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瑞對何喻天柔聲道:「何伯伯,我要給你進行全身檢查,你脫掉衣褲躺下,不要運用鬥氣,身體放平、放鬆。舒榒駑襻」
她前世醫治過比何喻天病情嚴重許多的病人,完全有信心醫治好他。
她留下紫衫少年只是做個證人,若是何喻天出現突發情況,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何喻天緩緩站起,在紫衫少年的幫助下脫衣褲,按照唐雪瑞的話,將胸、腹、腿肌膚露出來。
「現在你只是個病人,我問什麼,你都要實情相告。」唐雪瑞一邊把脈,一邊平靜問了涉及何喻天**的問題,便是紫衫少年聽著都羞的滿臉通紅。
何喻天聲音沙啞,一一如實回答,不堪往事浮現腦海,愧疚惱怒各種情緒湧上心頭,竟是激動胸脯起伏,熱淚盈眶。
「原來是金桂門的藥聖設的毒計。」唐雪瑞想到了鄧藥師用此法將豆蔻少女唐蕊、唐蒂害的那幅慘狀,看來金桂門有一脈專門用這種噁心傷天理的邪術。
紫衫少年目光一直未離開過唐雪瑞,小小的身子散發出強大的自信,星辰般明亮的眸子似能看破人的靈魂,年僅八歲便擁有藥聖的技能、氣度,將他所在天下第一藥門牡丹門所有女藥師全部比了下去,不由得心生敬意。
何喻天目光恨意濤天,咬牙切齒道:「金桂門的副門主曲振陽,他的女兒就是鳳霄的嫡母。」
前生今世任何地方都有醫生、藥師的敗類。唐雪瑞對曲振陽不做任何評價。
何家兄妹、唐玨在樓下等待,一言不發,度日如年,直到二樓傳來打開房門的聲音,立刻快步飛至。
何喻天已經穿好了衣衫,坐在幾桌前放有軟墊的座椅,眼睛有了神采,臉上竟是帶著淡淡的笑容,看上去精神好了許多。
「大哥可是有救了?」何朝麗已經幾年未見過何喻天笑,話剛出口,便是熱淚盈眶。
何喻天弄成這樣,跟她有著直接關係。她一直深感愧疚,心靈上的包袱沉重無比。
「七妹莫哭。」何喻天點頭,寵溺的望著年齡最小命運坎坷的妹妹。
如果他不是這幅模樣,妹妹被休棄之日,定會衝到金族,將金躍那個牲畜打殘廢。
紫衫少年激動的道:「雪瑞大師說只需百日就能令喻天大哥恢復如初。」
三年前何喻天的狀況比現在好的多,紫衫少年的藥聖師父、師伯親自到此診斷之後,便說無藥可救,只能等死。
如今何喻天病入膏肓,唐雪瑞卻說百日就能治好,還能讓何喻天鬥氣品級不掉。
他心裡除去深深震憾,便是感慨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在醫治此類型的病人,唐雪瑞的醫藥術明顯高於他的師父與師伯。
他為能夠親眼目睹唐雪瑞施展高超醫藥術,感到十分榮幸。
何君清哈哈狂笑出聲,衝上前抱住了何喻天,道:「大哥,今個老天終於開眼,讓我們遇到了雪瑞大師。」
唐雪瑞向唐玨點頭,轉身迎上何朝麗無比感激的目光,道:「何姨,何伯伯體內的毒除去罌粟,還有一條吸血蟲,想要治好他的病,必須引出吸血蟲、除毒。眼下是夏季,天氣炎熱,明個正午我會用奇法引出吸血蟲。」
她簡明扼要的說出方法,而後開出一個單子,叫何朝麗立刻派親信準備。
當晚,唐玨父女裝作無事返回碧湖的院子。
唐雪瑞特意給趙氏、賀紅蓮瞧看了莊主贈的精金寶器鐲,道:「莊主人可好了,盛情邀請我們多住幾日。」
唐玨笑道:「難得有機會出來,又有這個好莊子,不如咱們玩上幾日再走。」
