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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是我想的那樣還會是什麼?艾兒連孩子都有了,有何好解釋的?
沈讓翻身追去,兩步便將她趕上,緊緊的摟在懷中,「你不信我?」
小夜抽泣,喉中彷彿卡了塊石頭,「你叫我如何信你?這句話,不是你說過的?」
「我叫艾兒是為了氣你,可我沒想過她懷了孩子,那不是我要的,等我回去就讓她打掉,夜,你不能離開我,若你要走,不如先要了我的命。」
這一番至純至真的話語,竟是如此的動人心魄,令她感到自己是他唯一的信仰,不再掙扎。
他說,他找艾兒,是為了氣她。
他說,那孩子,不是他想要的。
他說,她要走,不如先要了他的命。
小夜深呼吸,已嚴重的心律不齊,問道,「我可以相信你麼?」
男人渾身散發出對她無盡的依賴,一字一字鄭重說道,「你不信我,還能信誰?你早已佔據我的整顆心,再沒有一絲餘地留給別人。夜,我愛你勝過任何人。」
他的胸口起伏不平,這是他這輩子說過最肉麻,最**的話,但只對她說。
小夜抽泣漸止,對上這雙柔情的深邃,他以為她會不要他,所以故意找艾兒氣氣她。
心中撥開了烏雲,吹進了陣陣的暖風,可又想起一件事情,她顫顫巍巍的問道,「你不在乎我的過錯?還會再報復我?」
她哪裡有什麼錯,可現在沒了落紅的可能,她要知道他最真實的想法,他必須答。
男人輕撫著她紅腫的眼眸,心疼的說道,「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在乎。」
低頭含住櫻唇,自然又是一番激烈的舌戰。
遠遠矗立的遼信奴雖聽不清兩人說些什麼,但看情況,這女人短期之內是走不了。
一男一女騎上大馬,馬兒腳步緩慢,雪地上留下一片紛亂的腳印,男人用披風將女人裹入懷中,感受彼此的溫暖。
女人坐在愛人懷中,天空不是灰暗的,是那麼藍。地面怎麼會是積雪,明明長滿了綠草鮮花。空中刮的根本不是寒風,是拂面暖人的春風。這哪裡是寒冷的冬天,這明明就是春暖花開的季節。
小夜坐在馬上向遼信奴擺手「遼信奴,有緣再見,哎吆~!」話剛說完,被身後人敲了頭,扭頭撅了嘴。
沈讓瞪著眼,「你還想和他見,我不許!」
將她緊了緊,看向遼信奴,洋洋得意的說道,「遼兄弟,告辭。」然後帶著戰利品走在回家的路上。
兩人漸行漸遠,遼信奴感歎,「哎~,女人吶!前一刻鐘還狂風暴雨,後一刻鐘便雨過天晴。真難琢磨!」
不過他不急,已經等了二十幾年,又何必多等這一兩個月?有些事,他早已料定。
坐在馬上的某女子摸著人家結實的大腿,含羞撒嬌,「沈讓,咱們倆,那個吧!」
「好,但要再過一段日子,等你身體徹底好了。」
某女瞥一眼,「我沒事的。」
某男故作生氣,「若你身體不好,受了傷害,將來怎麼給我生孩子?」
「哎,好吧!就聽你的。」某女子低頭默哀,傻帽,我哪有事?你真笨。
一男一女在小蝶驚詫的目光中,恩恩愛愛,親親我我的進了家門。
沈讓對上妹妹吃驚的表情微微仰頭,一切搞定。
小蝶感歎,小夜晌午走的時候那般的絕決,回來時卻是這般的溫順,哥哥真厲害!
這一日沈讓是從軍以來,第一次違反軍規,在沒有做任何佈置安排的情況下,棄宋軍大營於不顧,在家守著愛人寸步不離,張子雲派人來叫了三次他都沒回去。
問:什麼事情是這世上最開心的事?
答:失而復得唄!
