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憤怒地瞪著趙管事,對趙管事的態度十分不滿。
怎麼說他也是六階煉丹師,以往無論走到哪裡,那些人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哪裡會像趙管事這般?尤其是趙管事對他跟夜非雪的態度明顯不同,這讓他心裡更加不服,私心裡他並不認為自己比夜非雪差,如今被趙管事這麼一明顯地差別對待,若是換成別人,他絕對會轉身走人。
但趙管事不同,他身後代表的是北海四大家族之一的宮家,宮家不會把一個六階煉丹師放在眼裡,所以,他只能隱忍。
但是,他心裡想著,若是他能夠治好宮家家主的病,一定要報今日之仇!
這樣想著,他反倒平靜了下來,看了一眼一臉平靜地趙管事,冷哼一聲,一甩衣袖,轉身往船艙走去。
趙管事在原地看著王建離開的身影,一絲幽光,從他的眼裡快速地閃過,當他再轉過頭時,已經消失不見。
……
夜非雪的房間裡,夜雲海將夜非雪從海裡救上來的男子小心地放到夜非雪的床上,掃了一眼男子的容貌,轉過身去,眉頭微皺,看著夜非雪的目光裡也帶著不解,似乎是對夜非雪的行為很不理解。
「雪兒,你從未來過北海,為什麼要救此人,還說他是你的故人?」夜雲海對夜非雪的行為十分不解,就他所知,夜非雪根本就不是一個會多管閒事的人,從方纔的情形來看,這人分明距離他們的船很遠,但夜非雪卻看到了,而且,還救了這人,這都讓他感到迷惑。
「就是啊,雪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竟然救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赫連紫月等人剛好從外面走了進來,聽到夜雲海的話,也跟著發問。
聞言,夜非雪對天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而後轉過頭,對最後進來的冥暄使了個眼色,待他把房門關好之後,這才掃了一眼眾人,低歎一聲,緩緩開口。
「還記得我說過我師傅的事情嗎?我師傅是一名丹皇,她將她的記憶傳承給我,其中特意交代了一些家族和勢力,都是和師傅交好的,師傅告訴我那些,就是讓我在遇到這些家族和勢力的人的時候,能夠跟他們盡量和平相處,或者能夠幫襯一二,剛開始知道這些家族的時候,我還想著,這些家族和勢力距離我太遠,便沒有太過計較。
但後來我卻發現了受傷的君傲,他所在的勢力正好是與師傅交好的,所以,我救了他,而現在,救這個人,同樣是因為這個人身後的家族,是和師傅交好的。」她如今還不敢把她以前的名字告訴他們,因為怕他們不小心說出去,但很多事情,還是可以告訴他們的。
聽到夜非雪的解釋,眾人都是一愣,不過卻都理解了,因為夜非雪塑造的師傅太過神秘,所以眾人才沒有太過懷疑。
「雪兒,那你是憑什麼判斷出此人是與你師傅交好的家族的人呢?」赫連紫月頗有些好奇地看著夜非雪,其實她更加好奇夜非雪是怎麼隔著那麼遠的距離認出此人的。
赫連紫月這麼一問,其他人也紛紛盯著夜非雪,顯然也是十分好奇。
「呃,」夜非雪一怔,見眾人一幅好奇的樣子,緩緩開口,「你們看那人的衣服,他衣服上的花紋是墨蓮,但卻與一般的墨蓮不同,那蓮心處乃是用銀線勾成,這種花紋其實是一種族徽,墨蓮所代表的,就是北海四大家族之一的墨家,而且,蓮心用銀線勾成,說明此人在墨家的地位不低。」
一邊解釋著,她腦海裡不由得想起當初某人給她解釋這族徽的意思時的場景,記得那人那時候也是穿著繡著墨蓮的衣服,蓮心也是銀色的,當時她也是救了那人,只是沒想到,幾百年過去,她竟是再次救了那人的後人。
夜非雪的話,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在得知男子竟然是墨家人的時候,眾人皆有些吃驚,北海四大家族的地位就跟中洲五大勢力是一樣的,不過想到夜非雪師傅是丹皇,能夠跟丹皇結交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眾人也就理解了。
見眾人還沒有回過神,夜非雪逕自走到床邊,仔細地為床上的男子診治了一番,發現男子只是元力耗盡,並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取出一粒丹藥,掰開男子的嘴,餵了進去,這才坐回椅子上。
「你們都回去好好修煉吧,今天我們雖然遇到的是一條海蛇,並沒有什麼大礙,但難保日後不會遇上更加厲害的海獸,這大海上最容易出意外了,還是小心些好。」她總有種預感,他們此行必定不會十分平靜,就算是趙管事不動手,那個武護衛也不是善茬,絕對不會讓他們平安地到達宮家。
聽到夜非雪的話,眾人的面容都是一整,隨後面容嚴肅地點了點頭,接著相繼離開夜非雪的房間。
在眾人離開之後,狐妃妃和敖光兩獸也回到了夜非雪的身邊,狐妃妃照舊窩在夜非雪的懷裡,享受著夜非雪的順毛服務,而敖光則懶懶地瞅了一眼狐妃妃,而後變成鐲子,環在夜非雪的手腕上,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進入修煉狀態,它要早日達到七階,超越狐妃妃。
夜非雪並沒有等多久,床上的人就嚶嚀一聲,明顯是要醒來的徵兆。
墨霖歌感覺渾身酸軟,有些頭疼地睜開眼睛,在看到頭頂白色的床幔後,他先是一愣,眼底閃過一絲茫然,隨後昏迷前的記憶紛紛湧來,讓他不得不閉上眼睛,整理腦海裡的信息。
他記得他跟手下在海上遇到了暴風雨,而且還遇上了海獸襲擊,一船的人都葬身大海,他用盡了元力,最後還是掉到了海裡,之後就暈了過去,看現在的情況,他這是被人救了?
