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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4.第54章 高齡義子(2) 文 / 蛋淡的疼

    眾人看向信安王,信安王此刻臉色早已鐵青。

    且不論信安王是一國皇親,施醉卿是一個閹人,便只說兩人的年歲,信安王已過而立之年,而施醉卿不過雙十年華,老的認了小的做父親,那不是本末倒置,人倫顛倒?

    寂璟敖視線噙住她沾染了酒氣的嫣紅菱唇,旁若無人地將薄唇欺上去侵佔了一番,才道:「你說好,便好。」

    施醉卿微楞,她本就沒什麼好名聲,對名聲那東西,也看的極淡,可寂璟敖,不可一世的大漠戰狼,當眾宣佈與一個閹人有染便罷了,還如此放肆不羈地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就不怕被人詬病?

    她轉而嫣然一笑,「那若是有人說,不好呢?」

    「孤王不會讓任何人,忤逆你。」

    這般,真有幾分三千寵愛在一身,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意境。

    信安王除了難堪,更有憤怒和咒罵,那怨毒的眸子盯著施醉卿,讓施醉卿頗為受用,「信安王如此崇拜地看著本督,想必是極願意做本督的義子了?」

    信安王咬著牙,「多謝督主厚愛,只是本王年事已高,時日無多,與督主恐是無父子之緣,更沒有那份福氣,替督主送終了。」

    「信安王真值壯年,如何會有時日無多一說?」,她疑惑不解,「難道信安王身染重病?本督恰好是懂些醫術的,不若讓本督替你診診,可別諱疾忌醫耽擱出了大患來。」

    她已儼然就是一幅對愛子噓寒問暖的慈父模樣。

    信安王被逼得沒有辦法,在寂璟敖那一句威脅之下,他敢說半個不字?

    只要說出來,他毫不懷疑寂璟敖下一刻就讓他死無葬生之地。

    「還請督主三思。」

    「本督已經是深思熟慮,本督就覺得跟信安王有緣,信安王如此再三推遲,是瞧不上本督這閹人的身份麼?」,施醉卿頗為傷心,本就是個美人,眉目一傷感起來,煞為蕭索淒美。

    信安王死死的握住拳頭,清越公主突然從側首走到了下方,提著水白輕盈的裙裾,目光卻是看向了寂璟敖,「王爺,信安王乃是妾身的皇叔,在扶南國地位尊貴,是我扶南的中流砥柱,若是認了督主做義父,便要常伴督主身旁躬身伺候著,我扶南國朝政豈非要就此荒廢下去,因而,只怕是我扶南國,無緣高攀了督主才是,還請王爺收回成命。」

    信安王身為扶南國的皇族,怎能認一個閹人為義父?那豈不是昭告天下整個扶南國向施醉卿稱臣,而皇室之人豈非都是施醉卿的子孫?她這個公主,要叫一個閹人為祖父?

    施醉卿轉著手裡的折扇。

    清越對信安王大加誇讚,明明白白的在說施醉卿不過是一個下作的閹人,如何配得上她扶南國,好啊,本督待會,便讓人嘗嘗什麼是自踩痛腳。

    信安王讚賞地看了一眼清越公主,果然是不愧是皇室培養出的絕世美姝,他也希望,寂璟敖能被清越美色所誘,如此一來,就可以借助寂璟敖的勢力重振扶南國,有朝一日國力大增,踏平大夏,將這閹人千刀萬剮——

    「聽公主的意思,扶南國的國事全由信安王一人做主,失了信安王,扶南便要亡了是麼?如此一來,本督認信安王做義子,一番美意,怎麼反倒成了刻意為難信安王呢?」

    施醉卿一臉遺憾,演技爐火純青,「本督還在想,認了本督做義父,扶南國與大夏從此就是友邦之鄰,既然公主殿下自視頗高,看不上我大夏國,那本督自然是不勉強。」

    她一番話說下來,全是在為扶南國考慮,這虛偽做作的一派讓清越公主甚是反感,不恥的目光在施醉卿身上一閃而過。

    施醉卿自然沒有漏掉清越那高人一等的目光,她漫不經心轉著折扇,那折扇上的美人圖,是用最上乘的金砂描繪的,將美人的每一寸肌膚,描出了奪人的金光來,如海中扭著尾巴的美人魚,讓下首的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本督這人,有個通病,一向是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否則便食不下嚥,夜不能寐,所以,信安王如此溫恭謙順的好兒子不能叫本督一聲爹,被堵也不能白白便宜了旁人,不然本督多沒面子?」,她語氣陡冷,置身事外般用無關緊要的語氣描述生死,「都說死人是永遠不會開口說話的,那便只好勞煩信安王,做一個死人,讓本督放寬了心,才好長命百歲,造福萬民才是。」

    話落,施醉卿揚起右臂,只見她手腕轉動,場中杯中之酒似乎感受到了無窮的吸力從杯中立了起來,逐漸匯聚成一張巨大的天羅地網。

    眾人只感覺到一道滿是陰煞的行家內力從眼前呼嘯而過,生生切斷了風中飄飛的碎發,令人有一種虎口脫險的感覺。

    施醉卿手腕突然用力一震,那水絲製成的天羅地網劈頭蓋臉將信安王罩住,並且隨著施醉卿手腕間轉動的弧度,那網如薄削的刀子般逐漸縮緊,將信安王裹成了一隻蛹,他臉上的皮膚從罅隙中被擠出來,勒出血痕,目眥欲裂,異常的恐怖。

    施醉卿淡淡的看向清越,「這招銀絲飛天比起公主的水雕百花鳳舞,如何?」

    清越震驚不已,似不敢相信她敢在以殘暴嗜殺聞名的寂璟敖的面前,親自動手殺扶南國的王爺。

    清越看向寂璟敖,而寂璟敖卻不聞不問,只是充滿佔有慾的攬住施醉卿的腰肢,明顯的是在縱容施醉卿,那意思是再明顯不過:只要你高興,殺人放火孤王替你收拾。

    「啊啊……」,信安王在場中滾來滾去地慘叫,清越紆尊降貴求情,「還請督主高抬貴手,放過皇叔,清越感

    激不盡。」

    「當初信安王將小皇子丟下汩汩江水,本督也是跪在信安王的面前,這般苦苦的哀求呢,可信安王說,本督不過是一條狗,連跪在他腳下的資格都不配,遂而將本督,也一腳踹了下去下去,不過好在本督會鳧水,將小皇子救了上來,撿回了一條命,而今才能翻身,手握蒼生生死予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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