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晴和雲曦:我們沒說你哭了,你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智商,實在是……有些捉急。
全然不知自己已經丟了面子的武軍轉頭看向蘇清硯詢問道:「二弟,我看他們實在可憐,想讓他們留在山寨中暫住幾日,不知你……」
出……出現了!土匪債主的妻奴忠犬模式,知道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的夏雨晴聽到武軍的問話,雙眸一下子亮了起來,亮晶晶的看著爭執的兩人。
蘇清硯卻是被氣笑了:「你都答應他們了,還來問我做什麼?」語畢竟是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武軍不明白自己怎麼又惹到了蘇清硯,想要跟上去卻又顧念著夏雨晴兩人還在,遂留了下來不好意思道:「二弟就是這樣,雖然說話不怎麼好聽,但是沒有什麼壞心的,你們不要太在意。」
「不會不會,是我們唐突了,多謝大哥收留,不知大哥如何稱呼?」夏雨晴看了一眼遠去的蘇清硯,心中不由得嘖嘖稱奇,這只受受竟然比他們家正太小尚書還要傲嬌,當真是彆扭受啊彆扭受!這山賊頭子還真是有些不懂風情,這個時候他就該不顧一切的追上去,然後……然後……好吧,解釋神馬的都是掩飾,壓倒才是硬道理啊!
武軍全然不知自己在某人心中已經被吐槽了千百遍,聽到夏雨晴問起自己的名號,頗有些不好意思道:「嘿嘿,我叫武軍,你們若是不嫌棄,換我一聲武大哥便是。」
「好的,武大哥。」雲曦點了點頭,喚了武軍一聲,不著痕跡的微舒了口氣,知道自己這算是逃過了一劫。唇角微勾,轉身剛想看看夏雨晴,卻見她也正在看著自己,但是那雙很是信任自己的雙眸,這一刻卻是染上了些許的探究。
雲曦心下一驚,心中暗暗叫苦,這下完了,露餡了,待會可要如何解釋?!
因著夏雨晴和雲曦的感人愛情故事,加上夏雨晴有孕在身,山寨中的眾人很是照顧他們,尤其是夏雨晴,只不過也因此只給他們配置了一間房,美其名曰:就近照顧母子兩。
送別這些太過熱情的糙漢子,房門一關,夏雨晴便往後一撲,一把壓倒了雲曦,微瞇著眼的道:「說,為什麼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大戶人家跑出來的,只不過是女兒,不是兒子。」雲曦被揪著衣領,有些委屈的嘟囔道,「而且我也沒騙你啊,我又沒有說過我是男的?」
「所以,這還是我的錯了?」
雲曦聽出了夏雨晴話中的危險,忙搖了搖頭諂媚道:「沒錯沒錯,是我錯了我錯了。」
夏雨晴睨了她一眼,方才從她的身上爬了起來,雲曦趕緊起身道:「好吧,我說得有一些是假的,我其實不是貪玩跑出來的,是因為咳咳,你剛才說的那個,被爹娘逼婚。」
「逼婚?」夏雨晴聽到這個詞一下子又來了興致,湊近雲曦的身邊好奇地問道。
「嗯,我家很大很富有也很有權勢,但我父……但我爹爹只有我一個女兒,所以很是疼愛,可是因為某些原因,爹爹卻想讓我嫁給一個……」雲曦想到這裡頗有些咬牙切齒。
「怎麼了?難不成是個醜八怪?」夏雨晴試探的問道。
雲曦搖了搖頭:「恰好相反,那人長得太漂亮了!比女人還漂亮,一個男的長成那樣,尼瑪,根本就是個娘娘腔,本小姐平生最討厭娘娘腔了!」
「……」夏雨晴炯炯有神的看了一眼激動萬分的雲曦,平生以來第一次知道原來長得太漂亮也是種罪過啊!
「你不喜歡漂亮的男人,難不成喜歡醜男人?」
「醜不醜倒是無所謂,最重要的要英武霸氣啊!起碼不能是娘娘腔,要讓我有安全感,是個真男人。哼,而且本小姐的志向是網羅天下的男人,絕不在一棵樹上吊死。」
「……」好吧,乃贏了!