趙氏點頭,道:「我聽說莊子外有一個更大的湖,裡面植著許多野荷花,還有無數的鳥禽,日頭不曬時,在湖裡泛舟別有趣味。」
賀紅蓮道:「我聽小姐的安排。」
次日早晨,唐玨宣佈在莊園停留三日,眾人很是高興。
賀紅蓮瞧到何君清、何敏望唐雪瑞的目光比之前恭敬許多,心裡起疑。
唐雪瑞跟著眾人去莊外的野湖遊玩,中途悄悄地與唐玨離開。
白曇、暴獅跟出半里,被唐雪瑞使手勢制止,委屈的耷拉著腦袋。
唐雪瑞父女返回莊園,何敏在大門前焦急的等待,將兩人帶去竹林。
閣樓大廳中央並排放著一隻盛有半桶獸血的紅木浴桶,空氣裡飄蕩的濃郁的血腥味。
何朝麗道:「昨個半夜把莊裡所有的雞、鴨、豬都宰了,共得了二十餘斤的鮮血,今早又殺了兩匹馬,湊齊了四十斤血,若是不夠,我再派人去殺馬。」
唐雪瑞道:「我在往血裡下點百蛇膽藥酒,這就足夠了,包管叫那蟲子饞得從何伯伯的肚子裡爬出來。」
紫衫少年驚歎道:「真是奇法。」
何朝麗道:「大哥,三年前霄兒就是喝了幾杯偽百蛇膽酒,提前突破,從六品九級晉陞到五品一級。」
「大恩不言謝。鬥神在上,雪瑞大師若治好我的病,日後我便任她差遣,如若違背,我將不得好死。」何喻天乾脆利落的發了誓言。
「這蟲子真是好命,一直喝斗聖的血,死之前還要浪費我的蛇膽酒。」唐雪瑞的話使得廳內緊張壓抑的氣氛輕鬆些。
她往殷紅的血桶裡倒了整整一壇五斤的百蛇膽酒,讓何君清拿著木棍將酒與血攪抖均勻。
紫衫少年接過空酒罈,取來白底的空茶杯,壇底朝上對著茶杯落了五滴藥酒,見是綠色,問道:「此酒可有毒性?」
「百蛇膽酒,用百種毒蛇的蛇膽配以藥草、酒釀製,無毒、滋陰補陽、順氣,長食百毒不浸,延年益壽。不過要是不按我的方法釀製,自個隨意找來百種毒蛇釀製,那就會有劇毒,滴酒封喉。」唐雪瑞耐心的解釋。
何喻天點頭,道:「東進,能提升修煉鬥氣速度的酒自是極珍貴難釀製。」
紫衫少年將五滴藥酒飲後,道:「雪瑞大師,我是牡丹門的核心弟子四品藥師慕容東進。」
牡丹門是天下第一藥門,在遙遠的定國,光是藥聖就有三十七位,藥師近千位。
每位藥聖都有幾位斗聖追隨,每位藥師有十幾位斗師保護。
放眼天下,牡丹門實力都是最為強大的門派,已經可以主宰各國的命運。
青松門對於牡丹門來說,只是個中等門派。姜敏倫雖是天下排名前五的斗聖,但在牡丹門主面前,也要低三分。
唐雪瑞聽到牡丹門的盛名,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道:「定國的國姓是慕容。」
慕容東進坦誠道:「我是定國的皇子。不過,我沒有爭奪皇位的心思,我父皇在我十歲時就封我當個閒散的王爺。我與喻天是知己,在此陪了他幾年。」
何朝麗敏感的望著慕容東進,此人性格十分清傲,竟能對初次見面的唐雪瑞坦白身份。她心裡不由得為兒子日後能不能娶到唐雪瑞擔憂起來。
唐雪瑞菀爾,道:「你與何伯伯友情深厚,待他病癒,就可以天天跟你品嚐美酒佳餚。」
慕容東進身為王爺,竟能照顧垂死的好友呆在異國多年,這才引起了唐雪瑞欣賞與敬佩。
「何伯伯,你張開嘴,無論體內多麼難受,都不要動。」唐雪瑞鎮重的囑咐,讓何喻天脫掉外衣坐進浴桶。
半個時辰之後,何喻天喉嚨裡發出古怪的聲音,眾人欲圍上前,被唐雪瑞做了個息聲手勢制止。
「哇。」何喻天張口吐出一物落進浴桶藥血酒。
慕容東進按照唐雪瑞所說,迅速將渾身濕漉漉的何喻天從桶裡提出來,放在一旁。
