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兒妹子,你我都是苦命人。我最看不慣那些個不平的事情。她李小夜憑什麼可以進了沈家,你卻不能?她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還沒成親就整日住在沈將軍家。以為她長的清秀些就能做大?我看還沒艾兒妹子你一半兒漂亮。
你放心,我定會幫你的,不過你倒命好,一下子有了沈將軍的種。不像我,這都快一年了,肚子還沒動靜。我們家強子,近幾個月連那種事情,都與我做的甚少,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唉~」
她缺男人呀!而且是很缺很缺的哪一種!
芙蓉繼續說道,「艾兒,我告訴你,這個孩子一定要保住,女人一輩子不就是靠男人?現在有了沈將軍的種,他日再產下個一男半女,你在沈家的位置可就穩啦!
我再幫你想辦法讓那個李小夜懷不上孩子,到時你一人獨大還收拾不了她?她不就是會寫拳腳功夫?她還會什麼?比嬌柔,肯定比不上你,比對付男人也沒你強。
對了,上次給你的那個雞血塊怎麼樣?是不是和落紅一樣?我告訴你,讓沈將軍以為你是個處子,肯定事半功倍。」
半躺著的艾兒沒有應承,微微點頭。
天,是個假處子,糊弄人的!沈讓啊沈讓,你那日究竟醉的有多糊塗,真的假的也分不出來,你不是呆瓜誰是呆瓜?
看來這個芙蓉過於記仇,心腸很壞,什麼方法都能想得出來,木椽子被她弄倒也不奇怪。
若是比拳腳,李小夜對付芙蓉就像捏死一隻螞蟻,可若是比心狠,她兩世為人都沒有芙蓉這般歹毒,居然還想讓她懷不了孩子?
李小夜心煩,實在聽下去,幾個空翻躍出大營,奔走在漆黑的冷夜之中。
一雙明亮的眼睛從指揮大帳的隱匿處出來,盯著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次日,小夜帶了好吃的來到軍營,這可是她獨家生產旅行必備的美食!
沈讓舉著奇怪的大餅,餅上散著一堆菜碎葉子和小肉末,這是什麼?嘗了一口,甜鹹參半,還有一股酸味兒。
他微微皺起眉頭,小夜一瞪眼,他立刻做出『好美味』的表情,將這個怪餅幾口吞掉,小夜讚賞的笑笑,不錯,算你識貨。
這可是她從二十一世紀學的披薩,雖然沒有人家的正宗,那也是因為沒有烤箱,不是她手藝不好。
小夜又取出來一塊,微笑的看著沈讓,沈讓嚇得連吞兩口口水,面帶懼色。
「這塊不是給你,你讓人拿去給艾兒,她受了傷,也怪可憐。就當做我探望她了。」李小夜說的絲毫不羈,像救世主。
沈讓很開心自己不用再吃,像是放了暑假的學生,「來人,將這快怪,哦,美味的餅拿去給艾兒姑娘,就說是將軍夫人探望她的禮物。」
一小兵立刻進來,將盤子與餅一起端走。
幾個時辰過去,小夜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沈讓看不下去,「你有話?直說!」
小夜犯了難,躊躇不定,小聲的問道,「額,你,額,你,那日與艾兒睡覺的時候,確定她是,處子?」
沈讓鼻中輕哼,「夜,我說了,我與她無意,你還在計較?」
小夜尷尬的笑笑,「呵呵,不是,不是,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而已。你不願說就不說,呵,不說。」
她撓撓頭,哎,看來直接問是不行的,怎麼去求證呢?
又過了一會兒,她再次開口,「額,那個,沈讓啊,不如今晚咱們賞月如何?」
「若夫人願意,讓為夫為你摘天上的星星都可以。」他這輩子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寵著她。
終於到了晚上,這月亮出來了小夜沒有出去賞月,巡視兵換班了小夜沒有出去賞月,直到夜深人靜時小夜才拉著一臉疑惑的沈讓出了帳。
某女沉浸在自我陶醉中,「沈讓,看吶,今晚的月色多美呀!」
某男一頭黑線,姐,月亮都被烏雲擋住,月色在哪兒?
