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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章 上門討公道 文 / 疏朗

    季家客廳裡,魏方正和季飛揚的父親季鋒分賓主落座。

    魏方正坐在沙發上神色淡淡的飲茶,先前的憤怒已經壓制下去,整個人變得溫和有禮,彷彿他上門來不是為兒子討還公道的,而是拜訪遠在京城的朋友。

    季鋒看著神色端方的魏方正,也有些犯難。這人憤怒也好,跳腳痛罵也好,只要他情緒失控自己就有空子可鑽,可偏偏這人修煉成精,來到季家後,雖然不見笑容,可也不見憤怒。季鋒本想著激怒對方,然後趁機將人趕出門去,可是他明裡暗裡打了幾次機鋒,這個魏方正就是不上鉤!客人謙和有禮,你怎麼趕他?難道讓左鄰右舍看笑話不成?

    時值季鋒進步的關鍵時期,他實在不想做出什麼授人以柄的事。無奈兒子太不爭氣,老子正努力鑽營呢,兒子倒在後面給他捅了個大窟窿。昨晚的事,季鋒已經通盤知曉,得知季飛揚被人擄走,季鋒真是心急如焚,季家雖然在京城不算頂尖的世家,可是也不會隨意任人欺侮。季飛揚在城內被人擄走,一直到天明都沒找到人,季鋒的心情可想而知。

    幸好在天明之時,終於找到了季飛揚的蹤跡,看到滿臉疲憊形容狼狽的兒子,季鋒的心也疼。但是當他問清事情的原由之後,真是恨不得把這不肖子再塞到他娘肚子裡去!

    瞧瞧這混蛋都幹了什麼事!先是在國外豪賭,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就扔進去了百十萬美金。百十萬啊,按照現在的匯率,差不多就是八百多萬!就算季家有積累,可是他們家能拿出八百萬給兒子還賭債嗎?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於是這混蛋就找上了顧萬同。顧萬同是他們家的老關係,錢是大大的有,可是季飛揚就不想想,以顧家人那吸血鬼的性子,能平白無故地借給你錢?

    季鋒想到這裡就怒,沒等季飛揚說完就把他踹到書房裡去跪著。

    「你有沒有腦子?竟然敢去賭城玩耍?」

    「大家都去嘛……」季飛揚委屈了。

    「都去?都有誰?你給我說說。」

    季飛揚道了一串人名,季鋒越聽眼皮跳得越厲害,「你是跟著顧明珠去的?錢也是她借你的?」

    季飛揚覷了他爹一眼,羞愧地低下了頭。

    「竟然被一個女人算計了!真是長出息了!」季鋒抬手就是一板子,季飛揚哀叫著往前一趴。

    「給我跪直了!」季鋒怒道:「你知不知道顧家是什麼人家?蚊子血他們都恨不得吸兩口,怎麼會善心大發幫你還賭債?平時沾些小便宜也就算了,你竟然蠢到鑽到顧家的圈套裡,被人賣了還幫著人家數錢!你知不知道你借的這些錢都要老子用更值錢的東西去還?」

    季飛揚低著頭,不敢說話。

    「說,顧萬同讓你幹什麼了?」季鋒才不相信顧萬同會大發善心扔出八百萬來給兒子玩,引著季飛揚借錢,必然有所圖。

    見老爸動了真怒,季飛揚也不敢隱瞞,將這幾天和顧萬同設計魏勁松的事講了一遍,季鋒越聽越氣,聽到最後一腳就踹在了季飛揚的肩膀上。「設計一個副職的兒子也就算了,你們竟然敢把主意打到鄭恪身上!你吃了雄心豹子膽嗎?鄭家是咱們惹得起的?別說你了,你爹我見了鄭二也要賠上三分小心。你這麼大剌剌的找上門去,如果鄭恪不計較也就罷了,真要是他起了壞心思,明天咱們父子倆就是京城最大的笑話!」