對沈讓來說,沒有什麼再比小夜更重要。
這一晚,兩人自是一番春暖花開,撩人心色,輾轉反側,耳鬢廝磨。
她百般嬌柔,千般引誘,想與他徹底突破最後一道防線。
可他卻說,「夜,聽話,你身體受創還未好利索,這幾日我還能忍。」
她氣得鼓起腮幫子,「我真的沒事。」
「不行,我要對你的身體負嗚···。」話為說完,被再次引誘,小舌在他耳畔跳舞,在他胸膛撩逗。
沈讓實在慾火難耐,抓起衣袍衝出房門,「嘩啦啦~」一桶透心涼的冰水從頭澆下,終於內心平靜,濕漉漉的回了房。
後半夜,小夜再也不敢引誘,這零度的刺激澆個幾次,鐵打的身體也會生出病來。
榆木疙瘩,倔驢,她氣得心裡暗罵,不理他,面朝裡抱著枕頭睡。索性將被子全部捲走,他愛冷就冷著去。
沈讓渾身發抖,像小孩子一樣使勁挨著她蹭,一隻手鑽進棉被輕輕碰觸她的背,她心軟,又將棉被分他一些。
只是棉被哪裡會夠?等身體稍暖了片刻,向她擠去一把抱住,哈哈,她又變成了某人的囊中之物。
一夜溫玉暖床,嬌柔佳人,堅實的胸懷,安穩的氣息。
次日,沈讓猶如從愛人身上吸了毒品,渾身上下精神抖擻,幾番不捨,依依眷戀,出門跨馬回了軍營。
李小夜開心的收拾房間,好好的佈置,院中每個角落都毫不放過,掃的一塵不染,又跑到林兒房中,為小傢伙洗漱穿衣,抱著小傢伙歡快的跳著恰恰。
小蝶再次感歎,哥,厲害,以後我找男人就找你這樣的!
回到軍中,沈讓第一件事便是找到軍醫,讓其開了墮胎藥,吩咐熬好之後送到艾兒處。
他心情也是極好地,只要再過一陣子兩人成了親,小夜就會徹徹底底屬於他,想想就一千個開心外加一萬個興奮。
沈讓踱著步子在營中巡迴,見到誰都笑臉相迎主動打招呼,搞得軍中兵將都以為,他定是撿了十萬兩金子。
張挺問道,「看你樂的,上次皇上任你做主帥將軍,都沒見你這般興奮,今日是怎麼回事兒?莫不是你知道皇上過陣子還會讓你加官進爵?」
「加官進爵?呵呵,哪有成親來的實在?命你準備的可都已經準備好了?」沈讓笑意闌珊,心早已飛上了天。
張挺莫名其妙,「你不是說要推後?怎麼這會兒到著急起來?喜帖還沒發出去,尤其是送往開封的那張貼,一來一去頗會費些時日。」
沈讓擺手,「無需再推後,按照原計劃進行。開封的喜帖必須速速送到,少了誰也不能少了展昭。」
他鄭重叮嚀,要是不請展昭來,小夜定會埋怨好些日子。
張挺撓撓腦袋,但也無可奈何,「將軍,這讓推後的也是你,讓提前的也是你,橫豎都是由您發話,我們也只能幹聽,你說什麼我們就怎麼辦。不過這前前後後,我操的心可是最多的,這禮金,我能不能少出一些?」
「你說呢?」
沈讓斜眼瞇著,少給?就算我同意,你們將軍夫人也不會同意。
張挺想到了沈讓的意思,尷尬的笑了笑。
就在這時,一聲細小的「吱吱~」之聲傳來,二人還在為了禮金的事情神交之中。
「將軍,小心~」一聲女子驚呼傳來。
一抹倩影迅速衝來將沈讓撞到一邊,只見營中那根高大的木椽子,不知是何原因齊拆到下。
眼看就要砸到這女子,沈讓眼明手快將女子後拉,可還是晚了半步,斷下的木椽子砸在女子的腿部。
女子一聲痛呼,暈厥過去。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艾兒。
隔了一日,陽光普照,冰雪漸漸消融,百姓家的屋簷滴滴拉拉的灑落水珠,街上馬路泥濘不堪,可再難走的路都阻擋不住小夜的腳步。
走在樹林中,樹枝上消融的冰雪變成水滴滑落下來,將她從頭到腳淋了個半潮,鞋子沾滿了黃泥,她加快腳步,猶如雨林的精靈,向軍營飄逸的奔去。
小夜正想進營帳,腦中突然想到曾經與沈讓初見時的模樣。她莞爾一笑,溜到轉到大帳之後,就像第一次那般,從帳後面鑽了進去。
進入帳內,沈讓正在批閱軍務。
小夜躡手躡腳,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背後,剛想從後面蒙住沈讓的眼睛,反被人家一手摟住。
她驚呼,「啊,你,討厭。」
沈讓將她攬入懷裡,上去就是一陣親吻,她被他的囂張的吻弄的喘不過氣,好不容易掙脫開來,大口呼吸著,已滿面嬌紅。
沈讓眼睛笑的瞇成了一條縫,「怎麼夫人以為,為夫是這麼好偷襲的?以前就不曾成功,這次就會成?」
小夜撅起小嘴,「哼!就你厲害,不理你了。」起身便走,被他拉住。
「幹嘛去?」
「給你煮姜茶去,前日便淋了一回冷水,現在又天寒地凍的,可別把你凍壞了。」莞爾一笑出了帳。
幾許紅茶,多加些老薑,嬌手含香,細心輕柔,文火慢煮,添入些許蜂蜜,暖身驅寒,清肺保養。
一碗熱氣騰騰的姜茶遞到沈讓面前,他含笑接住,她乖巧的陪著他忙碌。
心愛之人就在身邊,沈讓不再被別的事參擾,靜下心來認真的批軍務,一本本細細閱覽,時而微微皺眉,時而眉眼微彎,時而點頭讚賞,時而搖頭輕歎。
小夜記得二十一世紀時,微信裡看過誰發表的一句話,『認真做事的男人,才是最帥的。』這句話用在沈讓身上,真是名符其實,微信裡說的不就是他麼?
