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個山洞,洞外嚴寒酷日,洞內熱騰騰,兩人發出的力將洞內石頭渲染的溫熱。
運氣交流之間女子總是不能集中精力,遼信奴無奈,主動閉氣收掌。
遞給她一個絲帕,「擦擦汗,我看你今日是無法繼續下午,回去吧!」
小夜接過絲帕,不屑的說道,「沒想到你還有女人用的東西。」
「我是給你準備的,每次你不擦汗就出去,外面太冷容易受涼。」
他說的誠懇,將她衣物遞過去,再將自己衣物穿好。
小夜這次笑了,「謝謝。」
「行了,你回一個微笑足以,記得回去將我交與你的心法多加練習。」遼信奴叮囑。
回家的一路上李小夜走的不急不緩,穿過希拉的樹林,踏過枯黃的草地,她心中有事,注意力不能集中,竟沒聽出是幾個人跟著,只知道身後別又被人跟上了。
「唉···」她輕歎一聲,說道,「你們煩不煩?若再不走,我就真的會不客氣。」
說完不做理會繼續朝前走,可身後那人還是跟著。走了一段出了樹林,踏上了羊腸小道,她也不管那人,繼續走自己的路。
來到城門下李小夜正準備運功躍起,身後那人迅速躥出朝她襲來。
她聽聲辯位迅速閃躲,再拋出一個刀手猛擊那人後背,那人反應靈敏恍然閃過,璇踢一腳那人再次躲過。
此時小夜與那人已交換了位置,她單腿屈膝雙手扶著地向那人看去,今夜沒有月光,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可,似乎很熟悉。
那人出聲,「功夫進步的這麼快?連為夫都快要鬥不過。」他聲音中帶著柔情,更帶著迷醉她的氣息。
小夜愣住,站起,待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走到面前將她一把摟進懷裡。
她淚水奪目而出,抽泣的說道,「你回來了?真的回來了,你何時回來的,為什麼不給我寫信,讓我好生著急,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的是不是?」
沈讓將她托起讓,她雙腿將他腰身環住,雖此時沒有任何星光,可依然看清了他的臉。
是他,是他,除了他還有誰會這般擾她心智。除了他,還有誰會這般讓她迷戀,她眼中蒙上激動的薄霧,淚水開始決堤。
沈讓心疼的撫摸著哭泣的女人,「我回來了,是我嗚···」唇瓣被這女人輕柔含住,小舌溜了進去。
沈讓,你可知,我有多麼想念你?
你可知,每日見不到你,我的心裡有多麼難熬?
你可知,看到你盡在咫尺,我是多麼歡悅?
你可知,近日我的心已慌亂到極點,我好怕,我以為你會有事?
沈讓,不要再和我分開,一輩子都不要再分開,以後你走到哪裡,我就跟你到哪裡。
兩個有情人久日不見,心中思念早已氾濫成災,全部體現在唇齒之間。
他緩緩離開唇瓣,雙手扳著她的臉,「讓我也好好看看你,快讓我看看你。」
這張小臉讓他想念成狂,雖說要看,可還是忍不住再次貼上。
沈讓率領大軍返程已經數日,心中想著人,每日趕路也趕得十分緊急。
今日靠近香子城附近,就再忍不住對她的思念,恨不得立刻奔到她的身邊。將大軍交由張挺負責,一個人駕著快馬奔回。
沈讓回到家中小夜不在,他恨不得翻遍整座香子城將她揪出來摟進懷裡。
終於在樹林裡瞧見她嬌小的倩影,他的心情已如久旱甘露般無法形容,不知該怎麼樣開口,於是一路跟著,他在想,是要先跑上去抱住她,還是先叫她的名字?
