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將軍的填房妻

正文 姑娘們 矜持 矜持 文 / 馨馨小娘

    半年前的那個夜晚,是沈讓終生都不會忘記的夜晚,一幅幅畫面,歷歷在目。

    那是他與她的成親之日,道賀的人與他頻頻碰杯,再加上他娶得的是一生的摯愛,心情自然無比歡悅,來者不拒統統一飲而盡。

    致使那日他喝了不少的酒,並且早已上頭,從而對著敵軍的挑釁,沒有全面考慮。

    吐蕃的偷襲將他誘入牛精谷部的重重包圍,他才知道一時麻皮大意上了當。

    慘白的月光將一切照的清晰無比,一望無際的平原,陣陣廝殺聲猶如驚天的雷雨。

    當時不知已有多少敵軍將沈讓與衝鋒的兵將圍住,眼看一個個與自己親如手足的弟兄被敵軍刺殺,鮮血橫流身首異處,慘烈不堪,讓他心中悲痛不已。

    有兩名追隨他多年面的好兄弟,為了掩護他,而被吐蕃人一刀剁下了腦袋,血液頓時猶如噴泉,傾灑在他與敵軍的臉上,身上。沒有頭顱的軀幹依舊不倒,還保持著抵抗的姿勢。

    沈讓殺紅了雙眼,聲嘶力竭大喊一聲,顧不得什麼以近至退,更顧不得敵軍有多少人,憤怒的將仇恨集在手中長把大刀,胡拼亂砍,那些靠近的敵軍統統被他取走了性命。

    當時他的腦中已有一個想法,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可是一波又一波的敵軍再次湧來,身邊幾名頑強抵抗的小兵將他們的將軍保護在中間,不讓敵軍侵犯一絲一毫。

    沈讓第一次在戰場上流了眼淚,他對不起這些弟兄,更對不起大宋對他的期望。

    是他的酒後上頭不假思索才進了敵人的圈套,是他的錯誤判斷而令兄弟們喪失了活的權力,都是他的錯,全是他的錯。

    當敵軍看到沈讓猶如斷翅的鳥兒,插翅難逃,敵軍首領大喊一聲,「誰能取下沈讓的首級,賞黃金一百兩。」

    吐蕃眾兵一湧而上,紛紛去搶能換銀子的首級。

    就在這時,天邊一道刺眼的閃電向著戰場飛速襲來。

    那道閃電縈繞著紅色光圈,經過之處留下一道炫紅的長尾,猶如天邊劃過的流星,亮麗卻也氣頗不凡。

    紅色的閃光繞著戰場飛速旋轉,靠近沈讓之處,在他上空自旋矗立。

    吐蕃眾人對這翻景像呆愣不已,定定站著不敢再靠近。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寶貝,難道是老天派下的閃電?

    沈讓立刻認出那是小夜的玄月劍,但他也不知道玄月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小夜也來了?他向遠處望去,卻沒有見到小夜的身影。

    寶劍緩緩下落,靠近沈讓手臂,劍身微微顫抖,似要沈讓拿下。

    沈讓一把將它攥住,頓時覺得有股大力想要破劍而出。他不再猶豫,手中寶劍向著敵軍揮去。

    一道耀眼的紅光長勁有力,寶劍揮到之處吐蕃敵軍齊刷刷的攔腰砍斷,那些斷掉的軀幹猶如一批倒下的大樹,無數股紅泉整齊噴發,慘烈壯觀,毫無生還的可能。

    沈讓對著敵軍又是一擊,再一排軀幹攔腰齊斷,又是數股紅泉傾斜噴出。

    敵軍大驚,何時見過這種一劍便能索取數條人命的寶貝?面對此種寶貝,再多的人也不可能將沈讓拿下,反而會讓人死無全屍。

    吐蕃軍不知如何是好,頃刻之間方寸大亂,甚至有人掉頭跑掉,猶如一盤潰不成軍的散沙。

    吐蕃軍頭領也嚇的屁滾尿流,被自己的亂軍擠到,人人從他身上踐踏,最終被踩死。

    而沈讓又豈能放過這些殺了他弟兄的野獸?他舉起寶劍一次次揮去,倉皇而逃的敵軍一**的倒下。

    此時的戰場已經成了血與肉的海洋,瀰漫的血腥味讓人忘記恐怖,無數的斷屍讓人忘記生死,他只讓人記得一件事,定要為我死去的兄弟討回公道。

    終於再也沒有一個活著的吐蕃軍,沈讓翩然倒地,手中寶劍隨著他一起滑落,躺在他的手臂,不願與他分開。

    有著一雙憂鬱的眼睛的男子來到沈讓身邊,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玄月劍,開口說道,「看來月兒已將你愛入骨髓。」

    隨即,那雙憂鬱的眼睛,那個憂鬱的人,轉身離去。

    沈讓覺得這雙眼睛很面熟,大腦一轉,這不就是張挺讓畫師畫的那個人?