    「鄭恪也沒說什麼。」季飛揚囁嚅道。

    「那是他根本沒將你放在眼裡!」季鋒氣得在屋裡走來走去,他早就知道兒子的性子不堪磨練,以前只想著兒子不走仕途將來在商場混也不錯,可是他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想到兒子竟然蠢到被顧家的丫頭給算計了。

    一想到顧萬同故作焦急,但是隱隱另有所圖的奸詭神色,季鋒就氣不打一處來。兒子的把柄在人家手裡攥著,季鋒就算想給他個教訓,也只能日後再找機會了。根據顧萬同的說法,飛揚現在已經暴露了,不僅有眾多的目擊證人,連警局的筆錄和電視台的錄像都有。想到這裡,季鋒就一陣頭痛,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省心的兒子呢?

    「好在你沒有在場證明,還能想辦法開脫一下。」季鋒無奈道:「以後離顧家人遠一點!」

    「是您讓我和顧家多親近的。」季飛揚委屈道。

    我要是知道你這麼蠢我早就把你關在家裡了!還能讓你幹出這些坑爹的事來?想到自己的前程,又想到顧萬同的圖謀,季鋒再次頭痛起來。「我以前讓你和顧家親近,也不過是想著讓你長進長進,以後你要進商圈的,顧家雖然行事有些偏激,但是在商界卻頗有勢力。依我看,顧家老爺子最喜歡的孫輩不是顧家那幾個少爺,而是從小就被他教養長大的顧明珠。」

    「你和顧明珠交好,也就等於拿到了進入商圈的鑰匙,以後做事也方便些。」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季鋒早早地就為兒子打算上了,雖然他和顧家是有些交往,但是並不是沒有分寸,只是沒想到顧家下手這麼狠,上來就把兒子套住了。想到這裡,季鋒瞪著兒子,恨鐵不成鋼道:「昨晚出那麼大的事,怎麼不跟我商量商量?」

    「爸,我昨晚已經很慘了。」季飛揚跪在地板上,膝行至父親面前,哀聲道:「昨天一下車就被人綁了扔到了高速公路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被他們扒了,那些車見我一個人在高速上停都不帶停的,好幾次我都差點被車撞死!我貼著公路邊走了二十多里才找到一個爬下高速的小道,又走了十多里地才找到了公用電話通知你們救我。」想到昨晚被扔在高速公路上的慘況,季飛揚的男兒淚差點飆出來。

    「哼,讓你受些教訓也好!」話雖這麼說,但是態度終究軟化了些。

    「爸,您得為我報仇啊!」季飛揚憤懣道:「都是那些臨江人使得壞,要不然我不會栽這麼大跟頭!」

    「你還是想想怎麼把屁股擦乾淨吧!」季鋒可不是他這個草包兒子,圈內人怎麼鬥爭都不過分,可是沒人會把手伸到對方家人身上。兒子和顧萬同這次觸犯到了對方的底線,這個坎兒不是那麼容易過的!

    見老爸面沉如水,季飛揚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兒子雖蠢,可也是自家的寶貝。季鋒雖然經常抄板子教訓季飛揚,可是那也是關起門來的家事。現在兒子被顧家算計個乾淨,又在魏家這邊栽了個大跟頭。季鋒心裡焉能不恨?

    顧家那邊還好說,至少有顧老爺子壓著,自己這次就是賴了帳,顧萬同也只能忍著。麻煩的是臨江魏家,魏方正雖然貧家出身,可是他好歹也是個幹部,兒子被飛揚這麼欺侮,他焉能善罷甘休?