某女努努嘴,「嗯,這個角度不好,來,這邊點。」
某男跟著諾步子。
某女繼續努嘴,「嗯,這個角度也不好,來,再往這邊點。」
某男跟著再次挪腳。
一連挪了不知多少次,某女一直研究最適合賞月的角度,某男滿面無奈,嬸,就算你挪到十里之外,也未必能看見烏雲裡的月亮。
半夜三經的,凍死人,虧她還有賞烏雲的心情。可為什麼她越來越輕手輕腳,像做賊一樣。沈讓奇怪,受了某女的影響,自然而然的也放輕了腳步。
直到挪到艾兒的小帳後側,沈讓才明白,她哪裡只要賞月,明明是想來偷聽。
昨日夜裡沈讓想著成親要安排的事情,睡不著便出來走走,竟發現了偷聽完準備出營的小夜,雖然她當時一身黑衣,他對她如此熟悉,怎麼會不知道是她?
哎,今天居然又來偷聽,就那麼擔心艾兒對她有影響?無法理解的小女人。
小夜招手,沈讓跟著蹲下。
小夜沒出聲,用口型說出,「噓,你別說話,帶你來聽個好的。」
沈讓無奈的點點頭。
不一會兒,就聽見了交談的聲音。
小夜暗暗得意,沈讓保準你聽完會加快轟艾兒走的決心。
「艾兒,今日感覺如何?有沒有不舒服?」
這芙蓉來就來,為什麼非得等到三更半夜來,不是商量見不得人的事,還能是什麼?
「芙蓉姐,今日還可以。上午的時候,咱未來的沈夫人還派人送來了餅給我吃,雖然那餅艾兒未吃過,但是覺得很有新意,還不錯。」艾兒說的很是誠懇。
某女驚異,這艾兒竟然還是個識貨的,不錯,她偷偷微笑,被某男子刮了鼻頭。
芙蓉肥胖的身影坐在榻前,遞給艾兒熬好的藥,「快喝吧,一會兒涼了藥味兒更苦。」
艾兒乖巧的應承,幾口喝完,將碗放在一邊。
艾兒長歎一口,「姐,將軍要攆我走?倒叫我一個人怎麼辦?」說著說著,開始抽泣。
芙蓉將她肩膀一捂,語重心長的勸慰道,「妹子,別哭,咱們女人就是苦命,好不容易碰見個喜歡的,人家不喜歡咱,有啥辦法。這都是命吶~」
某女驚異,今日怎麼不說昨日的那些話,到是抒發起感情來?
艾兒擦擦淚,「姐,其實艾兒沒有別的想法,將軍和夫人心心相惜感情好那是應該的。
可是,姐,艾兒自從第一眼見到將軍,就愛上了將軍,和將軍在一起的日子,是艾兒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艾兒恨不能變成將軍身邊的那把大刀,長伴將軍左右。
當我得知懷了將軍的骨肉,可知我是多麼的開心,我知道將軍未必會要我生下這孩子。可這是老天賜給我艾兒輩子做好的禮物。」
說到此處艾兒泣不成聲,芙蓉將她的手緊緊抓住,帳外偷聽的兩人都瞪大了眼!
艾兒緩了一緩,接著說道,「艾兒不求能與將軍日日相對,哪怕只給我一介草蓆一口冷水,只要能讓艾兒留下孩子,來世哪怕當牛做馬艾兒也甘願。
如今待我身體稍好一些,將軍定會要我打掉這個孩子,姐,這不如要了我的命。
艾兒自知身份不能與夫人比,我只是一個輕ji,可為什麼我自己愛別人,不干別人的事,還是會被人排擠。」
數次的哽咽,艾兒很難說出一句連貫的話來。
此時偷聽的一男一女,男的到越來越安然若泰,可女的到臉色越來越不好。
小夜死盯著帳裡的兩個人影,你們是演員麼?這般入戲?