話說這種後宮佳麗三千人的即視感是怎麼回事啊?這不是個封建的男權社會嗎?一個女的能夠這麼霸氣側漏的說出要網羅天下男人的話來嗎?
夏雨晴抱頭風中凌亂,雲曦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道:「至於後面的那些就都是真的了,我確實是被抓的。只不過在那個隊伍裡面只待了半個月,所以並未暴露女兒身份,如果不是今天的意外,我也不會說出來……」
「為什麼?說出來你是女孩子他們說不定就會把你放出去了也不一定。」
雲曦回頭複雜的看了一眼夏雨晴,有些猶豫道:「你平時都這麼天真嗎?」
「天真?」夏雨晴鼓了鼓小臉,有些不悅道,「當然不是。」
雲曦微鬆了口氣,剛想說話,便聽得夏雨晴又補了一句:「我平時比較無邪。」
「……」好吧,你厲害!我被你的無邪打敗了!
看著雲曦石化的模樣,夏雨晴唇角微勾了下,低聲續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呢,為什麼不想讓人知道你是女兒身?」
「廢話,一看就知道你沒行走過江湖,女孩子行走江湖,可是拋投露面的事情,要是被人發現了損了清譽不說,要是遇上了圖謀不軌之人,那可就慘了。而且若是讓那些人知道了我是女兒之身,他們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說不準就把我殺人滅口了,哪能把我留到現在啊?」
夏雨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片刻後反應過來又有些不滿的嘟囔道:「說什麼我沒有想走過江湖,難道你這個小屁孩就行走過江湖嗎?」
「我……我當然……當然出來過啦?別看我這樣,我可是老手了老手……」
「一出門就跳進了火坑的老手?」
雲曦一噎,臉色登時有些尷尬了起來:「那只是意外,意外!」
看著夏雨晴明顯不相信的目光,雲曦惱羞成怒道:「好啦,這也是我第一次行走江湖。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可別過河拆橋,不然我們都得玩完。」
「其實……我正常是沒過河就拆橋的。」
「……你就不怕掉到河裡去嗎?」
「不怕,我會游泳,可以游過去。」
「……」好吧,你又贏了。雲曦驀地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啊啊啊,為毛總覺得和這個女人說話憋得慌呢?
眼見著某人被自己刺激得烏雲罩頂,恨不得蹲牆角畫圈圈詛咒的幽怨神態,夏雨晴輕咳一聲,終於決定大人有大量的不再揪著某人的小辮子不放,主動的伸出了友誼的橄欖枝。
「好啦,好啦,是我說錯話了。你剛才也說了,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要是船翻了,誰都活不了。所以我們更應該同舟共濟,相互扶持。」
雲曦有氣無力的抬頭睨了她一眼:「船翻了你也不會死,你會游泳?」
「……」為什麼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
「……那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夏雨晴弱弱的問道。
「要我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除非?」
「除非……」雲曦的目光在夏雨晴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了夏雨晴的肚子之上,微微發亮,「除非你讓我摸摸小寶寶,我就原諒你。」
「……」感情這丫頭還惦記著自己的肚子呢?
「……好吧。」一開始不讓她摸,是顧慮著男女授受不親,豈知這丫的竟然和小媛一樣是個假小子。唉,好不容易到嘴的小受受又飛了,好憂桑。
雲曦卻是沒有發覺夏雨晴的異常,得到夏雨晴的首肯之後,她的眼睛便緊緊地黏在了夏雨晴的肚子之上,有些遲疑道:「真的可以?」
夏雨晴抽了抽嘴角就想扭身離開:「不摸拉倒。」
「我摸我摸!」雲曦見夏雨晴想走,慌忙拉住夏雨晴的手不讓她離開,手也快速的朝著夏雨晴的肚子伸了過去,好似怕夏雨晴再次變卦一般。
「圓圓的……」雲曦的雙眸閃閃發亮,臉上滿是新奇。
「……」夏雨晴嘴角抽了抽,她肚子裡裝了個球,不是圓的,難不成還是扁的?