直到小夜即將跨越城樓,他再等不了一刻鐘,立即衝出,她還以為是別人在跟蹤出了手。
不過已經不重要,因為她現在就在他懷裡。
小夜喘氣間有些責備,「你怎麼回來也不告訴我,你就是故意讓我著急,是不是?」
沈讓帶著壞壞的笑,「是,我就是故意的,不過不是為了讓你著急,是要給你個驚喜。」
寵溺的刮她鼻子。
「我以為你出了事,若你真有事,我也不會獨活的,你好討嗚···」
她的抽泣被他含進嘴裡,含進心裡。
粗重的呼吸打在女人的臉頰、耳畔、脖頸。
深愛的男人已將她的渴望喚醒,她太想他,去他的完美計劃,去他的最美一夜,哪怕此時是嚴寒冬日,幕天席地。
顧不得冬夜的冰冷,更顧不得如小刀般的寒風,她解開長裙的細帶。
沈讓疑惑她的反應,輕輕佻眉。
小夜含羞點頭,「嗯」!
就在這裡,我現在就做你的女人。
沈讓看看週遭的環境,對她微微搖頭,怎麼心急成這樣?
她撅嘴,不,我就要。
沈讓微笑,用披肩將她裹的嚴實,她一點也不感覺到冷,週身只有他帶來的陣陣溫暖,讓她安心到極點。
一番耳病廝磨,輾轉反側,兩人均是呼吸侷促,心口起伏。他將她抱著緩緩移動,到一顆寬厚的大樹下靠在樹上。
男性特徵體現,她有些控制不住,伸手將他腰帶解開。
兩人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他要她,她也要他,他們都等了好久。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聽得出是宋軍的腳步聲。
兩人十分無奈,只好做停對看一眼,剛毅的雙眼收起慾火,迷離的雙眼透出不情願的氣惱。
沈讓將小夜扶起繫好衣帶,用斗篷將她裹嚴實。
遠處跑來的幾名小兵瞧見親密的兩人,有些不敢上前打擾。
「來都來了,有什麼事就快說。」
沈讓說的很是不客氣,這幾個傢伙來的可真是時候,他要被氣死。
小兵很是膽怯的匯報,「啟稟將軍,剛剛趙老將軍聽說你安然無恙的回來,並且立了軍功,激動不已,現在,現在,手腳抽風抖動不止,張將軍請你迅速趕到大營。」
「呵~他可抽的真是時候!」
沈讓為小夜拉好斗篷,輕酌櫻唇有些不過癮,再柔柔地侵入一番才依依不捨的放開。
「你先回去等我,若是他不嚴重,我一會兒就回去。」
小夜嬌羞的點頭,「嗯!」她知道一會兒他回來,她這具身體就會從少女,真真正正的轉變成少婦。
兩人戀戀不捨的分開,沈讓一步三回頭,直到他的背景徹底消失,小夜才滿面幸福的越過城牆。
回到家中關上院門靠在門上,她還在想念剛才與他的親吻,好甜蜜。
見小夜回來,小蝶風風火火衝上前,「你去哪兒了?哥哥剛才回來找不到你又出去了?」
小夜怔住,「他剛回來過?多長時間?」
還未等小蝶回答,隨即又笑了出來,「沒事,我已經見到他,他說一會兒就回來。」
小夜燒了水將自己洗的香噴噴,想到立刻能和他融為一體,她心中那份莫名的慌亂感減輕不少。
近日心中總是慌亂不安,可能是因為內力恢復太快而造成吧!
與此同時,西京城。
一座平凡無奇但卻十分隱蔽的院落內。
屋內的幾名黑衣靜靜矗立,空氣似乎都已停止,沒人敢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連呼吸都被減弱了數倍,週身讓人感覺到無盡的壓抑,與沉悶。
蒙面錦衣男子坐在椅子上,盯著手裡的密報已經半個時辰,與其說盯著密報,不如說是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究竟是該,還是不該?
柳月兒,他找了很多年,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可是,沒想到這樣一個得力武器,居然成了沈讓未過門的妻。
定川寨一戰沈讓立了戰功,並且從此戰看出此人驍勇善戰足智多謀,不管從文才還是武略,都會成為大宋朝不可或缺的良將。
有了此人,如虎添翼,南征北戰都可大獲勝算,可以說與柳月兒的作用不相上下。
而柳月兒,則是另一種收復山河的利器。
這樣強盛的兩個人,少了誰,都會令人惋惜,為何就讓他們倆遇到一起了?
錦衣男子緩緩站起身子,走到門口,望向深藍的夜空,眉頭緊皺,現在究竟該如何取捨?