「吸血蟲出來了,大功告成!」唐雪瑞趕緊給虛弱到有氣無力的何喻天吃下一粒固本丸。
之前她一直沒給何喻天吃藥丸,就是怕吸血冒在他腹中吸食了藥丸的藥效變得強壯,出來之後不易死亡。
何喻天咬牙恨聲道:「讓我瞧瞧它。」
浴桶裡面一隻半尺長、拇指粗,圓頭嘴裡長著無數細牙黑色醜陋的蟲子在藥酒血裡游泳,歡快的吸食,如同沼澤的魚兒進了無邊的大海。
何朝麗道:「好噁心的蟲子。」
何喻天滿臉怒氣,低吼一聲,掙扎著站起要一拳打死這只整整吸食他幾年血肉的蟲子。
「它沾到人的肌膚就能立刻鑽進去,千萬別碰它。」唐雪瑞停頓一下,道:「大家把浴桶抬出去放在陽光下,將桶裡的血倒掉,讓它被烈日暴曬死掉。它的屍體不要碰,我會親自處理。」
百年的吸血蟲很稀少,屍體能夠入藥,十分珍貴。
眾人立刻依言行事。
慕容東進抱起何喻天去樓上沐浴。
唐雪瑞叫何敏去廚房做些補血的吃食,一會兒端給何喻天吃,道:「我見樓上還有房間,想在其中的一間煉些藥丸。」
「真是多謝你了。我帶你去。」何朝麗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親熱的拉起唐雪瑞的小手快速上了樓,找了間朝南的大房,待她進去,關上了門輕步離開,不敢打擾。
一個時辰過去,唐雪瑞從房裡出來,跑下樓去竹林外的空地揀了吸血蟲的屍體返回,放進「偷命」與裡面的藥合煉,出了一爐珍貴的丸藥,共有九顆,呈烏黑色,名叫血聖丸。
傍晚,何喻天從睡夢裡醒來,睜眼瞧到親人、摯友及唐玨父女,露出重生般的燦爛微笑,道:「竟是一個惡夢都未做,好幾年未睡得這般踏實。」
「大哥,你從未說過夜夜做惡夢的事。」何朝麗偏過頭去,哽咽的抹淚。
何喻天坐了起來,道:「七妹,我說了只會讓你們難過。這都是我自制力差惹得禍。」
何朝麗搖頭,道:「不能怪你,是我當年眼睛瞎了嫁錯人為家族和你引來了大禍。」
「好了,莫說了。一切都過去了。」何君清勸慰著,目中含淚。
他被正妻、平妻相爭的事弄得家破人亡,只剩下一個女兒。
他們三兄妹惡運纏身,這些年沒有一個好過的。
只是當著外人的面,說這些事情,就能減輕痛苦嗎。
唐玨站在不遠處,只是關注著愛女的一舉一動。
「何伯伯,接下來是解毒。」唐雪瑞淡定的說完,坐在床旁的座椅,從精金寶鐲裡面的儲物空間取出一個尺長、兩寸的木盒。
她有了精金寶鐲,一些常用的物品就不用放進容易引人懷疑的守護之戒。
「雪瑞大師,可需要我協助?」慕容東進凝視著唐雪瑞,將她診治時說的每句話、每個動作銘記腦海。
「你平托起何伯伯的右臂,將衣袖擼上去,露出毒素凝聚烏黑處的肌膚。」唐雪瑞打開盒子,裡面整齊的擺放著各種型號的銀針。
慕容東進點頭,聚精會神的做好。
他不知不覺如同對待師長一般無條件聽從她的命令。
唐雪瑞下手飛快,在何喻天的烏黑肌膚外圍密密麻麻紮了二十九根銀針,而後遞給他一顆藥丸,道:「何伯伯,你的毒被你用鬥氣壓制在右臂,現在你含著解藥丸,等到毒散開,就把藥丸嚥下去。」
何喻天毫不猶豫吃了藥丸。
慕容東進只看到藥丸黑呼呼,跟幾個時辰前何喻天吃的那顆固本丸一樣品相很差,比他煉出的四品藥丸差的幾個級別。
可是他煉的圓溜溜、色澤鮮亮、藥香撲鼻的藥丸,何喻天吃了幾年,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
唐雪瑞很滿意何喻天的信任,道:「你莫擔心,我會用銀針控制毒素蔓延的速度。待會你若覺得腹痛,就說一聲,我拔了銀針,你趕緊大解,將毒全部排泄出來。」