    等他反應過來探索男子身影時,那個憂鬱的背影已經找尋不到。

    沈讓帶著幾名倖存的兵將回到宋軍大營,天的東邊已經翻出了魚肚白。

    營中眾人見沈讓回來均是面漏喜色,大家都以為沈將軍戰死沙場,但沈將軍確如神人一樣活著回來,他們打心眼兒裡開心,甚至有人喜極而泣。

    尤其是張子雲,開心的不知道該怎麼笑了,手腳哆嗦的都有些不太正常,看著沈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沈,沈將軍,您,您,回來了,我,我還以為,你回來,回來就好~」

    沈讓沒有說什麼,小夜每次都能在危難中救他,是他的幸運仙子,更是他的妻,他一生的摯愛,他只想快點見到小夜,

    可是為什麼小夜沒有在外面迎我?是不是等我等得扛不住睡著了?這個小女人,呵呵,我的女人。

    於是沈讓快步走進內帳,更驚異的一幕出現了,趙將軍居然坐在帳中喝著小酒,彷彿就從來沒有中過風,沒有生過病。

    沈讓眼神一凜,若他此時還不明白,那他就真的是個襁褓中的阿斗。

    但是他不急,這些人有的是機會處置。

    沈讓大步跨進內帳,哪裡還尋得到小夜的身影,他心中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反身出了大帳,抓住張子雲,「她在哪兒?」

    張子雲支支吾吾,一張臉早就泛了白。

    沈讓大力搖晃,「快說,她到底在哪兒?」

    張子雲伸手指著一個方向,說道「你與敵軍對陣時,城外發生地陷,月兒她前去,前去打探,掉進洞中,被火,火燒死,我派人找過,連,連屍首都沒找到,怕是已經,已經燒成了灰燼···」

    沈讓腦中嗡鳴,甩開張子雲,跨上一匹馬向張子雲指著的方向急奔而去。

    那條路並不遠,卻是沈讓有生以來走過最最漫長,最最遙遠的路。

    馬上的他心中被火燒,被冰凍,更多的是不相信,小夜武功高深,即使身體受過創傷,也不至於被火燒死。

    不可能,不可能!

    手中皮鞭將馬兒的身體抽出一道道血痕,馬兒受了驚,跑得更加瘋狂。

    到了地陷之處,馬兒因為受驚不肯停下,沈讓飛身下馬,翻滾之際碰到大石,後背猛然一收,可他顧不得疼痛,飛速向地陷處奔去。

    那個地陷處滿是黑黃,都是被熊熊大火燒過的痕跡,就連外圈很遠處的枯草也已被熏的焦黃。

    陷進去的洞底很深,還冒著些許的輕煙,隱約可見洞底還有幾絲火苗閃爍。

    沈讓顧不得洞內的灼熱,翻身跳下去,腳底及週身被灼燙的感覺包圍,他此刻什麼也顧不得,伸手就去撥,抬腳就去踢。

    一番瘋狂的尋找,依然沒有半點存活的痕跡。

    眼角突然瞟到一抹整陀的焦灰,隱約可見半個人形,他用手抓起,偏偏灰燼被散落紛飛。

    這不是小夜,這不是小夜。

    沈讓再次尋找,軍靴已經被存留的燒燙溶化,身上的軍炮已經被渲染成昏黃的碎布。

    除了焦黑的石塊,燃燒的灰燼,什麼也沒有。

    不知找了多久,洞低火苗已經熄滅,洞內溫度漸漸下降,寒冬的冰冷再次將整個大地席捲。

    沈讓因為整夜的奮戰,心中的憋悶,蝕骨的疼痛,最終仰天倒地,眼睛滑出淚水,腦中漸漸混沌。

    聞訊趕來的張挺和一些兵將將沈讓帶離。

    等沈讓醒來時,躺在一個溫暖的房間,腦中也恢復清醒。

    軍營重地沒有指揮的允許,怎麼會有軍妓私自進入與士兵講故事說笑話?