月光依舊茭白明亮,一隻貓頭鷹倒掛在樹杈上『咕咕』的叫著,蝙蝠『噗噗』飛過,期間夾雜著鳥兒歸巢的聲音。
男子低了低眼簾,這件事情還要從長計議,不能輕易決定。再者,即便現在擒回了柳月兒,她也不會立刻乖乖的任人擺佈,那就先穩住一頭,不能因為急於求成而落到雞飛蛋打。
至於他們要成親,就先成吧!
錦衣男子微微側目,輕聲說道,「按兵不動,以免打草驚蛇!」
「是!」黑衣人異口同聲。
香子城。
李小夜徹夜等候,沈讓沒回來。
你不回來,沒關係,我去找你。
女子笑意如花,彷彿整夜的等待對她來說並無任何影響,精神依舊很好,而且是十分的好。
軍營外,大批軍馬正在緩緩回營。
一夜急促趕路眾軍都顯出疲憊之色,瞧見小夜,面上都露出些不滿,眾人心中埋怨,要不是為了見你,沈將軍至於讓我們趕得這麼急?
小夜自然明白,沖大家歉意的微笑。
進入帳內,沈讓正在查看近日軍中記錄,趙將軍已經調到別的帳裡靜養。
張子雲見她進來,微皺的某頭有些舒展,看見她就像看見自己的女兒,面上露出慈愛之色。
小夜走過去坐在沈讓身邊,一雙小手很是溫順的搭在他腿上,拿捏著。
「一夜沒睡?替你鬆鬆筋骨可好?」
「好。」沈讓心裡美滋滋。
張子雲識趣的跨步出賬,邊走邊說,「真是女大不中留,連我這個舅舅都享不到這種福嘍!」
男女相視而笑。
「你們認親了?」沈讓放下手中記錄。
「嗯。」
「何時?」
「就在你離開的這段日子,舅舅想的認親辦法,可出了不少血。」小夜有些調笑。
沈讓好奇,「什麼辦法?還要出血?」
「改日讓他說給你,我可不想將他那傻笨的方法說出來,怕沒說完,我就要笑死。對了,趙將軍怎麼樣?嚴重嗎?」
「趙將軍情況不樂觀,他本就年事已高,再一激動便有些抽風,怕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沈讓有些發愁,趙將軍現在連話都無法說出,軍醫給出的結論,中風。
小夜很是不開心,撅了撅嘴,「哦,知道了。」
沈讓將她抱起在懷裡,貼著嫩頰輕輕磨蹭,「無妨,我已命人去準備了。」
某女詫異,「准本?什麼?」
「你說呢?裝糊塗?準備咱們的婚事。」他輕刮她鼻頭。
「啊,這麼快?」某女臉頰一片紅暈。
「快?是誰昨晚急不可耐?現在竟說我急?那就推後。」
「不行」已經紅到了脖子根。
他故意貼在她的耳邊,「這裡是軍營,你這般模樣,可是要引誘我?」
「明明是你在引誘我,你還嗚~?」小嘴被襲擊。
片刻有人進來又立刻放下帳簾退了出去,站在帳外,「咳咳咳···」
男女迅速分離,某女乖乖做到一旁的凳上。
張子雲故意放大聲音,「月兒,舅舅可否進去?」
某女羞得不敢大聲回答,「舅舅,進來。」
整整一日小夜留在營中伴沈讓左右,沈讓去營外慰問將士,怕風大不許她跟去,她偏偏跟去。
沈讓吃飯將碗中肉挑給她,她統統將肉再給他挑回去,連自己的一份也給他。兩人推來推去,直到飯涼了才趕緊吃下。
沈讓手指凍得通紅,小夜熬了濃濃的紅茶湯,先給張子雲端了一碗,張子雲欣慰的接下。
再端一碗吹得不燙嘴,遞給沈讓,「我放了很多老薑,能去寒,你多喝些。」
「好,」端起一口喝掉,她滿意的莞爾。
天色漸黑,沈讓因趙將軍病重而無法回去,雖有張子雲在,但畢竟軍中事物還是沈讓更為熟識,必須留在營中指揮各種軍務。
無奈之下讓小夜只能獨自回家,某女的眉頭都快皺成麻花了。
沈讓正欲送小夜出帳,一名小兵端著一個茶盤,上面放著幾碗肉湯,進入帳內。
張子雲跟著走進來,「沈將軍,月兒,來,喝些羊湯再走,天氣寒冷,這可是好東西,能驅寒。」
