口,直把二寶寶啃得瞪大了眼睛,眼眶一紅,眼睛裡面的洪水又要氾濫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都哭成花臉貓了。是母后錯了,母后和哥哥不是出去往,是被宮外的壞人給抓住了。」
「壞人?」二寶寶愣了一下,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不解的望著夏雨晴。
「是啊,很壞很壞的壞人,會把寶寶抓去賣掉。」夏雨晴抱著懷中軟綿綿的小糰子一邊吃著嫩豆腐,一邊說著嚇唬小盆友的故事。
「賣掉?」還不太懂得多少生詞的二寶寶,一臉茫然的看著夏雨晴。
「額……」夏雨晴沉思了片刻,方才簡單明瞭的解釋道:「賣掉的意思就是有人會把二寶寶從父皇母后的身邊搶走,然後把寶寶送到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再也看不到父皇母后。」
「見不到父皇母后了,那還能見得到哥哥嗎?」
「……」果然,在二寶寶的心裡,大寶寶比自己還有總攻大人都重要,再一次無意得知真相的夏雨晴,默默淚流滿面了。
「也不能見到哥哥,而且他們還會讓寶寶做很多很多的事情,還吃不飽飯。」
「吃不飽飯?」與夏雨晴同為吃貨的二寶寶聞言頭上呆毛一豎,一臉驚恐的望著夏雨晴。
夏雨晴見自己的解釋終於起了作用,忙再接再厲道:「對,就是吃不飽飯,被賣掉之後,寶寶最喜歡喝的熱羊奶就喝不到了。」
「!」
「寶寶最喜歡吃的杏仁糕也沒有了。」
「!」
「寶寶最喜歡喝的蓮子百合粥也吃不到了。」
「嗚哇……」被戳中死穴的二寶寶小嘴一張,仰頭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
「……」
「娘娘!」綠蕊等人剛端著那些個吃食上桌便聽到了二寶寶撕心裂肺的嚎哭聲。瞬間,一幫母性爆發的女孩子們全都對夏雨晴投來了譴責的目光。
綠蕊更是直接將二寶寶從夏雨晴的懷裡挖了出來,一邊低聲的哄著二寶寶,一邊朝著夏雨晴投去譴責的白眼。
「小公主不哭不哭了哦,娘娘那都是騙你的,壞人都在外面,不會到這宮裡面來的。」
夏雨晴接收到綠蕊的白眼,渾身一震,爾後在所有人詫異的注視下,轉身默默的蹲牆角畫圈圈碎碎念:「嗚嗚嗚……綠蕊不愛我了,竟然瞪我,瞪我!以前從來不會的。果然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娘娘,您跟個奶娃娃爭寵神馬的真的好嗎?最重要的是這個奶娃娃還是您的親生閨女啊口胡!
「嗚嗚嗚,熱羊奶,杏仁糕,蓮子百合粥……」
「……」不愧是娘娘的親生女兒,這麼小就對吃的這麼執著,以後長大了……哎,不對,要是小公主以後和娘娘一樣能吃,那這後宮的財政……
殿內的一幫人眼前一黑,已然可以想像得到皇宮今後財政危機的慘狀了!
綠蕊愣了下,默默掩面凌亂了下,爾後抽搐著嘴角道:「好好好,奴婢一會就給小公主做這些好吃的。」
「真的嗎?壞人不會到宮裡抓寶寶,寶寶不會餓肚子?」
「真的真的,剛才是母后說的太誇張了,寶寶不會被壞人抓走,也不會餓肚子。是母后不好,母后把寶寶惹哭了,下次母后出宮一定給寶寶買冰糖葫蘆賠禮好不好?」夏雨晴畫了半天圈圈,原地復活,慌忙上前挽回自己的形象,祭出了法寶刷好感度。
果不其然,二寶寶哭聲一止,疑惑道:「冰糖葫蘆?」
「冰糖葫蘆就是那種有點酸酸的果子,在外面裹上一層紅彤彤的糖衣,吃起來酸酸甜甜的。哎呀,寶寶你流口水了。」
「咦?」二寶寶恍然驚醒,伸手往嘴邊摸了一把,卻發現壓根沒有什麼所謂的口水,大眼睛一瞪,又想哭了。
夏雨晴忙開口問道:「那寶寶想不想吃冰糖葫蘆?」
二寶寶愣了下,點了點頭乖巧道:「想。」喜愛你
夏雨晴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張開雙臂道:「那寶寶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二寶寶咬著小指頭想了想,爾後朝著夏雨晴張開了雙臂,萌噠噠的喊道:「母后,抱抱。」
「啊啊啊……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夏雨晴看著二寶寶那一派天真的模樣,眼冒紅心,再也忍不住一把將人奪了過來,狂啃了好幾下,「好好好,母后下次出門一定給你一堆的糖葫蘆回來,讓寶寶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母后,你最好了,麼……」二寶寶聞言大眼睛驀地一亮,抱住夏雨晴的脖子,對準夏雨晴的臉蛋就是一啃。
「……」小公主果然是吃貨,竟然一根冰糖葫蘆就給收買了!這以後長大了要是被人就這麼拐跑了可怎麼了得!
殿內眾人正一臉呆滯的瞧著兩母女耍寶,忽見翠兒從外面走了進來,走到夏雨晴身邊低語了幾句:「娘娘,昨兒個在迎春院內的那些個圖謀不軌的不法之徒,大部分人都已經下獄,唯有那我何芳姑娘……皇上拿不定主意。皇上的意思是交由娘娘處置,娘娘您的意思……」
「何芳姑娘也被抓起來了?」夏雨晴有些詫異的問道。
翠兒點了點頭,夏雨晴想了想,續問道:「她現在在哪裡?」
「在宮內的暗房之中。」
「哦,暗房啊。」夏雨晴沉吟了一聲,「那正好,我有點事情想問問她,你帶我過去瞧瞧。」
「過去瞧瞧,現在?」
「嗯,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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