    艾兒體質嬌弱,腳步輕柔,根本就是平常女子一個,又怎麼可能會舞劍,可能連舞都不會跳。

    在他的心中除了小夜之外根本就再愛不上別的女人,就連喜歡都不會有,他找艾兒只想做做樣子來試試自己在小夜心中的份量。

    可為何凡是張子雲以開導他為由與他對飲之後,他就會將艾兒幻想成小夜為他拿捏筋骨甚至在榻上**,他總以為是自己喝醉了,現在細細想來那酒也是被人做過手腳的。

    並且,小夜是性格個沉穩的人,就算要害了艾兒,又怎麼可能會在營外說與芙蓉聽?

    張子雲與趙豁一丘之貉蛇鼠一窩,想著要他沈讓死,張子雲又怎麼可能將失而復得的外甥女嫁給他?

    小夜與他生死相依,在幽蘭谷底時將最後一絲活的希望都留給了他,甚至為了他,連她自己要去做的事情都沒有再提過,又怎麼會背叛他與別的男人有了孩子?

    而他沈讓呢?竟然相信了那些假象,小夜沒有責怪他,依然守在他的身邊願意和他共度一生。

    小夜想除掉艾兒的孩子,是怕那些處心積慮的人從中作梗,引起他與她之間更多的誤會,會將他們的幸福掩埋。

    但他呢?為何面對最愛的人,他的精明睿智,他的冷靜沉著,統統消失不見?反而變得患得患失,優柔寡斷?

    再者他又說出了那番話,一定讓她看不到了希望,甚至對他失去了信心,所以在地陷的時候情願被火燒死,也不願再與他憋悶的過完餘生。

    沈讓啊沈讓,你不是傻子是什麼?你簡直就是大宋最笨、最傻、最呆、最蠢的豬!

    沈讓在房中靜靜待了三天,回想起與小夜的相識,相知,相愛,許諾一生,再到分離。

    她會為了他捨去性命,會將他與前夫人生的兒子當做親生的,會將最寶貴的留到新婚之夜,會為他煮姜茶,會為他繡花枕,她會拉著他的手撒嬌···

    此刻,沈讓的心中除了無盡的懊悔,便是失去了希望。

    一雙剛毅的深邃再次滑出淚水,父母去世時他沒有流淚,被敵軍刺傷時他沒有流淚,他只為那些情同手足戰死沙場的弟兄們流過淚。

    而為女人他更沒有過,可小夜不是別的女人,是他的摯愛,是他的生命,是為他的黑白世界塗上絢麗光彩的仙子,是值得他炫耀一輩子的妻。

    這一生,他只為這一個女人流淚。

    以前他也曾經嘲笑過那些為愛殉情的男子,更嘲笑過梁祝的不懂事。

    而當他親身體會過這種傾世之愛後,才明白,原來並不是別人可笑,而是他之前未遇見過。

    現在沒了她,一切美好都已消失,世界變成了黑白的,不會再有任何事情能讓他上心。

    所有的所有都失去了意義,那麼,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夜,我知道,沒有了我,你一定沒有安全感,你在那邊一定很冷,很害怕。你等我,你一定在那邊等著我~

    不過即便要陪著小夜一起離世,可有一件事沈讓必須去做,沉寂了三天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趙豁,監張子雲。

    沈讓冷靜下來,將頭腦重新整理一遍,果然查出了蛛絲馬跡,於是順籐摸瓜,將事情查了個水落石出。

    張子雲只是一個小配角,就連趙豁也只是個二等角色,真正的幕後主使竟然是大夏的元昊。

    元昊本就想挑起宋與吐蕃的戰爭而讓大宋應接不暇,可誰知這沈讓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驍勇善戰神英無比。

    原本挑釁吐蕃時沈讓就一一識破,而被元昊買通的趙豁和張子雲,一心想要找個機會將沈讓擒拿,只是苦於一直未得手。

    哪知天子一道皇命下來,沈讓去了趟定川寨,更是仰不愧天,勇冠三軍,也令元昊更加將他記恨。

    於是元昊命趙張二人無論如何要將沈讓拿下。

    張子雲不忍將家中老父一直掛念的外孫女柳月兒連累,更不願柳月兒的一身功夫在中間礙事,之後便出現了滑台、艾兒、成親之日吐蕃偷襲,這一系列的事情出現。

    沈讓回到家中,將玄月寶劍攥在手裡,夜,我來了!