小夜聞到飄來的羊肉味,胃中莫名的返潮,不由自主用手輕輕呼扇。
沈讓關心的詢問,「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沒事,可能帳裡太悶。」
她找不到原因,這羊肉湯她又不是沒喝過,怎麼會有些聞不慣。
沈讓端了一碗輕輕吹噓,遞過去,「既然覺得帳裡悶,喝完就趕緊回去,來。」
小夜原本不願喝,今日這肉湯讓她胃部返潮的厲害,可沈讓既然已經為她吹好,不想駁了他的好意,端起放到嘴邊。
羊肉的膻味撲鼻而入,她立刻反胃作嘔,手中湯碗一個不穩掉在地下,灑在毯子上的味道瀰漫在帳內每一個角落,她聞到更是難受,扶住桌角站立不穩,卻又吐不出。
沈讓不明所以,看她那般難受,替她撫背,「你哪裡不舒服?怎麼嘔的這般厲害?是不是最近胃口不好?」
小夜蹙眉,莫非遼信奴給她吃的藥丸與羊肉犯沖?想想好像是,若是吃了羊肉藥性就會無用。
她搖著手,可依舊作嘔不止。
沈讓擔心,剛剛還還好好地,這會兒子怎麼就這般難受?莫非是她有什麼病患瞞著我?
正欲叫人傳軍醫,卻見到張子雲很是開心的向兩人走來。
「哈哈哈~,沒想到,原來咱們的沈將軍動作到快,親事還未辦,這種子到是種的早啊!」張子雲似乎已十拿九穩。
沈讓莫名其妙,「張將軍,你此話是何意?」
張子雲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沈將軍,都是過來人,你又何必遮掩,反正我們月兒早晚要進你們沈家,這會兒子提早受孕,倒也不足為奇。
跟我夫人當年受孕後的反應一樣,聞見一些不討喜的味道,就會大吐不止,看月兒這反映,也差不多三個月。應該是你臨行那陣子的傑作,呵呵呵~」
沈讓立刻呆愣,受孕?他何時與她?即便有,也不是真正的擁有過。怎麼可能?可她現在這摸樣,跟原先夫人受孕時確實是一樣?
不可能,定是什麼別得原因,他探究的看向小夜。
小夜稍稍緩過勁兒來,「舅舅不可胡說,我與他還從未曾做過逾越之事,可能是我近日吃的補身藥與這羊肉犯沖,舅舅切莫毀了我的名聲。」
她喘著氣抓住沈讓的手,對他的探究回以溫柔一笑。
張子雲憂慮的詢問,「哦,是這樣,到是舅舅多慮了,不知你吃的什麼補藥竟與羊肉犯沖,若是吃著不好,舅舅給你重新尋些好的大夫。」
這話語中透著十足的關懷。
原來如此,沈讓神情放鬆,心疼的將她扶起,「你吃的什麼補藥,哪裡不舒服,怎麼不早些告訴我。」
「天冷,我有些受寒隨便補一補,可能藥加的重了些,明日不吃就會沒事。」
沈讓還是不放心,將她的狐裘斗篷裹的嚴嚴實實,又將他的披風為她披上,再命人把他的坐騎牽來,親自將她抱上馬背,命一小兵親自送她到城門下,要看著她越過城樓才能返回軍營。
小夜莫名的慌亂被沈讓帶來的安全感沖的不見蹤影,只要有他在,天塌下來也不怕。
一連幾天小夜白日到軍營陪沈讓,晚上沈讓命人送她到城門,
一日送走小夜,張子雲與沈讓聊些軍務,聊完之後,張子雲竟莫名其妙的老是偷看沈讓。
沈讓覺得奇怪,難道張子雲在營中辦壞了軍事?他背過張子雲看軍書,不予理睬。
張子雲出了大帳,片刻又安然自若的回來,裝作無事一般,和沈讓坐在一起仔翻閱軍書。
沈讓疑問,「張將軍,你今日可是在我的飯菜裡放了蟲子?」
「蟲子,怎麼會,沈將軍怎麼想到我張某會做這種事,沒有沒有。」張子雲搖手。
沈讓再問,「那你為何一直打量我?」
「啊,今日睏倦,我休息去,休息去。」說完張子雲輕咳兩聲出了帳子。
