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南天城第一高手單城主是有何事,居然屈身來到寒舍?」司念輕描淡寫,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哪似剛才那一冷漠的神態可比。
單一手坐在大堂,左手揭開茶蓋,端起溫熱的茶水輕輕一抿,而後淡淡的說道:「江湖十大幫派之一的飄雪山莊若是寒舍,天下間還有何處康富?」
司念走向大堂上座,轉身一甩衣角,淡淡一笑:「單城主說笑了,我飄雪山莊不過徒有虛名罷了。怎像單城主一般,號令一城之人。」說著,司念的手中無故出現了當年進軒轅城時所領取的平民勳章:「這麼多年了,在下依然一介平民而已。」
單一手毫不在意司念的裝怪神態,道:「既然司莊主有意和我繞圈子,那麼我就開門見山,直言來意了。」
司念拍手笑道:「這好!」
單一手道:「幾日之前亂心崖上,司莊主從我那涉世不深的師妹手中奪取了四枚紫陽果。今日,我便是為此事而來。」
「哦?倒的確是有此事。」司念居然是未曾否認,而後又道:「不過那天崖底怪物兇猛,我一不小心便遺失了。真是抱歉,單城主……」
單一手面目表情沒有變化,道:「司莊主,四枚紫陽果我只需其二,如若司莊主能夠讓出,我願意答應你一個不超過我底線的條件。()」
司念彷如正是為等此話,眼中精光一閃。「好!如我有需,出手一次!」
單一手盯著司念沒有物象的瞳孔,而後緩緩道:「只要不觸及底線。」
司念道:「一言為定!」話落,司念從包裹中掏出兩個錦盒拋給單一手。
單一手當面打開檢查過後,將錦盒揣入懷中,而後左手拿起茶具,一飲而盡:「此茶不錯。」說完,單一手起身向門外走去。
墨天機從門外走了進來,與單一手擦肩,兩人互視一眼後便錯身而過。
「咦?」單一手看著墨天機輕咦一聲後,卻未作停留,逕直離開。「飄雪山莊果然藏龍臥虎。」
司念看著單一手的背影,淡然道:「單城主謬讚,還請走好。」
待到單一手走遠之後,墨天機向司念說道:「莊主,已成功助風魔進入惡人谷。只是……」
司念道:「問吧。」
墨天機道:「是。我想問莊主為何要讓風魔去惡人谷,惡人谷幾人武功雖是高強,但卻並不能讓風魔更上一層。」
司念道:「難道你忘了『閻王名薄手中攥,一帖索命莫難還』?」
墨天機恍然大悟:「肖藥兒!莊主你是要風魔去向肖藥兒學習毒醫?」
司念道:「不錯,風魔雖然心智足夠堅毅,但是天賦稍有不足。然而,在東瀛之時,我卻見他對藥甚有見解,我希望他能進入毒醫道。」
墨天機道:「知道了。」
司念道:「那麼,下個任務。」
墨天機道:「是!」
司念左手扶著右手手腕上,淡淡道:「尋到梅超風。」
墨天機眼神微訝:「師姐?」
司念繼續道:「你們同為一門,有獨門方法尋到她。我馬上將出去,三日之後告訴我她所在之地。」
墨天機雖有疑問,卻不在多問司念了,他知道哪些該問,哪些不該問。「是。」而後墨天機轉身離開了大堂,走出了飄雪山莊。
司念漸步行至門外,左手輕輕抬起,一顆晶體的血淚在陽光下閃著濃郁的紅芒。「,你也該給我個交代了……」
踏雪留香,一路飄香。所在的山谷寂滅的彷如死谷一般。已至黃昏,秋天的蕭瑟慢慢席捲開來,滿是枯黃。
「百、曉、生!」司念彷如風中的飛燕,從谷外輕盈的劃過,停在了所住之處的一棵枯水之上。風從腳下吹過,揚起了司念白色的長袍,和黑色的紗衣。那一束髮髻彷如柳條,在空中飄蕩。
「司莊主,時隔數年,百某終於是盼到了你的到來。」推門而出,兩人遙遙相望。
「命運使然,我也沒想到會在東瀛一呆就是數年。雖是幾年,卻也一直惦記著當年你所告訴我的亂心崖。我也不負你所托,這個給你!」司念冷冷的說道,嘴角微微揚起,一絲蕭殺掛在了他的面龐。他右手一拋,那顆晶體血淚似如一顆流星一般,疾射而出,直取咽喉。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不慌不忙,長袖一揮,輕鬆的將晶體血淚收入了袖中。
似若未見,只是淡淡的說道:「那司莊主可還滿意亂心崖一行?」
「滿意,哈哈!當然滿意,滿意至極!司某我可一輩子不會忘記你所指點的這場造化!」「彭!」司念身周,忽然血色泛起,一縷縷血色的氣芒開始在空氣裡瀰漫開來。
「司莊主,何須如此動怒。」古井不波,濃密的劍眉輕輕一挑。「難道你不曾感覺到這是一個讓你變強的契機?」
「若是那般,就讓我看看自己到底變強了多少。而你,就做我的試刀石吧!」風聲鶴唳,一片蕭殺無故湧起。長生劍一劍飄來,與站在場中未曾動步的錯身而過。而後兩人身動,手中一支大豪筆從袖中滑出。與長生劍擊撞,電光火石,摧毀著這片寂靜的山谷。
「彭!」兩人再次錯身之後,白曉生開口了:「司莊主,後會有期。」他輕步轉身,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司念淡淡說道。而後縱身而起,去向谷外。
「當年李太白手握長生劍,兵器榜排名第一。如今你手握長生劍,卻僅僅排名20之外,讓長生劍好不蒙羞……」
「找死!」司念猛然回頭,嘴角竟是溢著一絲血跡。而後其眼神凶光大閃,淡淡的郁金花香裊裊瀰漫。整個身影一掠而出,追向消失的方向。
風,大了。落葉,多了。山谷的和諧被兩人的戰鬥所描上一絲絲哀傷。寂靜的山谷在兩人消失之後,唯剩一片昏鴉鳴叫,悲催的寂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