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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九章 閃瞎你們狗眼! 文 / 荼靡淚

    長孫氏的生辰正好是在初雪降臨之後不久。燁國多水,每年秋末落葉紛繁過後,便會開始下起一朵朵小小的雪花,晶瑩純白,煞是漂亮。

    夏雨晴在現代時不曾看過雪花,僕一看到漫天的飛雪時很是新奇。

    不過在某人某次玩得忘乎所以,凍得自己小手通紅被風霆燁逮到之後,邊上伺候的幾人連同風霆燁便明言禁止了夏雨晴出去玩雪的小娛樂,讓夏雨晴哀怨了好幾日。

    「小媛,你以前看過雪嗎?」夏雨晴看著外面漸漸開始變小的飛雪,好奇的問道。

    跟著綠蕊一同幫著夏雨晴梳妝的離媛聽到夏雨晴的問話,抬頭笑道:「看過啊,雪國之所以以雪為名,就是因為相比起其他三國,雪國的冬季特別的長,一年之中有大半年都在不停的下雪,平日裡若是沒個暖爐都不敢出門的。」

    「真的?那雪國有沒有那種長得壯壯的,渾身卻是雪白雪白的……額,狗熊,或者那種走起路來一拐一拐,好像快要摔倒了的……鴨子?」

    「渾身雪白的狗熊?狗熊不都是黑色或者棕色的嗎?怎麼會有白色的,鴨子倒是有不少,不過應該都關在家裡面養著,不然早就被凍死了。晴姐姐問這個做什麼?」

    「……」夏雨晴嘴角一抽,好吧,她就不該天真的以為這個時候會有北極熊和企鵝這種後世不知道怎麼冒出來的生物。

    嚶嚶嚶,她還以為可以抱幾隻企鵝回來養,以後作為某種互相聯繫的聊天工具呢,咳咳……

    「狗熊和鴨子?娘娘是覺得餓了吧,待會夜宴之上可能要吃點東西,現在不宜吃太多,不然待會該吃不下了。要是娘娘待會回來還覺著餓,奴婢再去小廚房給您拿雞湯,那雞湯剛才奴婢就燉下了,娘娘回來剛好能喝上。」綠蕊取過一隻金步搖插在夏雨晴的髮髻之上,聽到兩人的談話,忍不住插了一句。

    「……」這個誤會怎麼覺得……有點大啊!難道在乃們眼裡,我除了吃就真的一無是處了嗎?夏雨晴的心卡嚓一聲碎了一地。

    「娘娘,好了,起來讓奴婢瞧瞧。」

    夏雨晴懵裡懵懂的站了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穿這麼繁複的宮裝,前兩次參加宴席都只穿過那種比較小家子氣的紗裙。

    可這一次……想起不久前綠蕊鄭重其事的拉著自己的手,讓痛心疾首的告訴自己,輸人不輸陣,縱然樣貌上可能比不過人家,穿著上也得壓人家一頭才行。

    當時的夏雨晴特想吐槽,不說那丫頭現在臉上估計還帶著傷,就是她長得天姿國色,就她那體型我照樣能壓她一頭,不過這話夏雨晴終究沒有說出口,原因無他,好不容易隱瞞了自己見過霍飛燕的事情,她才不會傻到舊事重提,讓綠蕊逮住機會,再對自己碎碎唸唸半天!

    思及此,夏雨晴便分外悔不當初,早知道綠蕊這麼有當唐僧的天賦,自己當初就該早早將她掃地出門才是。

    嚶嚶嚶,曾經,有一個大好的機會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到了我後悔之時,身邊已經住了個唐僧,人世間最大的悲劇,莫過於此啊!

