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閣下是不歡迎我麼?」一襲白袍的風月左手提劍,慢悠悠的從小巷另一頭走出,低眼的雙眸抬起,兩道寒冷的劍芒一閃而過。
「那到要看你有何能耐讓我迎接了。」司念無神的眼眸彷彿根本未將風月放如眼裡。恬淡的表情與風月冷如寒冰的面容形成了鮮明對比。
「哼,有趣。」風月冷然一笑,握劍的左手卻是不禁一緊,不是害怕,而是面對同級高手的興奮。
「有多久沒有看到這小子笑了?今天居然笑了兩次,雖然依舊冷的難看。」旭日對和自己一同站在房頂觀戰的九顏等人說道。
九顏右手捏著下巴做思考狀:「怕有七年了吧……」
「哥的,風月那小子太沒眼光了,身邊有一個才貌雙全,武功蓋世的翩翩公子給他做對手,他卻不要。反而對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子感興趣。」旭日搖著折扇,似乎略有不滿道。
九顏一臉疑惑的表情看著旭日,想了想後面色淡變:「媽的,你小子不會說的是你吧?」
「哼!你說呢?」旭日不屑的瞥了九顏一眼。
九顏無語,隨即見身旁的莫愁和寒星都嬌容含笑,對旭日憤憤道:「你小子這貨色我一個打倆。」
「臭和尚,看來你是沒見識過我崑崙派高級武功清涼扇!」旭日一失飄飄公子的形象,竟然是要掄袖與九顏動手。
「大爺我和你們崑崙第一高手逍遙交手多次,就沒覺得你們那破扇子武功有什麼特別之處。難不成今天還怕了你這崑崙老二。」九顏儼然沒有一副副宮主之樣,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便要與旭日開打。
「好了,你們兩個鬧了這麼多年也不嫌累,我們可不想看你們這半吊子的表演。」莫愁對旁邊耍寶的兩人白眼道。
「小莫莫……」旭日一副委屈道。
「滾開!」莫愁一手敲在旭日的腦門上。
「哎呀!」旭日冷不防莫愁的襲擊,抱著頭哀怨道:「好一個天山折梅手。」
「噗!」寒星不禁對旭日的耍寶笑了出來。「好啦,你認真看啦。」寒星對旭日溫柔的說道。
「呃,還是我家小星星溫柔體……」旭日還想說什麼,但是瞬感下方殺氣凝聚,也不再耍寶了,和九顏等人一同注視著下方。他們後方的五個幫主這麼多年也是見慣了兩人的寶器,也未露出少見多怪的表情。
「我本不願出手,如果你真想找死,我可以成全你。」司念被風月的口氣激怒。因為他的語氣和表情太像卿風了,司念能容忍一招擊敗自己的卿風,但絕不會容忍這個從氣息上判斷,和自己實力相當的人。
「正合我意。」風月沒有一絲不滿,冷漠的表情千年如冰。
「你是在找死!」司念身上氣勁直衝而上,狂躁的劍意凝聚成令人窒息的殺氣。
莫愁微微皺眉,看著司念身後無法抵禦他殺氣的欲語,立馬對旭日道:「旭日……」未待莫愁說完,多年來的默契早已使旭日知道了她想說什麼。雲龍三折,一道白光電閃,來到了司念身後,接著又一閃,幾息間便完成了一個來回。欲語還未從殺氣的窒息中清醒過來,自己一下便出現到了房頂。旭日輕輕將她從懷中放下,交到了莫愁身邊。
欲語見到莫愁,擔心道:「師姐……」
莫愁撫著她腦袋,柔笑道:「別怕,丫頭,不會有事的。」
欲語見莫愁這樣說道,也是放心了,她一直都相信這個她最尊重的師姐……
可是,莫愁心裡卻是沒底,風月是一個拔劍便不輕易收劍的人,而此刻看司念滿身的殺氣,看來他也不只是打算切磋切磋而已……
「九顏……」莫愁對九顏叫道。
九顏也是皺著眉頭,他對莫愁點了點頭,兩人都沒點破要說的話,但是四人都知道待會該做什麼。莫愁是不願旁邊這個小師妹擔心……
司念恬淡的表情已失,換而的面容竟是顯得異常瘋狂。看來他對於不久前被卿風一招重傷的事還耿耿於懷,牢記心底。如今,隱匿心中的憤怒卻是讓風月這個導火線給徹底引爆出來。