她看的入了迷。
批閱之間,男子深深皺起了眉頭,大手滑下女子的腰間,輕輕一攥。
「哎呀,不好好閱覽你的軍務,你幹什麼,呵呵~?」她腰上的癢癢肉最多,快要被癢死。
「夫人這般認真的欣賞為夫,讓為夫如何能靜得下心來忙軍務?」索性放下手中之物,將她拉來放在腿上。
又壞壞的笑道「夫人可是要勾引為夫?」
「你這個榆木疙瘩,要是勾引有用就好了。」
「為夫是為夫人的身體著想,我已命張挺派人前去開封,給你的展哥哥送喜帖去,八成你的展哥哥過幾日便會收到。」他故意吃錯的模樣。
「展哥哥,展哥哥,你腦袋可是進了漿糊?咱們都要成親,你還吃哪門子乾醋?」
沈讓正要說話,突然帳簾被揭開,張子雲走了進來。
自從趙老將軍中了風,按照大宋軍中律法,凡是有突發事件的情況下,巡邊的將軍便可隨時駐軍此地,協助料理軍務。
再加上,皇朝之中有張子山收到弟弟張子雲的來信,說是找回了失散多年的柳月兒,並與皇上親封的護城大將軍沈讓訂了親,便進言皇上令他在此處多做逗留,待到完成兩人親事,再可回朝。
張子雲看到恩愛的兩人,立即轉身出賬,侯了片刻才再次進來,這回兩人已經規規矩矩坐好。
張子雲走近,「月兒,你大舅舅早就收到了我的家信,你外公也很是激動,若不是身體不好,無法長途跋涉,不然他老人家定會親自前來。
你外公說這回可是咱們張家雙喜臨門的好事。一是找到了你,二找了這麼好的外孫女婿,他老人家命人送來了的諸多嫁妝,都是按照你娘當年出嫁時那樣準備的,過幾日便會到咱們這兒。
你與沈將軍成了親後,舅舅也會離開。到時可別光顧著你們二人的小日子,若能抽得開身,一定要回去探望探望。」
張子雲今日完全是慈父,不過,又有誰知道這張慈愛的面容之下,隱藏著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小夜雖對張子雲沒什麼好感,但人家畢竟是娘家人,還算是盡心。
於是她起身客氣的說道,「還要勞煩舅舅,替我謝謝外公與大舅舅,若沈讓公務不忙,我們會回去探望。」
是呀,一定會回去,不過,是探望沈易蓮!
「嗯,那就好,你與你娘長得有九分像,舅舅我當初見你時還以為是看見了你娘,想起小的時候舅舅我一次掉進枯井中,是你娘死守在井邊,想盡辦法來救我,後來她一不小心也掉進了井裡。
我們兄妹二人相互依偎,在井中凍了整整一夜。第二日才被人救出,想起往事,哎,我這個妹妹,實在是叫人心疼。」
張子雲已是滿目的緬懷,當年柳家慘遭橫禍後,他就發誓,一定要找回柳月兒,當做親生女兒看待。
後來皇恩浩蕩,念在張志初一生戰功顯赫,將張子雲與哥哥張子山提拔了兩級,視為對柳家的彌補。
至於張子雲現在所做的事情,他不願連累柳月兒。可看到沈讓與月兒的感情並未因為滑胎』之事受到影響,兩人反而更好,他著實頭痛。
對於張子雲之後再做出的事情,也是實屬無奈。他心中奢盼道,月兒,莫要怪舅舅,舅舅也是為了保你的命。
小夜倒出一碗姜茶,雙手奉上,「舅舅莫要再傷懷,爹和娘定在天上看著我,他們此時定自由自在,不被世俗之事煩心。舅舅,嘗嘗我煮的姜茶。」
人家以娘家人的名義送來嫁妝,不管如何她都是要潛心感謝。
張子雲欣然接過,一口飲盡,似乎又想起來什麼,「哦,對了,那艾兒要在你們成親之後何時過門?」
一句話拋出,激起千層浪。
「什麼?過門?」她聽錯了麼?