    夏雨晴僕一起身,便讓滿室的丫頭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不自覺的投注了過來。

    半晌,綠蕊忽的尖叫一聲,朝著夏雨晴撲了過去,將夏雨晴直接攬進懷裡使勁蹭:「我們家娘娘怎麼能這麼漂亮?那個什麼魯國公的孫女怎麼可能比得過我家娘娘?嗷嗷嗷……奴婢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那女人自慚形穢的模樣了!咦……」

    綠蕊還未從激動之中緩過神來,忽覺得勃頸處一緊,來不及驚呼,便被某人提著衣領硬生生的從夏雨晴的身上扒了下來。

    「朕也很迫不及待的想看綠蕊你凍成冰雕,晶瑩剔透的模樣。」夏雨晴還未從綠蕊的那一撲回過神來,還沒來得及將掛在身上的人推開。身上忽的一輕,不過轉瞬之間,自己便被按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之中,某人帶著戲謔的聲音傳入耳中,帶著淡淡的寒意,「你家娘娘?」

    綠蕊腳下一個踉蹌,在翠兒不著痕跡的虛扶之下堪堪穩住了身形,剛一抬頭便迎上了風霆燁凌厲的眼刀,渾身一顫乾笑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皇上大人有大量繞過奴婢這一次。奴婢剛才只是口誤口誤,咳咳,娘娘自然是皇上家的,皇上家的。」

    嚶嚶嚶,怪不得人家都說醋缸子男人惹不得,皇上吃起醋的樣子好凶殘,要被殺了,要被殺了!

    風霆燁對於那句「娘娘自然是皇上家的」頗為受用,決定大人有大量放過綠蕊一回:「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綠蕊一噎,諂媚的乾笑了兩聲,「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夏雨晴一臉木然的看著某人為了爭奪一個所謂的「名分」而引發出的鬧劇,不由得嘴角一抽。

    總攻大人乃這麼傲嬌,你家裡人造嗎?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被哄得這麼高興,說好的酷帥狂霸拽呢?說好的高貴冷艷俊呢?乃這麼精分一定會被人給差評的!

    「愛妃,怎麼了?」風霆燁低頭看了一眼懷中因濃妝而散發著幾分平日裡不曾有的妖冶的女子,雙眸微瞇,眼底漸漸暈開一朵漂亮的漩渦,似想將人就這麼生生捲入其中,再難逃脫。

    夏雨晴見狀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禽獸又在想什麼不和諧的事情。喵的一天不發情會死啊!

    「咳咳……」眼看著兩人又有秀恩愛之趨勢,為了自家剛剛治癒不久的狗眼著想,綠蕊輕咳著提醒兩人道:「那個,皇上,娘娘,時辰快到了。」

    風霆燁的眼中劃過一絲明顯的惋惜,看得夏雨晴又是心下一抖,這丫的剛才不會是想將自己就地正法吧!