艾兒換幾口氣,強忍著說道,「我艾兒的命不值錢,可這孩子是將軍的骨肉,我捨不得,若是哪日將軍命我打掉這孩子,我自然會聽從,但過後也會隨著孩子一起去。
艾兒會在天國保佑將軍與夫人白頭偕老,艾兒願意用命去換取愛人的幸福。」說完抱著芙蓉開始放聲大哭。
某女臉色已經發白,這怎麼跟昨夜說的話天差地別?她們知道我偷聽故意說的?不可能,我與沈讓腳步輕巧,她們根本不會發現,那她們今日這般又是為何?
沈讓微張了嘴巴,他有些反應不過來,艾兒這女子如此的情深意重。
小夜看見沈讓的反應,壞了,早知今日她們說這些就不該帶他來。她心中懊惱,沈讓是一個情深意重的人,他會被艾兒的言語感動嗎?
小夜拉著沈讓迅速離開。
回帳的路上,沈讓一直默默不語,讓小夜心中沉了兩分。
進入指揮大帳,沈讓似是在回想艾兒的話。
「沈讓?你,在想什麼?」小夜輕聲問道
「沒什麼。」
雖嘴上回答沒什麼,可沈讓心裡在想,艾兒算是無辜的牽連著,成為了他與小夜的犧牲品,可她竟願意捨去性命來成全他與小夜,此女重情重義,看來之前到是將她看的輕薄了。
沈讓若有所思的模樣讓小夜心中沒了底。
他這般模樣怎麼可能沒事?任何一個男子碰到如此情深的女子,都會被感動,更何況是沈讓。
可現在問他,他即使會想些什麼,也會怕她吃醋而不說出來,都怪她的自做聰明,現在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呀!
李小夜氣的使勁拍的自己的腦袋,糊塗,糊塗!哪裡有賣後悔藥的,捨去半條命我也要買!
沈讓將她手抓住,「你幹什麼?可是後悔讓我聽到了艾兒的話?」
小夜將他腰身摟住,頭埋在堅實的懷裡,憂鬱的說道,「是,我好怕,怕你為她心動,我不要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沈讓,不許你喜歡她,我不許。」她急的要哭。
沈讓將她秀髮撫摸,溫柔的說道,「我不會的,我只要你。」
天色已晚,沈讓怕將小夜留下的話晚上還會再澆幾次冷水,索性讓她回家,她的功夫頂好,在這香子城中無人能傷的了她,他也很是放心。
沈讓將她送至城門口,為她披了兩件披肩,壓的她直埋怨,兩人揮手道別,不過癮,再來幾次吻別。
幾日過去,小夜看不出沈讓有什麼大的情緒波動,但會在閱覽軍務時,他偶爾不自覺的輕皺眉頭,她便知道,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小夜裝作沒有察覺,繼續每日來軍中陪伴沈讓,這並不表明她會坐以待斃,會放任艾兒和芙蓉的計策成功。
艾兒貌美如花,在二十一世紀就是一個求包養的小三,放著逍遙的日子不過,會因為失去一個孩子而自刎?李小夜才不信。
每日小夜會做些好吃的送來給沈讓,再取出一些當做對艾兒的看望,而實際中她一次也沒踏入過艾兒的小帳,因為沒有哪個女人會對著自己的情敵噓寒問暖,她李小夜同樣也做不到。
沈家院子,小蝶拿著小夜做的餅乾翻來覆去仔細探究。
「小夜,你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硬死了,咯牙!」
林兒手中也拿著一塊胡亂舉起,「啊呀呀~」一副不滿意的模樣,就是難吃,難吃。我牙還沒長全,就快被咯沒了。
小夜沒有言語,提起食盒出了門。
林兒近幾個月她頗少照看,完全丟給奶娘和小蝶,小傢伙似乎也慢慢習慣,但晚上睡覺前必須和她玩兒一會兒,不然會哭鬧,在林兒心裡小夜就是她娘。
來到軍營進入大帳。
沈讓瞧見小夜,投去探究的目光,張子雲在一邊唉聲歎氣,連連搖頭。
小夜給出定義,氣氛不對。
她微笑著打開食盒,取出一片,腳步輕柔,走到沈讓面前,「我今日做的餅乾,你嘗嘗,小蝶說不好吃,可我覺得你一定會喜歡。」
沈讓接住,沒有吃,放在眼前,微蹙眉眼,「艾兒昨晚腹痛不止,她···」
「她怎麼了?可是滑了胎?」小夜趕忙詢問。
沈讓眉頭皺的更深,「是你做的?」
小夜呆愣,「什麼是我做的?」
張子雲歎氣,「月兒,莫怪舅舅說你,艾兒已經這般可憐,你怎麼還能下的去手?沈讓將軍不是說過等艾兒好一些再想辦法,你為何急成這樣?