肚子裡面的孩子似是感受到了陌生人的靠近,很是賞臉的動了動。
「他他他……」這一動不要緊,可把雲曦給嚇到了,瞪大了眼睛,一臉無措的望著夏雨晴。
那呆萌的模樣當即把夏雨晴逗樂了,實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某人掐得出水的小臉蛋,反正自己都讓她摸了肚子了,吃點豆腐回來不為過吧,嘻嘻……
「他在跟你打招呼呢。」
雲曦的注意力全落在了那動了一下便安穩下來的肚子之上,夏雨晴她一愣一愣的模樣,剛才的一絲憋悶一下子全都煙消雲散了,雖然不是個小白受,但這也是只萌妹紙啊!要是收回去放在房裡面,綠蕊,翠兒再加上離媛,那就是養眼的四朵金花哇,吼吼吼……
雲曦渾然不覺自己又被某人惦記上了,等了半晌,見夏雨晴的肚子不再有動靜,方才戀戀不捨的將手緩緩的收了回去,低聲問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可把夏雨晴問倒了,穿越以來,她一直待在宮中,不愁吃不愁穿,出行都有人跟著伺候,當真是將米蟲生活過到了極致。如今圖遭變故,自己現在一沒人依靠,二沒錢傍身,根本寸步難行,要知道在這種鳥不生蛋,人生地不熟的古代,一文錢逼死英雄漢的事情不是沒有,更何況她還不是個英雄,只是個小女子,囧~
夏雨晴炯炯有神的盯著自己空蕩蕩的荷包,早知道自己就不該那麼懶了,出門的時候連錢不樂意帶,這下好了,窮光蛋一個。
「先靜觀其變吧,總得在這裡多住幾天,不然引得他們生疑了,我們估摸著還沒走到山腳下就得被逮回來。我看著這邊的人都不是什麼壞人,我們安分一點,別漏了陷,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可是……也不能一直這麼呆著啊,時間一長,總會露餡的。而且我看著那個二當家,可不好糊弄。」
「是啊,那二當家的……」雖然傲嬌彆扭,但那個二當家的在這個山寨的地位好似很高,而且那傢伙可不像那些個大老粗那麼好糊弄。
夏雨晴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雙眸忽的一亮,唇角緩緩地勾起了一抹賤賤的笑容,看得雲曦背後一涼,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夏雨晴這廂正在為了自己的棲身之所絞盡腦汁,那廂某些人卻還在為了她的下落亂成一團。
「你的意思是,江兆柔是蜀國之人,她費盡心機劫持愛妃是為了愛妃腹中的孩子?」一間簡陋的山間客棧之中,傳出了一道蘊含著淡淡嘲諷與風暴的低沉聲音驀地響起,打破了窒息的寧靜。
跪倒在地的女子低垂著頭,可堪一握的腰桿卻是筆直的挺著,讓人於無形中感到了幾分不凡,說出的話更是不卑不亢:「是,江兆柔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帶著娘娘回國,讓娘娘於蜀國境內生下孩子,爾後……殺人滅口。」
緊跟而來的幾人聞言盡皆倒抽了一口冷氣,雙眸詫異的盯著那吐露出驚人之語的少女。
邵子唐等人這還是第一次正視這個少女,雖然從風霆燁和燕染的口中都曾聽過這個少女之名,但燕染那說風就是雨的性子,未必沒有誇大其詞的可能,故而他和冷若楓都不曾將此事放在心上,卻沒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
聽完翠兒的話,風霆燁沉默片刻,修長指節輕敲著邊上的桌子,發出陣陣令人心驚膽顫的聲音。
「子唐,你覺得蜀國此舉是個什麼目的?」
邵子唐冷笑一聲:「還能是個什麼目的?劫持我燁國未來國母與未來儲君,更想殺雞取卵,只留下皇子殿下,屆時來一出父子相殺的好戲,當真很是精彩刺激。」
邵子唐話音一落,室內眾人便清楚的感覺到了裡面的溫度一下子下降了不少。
「好!真是個好計策,只可惜用錯了人。」風霆燁面容不改,只是週身的煞氣洶湧澎湃,讓房內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被那無形的殺意給壓彎了頭。
眾人有志一同的心下一顫,這次,皇上是真的動怒了。縱然晴妃娘娘能夠安全歸來,燁國與蜀國之間怕也是不能善了了。