    壽宴的地點這一次沒有選在御花園中,而是選在了距離擷芳殿較近的芳翠館內,其中用意只要是聰明一點的人便能看出,偏偏有些人就是自我感覺太過良好,半分自覺都沒有。

    「喂,那邊的那個丫頭,過來幫我斟下酒。」霍飛燕早早便已經到了芳翠館中,為的便是能夠早些見到她心目中的未來夫君,豈料直至笙樂響起,風霆燁都不曾出現。

    霍飛燕有氣沒處發,便直接撒在了面前走過的一個宮女身上。

    雲曦聽到霍飛燕的叫喚,渾身一僵,有些詫異的轉過身來,指著自己疑惑的望著霍飛燕:「我?」

    「我什麼我,就是你!過來給我倒酒。」

    邊上同樣早已落座的燕染幾人聽到霍飛燕氣焰囂張的叫喚,一個個全都轉頭看了過去。

    「那邊那個丫頭是晴妃娘娘殿裡的吧。」燕染看著雲曦的側臉,低聲問道。

    「嗯,是這次隨行回來的丫頭,身份有些可疑。」

    「怎麼個可疑法?」冷若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淡淡的問了一句。

    邵子唐揚了揚唇,嗤笑一聲:「那丫頭不是山賊窩裡出來的,是跟著娘娘從江兆柔手下逃出來的。」

    「你懷疑,她是江兆柔的人。」燕染手中折扇一收,原本嬉笑的臉色亦微微沉了沉。

    「不無這個可能,她的那套蹩腳說辭只騙得過皇上家那丫頭,想騙過我們還不夠火候。」邵子唐伸手取過桌上盛滿美酒的酒杯,目光卻不曾從雲曦身上移開過。

    雲曦此刻只覺得自己異常的倒霉,她只不過是應了綠蕊的話,早早來此幫著夏雨晴占場地的,哪知就碰上了這個現在可算是夏雨晴對手的煞星。

    取過酒壺不情不願的往霍飛燕的身邊挪了過去,舉壺倒酒,忽聞的一聲驚叫,手中端著的酒壺一下子被人打了出去,碎了一地,壺中的美酒亦撒了一桌子。

    「啊啊啊,你這死丫頭笨手笨腳的,竟然弄髒了本小姐的新衣裳,你可知道這是本小姐特意定制的蜀繡錦緞,價值千金,就是賣了你也不值本小姐這一身的緞子,你說,要怎麼賠我?說……」

    聽著霍飛燕的喝問,雲曦雙眸微凜,她剛才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這個女人故意打翻了她手中的酒壺,卻硬要賴在自己身上。這個女人分明一開始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見雲曦不說話,霍飛燕還道她是嚇傻了,心中越發得意,跋扈道:「你是哪個宮裡的,做事這麼不當心,你的主子就是這樣教你的?」

    此話一出,看熱鬧的幾人當即明白了霍飛燕的意圖。

    「這霍家小姐還真是不掉棺材不掉淚,尋不了咱們娘娘的由頭,便找她家丫頭的麻煩,同樣的伎倆用兩遍,竟然也不會膩。」燕染手中的扇子搖得虎虎生風,直把邊上的人凍得渾身哆嗦,自己卻兀自談笑風生,不亦樂乎。

    「上去幫忙?」冷若楓眉峰一蹙,對於這個霍飛燕的印象越發的下降到了平均線以下,這麼一個喜歡沒事找事的女人,實在讓人膈應得慌。

    「好像沒什麼必要。」邵子唐伸手往邊上指了指。

    兩人對視一眼,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雙眸驀地收緊,那個不知何時擋在了雲曦面前,好似一頂峰塔般的男人,不會是……

    「那個……她不是故意的,請姑娘大人有大量,饒過她一回。有什麼要求,俺……俺幫她……」

    「哪來的土包子?長得這樣難看竟然也敢出來英雄救美,讓開,不然本小姐把你一起收拾了。」

    「土……土包子……」賀文忠憨厚的臉上笑意褪盡了,換上了明顯的愕然與受傷。

    「卡擦——」某人腦中名為理智的弦……斷掉了。

    「收拾?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你他媽的再敢說一句土包子試試,老娘就先收拾了你。」

    沒想到雲曦會突然發難,原本對峙的兩人連同看熱鬧的幾人都是一怔。

    霍飛燕率先回過神來,漲紅著臉指著雲曦道:「你……」

    「你什麼你?我不說話,你還真當我是啞巴了?蒙著個面紗故作神秘也就算了,竟然還讓我幫你倒酒,我幫你倒了你能怎麼喝?從上面喝還是從下面喝?」

    「我……」

    「我什麼我?別以為剛才我沒看到,分明是你自己揮手掃了過來,打翻了我手中的酒壺,竟然還反咬我一口,怪我衝撞了你。哼,丫真當我是軟柿子一捏一個坑,隨你折騰啊!我身上的衣服也被你剛才那一掃潑出來的酒水給弄髒了,我都沒找你,你倒先找上我了!」

    「我……你……你身上那身破衣裳怎麼能跟我身上的這身相提並論,我身上的這身可是……」

    「蜀繡?拉倒吧你,蜀繡了不起啊!告訴你,我身上這身還是宮廷御用的!宮廷御用的懂不懂,就是宮裡面才有的東西,在外面就算是想買也買不到的。宮規之上可是白紙黑字說了,凡私盜、毀壞宮中器物之人,重則處死,輕則重打三十大板。不知這位霍姑娘是準備引頸就死呢,還是受了那三十大板?」

    霍飛燕臉色一白,竟是後退了兩步:「我……」

    「我什麼我,剛才不是說得還挺順溜的嗎?怎麼現在變得吞吞吐吐了?還敢說人家是土包子,我看你丫的才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穿著蜀錦就覺得自己風華絕代了,也不找個鏡子照照。就你這身形,穿上了龍袍也不像太子,隨便一丟堤壩前都能當沙包抗洪救險了,還敢擠兌別人。」