張子雲走出大帳,先是步伐穩健走到遠處,再突然輕手輕腳的竄到一個小帳後。
隱匿處出現一個小兵向他小聲匯報,「猶如將軍所料,月兒小姐今日又出了城向正東方去,可穿過那片樹林之後我們實在跟不上,又跟丟了,屬下該死,請將軍責罰。」
小兵顫顫巍巍。
張子雲輕歎,小聲說道,「罰你又有何用,我這不爭氣的外甥女,倒要我說什麼好?沈將軍都已回來,她竟還要去找那個男人,哎~,算了,下去吧!記住,千萬不可讓沈將軍知道,不然,本將軍會將你連降兩級,」
他先悲後歎,再來警告。
小兵唯命是從,「是,屬下定不會透漏半分,將軍放心。」
張子雲揮揮手,「嗯,下去吧!」再次長歎一聲,躡手躡腳的離開。
然而躲在暗處的人,講二人的對話盡收耳中。
漆黑的夜裡,男子的雙目猶如一灘深淵。
樹林山洞中,一男一女對掌而坐,青色與紅色氣流從掌中緩緩交換,二人額前豆大的汗珠不停流下,順著兩人臉頰滴落在身軀。
女子胸前粉白已是潮濕一片,男子週身也翻出無數顆汗液,但對於赤身相對二人沒有絲毫的分心。
許久,二人身上的青紅氣息漸漸消失,男女一起手掌氣息壓於丹田。
男子睜開雙眼拿起旁邊絲帕遞給女子,女子接過緩緩擦去額頭汗水,對他微笑。
男子再撿起地下衣物遞給她,「他回來了,你的心情似乎很好。今日這功課到時很通順。」
這女人,自從沈讓回來,就像每日能吃到糖果的孩子。
女子接過但沒有立刻穿上,將絲帕遞給他,「幫我擦拭肩上的汗水可好?」
沈讓回來她心情自然大好,對待遼信奴的態度也跟著受到渲染。
遼信奴受寵若驚,這幾個月來她還是第一次肯跟他多說話,立刻拿起絲帕為她擦背,擦得那叫一個柔,那叫一個慢。
然而兩人卻不知,洞外已有人在悄然靠近。
這樣一個美妙的女人,遼信奴難道會沒有感覺?他初次見她時便覺得此女與眾不同。
更在那日牆頭上被她酒後調戲的一下,雖當時不知道她是女子,卻已將他的心攪合的軟綿綿。
直到幽蘭谷底她的一絲不掛,他才恍然,原來,對她有感覺。
遼信奴擦了許久,似乎要將每一個毛孔都蘸進。
小夜很不耐煩,「快點兒,你怎麼這麼慢?我還要穿衣服。算了你別擦了,跟個婆娘一樣。」
「好好,我快一點,別著急,給,好了。」
小夜瞪了他一眼,他瞧見也不怒,反而「嘿嘿」一笑。
小夜分出手中褻衣,將其他衣物交給遼信奴,「先拿著」
「好」為佳人服務哪有不樂意的。
她滿身香汗淋漓,他為她細心擦拭。眼前的一切和地面的潮濕,令人產生無限遐想。
一男一女身無寸縷卻也談笑自如,多麼恩愛的一對兒,多麼和諧的一幕。
洞外的人,心已跌進了冰冷的湖水。
小夜穿起褻衣,扭身之間透過月光看見洞口一抹藍色閃過,心中大驚,壞了!她顧不得遼信奴遞過來的其他衣物,迅速向洞口跑去。
遼信奴嘴角狡黠的笑,剛剛沈讓靠近洞口他就已知道,這一幕,正是他要的。
小夜跑出去,外面寒風凜冽凍得刺骨,她不管不顧朝著前面的人影飛奔而去。
一把抓住沈讓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的,你不要誤會。我們什麼也沒有,沒有。」
寒風之中沈讓用力甩開,但她迅速爬起再次抓住他。
「真的,你信我,我們沒有,真的沒有。」
沈讓低下受傷的雙遂,月光散落在她臉龐,那張臉,他多麼的愛,可她與別的男人歡ai過後,還要他相信她的無辜純潔。
他多希望剛剛看到的只是一場夢,可那終究不是夢,她與他赤體相對,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微笑,那畫面他又怎能再去信?