    但當他想伸手拔出寶劍時卻怎麼也拔不出。

    沈讓疑惑,用力再拔,依然拔不出。

    一陣大風吹來,「匡堂~」幾聲,門邊和窗戶稜被碰的大響。

    月光傾灑進屋內,玄月寶劍似乎受到了感應,劍身微微顫抖,劍柄處的紅色血滴圖案閃爍不止。

    沈讓不知所以,對著玄月劍暗道,既然你不讓我用你自刎,那我就用別的辦法。

    於是他取來陪伴多年的長把大刀,抬手向脖頸處抹去。

    『呯~』的一聲,一股大力將手中大刀擊落。

    沈讓低頭一看,竟是玄月寶劍。

    寶劍啊寶劍,你是為什麼呢?

    一陣『哇哇~』的哭聲傳來。

    小蝶抱著林兒站在牆角看著沈讓,眼中瑩瑩濕潤,「哥,你若真的想死,妹妹我也不攔你,林兒我也能養大。可你為何不明白,小夜留下這把劍就是讓你好好活著。」

    趙豁與張子雲最終伏法。

    趙豁仰天長嘯,「沈讓,今生算你幸運,若是沒了那個女人,今日你便是我刀下的野鬼,你有什麼資格在老夫面前耀武揚威,老父從沒將你看在眼裡,不過是一個有些頭腦的莽夫,哈哈哈哈~」

    待到一切一切查個明白,大宋皇帝將有功之人,和罪過之人統統招回皇城。

    皇朝之中,眾人立刻與趙豁和張子雲劃清界限,為了以表自身清白,甚至當庭辱罵二人是走狗、敗類、人渣、爛泥。

    就連張子雲的親哥哥張子山也挺身而出,與張子雲脫離兄弟關係。

    趙張二人沒有想到被千夫指的那一刻居然連個站出來說話的人都沒有,他們的下場實在是殘敗不堪、涕零如雨、啼饑號寒、聲淚俱下。

    於是,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了。

    至於沈讓,他一年之內連續兩次立了戰功,不但安撫了定川寨的危機,還為大宋揪出這種叛逆之賊,真是後生可畏,前途不可限量。

    皇朝之中立刻有人大獻慇勤,拉攏一番,向皇上舉薦將沈讓封為忠武大將軍,已示皇恩浩蕩,對有功之臣的激勵。

    趙禎點頭說道,「此法很好,傳旨,封沈讓為正四品上的忠武大將軍!」

    這皇朝之中自然是暗著分了派系的,你們一派若得了主力,我又豈能甘心?

    而另一派也是不甘示弱,說沈讓有勇有謀頂天立地,封為忠武將軍有些屈才,倒不如直接封為從三品上的雲麾將軍。

    趙禎依然點頭,讚賞的說道「此法對,傳旨,將沈讓封為雲麾將軍。」

    哪知之前的一派又不幹了,再次向皇上舉薦,說沈讓自回京以來的兩個月,將京城的兵將鍛煉猶如銅牆鐵壁,氣沖雲霄,此種人才做雲麾將軍實在委屈,不如奉為正三品上的冠軍大將更為適合。

    趙禎帶了幾絲欣慰,「嗯,此法很不錯。沒想到眾位愛卿皆是愛才之人,朕,准了!」

    另一派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再次上奏,沈讓不但有勇有謀碧血丹心,並且器宇軒昂長相俊美,正好符合我大宋皇朝的正二品的鎮國將軍一位。

    趙禎大驚「什麼?」

    瞧瞧,連長相俊美這種理由都被拿了出來,真是,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大臣趕忙跪地,「皇上若是覺得不妥,那就當老臣未曾提···」

    話未說完被趙禎打斷,「愛卿,你們此意甚好啊!朕也覺得沈讓的長相可以撐起我大宋的門面。來人,玄旨,奉沈讓為我大宋國的正二品鎮國將軍!」

    而另一派卻不敢在提議,大宋律法嚴明,賞罰有制。沈讓剛回皇城沒幾個月便連升三級,從五品直升到二品已經是史無前例。

    沈讓乃一名武將,若再是升上去,就只能是正一品的驃騎大將軍。

    若是將此人推得太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一定會不認他們的卯,到時不但拉不到幫手反而多一對敵,那可如何是好?