    「……」邊上眾人就這麼瞠目結舌的看著霍飛燕被雲曦給堵得臉色漲紅,隨時有休克的危險,半晌……

    「我勒個去,那丫頭身邊的這些個小丫頭,絕了。」燕染手中的扇子僵在了半空中。

    邵子唐橫了他一眼,唇角卻是牽起了一抹略顯惡質的笑容:「相比起這個來,你們難道沒有發現……」

    「啊咧?」兩人轉頭看去,在看到被雲曦護食一般擋在身後,如今卻是微微有些澀然的賀文忠,就連冷若楓一貫面無表情的臉上也出現在了幾道裂痕。

    「嘖嘖嘖,真沒想到,鐵樹竟然也有開花的時候。文忠那個木魚腦袋,本來還以為他這一輩子都要孤獨終老了呢,沒想到……」

    燕染身後的書僮聞言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主子,你忘記了你們剛才還商量著要防範那個女孩子的嗎?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變了個樣,這種看準兄嫂的眼神究竟是要鬧哪樣啊!

    邵子唐沒有接話,倒是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燕染一眼:「羨慕?」

    「……」

    「你也可以的。」

    「!」為毛有種漏了底涼颼颼的趕腳?那件事情應該只有自己知道,難不成……被發現了?!

    「你這個……」另外一邊,連著兩次被逼到了死胡同裡面,霍飛燕氣急。剛又想故技重施,動手打人,互聽得外面傳來一聲尖細的通報聲。

    「皇上駕到,晴妃娘娘駕到。」

    霍飛燕身形一頓,猝然轉身,眉宇之間儘是喜出望外的神色。

    不多時,眾人便見一男一女,手牽著手慢慢的走了過來,少年一身墨色的肅穆龍袍,袖擺與衣擺處林林總總繡了八條五爪金龍,華貴的紫金冕冠之上的玉製十二旒伴隨著少年的走動而叮噹作響,越發襯得少年白潔如玉,舉手投足之間儘是指點江山的游刃有餘。

    少年修長的右手此刻正牽著一個懷有身孕的少女,少女近日穿了一身華貴惹眼的大紅宮袍,宮袍的袖口,腰身,以及拖曳在地的衣擺之上都繡著端莊華貴的金色牡丹,與少年身上的金龍竟是相得益彰。宮袍之外還套著一件毛絨絨的狐裘,將少女裸露在外脖頸緊緊包裹住。高高梳起的墨色長髮挽成了一個較為厚重的雙花髻,正對著他們這面的一邊上簪著一根閃閃發亮的金鳳步搖,愈發襯得狐裘之下,少女巴掌大的小臉美得不可方物。

    霍飛燕似被這宛若畫卷的一幕刺痛了眼睛,低垂著頭,雙手握得死緊,眼中滿是憤恨。不久之後,站在這個男人,享受著所有人叩拜的人,一定會是我!

    風霆燁牽著夏雨晴的手走到霍飛燕的面前,腳下忽的一頓。

    霍飛燕心下一顫,心底忽的萌生出一絲狂喜,皇上停下來了,皇上為了我停下來了!皇上一定是看到了我,想要放開那個賤人的手扶我起來。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霍飛燕滿懷欣喜的抬頭望向風霆燁,入目卻是風霆燁溫柔的伸手替夏雨晴拉攏身上狐裘的一幕。

    爾後便聽得風霆燁輕聲問了一句:「冷嗎?」

    夏雨晴乖巧的搖了搖頭:「不冷。」

    風霆燁卻是不怎麼相信,伸手將夏雨晴另外一隻手掌也握進了手中,幫她溫暖剛才因經歷風雪而有些冰涼的手掌。

    夏雨晴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將手抽出來,怎奈某人的手勁實在太大,夏雨晴掙扎半天都沒有絲毫鬆懈,也就隨他去了。

    眾人看著不遠處完全不顧場合又開始光明正大秀甜蜜的兩人,禁不住一個個摀住了雙眼。啊啊啊……實在是太閃了,眼睛都要瞎掉了!