沈讓仰天長吼「啊~」聲嘶力竭驚起一陣寒風,無數枯葉被震得紛紛掉落,他的心也跟著片片碎落。
你說要與我成親,你說我是你第一唯一的男人,你可知你已是我心中的妻,是我最愛的女人。
但你又可知剛剛的那一幕,我的心已被你撕裂,淌出了鮮血,這痛,已侵入心肺,侵入骨髓。
究竟該何去何從?何去何從?
小夜爬起從背後將他抱住,臉頰緊貼他後背,慢慢磨蹭著。
「沈讓,我沒有,真的,他只是在幫我運功,你知道的,我這種功夫需要發動體內蓄勢之力,會出很多很多的汗,若穿著衣服,會全被弄潮,等出了洞會受涼生病,我說的是真的。」
寒風『嗖嗖』樹葉『沙沙』,除了這些,一切都已靜止,兩人就這個姿勢也不知僵持了多久。
沈讓攥緊的拳頭稍稍鬆了松,「真的?」他話語中帶著深深的探究。
小夜見他鬆口,將手臂收的更緊,「嗯,真的,我不騙你,你相信我。」
我和他真的沒有做過,你一定要相信我。
沈讓將她手臂緩緩抓住,「為何不多帶一件衣裳來,潮了可以換。」
她淌出淚水,他相信了,他相信了。
「對,你說的對,是我笨,沒想到,下次不會這樣,絕對不會。」
身後走來一人拋來一堆衣物,「快穿上,就穿了一件褻衣,別千萬生了病」。
聽見遼信奴的聲音,沈讓莫名又升起一股怒火,一想到小夜與他赤身相對,他便忍不住氣惱,將小夜雙臂掙脫。
「快去穿衣服,別再讓別人飽了眼福。」
「好,我這就穿。」
「飽眼福?沈將軍,不怕我遼某直說,該看的,該飽的,幽蘭谷底,我遼某早就當人不讓過。」
遼信奴這一番話說得很是戲謔與得意。
沈讓轉身,「你說什麼?」
遼信奴瞟了瞟停頓穿衣的女子,「不信,你問她,」
沈讓看向小夜,聲音低沉,「他說的,可是真的?」
小夜怔住,微張了嘴,半天後才說出話來,「是,可你知道我那時受了傷,天玄珠我掌握不來他才會幫我。你那時暈死過去,所以你不知道。」
「你為何不告訴我?」沈讓悶怒。
小夜有些心悸,喉中哽咽,「你要為我之前的事計較是不是?我那時怎麼知道會和你在一起,我那時也不知道會愛上你。」
那時她與沈讓都是等死的人,她怎會知道會和沈讓走在一起,她不是先知。
『愛上你』三個字進入沈讓耳朵,心中怨氣立刻少了一半,走到她面前附上哭泣的小臉,將淚珠一顆顆擦去。
看見親密的兩人,遼信奴很是不爽。
「你們倆在此處慢慢甜蜜,遼某恕不奉陪。你記得將我教你的,可別忘了。」說完飛身掠走。
他教她的?什麼?難道是教她用手?