    算了,到此為止吧!

    於是短短半年之內,沈讓便在一次次的舉薦之中,成了今日的鎮國大將軍。

    當然,這正合了趙禎皇帝的想法。

    就在每次面聖時,君王與武將之間總會神交片刻。

    呵呵,沈讓,你以為今日的官職是大臣們給你的?要是沒有朕的煽風點火,你可能坐上這個位置?

    微臣自是明白皇上的厚愛,微臣多謝皇上。

    這便是皇城,這便是朝政,這也便是便是現實。

    若是你用不到你,你便是是糞坑裡的石頭人人唾棄,便是路邊的小草任人踐踏!若是用到你,你便是人人瘋搶,爭的頭破血流的寶貝。

    在此期間,無數官宦商賈派了京城一頂一的金口媒婆前來說親,但都被咱們的鎮國大將軍回絕。

    理由是,本將軍命中注定克妻,兩位夫人及一名妾氏都已被剋死,實在是不願連累別人家的兒女。

    可這個理由依然擋不住蕩漾春心的姑娘家們,鎮國將軍英勇無比,俊美非凡,體魄健碩,前途無量。就算是死,也願意死在這樣的男人懷裡。

    於是,眾媒婆依舊翻著一張鑲了金邊帶了鑽石的巧嘴前來撮合。

    鎮國將軍再次說出理由。

    本將軍與夫人的感情,實在是相濡以沫,珠連璧合,現在本將軍夫人不久前剛剛離開人世,本將軍每日想起夫人便哀毀骨立摧心剖肝,心中實在是疼痛不已,所以本將軍要為夫人守孝三年,三年之後再談及感情問題。

    此語一出更引得眾女的愛戀,鎮國將軍真是一個深情的好男兒,死在這樣一個男子身邊,會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甚至有女子將頭髮剪短來拒絕父母的指婚,願意等待三年以後與鎮國將軍比翼雙飛,舉案齊眉。

    小蝶感歎,哎~!姑娘們,矜持!矜持!

    沈讓有此一說是有理由的,他並不是真的想三年以後就娶妻,因為他房中掛著的玄月寶劍,每到月圓之時便會微微顫抖,緩緩指向北方。

    沈讓發現後大為感歎,難道小夜沒有死?難道她只是負氣出走,去了別的地方?

    夜,你是去做你自己的事情了對嗎?

    等你忙完了自己的事,消了氣就一定會家。對,你一定會回家!而我,就是你的家。

    夜,我說過,你三年不回我便等你三年,你五載不歸我便等你五載。即使頭髮花白身形佝僂,我也會一直等下去。

    沈讓心中升起了希望。

    可光等著不行,沈讓心中還是靜不下來,於是給張挺下了命令,遊山玩水體恤民情。

    實際上張挺也清楚,沈讓此舉看似在於江山社稷,而實際上卻是為了尋找李小夜的消息。

    大半年過去,每每飛鴿傳書回來都只有一個字「無」,這讓沈讓心中又增添了幾分失望。

    最近一段時間,月圓之夜寶劍依舊會顫抖,卻沒有之前那般明顯。

    沈讓低頭慕思,難道是我心血太熱,小夜早已離去,是我不肯面對現實罷了?

    「夜,你可是真的離開了人世?還是因為我對你的不信任讓你傷了心,你心灰意冷離我而去?若是你沒有離世,又會在哪裡?」

    然而此時沈讓不知道,他心中思念的人,正即將面臨著一場血與淚的廝殺。

    上京臨潢府內。

    一個如風的黑影飛側在圓月之下,跨越過一個個房頂,在皇后寢宮之上駐足。

    黑影手掌發出一股綿力,寢室的窗戶被吹開了一扇。

    頓時青草的芳香飄入室內,蕭皇后倍感放鬆,連外袍也沒披便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站在月光下的蕭皇后深深呼吸,貪戀的想要將所有清新吸入肺中。