    「我說怎麼不見皇上過來,原來是去接那丫頭了。這樣毫不避諱的在那個女人面前親近,他一定是故意的。」燕染「同情」的看了一眼不遠處已經石化的霍飛燕,幸災樂禍的咕噥了一句。

    邵子唐與冷若楓亦不動聲色,只是在看清夏雨晴身上的穿著之後,眼底快速的劃過了一絲亮光,這身衣服是……

    至始至終,風霆燁都不曾對跪倒在地的霍飛燕投去一眼,霍飛燕就這麼怔怔的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臉色一黑,險些咬碎一口的銀牙。

    心中不停地瘋狂叫囂著,這個女人憑什麼得到皇上的另眼相待,憑什麼?那個位置明明應該是我的,那份恩寵明明應該是我的,我的!

    「皇……」霍飛燕不甘的狠瞪了夏雨晴一眼,抬頭滿目深情的望著風霆燁,剛要開口,又被一聲尖細的喊叫打斷。

    「太后娘娘駕到,魯國公到。」

    太后乃是今日壽宴的主角,眾人剛一聽到太監的通報,便快速的將注意力的從風霆燁二人的身上移到了殿門口。

    「母后來了。」夏雨晴雙眸微亮,轉身朝著自門口處走來的長孫氏輕喚了一聲,「母后。」

    長孫氏正被魯國公糾纏得有些煩了,見到夏雨晴迎上來當即掛上了溫柔的笑意,兩步並三步上前扶住夏雨晴道:「晴兒有孕在身,不必多禮。這小手怎麼這麼涼,梅溪,快將哀家的暖爐拿來。」

    「是,太后。」梅溪忙從邊上的宮女手中接過一個小小的暖爐遞到長孫氏手中。

    長孫氏試了試溫度方才塞進夏雨晴的懷中,隱隱叮囑道:「晴兒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平日裡這些個吃穿住行也要格外當心才是。近來天氣轉冷,霆兒也要好好看管著她,可別讓她和哀家的小金孫給凍到了。」

    風霆燁一怔,看著長孫氏溫和的模樣,似是明白了什麼,伸手握住夏雨晴的手,一臉寵溺道:「是兒臣疏忽了,兒臣以後一定好好看著愛妃。」

    這一幕母慈子孝,夫妻和諧的畫面比起剛才兩人秀恩愛的場景當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當下在場所有人全都把眼睛看向了天空。

    媽了個蛋,大半夜的放射這種耀眼的光芒真的好嗎?不知道我們的眼睛都要瞎了嗎?

    黑夜給了我們黑色的眼睛,我們卻用它來看別人秀恩愛,會被閃瞎的,要被玩壞了啊啊啊!

    霍飛燕以及被長孫氏撇在一邊魯國公霍禮看著這一幕的心情就比其他人複雜多了。

    霍禮做了這麼多年的朝臣,多少還懂得掩飾一下,霍飛燕這麼多年張揚慣了,什麼事都藏不住,直白的寫在臉上。如今看到三人這一家和睦,完全沒有她人插足餘地的場面,眼中已經滿是嫉恨與瘋狂。

    霍飛燕這種從小被順從著長大的,這種人怎麼樣都不會覺得自己有錯,把別人討好自己,遷就自己當成理所當然,而若是被拒絕了,也絕對不會認為是自己的過錯,反倒會認為是對方不是抬舉,將過錯推到別人的身上。

    就好比現在,風霆燁和長孫氏對她的無視,她一點也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反倒覺得是夏雨晴太下賤,用了什麼狐媚手段迷得風霆燁神魂顛倒,還利用自己的孩子討好太后,搶走了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這樣想著,霍飛燕眼中的妒忌與怨恨便越發藏不住了。

    霍飛燕太過露骨,長孫氏和風霆燁想當做沒看到都不行。

    風霆燁的眼中迅速的掠過一絲殺意,這個女人,當著自己的面都敢這麼仇視他的所有物,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而長孫氏想的就比較簡單了,這麼一個被嫉妒與自私醜化的女子,如何能夠放在風霆燁身邊,又怎麼能比得過她家活潑可愛的兒媳婦,真是自不量力。

    兩人心中這麼想著,自然而然的上前幾步,不著痕跡的將夏雨晴擋在了霍飛燕的視線之外,這類不善的目光怎麼能讓他們家單純的愛妃(兒媳婦)對上,影響她的心情?