不過幸好昨日大夫施了針,她無事,只是腹痛,可當時那淒慘的模樣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覺得可憐。
若是當時真的保不住孩子,怕艾兒這會兒早就撞牆丟了性命。哎~!」他埋怨的看著小夜。
小夜這才反應過來,怔了怔,「你們可是懷疑我每日給她吃的東西?」
張子雲用手指著她,「剛剛沈將軍說艾兒腹痛,你便立刻詢問是不是滑了胎,難道不是你做的?別人有何理由害她?
昨日吃的叫什麼?麵包?大夫已經辨認過裡面確實加了藥草,對我們正常人並無任何影響,可對於受孕的女子卻可以引起滑胎。你,你也太過於心急,你叫我說什麼好?」
小夜面上冷了幾分,嚴厲的說道,「我沒有,你休得胡說,我每日做的東西裡面確實有驅寒的配料,可是沒有能令人滑胎的藥草,讓我看倒不是她艾兒故意為之,你們怎麼懷疑我?」
沈讓看她,「或許是別人不小心將藥抓錯了。」
雖他這般說,可小夜還是感到了他的懷疑,她對上他的目光,「我怎會拿著慘了藥的食物給她吃讓人都來懷疑我?就算我真有此意,這種辦法也太笨了些,你們以為我是沒腦子的豬?」
沈讓漸漸眉頭舒展,對,她不會這麼笨?怎麼可能明目張膽的去害人,定不是她所為。
他將小手攥進大掌安慰道,「是我多想,夫人莫要生氣可好。」
小夜也鬆了口氣,輕柔笑了出來,「夫君在哄孩子?我可是大人。」
相視而笑的男女絲毫沒有注意到張子雲眼中閃出的冷冽。
今日因為艾兒的事情,小夜心中變得沉甸甸,無心在營中多做逗留,一想到艾兒她就心煩。
沈讓送她,她謝絕,讓他好好批閱軍務。
出了大營,回頭望去,頂頂軍帳上面搭著厚厚的毛氈,其中一頂不起眼的小帳進入眼簾,小夜半瞇著眼睛,艾兒,你的心機好重。
扭身向小路走去。
一個水桶腰的女人端著一幕木盆,裡面放了幾件洗好的衣袍,朝軍營走來,小夜沒有搭理她,繼續走自己的路。
「哎どど,這是誰家的姑娘呀?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連咱這種小百姓都瞧不見,招呼也不打一個。」水桶腰故意放慢腳步靠近小夜。
小夜憋了水桶腰一眼,「不是芙蓉姐您一直瞧不上我,怎麼到成了我瞧不上您了?」
跟芙蓉說話還不如讓她拿劍劈了這肥女人,對於心腸狠毒的女人她就本不善交際,更何況是一個對她不利的人。
芙蓉將手中木盆緊了緊,不屑的說道,「瞧不上?您可是將軍未來的夫人,正房,咱們怎麼敢瞧不上?不過,話又說回來。有些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將沈將軍勾引住,可在將軍家住了大半年,肚皮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未來的,畢竟是未來的。
倒不如人家艾兒,才一個來月,肚子裡早有了將軍的骨肉。到最後誰是正房還真說不定。人家的籌碼可比有些人強得多。哦,當真不好意思,你瞧我,怎麼實話都往出說。