沈讓眉頭緊皺看向小夜,「我不會娶她過門,只是她現在受了傷,我想等她好一些,在讓她墮胎。」
張子雲疑惑,「月兒,你還不知道?沈將軍,你沒告訴月兒?」
「舅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小夜疑問。
張子雲沒有回答,瞄了瞄沈讓。
沈讓面容浮出些許無奈,「那日回營的早晨,我在營中與張挺商議咱們大婚的事。沒注意到木椽子倒下來,艾兒她,她替我擋住。腿部受了重傷,現在要靠人服侍才能生活。
不過我絕對沒有要她過門的意思,等她傷好了就讓她墮胎,再給她一筆贍養費,送她離開。」
他抓起她的手,怕她不相信。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小夜的心頭,會這麼巧?剛剛說要她墮胎,她就捨身救了沈讓?沈讓武功高強,反應敏捷,會躲不過一根倒下的木椽子,還需要她來相救?
艾兒,你的心機好深。
小夜皺起眉頭,看向面色緊張的沈讓,緩緩說道,「我相信你,但等她了,就讓她盡快走。」
沈讓鬆口氣,「我會的。」
張子雲詫異,「絲~,可是沈將軍,艾兒這姑娘也是品性純良,何況她捨身救你,這般情義,你怎麼不接受啊?是怕月兒吃錯?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是常事,月兒做正房夫人,艾兒做個妾還是可以···」
話未說完,被小夜打斷,「舅舅所為何意,你明知我與沈讓情深,為何非要給他個妾?不知那艾兒姑娘是何種身世背景,竟然引得舅舅親自為她保媒,還是舅舅穿過的舊鞋,想找個合適的人塞出去。」
她一番話說得很不客氣,有哪個女人心會願意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張子雲,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張子雲面色變得難看,「月兒,你,你怎可這樣說舅舅,你可知那艾兒姑娘現在有多可憐?連床都下不了,膝蓋骨被砸的粉碎,軍醫也束手無策。
傷筋動骨一百天,待她這一養好肚子早就顯了懷,她一個姑娘家還怎麼見人,再說她是為了救你夫君才受得傷,一個如此純樸的姑娘,舅舅只是看她可憐。
且舅舅派人將她身世打聽過,她原也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因被吐蕃侵犯家人所剩無幾,被狠毒的嫂嫂賣入青樓,可她守身如玉賣藝不賣身,跟你夫君在一起時,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你竟忍得下心將她趕走,你也是名門之後,連這點善心都沒有?」
張子雲這番話說的是慷慨激昂,語重心長,並且攤開雙手,十分的誠懇。
黃花大閨女?你不如直接說是個處女得了,小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讓那日酒醉犯下的糊塗事,第二日早起確實瞧見榻上留有一抹鮮紅,之所以那陣子只叫艾兒服侍也就是看她乾淨,但也並無喜愛之意。
沈讓後來說與張子雲聽,張子雲一笑了之,沒想到張子雲這會兒瞧著艾兒可憐,竟將這些都說了出來。
李小夜抬頭看向沈讓,沈讓坦然,除了小夜,他眼裡心裡再裝不下別的女人。
小夜不緊不慢的說道,「舅舅,你可知沈讓是武狀元出身,一根倒了的木椽子會砸中他?何必需要她艾兒去擋那一下?我看到是有人提前做了準備,與她一起演了出戲。
苦肉計,誰不會?
再者,舅舅宅心仁厚,看見可憐的姑娘就想幫助。那些街邊的乞丐,怎麼沒見舅舅去幫過?艾兒本就在風月場所笑買姿色,雖然人家賣的是身,她賣的是藝,可不都是賣?又有何區別?