    黑色面紗下的嘴角勾起,悄然離去。

    飛奔在回去的路上,黑影不敢鬆懈,因為週身傳來了一股很強的氣息,這種氣息有些熟悉,但又不摸不清來源,像是在哪裡感受過。

    黑影加快腳步飛身而走,然而就在離寶裡軒還有些距離的時候一陣邪風撲來,黑影迅速側身躲閃。

    再是一股邪風席捲,黑影旋腿飛天而躲過,定身沉氣雙腳站穩,向偷襲的人看去,竟是許久未見的雲子魔。

    不過他那半張臉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已經被撫平,只是像半個面癱十分不自然。

    雲子魔微笑的勾起半邊嘴角,「丫頭,好久不見吶!近日可好?對了,你現在,可是叫什麼阿里?」

    阿里瞥他一眼,「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雲叔叔您呀!你的臉可好了?沒想到恢復面貌的你也算是一位冷面美男,但是你這張可不能這樣笑,因為一笑,就讓人感覺像是···,嘖嘖嘖~」

    她知道雲子魔此次來必定不善,所以也沒有留口德。

    雲子魔面上冷了下來,鼻中冷哼,「別以為你是玄月的傳人我就不會殺你,不過,我也不計較你毀了我的陰赤石,若你願意求饒,我可以讓你死的舒服點兒。」

    阿里眼中射出鄙夷之色,手腳擺好對打姿勢,「既然是來取我性命又何必多說廢話,我的命就在這裡,有本事你就來拿。」

    雲子魔也不再多說,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出拳氣,一道黑光向阿里速奔。

    阿里運出內力發於掌風,生出一團薄薄的白氣將黑光擋住,閃電之速旋身翻轉,雙腳彈出擊向雲子魔。

    雲子魔不退反進拋出一個刀手,厲風之間阿里向下躲去,瞬間兩人互換了位置。

    寶信奴今日不在上京,被可汗派到巴林左旗東鎮北部檢閱契丹兵部去了,雲子魔今日前來找她麻煩定是想要了她的命。

    若是玄月劍在,那她還有可能會勝,但現在赤手空拳跟雲子魔比起來,倒是有些牽強,於是她也不想戀戰,心中想著要怎麼樣通知阿辰才行。

    雲子魔已經看出她的想法,根本就不給她逃跑的機會,再次出招,阿里也只能硬著頭皮接招。

    圓月之下黑夜當中,兩股黑色的勁風旋轉交錯,地下的小草早已因為兩人的席捲,而盡數被夷為碎末。

    阿里使出平生所學與雲子魔對抗,雲子魔也沒想到這丫頭的內力竟是十分了得,看來她已將玄月的鎮山之功練的爐火純青。

    於是雲子魔也不敢鬆懈,奮力追擊。

    雲子魔趁阿里想發求救信號時一股大力襲來,阿里因為有些分神而躲避不及,一側臂膀受到猛震。

    手臂頓感麻木不堪,但另一隻手依舊傾盡全力向雲子魔打去,雲子魔掠過拳氣反手一攻,將阿里胸口擊中。

    「噗~」阿里被震得後退幾步,一個輕咳,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天地間充滿了淒涼肅殺之意,黑色的夜空將殺與被殺之間體現的淋漓盡致。

    雲子魔冷笑,再次運了內功傾數發出,一道凝重的黑悶之霧化作厲拳向阿里迅速飛來。

    阿里閃躲,但因受了內傷動作稍有遲緩,半個身子還是被擊中,後退幾步倒在地下,臉色發青。

    雲子魔發出的這一擊實在是凶狠,即使她內功再深厚,被這樣一擊也會受了內傷。

    雲子魔輕哼,然而就在他踱著步子向阿里走去,一抹灰色飄然而至。

    「阿辰!」阿里輕呼。

    阿辰沒有回答阿里,一雙憂鬱的雙眸瞟向雲子魔,疑問又帶有肯定的說道,「你就是草原雙煞其中之一?」

    雲子魔疑惑,眼前之人竟知道我這隱匿依舊的稱號?

    他開口問道,「竟然叫得出本人的隱稱,你是誰?」

    阿辰帶了一絲輕蔑,「我是誰你無須知道,不管你是雙煞還是單煞,不過,你傷了她便是傷了我。今日我與她聯手,你會逃得掉才怪。」

    雲子魔輕蹙眉頭,但氣勢依然不輸與人,「她已受了傷,半吊子一個,你們二人聯手我看也未必!」

    阿辰沒有搭理雲子魔,對阿里問道,「你怎麼樣?還可否應戰?」

    阿里爬起深呼吸,將手臂腿腳稍微活動,肯定的說道,「沒問題。」

    「上!」阿辰果斷一聲,兩人向雲子魔夾擊而去。

    雲子魔不慌不忙沉著應戰,一手周旋一人,雖有些吃力但還是可以應付的來。

    但打鬥之間雲子魔有些吃驚,這兩人竟然使得是同一種功夫,難道這個灰衣男子也是玄月的傳世之人?