就在墨霖歌疑惑的時候,夜非雪已經走到了床邊。
「你醒了?」
聽見聲音,墨霖歌終於確定,他的確是被人救了,再次睜開眼睛,轉過頭,就看到了站在床邊,一襲白衣的夜非雪。
看清楚夜非雪的容貌後,墨霖歌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艷,他從未見過長得如此絕色的少年,不過他並不是那種會被美色迷了眼的人,很快就清醒過來,知道夜非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掙扎了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對著夜非雪拱了拱手。
「在下墨霖歌,多謝閣下救了在下,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若閣下有所差遣,在下定全力相助。」無論面前的人是何身份,但是對方救了他,卻是事實,他必須有所作為。
「哦?若我讓你成為我的手下?或者是要你的命呢?」聽到墨霖歌的話,夜非雪只覺得有趣,挑了挑眉,手上摸著狐妃妃的毛,漫不經心地問道。
似乎是沒有想到夜非雪會這麼說,墨霖歌直接愣住了,直愣愣地看著夜非雪,一臉的呆滯。
「噗哧!」夜非雪卻被墨霖歌這幅呆萌的樣子給娛樂了,實在是太可愛了,雖然用可愛來形容一個男人有些不妥,但夜非雪就是覺得墨霖歌的樣子很可愛。
「好了,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我叫夜非雪,救你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她自然不能告訴他,她救他,只是因為他是墨家人而已。
夜非雪笑的時候,墨霖歌已經回過神來,想到自己剛才那萌蠢的表現,臉蛋不禁微紅,有些尷尬,但在聽到夜非雪的話後,卻有些錯愕,只是因為他轉過頭,並未被夜非雪看到。
「在下說到做到,我……」墨霖歌轉過頭,面容嚴肅地正要對夜非雪發誓,卻被肚子傳來的咕嚕聲給打斷,臉色瞬間變得通紅,頭不自覺地轉開,不敢對上夜非雪的眼睛。
「呵呵,你在這呆著,我去給你拿吃的。」再次被墨霖歌的表情愉悅到,夜非雪對墨霖歌說了一句,轉身往外面走。
墨霖歌窘迫地看著夜非雪走出去,在夜非雪的身影消失後,打量著夜非雪的房間,發現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只能無聊地隨處亂看,索性夜非雪並沒有讓他多等,在夜非雪進來後,他掙扎著從床上下來,坐到桌子旁邊,一言不發地開始吃飯。
夜非雪在一邊看著,發現墨霖歌雖然吃飯速度很快,但禮儀卻讓人挑不出錯,夜非雪暗自點頭,畢竟對方是某人的後代,而且極有可能是繼承人之類的存在,若是不夠出色的話,就太遜了!
等到墨霖歌吃完飯,夜非雪摸了摸狐妃妃的毛,面色一整,看著墨霖歌,淡淡地開口:「我是宮家邀請的煉丹師,你現在是在宮家的船上,所以,你的身份最好能夠隱瞞起來,等到了最近的島嶼後,會停船,那時候你就可以離開了。」
墨霖歌原本見夜非雪要說話,便端正身體,想要聽聽夜非雪說什麼,對現在聽夜非雪的意思,他竟然知道他的身份?
「很奇怪我會知道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