    季鋒剛剛動用關係把警局和電視台那邊壓下去,魏方正就上門了。想到在樓上跪到昏過去的兒子,季鋒的臉上怎麼擠不出笑來。

    「不知道魏先生到我家,有何要事?」季鋒端起茶杯,淡聲道。

    「魏某此次過來,就是想跟季先生確認一下,貴府的公子是不是名叫季飛揚?」

    「對,小犬是叫飛揚。」

    魏方正點了點頭,道:「昨天京西分局接到群眾報案,說在天山水岸3號樓8樓a座發生了一起綁架案,受害者正是犬子魏勁松,我聽說那套房子的主人叫做季飛揚,所以就過來問詢一聲,到底我家勁松做了什麼?讓令公子不顧法紀的拘禁他?」

    「有這事嗎?」季鋒吃了一驚,道:「我兒子一直在國外讀書,他怎麼可能在國內購置房產呢?」

    「季先生,我今天去調閱警局的筆錄,對方卻告訴我沒有上級領導的批准不准查閱,聽說昨天去錄影的電視台也遭到了有心人士的警告,我還真就不明白了,如果令公子和這件事沒關係,為什麼還要堙沒證據呢?清者自清這句話您應該聽說過吧?」

    「魏先生說哪裡話,」季鋒推脫道:「飛揚確實和這件事沒關係,那個什麼天山水岸的房子也不是飛揚的,這個你儘管去查。」

    「您確定他沒有去過天山水岸?」

    季鋒心中一跳,隨即笑道:「當然確定。」

    「那就請季先生看看這段錄像吧。」魏方正拿出一個小型的播放器,裡面錄的恰恰就是季飛揚從天山水岸3號樓走出來的畫面。不僅如此,魏方正還拿著季飛揚的照片到3號樓去做了調查,3號樓的居民齊齊圍住魏方正,指證季飛揚就是8樓a座的房客。

    本以為壓下了警局的證據和電視台的錄像就能抹去兒子參與的痕跡,季鋒萬萬沒想到對方手裡還握著如此要命的底牌!

    「這些偷錄的東西不能作為證據,」季鋒平緩下臉色,強詞奪理道:「飛揚就算進去了3號樓又如何?你能證明他去了8樓a座?你怎麼能證明這些人說的話就是真的?現在誣陷一個好人可不要太簡單!」

    魏方正關了播放器,坐回原位,「誣陷一個好人是很簡單,可是想討還公道卻是難上加難!您或許覺得這些不算證據,可是我想有一個人會對這些感興趣的。」

    聽出他話裡的隱意,季鋒的心高高地提了起來,「誰?」

    「鄒副書記。」

    看著微笑著的魏方正,季鋒的心裡是七上八下,滋味難明。

    明明只是個臨江來的泥腿子,沒想到幾步之下就拿捏到了自己的軟肋。現在正是謀求進步的關鍵時期,想扯他後腿的競爭對手也不是一個兩個,魏方正口中的老鄒就是其中最有力的競爭者。

    一旦魏方正將手裡的東西交到老鄒那兒,自己的前途可就懸了。不管這些東西是不是具有法律效力,老鄒都能將這些東西玩出花來。一想到自己將與謀求已久的職位失之交臂,季鋒就恨不得撲上去狠揍魏方正一通,可惜他是個體面人,這些粗莽的做法終究只能在心裡想想就罷了。

    「你有什麼條件?」季鋒的態度終於發生了變化,推脫無用,乾脆面對現實。

    「我的條件很簡單……」魏方正見他已經認命,遂將已經準備好的條件列了出來。

    「姓魏的!你不要欺人太甚!」季鋒越聽越火大,姓魏的簡直是異想天開不知所謂!往那幾個單位裡塞人,他以為京城的衙門是自家開的?