「他教你什麼?」
「武功心法,對我很有幫助。」她不再隱瞞。
「阿嚏!」她穿的單薄在冷風中呆的太久。
沈讓將她衣服一件件穿好,又用披風裹住,打橫抱起加速走在回去的路上。
懷中的人將頭深深埋在他的胸懷,似乎怕一不留神他就會不要她。
沈讓微皺眉頭,心中思緒萬千。
回到營中,小夜開始發燒,並且渾身灼燙,索性沈讓也不將她送回,就留在指揮大帳。
兩層棉被將她蓋個嚴實,躺在她身邊看著那張昏昏欲睡的小紅臉。
沈讓心中平靜不下來,這些日子有些事他一直不提,就是等著小夜親口說出,可她根本沒有要提的意思。
他那日提前趕回來,她不在家,小蝶也不知道她的行蹤,只說最近有個男的經常來找她。那男人似乎武功很高,可以抱著她在半空中飛跑,那時他心中便有些感覺不好。
終於後來見到她,將她抱進懷裡,她身上的女子體香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雅蘭香,他當時也並未當回事。
甚至後來幾日她身上一直帶著蘭香,可也終究未問出口,或許她換了香粉也不一定。
直到今夜見了遼信奴才聞出來,這蘭香是從遼信奴身上沾染的。
小夜與遼信奴呆了多久?他離開這三個月,她都與遼信奴在一起麼?他們每次都是赤身相對?
或許小夜不為所動,可一個男人面對如此清媚的女子,日日瞧著她身無寸縷,豈會不心動?
沈讓也是男人,自然會瞭解男人,遼信奴與小夜非親非故,多次出手幫她目的為何,不用多想也會知道,小夜心安理得的接受幫助,她又該如何償還這份人情?
而且他能感覺到,遼信奴對小夜不是一般朋友關心,小夜對遼信奴又是怎麼看的?難道他不在的這些日子兩人已經生出了情?
想到此處,沈讓心中頓感一股壓迫,心中紛亂,胸口憋悶,這一夜,他輾轉反側徹夜未眠。
次日一早,小夜燒退一些,沈讓命人將她送回家好好休息。小夜也不反對,隨著沈讓安排。
馬兒拖著女子消失在回家的路上,某人的心卻始終依舊不安,讓她回家就會相安無事?看來婚事要盡早些辦。
沈讓伸手招來張挺,「該辦的盡快,不要有任何延誤。」
張挺調笑,「看你心急的,放心吧!一刻功夫也不耽誤。」
遠處的張子雲皺起眉頭,有事情也要盡早一步,他晃身走進另一軍帳,榻上之瞧見他進來,沖旁邊側一側目。
張子雲走過去,順著這人側目的方向在地毯上一陣摸索,從縫隙中掏出一個扁扁的團紙,看過之後對榻上之人點一點頭,小紙團被他含在口中。
兩日後,小夜身體好了很多,穿上厚厚的斗篷出了門。
小蝶抱著林兒叫住她,「小夜,一大早的你去哪兒?身體好了麼?」
林兒「呀呀呀」的抖著小手,娘快抱我,娘快抱我。
「我去軍營找你哥哥,你將林兒抱回去,外面風大別讓孩子受了涼。」
小傢伙『哇哇』大哭,娘怎麼不理他,娘越走越遠。
寒風之中,一條彎彎曲曲的林間小路,道路兩旁的樹枝瑟瑟發抖,枯黃的樹葉隨風飄散。
一名身穿白色裘狐斗篷的女子,緩緩走在林間小路。
寒風中,女子的身影顯得瘦小無力,一片枯葉飄下,女子伸手接住。
枯葉已經失去水分,但紋路依然清晰,女子將掌中的枯葉漸漸收緊。
進了軍營,來到大帳,沈讓瞧見小夜進來,關心的詢問,「好些了?怎麼不再休息幾日?」
小夜含笑將他緊緊抱住,似乎一鬆手他就會消失。
「想你,就來了。」
沈讓將她雙臂鬆開,徵求的問道,「不舒服?到榻上躺一會兒。」
小夜笑而不答,跟著沈讓走向屏風後的軟榻,沈讓將她放倒在榻上,正欲拉起棉被卻被她摟住,拉坐在榻上。
她翻身坐在他雙腿之上面對面,一雙小手環在他的脖頸,小唇奉上滑進齒內,將對方完全侵入,她此時的柔情蜜意不含一點羞澀,似要將他帶入迷途。
小手從男人背部游離到衣襟中,男人的衣領被她撥弄的大開,女人緩緩移動著吻,吻到脖頸、耳畔。