    兩人一左一右拉著夏雨晴的手走向上位後,跪倒在地的眾人才稀稀拉拉的站起身來,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之上。至此,太后的壽宴方才算是正式開場。

    至於雲曦和賀文忠早在霍飛燕被夏雨晴兩人的出現吸引之時,便已經先一步逃之夭夭了。

    魯國公走到霍飛燕的身邊,看著她那陰沉的臉色,握了握她的手,朝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今日乃是家宴,眾位不必太過拘束,隨意便好。」長孫氏僕一落座便對著座下眾人客套了幾句。

    在場眾人無不起身致謝,並奉上自己精心準備的壽禮,唯有魯國公好似還在為了剛才之事而深思,並未注意。直至……

    「魯國公離京多時,此次回京機會難得,哀家在此敬魯國公一杯。」

    魯國公如夢初醒,慌忙端起桌上的酒杯道:「今日乃太后生辰,合該臣敬太后一杯的,臣先乾為敬。」

    飲盡杯中之酒後,魯國公讓人獻上了自己精心準備的賀禮——一株從邊境特別運送到京城的火紅珊瑚。

    見到那株珊瑚,幾人的臉色俱是一變,彼此對視一眼,眼中傳遞著相同的信息,這魯國公還真有備而來啊!

    「這珊瑚成色很足,枝幹紋理也很是流暢,看得出來是少有的珍品,魯國公有心了。」長孫氏看了一眼那珊瑚,隨口稱讚了兩句。

    怎知魯國公爺孫二人卻自以為自己因此博得了太后歡心,連面上都浮上了幾分自得。

    「太后喜歡就好。太后,此乃臣嫡親的孫女霍飛燕,飛燕,還不快見過太后和皇上?」說著魯國公忙朝著霍飛燕投去了一枚眼神。

    霍飛燕會意起身,上前對著長孫氏與風霆燁盈盈一拜:「臣女見過太后娘娘,見過皇上。」

    那故作矜持而掐出來的尖細聲音配上那時不時往上拋的媚眼,讓邊上的眾人硬生生的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只可惜此刻她拋媚眼的人正哄著夏雨晴吃著面前那道她最不喜歡吃的芹菜,壓根不曾理會她。

    長孫氏將此盡收眼底,眼中滿是譏誚,面上卻得體一笑道:「魯國公的孫女,都長這麼大了,當年魯國公帶著她離開京城的時候才那麼點大,現在長這麼大了,好……」好個毛線,小時候還覺得有幾分可愛,現在……呵,都養殘了!

    魯國公雙眸一亮,覺得有戲,忙上前一步道:「燕兒,還不取下你面上的紗巾,讓太后娘娘瞧瞧你?」

    夏雨晴正奮力對抗著面前的芹菜大敵,忽聽得此言,雙眸驀地一亮,頭上的呆毛也一下子豎了起來,抬頭望向那跪倒在地的霍飛燕。

    風霆燁見此,不禁失笑,放在桌下的手慢慢的伸上了夏雨晴圓圓的肚皮。逼得夏雨晴不得不收回視線,毫不留情的將某人的鹹豬爪拍飛,才復又將視線投注到了霍飛燕身上。

    如此幾次,風霆燁見她真的有些不耐煩了,才大發慈悲的放過了她,賞賜般的看了霍飛燕一眼。

    霍飛燕見風霆燁看了過來,越發躊躇滿志了。嬌羞的扭了扭身子,在眾人或好奇、或惶然、或複雜、或擔憂的注視下,緩緩的解開了面紗羞澀的一角,爾後慢慢的,慢慢的全部將其掀開……