    「我告訴你,辦不到!」

    「那好吧,我聽說鄒副書記就在隔壁小區,想來他對我手裡的東西會很感興趣。」

    「你!」

    眼看魏方正要走,季鋒只能又將他拉了回來。兒子綁架的證據和自己的前途都捏在這個泥腿子手裡,季鋒就是再不甘願,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與魏方正談判。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在進行了一番暗藏機鋒的拉鋸之後,兩人終於達成了協議。目的達成,魏方正也不願在這個小樓裡多待,不過在臨走前,他還是提醒了季鋒一句,剛剛商定的事請季先生抓緊時間辦,如果在季先生上位之前這些承諾沒兌現,那後果……

    「季先生是個聰明人,不用我再多費唇舌了吧?」

    「自然不會。」季鋒臉上帶笑,心中藏刀。

    「對了,魏某還有一件事要說。」

    「什麼事?」季鋒的笑臉已經要端不住了。

    「請季先生轉告令公子一句,誰家孩子也不是生來就讓人作踐的,我魏家雖然人單勢弱,可是骨子裡的血性沒有丟。這次被人鑽了空子,我們強嚥下這口氣,若再有下一次,必然血債血償,百倍還之!」

    瘋子!這個老瘋子!難怪是泥腿子出身呢,這般的威脅他一個堂堂幹部也敢宣之於口!季鋒氣得不行,卻不能不認真面對,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魏方正可以棄官求去,自己還得進步呢!

    只是這魏方正要求的事情也真是難辦,季鋒蹙緊眉頭,苦思對策。

    「大舅,你回來了?」顧惜看到魏方正回來,急忙迎了上去。

    魏方正露出一抹笑容,道:「怎麼還沒休息?」

    「我剛睡醒呢,」顧惜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笑道:「我和二哥輪班照顧大哥,我已經睡了一上午了,剛剛才換班。」

    「辛苦你們了。」魏方正看著顧惜嬌俏的笑臉,又看看在陪護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詹明遠,對這兩個孩子他已經不是感到欣慰了,更多的是難言的感激。如果不是他們不顧己身安危及時出手救了勁松,恐怕自家兒子會遭受更多更重的折磨。

    「舅舅,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那我和二哥可就不高興啦!」顧惜推著魏方正坐下,給他倒了杯溫水,道:「我給您往裡面放了一點葡萄糖,可以補充體力。」

    「你啊!舅舅都多大的人了,還喝糖水!」話語中帶了一絲責怪,可是卻一點不剩地全喝了。

    等魏方正喝完了一杯水,在季家積累的負面情緒也基本消散了。他看看在病床上熟睡的兒子,對顧惜道:「今天醫生來查房了嗎?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出院?」

    「大哥恢復的很好,醫生說過兩天就能出院。」看魏方正心情還不錯,顧惜試探道:「大舅,季家那邊如何?」

    「基本上都按我提的條件辦了。」魏方正給兒子拉了拉薄被,又輕輕拉過輸液的那隻手給他按摩著,「不能押著對方來給你大哥認錯,卻要揚著笑臉去爭取世俗的利益,我這個做父親的,無能啊!」

    「大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顧惜的心裡又何嘗不悲哀,她難道不想把季飛揚暴打一頓給大哥出氣?可是在京城這地界上,有些事不是你想做什麼就能做的。顧家季家現在對他們有所忌憚,是因為這件事並沒有宣揚開來,大舅提出的條件雖然讓他們肉痛,卻並不是不能接受。以那兩家唯利是圖的本性,一旦大舅越過界讓他們感覺到了危險,恐怕他們幾個人誰也別想走出京城!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重,魏方正見顧惜眉頭緊鎖,眼裡隱隱流露出一絲戾色,他心中一驚,惜惜還小,可不能背上這麼沉重的心理包袱。女孩子嘛,強悍一點沒有錯,可不能因此心生怨念,惜惜是家裡的小公主,她不需要背負著仇恨生活。

    「惜惜,這件事就此打住,不要再想了。」魏方正將顧惜拉到身邊坐下,鄭重道:「有舅舅和哥哥們在,一定會護你平安,你只要安安心心地等著一起回江城就行,懂了嗎?」

    看出大舅眼中的擔心和愛護,顧惜重重點了點頭,道:「我曉得。」

    「那就好。」

    「不過舅舅,在走之前,我還有兩件事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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