何君清、何朝麗站在一旁,不敢吭聲,目睹整個解毒過程。
唐玨不止一次觀看愛女給人治病,但是這次的病人是斗聖,醫治的過程如此詭異,甚至可以說有些驚心動魄,讓他大開眼界的同時,更加自豪欣慰。
「何伯伯,這是血聖丸,你吃一顆就能補回七成精血、三成真陽。日後我就無需再來了,你按照我單子上寫的食補,百日後就能痊癒。」唐雪瑞遞過去血聖丸,卻被慕容東進拿走仔細端詳。
慕容東進把藥丸放在鼻前輕嗅,而後交給摯友,待他吃下,這才問道:「雪瑞大師,血聖丸可是包含著……」
唐雪瑞岔話道:「何伯伯恨吸血蟲入骨,我滿足了他這個願望,讓他親自報仇雪恨,把吸血蟲做成藥丸,讓他吃掉。」
慕容東進壞笑道:「喻天,吸血蟲是大補之物,你吃了它,自然能在百日後康復。」
「只要能好,活生生吃掉吸血蟲都行。」何喻天根本不忌諱,痛快淋漓的放聲大笑。
何朝麗回想那條蟲子,面色古怪。
何君清竟然風般飛下樓到外面嘔吐。
「我這個三弟有些潔癖,鳳嘯倒是有些像他。」何喻天話畢,收到何朝麗的白眼,立刻恍悟說錯話,忙道:「鳳嘯倒是沒有我三弟那麼優柔寡斷,不分輕重。」
慕容東進笑道:「喻天,鳳嘯可是那個兩歲還穿著開襠褲,打得你家親戚六個小娃哭爹喊娘的小傢伙?」
何朝麗忙辯解道:「我家鳳嘯生下來七個月就穿封襠褲。那回他的褲襠是被那六個小兔崽子摁倒在地撕破的。」
唐雪瑞一聽何朝麗急得說了「小兔崽子」粗話,忍俊不禁。
何喻天驚詫道:「你還記得他呢。」
慕容東進點頭,道:「怎麼不記得。他打不過,就用牙咬人,還是我給其中一個小娃清理的傷口。」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原來我師伯還有這樣的英雄事跡,看來他自幼就厲害。」唐雪瑞笑靨如花,回頭一定要當面問問金鳳霄,看他的窘樣。
何朝麗目光一暗,輕聲道:「鳳霄被他親姑姑金菲親手打落一顆槽牙。」
「我知道此事。金師伯說不會再認她。這對金師伯來說,或許是件好事。」唐雪瑞心裡長歎,出言安慰。
金鳳霄被打落的牙齒不能長回去。她的丹田無法修復。這世上還是有不少她治不了的病。
何喻天怒道:「待我修為恢復,便是金菲死期!」
何朝麗搖頭,道:「大哥,金菲的狗命就留給我來取。你是家族的頂樑柱,不得再有任何閃失。」
何喻天道:「金菲是你、我、家族的仇人,她一日不死,我難平心頭之恨。」
慕容東進勸道:「喻天,你要心態平和,才能順利養傷痊癒。」
「你若殺了金娘娘,那便要面對陛下的怒火,到時何族會跟著遭殃。不如先壯大何族實力,等待時機,暗中下手,讓陛下無處可查。」唐玨突然間開口,卻是讓眾人側目。
何喻天沉吟片刻,點頭道:「唐族長高瞻遠矚,一席話說得我茅塞頓開。我與你一見如故,不如結拜為異姓義兄弟,今後唐族、何族攜手共進,在羅國奪下一席之地,共享富貴如何?」
「在下求之不得!」唐玨根本不說客套話,激動上前握住何喻天枯瘦的雙手。這是天大的機遇,他要把握住。
唐雪瑞欣喜笑道:「爹爹,恭喜你得了一個斗聖義兄。」
兩人都是雷厲風行的性格,立刻出了閣樓,在竹林裡置了幾桌,擺上水果、香爐,月下立誓結為異姓義兄弟。
慕容東進拍拍唐玨的肩膀,道:「我今年二十六歲,日後叫你一聲唐大哥。」
唐玨震驚道:「你這般年青就是四品藥師?」
慕容東進苦笑道:「以前我總自認是絕世奇才,昨晚見到雪瑞大師,方知人外有人。」