舅舅要是覺得她可憐,不如你自己娶回家得了,又何必強加於人?莫不是舅舅收了艾兒的好處?」
她瞇眼瞧著張子雲,雖然此番話說的漏骨難聽,但也確實是事實。
若我李小夜想耍心眼兒,怕是你們十個人加一起都趕不上,不過,沒那個必要罷了!
沈讓一直未開口,只是看著她,他沒想到今日的她會如此伶牙俐齒,不過再想想也對,她怎麼會願意與別的女人分享他。
想到這兒,沈讓反而彎起了嘴角,因為她是在吃醋,而且是很濃很濃的醋。
張子雲氣的滿面通紅,用手指著小夜,幾次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最後終於理了理氣,說道,「月兒,你,你,你以為舅舅沒懷疑過?舅舅早就命人去將那斷裂之處探個仔細,那木椽子是經過連日風雪,再加上年份已久,確實是自然斷裂,而非人為。
舅舅說了只是看她可憐,一個孤零零的女子,現在又斷了腿,即便好了也定會落下殘疾。若你執意將她趕走,那也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舅舅完全可以不加干涉。但舅舅還是勸你積些福氣的好。
你父母慘遭殺害,幾番波折舅舅才能與你相認。再者,你與他婚前就做出,做出那種辱沒門風的事情。你若為你們的將來打算,還不如少行惡,多積累善緣。
她艾兒雖墮入過風塵,可跟你夫君在一起還是個處子。你夫君不計較你的過錯,可你怎麼,怎麼?唉~!」
張子雲話未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瞭,你都和別的男人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早就是個殘花敗柳,為何你看不清自己的狀況,還要以高傲的身份去要求別人?
李小夜側目看去,沈讓微微搖頭,意思叫她不要放在心上,她心裡不但沒有得到安慰,反而多了幾絲憂愁。
她走拉起沈讓的手,滿目含情,堅定不移的說道,「舅舅說的沒錯,這要不要她過門,是沈讓的決定,與別人無關,舅舅您費心了,我看舅舅也不必提醒我多做善事,人這一生要死要活是天注定的。
不知舅舅可否聽過一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壞人我就是做定了,沈讓若是娶她,就不要娶我。娶我,就不能讓她進門。」
她沖沈讓微笑,沈讓雙眸中已被她填滿,有她就夠了,別的女人與他無關。
張子雲氣的發昏,「你,你,唉~!」急步走出帳外,帳簾被大力的撲閃。
一連幾日,張子雲都不搭理小夜,不過小夜也懶得搭理張子雲。
一個無事生非的傢伙,若不是看在他是柳月兒舅舅的份兒上,早就將他打個半死,再丟進深山裡喂狼吃,居然還敢在這裡擺臉色?真是沒事找抽型的,哪天要是把姑奶奶的耐性磨沒了,你的下場還真不好說!
那個木椽子的斷裂之處李小夜親自觀察過,確實不像人為,可還是覺得不會趕得那麼巧,並且隨著一日日過去,她心裡的焦慮感越來越深。
憑借艾兒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想出這種心思,定是有人幫了她,可究竟是誰掩眾人耳目將木椽子弄倒的?
難道是張子雲?不,在二十一世紀看過的偵探型影片告訴她,越是有可能的,就越沒可能,那會是誰?
近些日子氣溫緩和不少,雖還是寒冬,卻沒有前些日那般的凜冽。
寂靜的深夜,茭白的月光照出一個如鬼魅的瘦弱身影。
這身影穿梭在林中小路,趁著萬籟俱寂之時潛入宋軍大營,經過一番躲閃,來到一個小帳之外。
從帳外清晰投出一半躺在榻上的女子身影,手中端著一個碗,旁邊還坐著一個水桶腰的肥碩身影。
黑影將耳附上帳壁,裡面的動靜聽得十分清晰。
一個嬌柔的聲音傳出,「姐,你說我每日喝的這些藥會不會對腹中孩兒有影響,有些藥物是要孕婦不能服用的。」這是艾兒,話語有氣無力,像是受了重傷。
另一個聲音傳來,「艾兒妹子,我都偷偷跟大夫打過招呼了,這些藥,不會傷害你的孩子,放心吧!」這聲音,是芙蓉?
黑影睜大了眼,原來真是這個黑心的壞女人,想必還一直記著周強要與她私奔的仇!哎~!聽艾兒得口氣,似乎很想要這個孩子,看來她是將沈讓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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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僅僅是芙蓉這麼簡單,要是讓姑奶奶知道誰算計我家李小夜,鐵定滅他一百八十遍,剁肉醬,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