    面紗之後的女子……長長的睫毛好似扇子一般不斷的往下眨著,讓看的人森森的覺著她再這麼眨下去,眼睛遲早會脫窗,臃腫的臉蛋之上塗著紅紅的胭脂,就像那嬌艷欲滴的猴屁股,大且厚的嘴唇之上塗著深紅色的口紅,讓人不難想像這張血盆大口張開之時,會是如何震撼的一幕場景。

    「……」眾人清晰的感覺到殿內的氣氛可疑的停頓了幾秒。

    風霆燁看不清對方的臉,自然不知道在場的人心中多麼的震撼,只有些疑惑為何四周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難以捉摸了起來,直至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愛妃,你做什麼?」風霆燁剛一轉頭,便見夏雨晴的手不知何時身上了自己的手背,狠力一掐,那疼痛讓毫無防備的他都險些驚呼出聲。

    夏雨晴怔怔的望著風霆燁:「會痛?」

    「廢話,當然會疼。」以為夏雨晴誤會了自己對那霍飛燕有意思,風霆燁眉峰一擰,忙解釋道,「愛妃不必擔憂,那霍飛燕縱然長得再好看,朕也不會對愛妃以外的人動心。」

    話音未落,便見夏雨晴一臉複雜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一臉感歎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唉,原來……臉盲有的時候也是種福氣。」

    「……」

    「皇上,臣妾剛才掐你,只是想確定一下臣妾是否在夢中。」

    「……夢中?」

    夏雨晴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剛才那一瞬,臣妾以為自己……見鬼了!」

    邊上的幾人聽到夏雨晴的話,不約而同的點頭附和,嚶嚶嚶,大半夜的見鬼,今天晚上回去不知道會不會做噩夢啊!早知道,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所以說好奇心神馬的有的時候真的不只會害死一隻貓那麼簡單啊!赴個宴神馬的都能撞上髒東西!好累,趕腳不會再愛了!

    「……」臥槽,那女人長得是有多人神共憤啊!風霆燁難得囧了一瞬,若有所覺的道,「那愛妃怎麼不掐自己?」

    夏雨晴一臉無辜的望著風霆燁,苦兮兮的吐出兩個字來:「會疼。」

    「……」感情她就是覺掐自己會疼,所以選擇掐邊上的人來驗證嗎?在她的眼中,難道朕就不會疼嗎?

    平心而論,霍飛燕的相貌雖不算傾國傾城,但也還算對得起觀眾,最合理的兩個字概括就是:平凡。

    可就是這張平凡的臉矯枉過正,用了一副不平凡的妝容,生生將一個還算人模人樣的少女給整成了半夜鬼敲門的那隻鬼。

    偏偏這隻鬼還自我感覺非常良好,等待多時沒等來風霆燁驚艷的目光與誇讚的話語,剛一抬頭入目便是風霆燁二人竊竊私語親密無間的畫面,臉上的笑意驀地一挎,面上亦帶上了幾分憤怒的猙獰,讓那張臉本就慘不忍睹的臉越發的嚇人了。

    「說起來,臣女在此靜坐多時還不曾看到晴妃娘娘為太后準備的賀禮。晴妃娘娘貴為後宮妃嬪之首,難道太后做壽,連個小小的賀禮都拿不出來?」

    長孫氏鳳眼微挑,剛要出聲為夏雨晴開脫,便聽得夏雨晴嗤笑一聲,胸有成竹的反駁道:「誰說本宮沒有準備母后的壽辰之禮的?」

    此話一出,不只霍飛燕怔住了,長孫氏也怔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夏雨晴的身上。

    夏雨晴迎視著眾人的目光,扶著自己的肚子起身,就著綠蕊和離媛的攙扶,一步步的朝著不遠處的瓊台走去。

    「……那個,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燕染看著夏雨晴踏著石階的背影,心中警鐘長鳴,臉色蒼白如紙的望向身邊的兩個損友。

    邵子唐與冷若楓的臉色亦是一變,抬眸看向上座那滿臉興味的男人。

    風霆燁好似察覺了他們的注視,轉頭對著他們咧出一嘴的白牙:「愛妃說,母后的生辰之禮,尋常的金銀珠寶太俗氣,古玩珍寶又太古板。思來想去,決定……」

    「……」幾人不約而同的嚥了口口水,等待著風霆燁未完的話語。

    「決定親自撫琴一曲,聊表心意。」

    「!」果然是這樣!驟然得知真相的一群人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現下可怎麼辦?毫無準備,莫不是又要被魔音穿腦了一番?!