唐雪瑞笑道:「你快莫謙虛了,你還是六品的斗師,我卻無法修煉鬥氣。」
慕容東進叫道:「你不會鬥氣,剛八歲就如此厲害,若是會鬥氣,還不成了藥皇。」
唐雪瑞不再辯解,跟慕容東進細細囑咐日後何喻天調養需要注意的事項。
慕容東進取出文房四寶,一字不差的記下,而後默記。
「喻天病情痊癒,我就會返回師門。我們門派的書籍古方是江南武院的數倍。你若有機會,一定要去,我會帶你去藏書閣。」慕容東進拋下一個大誘餌。
他有十分的把握相信門主見到唐雪瑞,會盛情邀請她加入門派。
唐雪瑞道:「牡丹門相隔幾萬里,來去一回,都需要幾個月。你要是想跟我交流醫藥術,不如將書籍古方抄寫下,派人送給我。」
眼下是唐族起步的時刻,她不能離開太遠,別說幾萬里之外定國的牡丹門,就是幾千里之外的鄰國都不能去。
慕容東進送給唐雪瑞一個儲物袋,道:「除去一些小玩藝,裡面還有我領悟醫藥學的一些心得。」
唐雪瑞大方的收下,遞給慕容東進一瓶三寸高白色粗瓷瓷瓶,道:「一共十五粒凝氣丸,有助於修煉鬥氣,五日一粒。你不得轉贈給別人。」
牡丹門輔助修煉鬥氣的藥丸有幾十種,就算是門主煉製的也沒有凝氣丸藥效好。
可惜慕容東進沒有服用凝氣丸,不知道它的好處,以為是尋常藥丸接過收下,輕輕咂咂嘴巴,討好的笑道:「雪瑞大師,我眼饞你親自釀製的藥酒,想拿去跟我父皇、母后與師父分享。」
「拿去。夠四人喝一頓!」唐雪瑞大方的給了他一壇百蛇膽酒。
「只有一桶啊?敢情我們四人的待遇跟那蟲子一樣。」慕容東進收下,小聲嘀咕,卻不知在唐雪瑞跟前放鬆到顯露出真性情。
唐雪瑞道:「你知足吧。上回我師祖與金師伯來,我才給了一壇。」
她倒是隱瞞了一件事,烏蘭蘭與金鳳霄在唐族時每頓都喝百蛇膽酒,光這就喝了三壇。
「東進,你得了雪瑞大師的藥丸與藥酒,就一旁偷著樂去。我跟她說些貼已話。」何朝麗深意的瞟了慕容東進一眼,微笑摟著唐雪瑞的小肩膀到一旁說話,問問賀紅蓮的情況,邀請她倆去何族做客。
此次的事對於何族來說,是極大的秘密。何朝麗不打算跟賀紅蓮見面。
唐雪瑞跟何朝麗相處兩日,已看出她性格開朗樂觀、重親情,心裡為她被休棄的事不平。
唐玨與何喻天相談甚歡。
月色如水,竹林夏風清涼,何君清瞧著何喻天臉色竟是有了些紅潤,心潮澎湃。
眾人在竹林依依不捨分別。
當晚下起中雨,何朝麗、何喻天、慕容東進半夜趁雨悄無聲息坐馬車離開莊園。
次日早晨雨停,唐玨宣佈離開。
賀紅蓮一直懷疑莊主的身份,倒是沒有去問唐雪瑞。她只要唐雪瑞平安無事,其餘的就不管了。
千荷莊園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何敏一把銅鎖鎖了大門,帶著奴婢們滿懷希望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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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結束,明天進入第二卷。
我換了工種,工作比以前更加忙了,業餘時間更加少了,只能努力保持日更一章,下一捲起每章字數就沒這麼多了,請親們多體諒。每人抱抱。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