    四周被玄力帶起的綠色草葉撲飛在打鬥的三人之間,猶如一個天然的淡綠色結節。

    阿里與阿辰與雲子魔糾纏之間,兩人零點零一秒的時間內相視而笑,彼此配合十分默契,他出拳她便抬腳,他發狠她便力攻。

    漸漸雲子魔有些吃力,看來他低估了這個灰衣男子的實力,這兩人一聯手,有些事情還真不好說。

    瞅準時機,阿里與阿辰兩人集中力量於一點,共同向雲子魔擊人去,雲子魔中了招被打飛落地。

    阿里與阿辰一起向雲子魔走去。

    雲子魔鼻孔之中流出兩道黑血,雙眼睜大不願相信自己受傷,還有再起身應戰之勢,口中湧出一股黑濃的血液,終於無力撐起起手臂,倒在草地之上。

    阿里對著阿辰放鬆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在關鍵時刻出現,謝啦!」

    阿辰撓撓頭頂,有些不好意思,「二皇妃···」

    話沒說完被阿里打斷,「唉!還這麼叫?有人的時候你可以這麼叫,但沒人的時候我還只喜歡你叫我的本名。」

    她早已知道阿辰便是姜雲龍,雖然一開始她不能肯定,但是隨著他住進寶裡軒後的各種表現,還是被她看出了倪端。

    尤其是在她在給多寶講一千零一夜的時候,一旁的阿辰也因為第一次聽到這麼有趣的故事而十分驚訝,不過他的驚訝顯然過火了。

    所以她此斷定,阿辰就是姜雲龍。

    阿辰點頭,面上浮出愉悅之色,「月兒,我···」

    「看掌~」

    「彭~」,一聲斷骨的悶響。

    阿辰受力撲向阿里,阿里雖第一反應便是接住他,但也被震得後退了幾步。

    一個肥碩的軀體出現在阿辰身後,週身夾雜著絲絲潮霉的氣息。

    只見那人面目可憎,猙獰醜陋,並且十分不善,目露寒光。

    阿里驚慌,「阿辰,阿辰,你怎麼樣。」

    阿辰面色煞白,卻故作輕鬆地說道,「你不是還叫我阿辰?月兒,你要取回來玄月劍,要玄月劍才能可以···」

    話未說完,口中湧出鮮血,噴在阿里胸前的衣襟之上。

    肥碩的軀體蓄勢待發,扭曲著一張臉運了內功,凶神惡煞的拋出掌風。

    阿辰蹙耳聞風,一個翻身擋在阿里身前,但那肥碩之人力道太大,且發了狠,兩人受力而倒。

    畢竟有阿辰擋在身前,阿里雖也倒地,但也沒有受多大的損傷,她立刻翻身將他扶起,「阿辰,不,大龍,你醒醒,你醒醒。」

    阿辰微微睜開眼,「我拖住他,你去取玄月劍,快去,不然咱們都得死···」

    他將阿里向後推,阿里搖著頭不離開,將他摟在懷裡,眼中滑出心疼的淚水。

    他說道,「我今生的願望就是保護你,你要是再不走,我死也不會瞑目···」

    他眼中射出不可抗拒的光亮,帶著乞求,更帶著堅定。

    阿里緩緩放開,點了點頭,用衣袖抹去眼中淚水,起身向後方跑去。

    肥碩之人立刻追來,阿辰傾力躍起將肥人後退抱住···

    一路快馬加鞭連日奔波,阿里疲憊不堪,但卻不能停下,因為她必須用最短的時間來取回玄月劍。

    之前寶信奴因為接觸到政議,所以對於大宋朝這個兄弟國的局勢也較為瞭解。

    也經常會給她透漏一些京城的局勢動向,甚至會偶爾透露一些某人的近況。

    她知道,那個男人在半年之內連升三級,成了大宋朝的鎮國將軍,既然是鎮國將軍,自然住在京城之內。

    阿里一路駕馬狂奔毫不停歇,終於到了汴京。

    她找到一家成衣店買了身男子的成衣,又匆匆找了間客棧迅速關門換了衣衫,之後便急匆匆的下樓招小二打聽鎮國將軍府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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