玉手將男人衣襟撕扯,這肆意的挑逗似要喚起男人的渴望。
小夜脫下斗篷,將自己衣襟解開,褻衣被扯的凌亂不堪,露出紅色肚兜,將沈讓的手抓起,順著肚兜縫隙放在胸前,雙腿更是將他腰身環緊,輕輕摩擦。
沈讓騰開嘴巴,輕聲細語「這是在軍營。」
「我知道」她吐氣如蘭。
「那你還?」
她不回答,繼續自己的動作,解開他的腰帶,再解開她腰帶。
沈讓,我始終忐忑,若我此時不交給你,我怕會來不及。
沈讓似乎也不再顧慮,這女人本就是他的,提早一步也是好事。將小夜平放在榻上,她的雙眼已經迷離,充滿無盡的誘惑。
瘋狂的吻落在女人櫻紅的雙唇、可人的嫩頰、小巧的耳垂,細白的脖頸,以及充滿彈性的xx。
「嗯」女人輕聲嗯呢,男人受了很大個鼓舞,將她上衣一把扯掉,無邊春色一覽無遺,男人腦中充入一股股熱血,雙眼變得赤紅。
他脫下外袍,一手扶向她的腰身,正欲將她雙腿抬起環上。
「撲~」,帳簾被人掀開,進來一名小兵,四處看了一遍,發現屏風後有動靜,立刻稟報。
「沈將軍,我大宋邊境熙河遭到吐蕃大量人馬襲擊,請將軍示下。」
沈讓拳頭砸向軟榻,她將他拉住,「不要走,不要管,留下陪我。」
沈讓被身下女人嬌媚的神態晃得心神不定,他不管不顧,繼續退下衣褲,將一條**抬起。
「撲~」又是一聲,進來兩名小兵,瞧見已有一名小兵單腿跪地,於是兩小兵也單腿跪地的稟報,「啟稟沈將軍,吐蕃人馬速度驚人,已經開始對過路宋人展開廝殺,請將軍下令。」
沈讓無奈,長歎一口,小夜將他攥的緊,憂慮的看著他,輕輕搖頭。
他低下頭輕吻,「你等我,解決了那些人,我就立刻回來。」
翻身下榻,立刻穿起衣服,回身看了一眼,女子淚水順著嫩頰滑落。
沈讓拉起棉被將她蓋好,「沒事,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你就在此處等我。」
說完大步跨出屏風,「傳令下去,左右為營各調集三隊人馬,隨本將出征。」
「是」三名小兵領命出帳,沈讓拿起長把大刀竄出大帳。
女人微微搖頭,李小夜啊李小夜,也許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掌控就能掌控,這世上總會有無數的巧合,無數的所料未及。
沈讓啊沈讓,你可知,她的心似有什麼東西在悄悄溜走,此時竟是前所未有過的不安。
帳內幾個火盆燃的很旺,小夜就這樣靜靜的等著。
張子雲代為坐帳指揮,每隔半個車時辰就會有騎兵回來報告軍情,但都在張子雲耳邊扶語,似乎不想讓靜坐的女子知道。每匯報一次,張子雲的臉就黑幾分。
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三個時辰過去,沈讓還是沒有回來,小夜心中越來越不安。
她靜不下心,起身向帳外走去,來到馬棚牽起一匹高頭大馬翻身而上,拉好馬韁時卻被馬下一人拽住。
「月兒,舅舅知道你要去找他,可這天寒地凍,你身子剛好,喝些薑湯再去。這是舅舅兩個時辰前命人熬得,裡面加了暖身補物。」
張子雲一臉擔憂。
小夜心急,顧不得那不多,甚至連一絲不通尋常的異味也沒注意,端起碗兩口飲進。
張子雲的嘴角微微勾起,又立刻恢復平靜。
小夜喝完將碗遞給張子雲,「謝謝舅舅,我走了。」
張子雲抽出腰間佩劍,「等一下,這是舅舅隨身攜帶的佩劍,是你外公在我臨出門前交給我的,你拿著,肯定比軍中的兵器好使。」
小夜今日出門是來找沈讓同房的,並未攜帶玄月劍,對於張子雲的這把劍很是感激的點點頭,拉好馬韁雙腿一夾馬腹,大呵一聲,背影消失在天地間。
張子雲喃喃自語,「月兒,舅舅不會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