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兵荒馬亂過後,看夠了好戲的風霆燁,噬著淺淺的狐狸笑,心滿意足的帶著夏雨晴打道回府。
臨行前,風霆燁看了一眼身後的冷若楓囑咐道:「丞相留在此處與太傅問清事情始末,明日再入宮與朕商談。」
「臣遵旨。」冷若楓輕應一聲,望著風霆燁欲言又止。
難得看到他這幅模樣,風霆燁頓了頓步子,低聲問道:「還有事?」
冷若楓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先行離去的夏雨晴,壓低聲音問道:「皇上,今日晴妃娘娘能到這鬧起來,您怕是從中出了不少力吧?」
妃嬪出宮,須得宮中主位首允才可,如今後宮之中並無主位皇后,夏雨晴想要出宮,定要先問過眼前的男人。且照剛才的情況來看,夏雨晴的來意,眼前之人根本瞭若指掌,卻也正是因為如此,剛才他才會那般驚訝。
燕染失聲一事,風霆燁今日早朝便已知曉,既然一開始便知道這只是個誤會。風霆燁得知夏雨晴誤會之後,不加解釋,反倒順應了夏雨晴的意思,帶人前來太傅府中,自導自演出這樣一場烏龍,唯一的解釋便只有……眼前之人根本一開始就打算藉著夏雨晴之手整燕染,而且照這人深藏不露的性子,保不準那個小太監也是受了這人的算計,誤當了那比竇娥還冤的替罪羊。
風霆燁腳下一頓,並沒有正面回答,更也不曾反駁,只深深地看了冷若楓一眼,嘴角揚起一抹令人熟悉的狐狸笑,理所當然道:「誰上次聽到謠言後笑了朕整整三日來著?這人啊,不能高興得太早。善惡到頭終有報,一切都是報應啊!」
「……」冷若楓眉峰一抖,所以說,你就因為上次燕染拿夏雨晴四處散播「皇上那啥啥不行了」一事,嘴欠的調笑了你三日。你就冷眼旁觀的造就了今日的悲劇?
皇上,你還能再幼稚一點,再彆扭一點,再小心眼一點嗎?從小便跟在前丞相,也就是自己爹爹身邊,早已練就一身銅牆鐵壁的丞相大人,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鴨梨好大!
風霆燁沒有理會冷若楓略顯糾結的神色,掃了一眼四面,像是發現了什麼,低聲問道:「子唐呢?怎麼這麼久了,還不見他的人影?」
「剛才著人到他府上去請時,管家說,他早出門往這來了。」
「早出門了?一個人?」風霆燁臉上的笑意猛地僵住,擰著眉轉頭確認道。
冷若楓點了點頭,才發覺不對,渾身猛地一僵,不甚確定道:「尚書府與太傅府僅三街之隔,他應該……找得到路吧。」
事實證明,期望一個走自家院子都時常找不到路的路癡能夠獨自一人找到隔了三個街的太傅府,比讓太陽明天打西邊升起來都難。
在第三十八次轉回這片嘈雜的小街市後,我們可愛的、丟到人群之中都找不到人的邵小尚書,望著日落西斜的夕陽,徹底的……怒了。
往邊上的巷口一站,抱臂圍觀起了四面熱鬧的場景。如是又過了整整一個時辰,實在拉不下臉上前問路的邵子唐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隨便來點火種便可能爆炸。
就在邵子唐臨近爆發之時,一道莫名熟悉的身影自不遠處的拐角一閃而過。
「那個人是……」邵子唐怔了一怔,不再佇立路邊充當路牌,抬步便朝著街對面的奔了過去。
邵子唐藏好自己的氣息,緊緊跟隨著那道黑影七拐八拐,拐進一條漆黑的小巷深處。
「大人,屬下來了。」
黑影出聲的一剎,邵子唐眼中掠過一絲訝異與瞭然。果然是她。一個供人玩耍的歌姬,不好好的呆在瑞王府中,喬裝打扮成那副模樣,跑這來做什麼?難道……是瑞王派她來的?
沒錯,那黑影正是被瑞王帶到京城,此刻本該待在銳王府中的江兆柔。此刻的她褪去了一身脂粉紅妝,打扮成了普通市井小販的樣子。若不細看,還真不容易認出來,只可惜她遇上的是邵子唐。
當年因為修煉那套功法,他前前後後搜羅了世間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各種人體骨架研習,探究,後來雖則武藝修為有成,習慣卻已養成。如今他看一個人還是不習慣去看她的臉,而是她的身形,骨架!是以,剛才不過短短一瞬,他便認出了喬裝易容的江兆柔。
江兆柔話音初落,便聽得吱呀一聲,自巷子之中探出一個高高瘦瘦,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江兆柔一陣,又警戒的四處瞧了瞧,發現並無異處,才朝著江兆柔招了招手讓她進門。
邵子唐一見兩人進門,快速從巷口處閃了出來,四面瞧了瞧,一躍飛上小房屋的房頂,小心的撥開屋頂之上的茅草,看向下方。
「大人。」昏暗的屋室之內,邵子唐依稀看到江兆柔跪倒在那背光處的一個披著黑衣斗篷的男人面前。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男人低沉之中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在屋中迴盪,莫名的帶著點熟悉,令邵子唐不自覺的擰了擰眉頭,斂眉思索著究竟在何處聽過這道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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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糖糖,乃家基友喊乃肥家吃飯了,所以,乃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