    已經能夠預料到後果的三人,面沉似水,趁著所有人的目光還全都聚集在夏雨晴身上之時,抄起桌上的橙子就往風霆燁身上砸。

    你妹個魂淡,早就知道竟然半點風聲都不露,還能不能做兄弟了?

    深覺背後又被兄弟插了兩刀,濺了一臉血的幾人,毫不手軟的抄起桌上的水果使勁丟。

    風霆燁起先還頗有耐心的躲閃了幾次,最後實在懶得躲了,修長的手往外一翻,顯露出幾個白花花的棉團。

    三人手上的動作一頓,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也不再顧忌什麼君臣禮儀,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撲了上去。

    此時,夏雨晴已經款款的走到了瓊台之上,身後的方桌之上已由翠兒迅速的擺上了一方瑤琴。

    夏雨晴朝著長孫氏微微一笑道:「母后,臣妾為您撫琴一首以賀母后生辰大喜,請母后不要嫌棄。」

    「怎麼會……嫌棄呢?晴兒願意為母后撫琴,母后……高興還來不及,呵呵呵……」無意間見識過夏雨晴撫琴威力的長孫氏,臉色微僵,乾笑了幾聲。背在身後的手慌忙朝著梅溪揮舞著,讓她趕緊去找些堵耳朵的東西來。

    就在所有人手忙腳亂的四處尋找救命之物時,忽聽得一聲尖細的嬌叱:「等一下。」

    「咦……」台下所有人連同夏雨晴的動作皆是一頓,循聲望去。

    「霍姑娘還有何事?」風霆燁鳳眸微瞇成一個危險的弧度,直視著不遠處的霍飛燕。

    「皇上,臣女有個不情之請。」

    「不情之情?」

    「臣女久聞晴妃娘娘琴藝卓絕,燁國乃至五國之中所向披靡,無人能及。今日能夠聞得娘娘琴音,臣女深覺三生有幸。臣女不才,從小就對音律頗有研究,今日斗膽想與晴妃娘娘合奏一曲。晴妃娘娘撫琴,臣女高歌一曲,不知皇上與太后意下如何?」

    「……」眾人一臉驚呆的看著主動要求與夏雨晴合奏一曲的霍飛燕,心中之感已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母后……」風霆燁轉頭看向長孫氏,讓長孫氏拿主意,畢竟今日的主角是長孫氏。

    「哀家沒有意見,就看晴兒是個什麼意思。」長孫氏同情的看了沾沾自喜的霍飛燕一眼,低聲說道。

    話音未落,便聽得夏雨晴高聲回了一句:「母后,臣妾沒有意見。」

    「……那就這麼定了吧。」

    霍飛燕見長孫氏幾人答應,面上一喜。轉頭與魯國公相視一笑,早在進京之前他們便早早聽說過夏雨晴擅長撫琴,故而早有準備。

    一旦夏雨晴提出撫琴的要求,她立馬上前要求一同高歌,她就不信自己這麼多年的音樂修習比不過一個不受寵的深宮公主。

    聲樂這種東西,有對比高低立現,到時候……哦呵呵呵……

    兩爺孫算盤打得叮噹作響,殊不知某人就是個異類,非常理可以衡量。

    看著霍飛燕那志得意滿,好似已經獨佔鰲頭的模樣,眾人不由得同情了她一小下。

    妹紙,你真的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嗎?!

    ------題外話------

    感謝jing小殿下的2朵鮮花

    感謝但求君無憂、暮雪揚風的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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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撲倒麼麼噠(ゴ ̄3 ̄)ゴ╭?∼

    刪改了好幾遍,總算是弄出來了,讓親們久等了,麼(ゴ ̄3 ̄)ゴ╭?∼明天會盡量早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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