翠兒跪在地上,正面承受著風霆燁的怒火,卻是忍不住抬頭看了風霆燁一眼。
這次一時大意讓夏雨晴身陷險境,逼不得已才會求救於風霆燁,她本以為自己的那只信鴿即便飛到了風霆燁手中,風霆燁也只會派幾位大人趕來救助。不曾想風霆燁日竟然親自跑了過來,只留了一個丞相和太傅鎮守京城。
君王除非御駕親征,離開京城乃是大忌。這一點風霆燁不會不明白,然而即便知道這點,即便知道追過來可能有性命危險,這個男人還是為了夏雨晴毫不猶豫的出現在了這裡,這一刻,翠兒忽然發現,夏雨晴在這個男人心裡的位置或許比他們任何一人所想的都要高。
「江兆柔現在在何處?」風霆燁收回目光,居高臨下的睨了翠兒一眼,冷聲問道。
「皇上來遲一步,江兆柔已經落荒而逃。」
「落荒而逃?」
「昨日,江兆柔的馬隊遭了山賊搶奪,江兆柔所帶的那些人全部陣亡,只江兆柔一人逃離。」
「遇上山賊?那晴妃娘娘……」邵子唐臉色微變,慌忙回頭去看風霆燁,不出意料的看到了風霆燁猝然陰沉下來的臉。
「娘娘沒事,那伙山賊看上去並非濫殺無辜之徒,娘娘同一名少年被他們帶了回去,看樣子應該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昨日她一直在邊上伺機而動,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在沒有把握帶著夏雨晴全身而退的情況下,她只能靜觀其變。
後來眼見著那些山賊步步逼近,她已經有了拚死一搏的準備,卻沒想到……
想起了夏雨晴與那少年導演的一齣好戲,翠兒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好在眾人都在為夏雨晴的安危而憂心,並未發現她的異常。
風霆燁卻是被氣笑了:「一夥山賊並非濫殺無辜之徒,難不成還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薩不成?」
連日來見不到夏雨晴所積蓄的火氣瀕臨爆表,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竟也會為了一個女人牽腸掛肚,更為了一個女人擔驚受怕,擔心自己來遲一步,迎接他的便不再是那丫頭古靈精怪,而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每每思及此,風霆燁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往他心口上鑽,硬生生的鑽出了一股股鮮血。
江兆柔?蜀國?呵,敢對自己身邊的人動手,勢必要付出代價。
邵子唐等人從風霆燁的話中已然嗅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臉色一沉,知道燁國與蜀國這個結怕是又緊了一分,然而……
邵子唐的眼中劃過一絲冷光,蜀國既然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在燁國王城之中搶人,都蹬鼻子上臉了,那就別怪他們心狠手辣。
「那伙山賊現在何處?」風霆燁深吸了口氣,盯著翠兒的頭頂低聲問道。
「在不遠處的琅琊山。」
「琅琊山?」風霆燁雙眸猛地一縮,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臉色越發的凝重了起來。
「皇上?我們是不是馬上上山,將晴妃娘娘帶回來。」邊上的幾人見風霆燁沉默許久,雙雙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就這麼被推了出來,輕咳兩聲遲疑的問道。
不等風霆燁回答,邊上的邵子唐倒是先開了口:「慢著。」
「尚書大人……」那出聲的護衛被邵子唐嚇了一跳,有些驚慌的回過頭去。
皇上身邊的幾位大人之中明面上看著最可怕的是丞相大人,但真正恐怖的卻是這個看著不過十歲出頭的正太尚書大人,得罪了丞相大人頂多被凍一凍,當個半個時辰的人體冰雕,但得罪了這個小尚書,那可就不是斷手斷腳,在床上躺幾天的問題了!嗚嗚嗚,偶……只是出來打醬油的,求放過!