風月直面司念全部的殺氣,他感到自己此刻彷如身處血海,眼前一片腥風血雨。他冷漠似冰的臉似乎被這狂熱的血海給融化,一臉狂喜不已,好戰的熱血澎湃全身。
「噌!」司念迅速拔劍,身影一晃而出,一連串的殘影從巷頭拉向巷尾,直射風月而去。面對司念,風月身上瞬間泛起紫色光芒,「嗖!」右手持劍直對司念,劍鞘被紫色內力包裹飛射向前,竟是比司念跑來的速度更快。
「紫霞神功?!」同樣身為華山派的鐵血幫幫主荊棘露出了震驚之色,沒想到他竟然連派內僅次與絕學的心法學到。
司念面對飛射而來的劍鞘,根本不避,長生劍劍尖耀眼白光一閃,「彭!」整個劍鞘未待與長生劍接觸之時便瞬間粉碎開來。
風月見劍鞘粉碎,沒有絲毫詫異,雙腳輕輕一點,騰空一躍,手中寶劍「唰唰唰!」而響。漫天紫色劍氣幻化千道劍光將司念籠罩之中。「嗖嗖嗖!」同樣連綿之聲,數十道白色劍芒在頃刻間便穿透風月的紫色劍光向他射去。風月沒有料及司念如此輕鬆便擊破此招,來不及防禦,慌亂間未躲過全部劍芒,左肩被一道劍芒刺中。
「風月那小子!」旭日不想風月竟然片刻間便受傷落入下風,不禁詫驚。
「你看司念。」九顏低聲對旭日說道。
旭日側眼一看,沒有看出什麼,再仔細注視,終於發現司念隱匿在袖袍中的左手正在滴血,雖然不多,卻能發現他左手的袖袍在微微抖動。
「第一回合不分勝負。」莫愁淡淡的說道。
「嗯。」寒星成熟風韻的嘴唇微微輕分。
倒是欲語看見司念滴下了血,不禁開始在心中祈求禱告,焦急萬分。
風月沒有注視左肩溢出的鮮血,嘴角倒是流露出好戰的極強**。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到流血的疼痛了,此刻的流血對他而言根本就不是傷勢,而是振奮自己的興奮劑。
「噹!」司念迅速一劍,風月利劍擋開。「噹!」風月身後,司念再次刺來的一劍被他反手擋開。「唰!唰!唰!」司念如鬼魅般的身影在風月四周忽隱忽現。而風月雖然沒有他那麼快的速度,但是每一劍都能恰到好處的將司念的攻擊擋開。不過,如果一直被動,終會露出破綻,因此風月動了。「嗖!」風月猛的一劍劈開司念斬來的一劍,司念受不住強後的力量,不禁被強力洩退。風月借此刻瞬間機會急速後退,與司念拉開了一段距離。現在,他準備進攻了,他使的是曾經風清揚仗以出名的希夷劍。沒有多少花哨耀眼的劍式,風月只是輕描淡寫的刺出一劍,司念淡然一擋,正準備出擊,卻發現猛然不對!剛才風月那看似平和的一劍竟然隱藏著殺招。風月劍光一折,竟然從手中劍分出數道實影劍身,饒是司念**的速度也無法全部躲開,司念一咬牙,右手長生劍一掃,整個人隨著慣性向後轉去,「噗!」擋開了數柄劍,卻始終還是有一柄劍從他背部刺入。司念在即將倒地之時風月接著又迅速補出一劍,看那架勢竟是要取司念之命。
此刻,莫愁正欲出手相助,卻見司念硬生生的將劍刺向地面,整個人隨劍身一彈,重躍空中,幾個騰滾轉身,在二十米外駐劍而立,抬起陰霾的雙眼,注視風月。
九顏輕歎:「司念那小子雖然殺氣沉重,看來只是殺怪太多,江湖經驗還比較少。居然不懂希夷劍的突然變化,若希若夷神形具備,不經意間露殺招實正是希夷劍的奧義。他剛才卻是托大了。」
「廢話!一旁旭日輕聲鄙視:「風月那廝已將希夷劍使的出神入化,即使知道也沒幾人能避過。」
九顏這次倒是沒反駁了,旭日說的的確是實話。
「同樣的屈辱不會有第二次,我發誓……」司念喃喃低語,駐劍的手輕輕抬起,直視面色恢復冰冷的風月。
「你真的該死……」司念的聲音很淡,很冷,彷如是地獄發出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