未來的將軍夫人,您可別跟咱這小婦人一般見識。我還要給人家艾兒送洗好的衣裳,就不陪你閒話家常,走了!」
說完扭著粗腰大臀,緩慢離開。
小夜背對著說道,「有些事情我不說,不是我不知道。勸你還是少惹事,免得引火**。」
她是在警告,若是把她逼的急了,保不定會幹出什麼事情。即使她沒殺過人,也不一定會殺了芙蓉,但讓這種蛇蠍心腸的變成啞巴,變成聾子,她還是下得了手。
芙蓉扭身,驚恐的將一隻手咬在嘴中,「奧呦,引火**?我好怕,嚇死我了。咱們自然不敢做什麼事情,犯了您未來將軍夫人的忌諱。
不過若說這種事,可不是咱們能掌握的。你自己看不好自己的夫君倒要怪起別人來?莫不是我說,有些人也是沒本事的,他日看著人家艾兒平步青雲,可別算在咱們頭上,咱們可擔不起這種責任。
不知是誰說過,『女人自己沒本事把男人管好,怎麼能怪別人?』」說完妖嬈的扭起肥臀離開。
這些話是小夜以前說給芙蓉聽的,沒想到現在成了芙蓉教育她的話。
有人為了平步青雲,可以耍手段,而她李小夜始終保持著一顆善心不願趕緊殺絕,結果可想而知。
看來對於這些人她不能再心慈手軟,一些事,她必須要做。
此時的李小夜,心中已被點燃了導火索。
近日一直沒有下雪,積雪早已消融。樹上的枯黃的葉子被寒風洗劫一空,留下光禿禿的乾枝,大地依舊讓人感到冷冰。
穿上夜行衣,圍上黑色面紗,李小夜躍出院子,月光下,凌厲的身影奔越在林間小路,
遠遠望去,夜色下的軍營依然重兵把守,森嚴堅實。
子時,門口的兩名護衛突感身後一陣疾風,回頭望去卻什麼也沒有,軍營輪班的守衛也進行完最後一班交換。
凌厲的影子恍身靠近一頂小帳,若不是面紗外露出的些許膚色,定不會注意到這裡還有人。
黑影站在小帳外矚目了片刻。
艾兒,我也是女人,我猜得到你的想法,你不會安於現狀,更不會僅僅想做小妾,你有你的想法和目的。
你追求你所要的沒錯,只是錯在你不該算計我,不該利用我和沈讓的愛,若再讓你一步步走下去,只怕我與沈讓今生都不可能活的平靜。
你的心機太重,太深,我也不想傷害你,更不會殺你。但是,我卻必須斷了你腹中的孽緣。
小夜從帳外的投影清楚的看到,帳內半躺的女子在繡著東西。
她再繡什麼?會是孩子的衣物?
小夜深吸一口氣,撿起地下的一粒石子,發力於指尖,破帳布而入,『噗~』帳內油燈頓時熄滅。
「誰?」帳中女子微呼。
小夜抬步走進帳內,黑夜中,她的視力依然清晰,榻上的人正在焦急的尋找桌上的火折子。
艾兒摸到火折子,點亮油燈,發現一個如鬼魅的身影看見自己。
艾兒驚慌失措,「你,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小夜不說話,緩緩坐在塌邊,盯上艾兒的肚子,抬起手掌,又有些猶豫,畢竟她沒有這般殘忍過。
艾兒嚇得後躲,臉色已經發白,渾身發抖,「你是誰,你可是要害我的孩兒?來人,快來人,有人要殺人啦!」她大喊。
------題外話------
李小夜,我支持你,快去了斷艾兒的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