邵子唐莫名其妙的睨了那猶如驚弓之鳥的護衛一眼,怎麼覺得自從那丫頭進了皇宮之後,皇宮裡裡外外,上到皇上太后,下到這些宮女護衛,都變得……怪怪的。
邵子唐沒有繼續理會那個護衛,而是將目光定在了還跪在地上的翠兒身上:「皇上,娘娘身邊何時多了一個這般厲害的武林高手,您可知曉?」
風霆燁微微瞇了瞇雙眸,挑了挑眉道:「這個朕倒確實不知。」
翠兒在將信鴿送出去的那一刻便已經預料到了今日的場面,故而也沒有太過驚訝,只咬了咬唇低下頭去。
邵子唐見狀,眼中寒光愈甚,冷笑一聲道:「既如此,我們又怎知這來路不明的丫頭是不是旁人派來挑撥燁國與夏國之間的關係,企圖從中漁翁得利的細作?我們又怎知這丫頭是真是假,是否是想借由晴妃娘娘之名,將皇上引入生死陷阱之中?」
此話一出,房內眾人臉色丕變,看向翠兒的目光也一下子變得防備了起來。
風霆燁面色不改,沉默半晌方才開口道:「你有什麼話說?」
翠兒抿了抿唇,閉上眼道:「奴婢無話可說,但求皇上相信奴婢一次,待救出娘娘之後,奴婢但憑皇上處置。」
「皇上,此女來路不明,誠如尚書大人所言,不知道她究竟是何目的,皇上萬萬不可輕易相信她的話,墮入陷阱啊。」風霆燁還未出聲,邊上的幾個隨行的副將已經一個個全都站了出來,擔憂的勸諫道。
「閉嘴。」風霆燁淡淡的開口。
「皇上……」副將們聞言又是一聲驚慌的呼喚。
「朕叫你們閉嘴,沒長耳朵嗎?」風霆燁雙眸微瞇,聲音也稍微大了些。
頃刻間,排山倒海的威壓朝著副將們迎面撲了過去,一下子讓幾個人全都噤了聲,渾身僵硬的低下了頭。
「此事朕自有判斷,用得著你們多嘴?」
風霆燁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副將們臉色驟變,一個個全都跪倒了下來:「臣下逾越,請皇上恕罪。」
風霆燁沒有理會跪了一地的副將們,給同樣想要出聲的邵子唐遞去了一個眼神,止住了他到嘴的話語,爾後朝著翠兒的一步步走了過去。
翠兒只覺得一道陰影迎面罩來,怔了怔抬起頭,正對上風霆燁冷峻的面容以及凌厲的雙眸:「皇上……」
「朕便信你這麼一回,不是信你,而是信愛妃看人的眼光。」說完,風霆燁沒有理會翠兒愕然的注視,轉身離去,「整裝山下等候,子唐隨朕一同上山。」
翠兒跪在地上怔怔的望著風霆燁出去的背影,半晌才算是回過神來。風霆燁剛才看她的目光,就好似一隻開了閘的猛獸盯著一隻隨時可能被他踩在腳下的螻蟻,只要自己稍有不慎惹惱了他,他便會毫不猶豫的朝自己亮出爪子,將自己撕成碎片。
這個人是野獸,最兇猛血腥且殘酷的野獸,手握著世間眾人的生殺大權,一身戾氣。這樣的人他朝成即可成為千古帝王,敗卻將成為地獄修羅。
好在……好在……這個人還有一絲牽掛。而她賭的便是這份牽掛,幸運的是,這一次她賭贏了。
翠兒默默地握緊了自己腰間上的玉玦,閉上了眼睛。
「皇上,你我二人這是要單槍匹馬,偷偷潛入那山寨之中將娘娘救回?」邵子唐緊跟著風霆燁的身後走了出去,低聲問道。
風霆燁腳下一頓,轉頭看了他一眼,唇角卻是勾起:「誰告訴你我們要偷偷潛入那山寨的?」
「不偷偷潛進去,難不成還想兩個人登門入室的搶人?臣武功雖然高強,但是娘娘有孕在身,若真動起手來,只怕難以保娘娘周全。」
風霆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高山,唇角微勾:「不必,朕有辦法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進去,並且將愛妃毫髮無傷的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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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果然心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