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被打得眼冒金星,但又覺得奇怪,從這女人的體型力量來判斷,這一拳似乎打得太輕了。
「操!」他大叫道,「風鎧呢?給我滾出來!派三個女流之輩對付老子,他媽當老子好欺負啊!」
那猛女大怒,揮舞拳頭喝道:「你再說一句試試!」
林霄發現她有些面熟,猛然想起自己見過她的照片,脫口道:「你是風淚。」
猛女怔了怔,拳頭就沒打出去,訝道:「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我靠!」林霄罵道,「你是風茶的女兒,就算不是嫡系,至少也是正統那一邊的,你居然跟他們串通一氣,對得起你小姑婆嗎?」
風淚摸摸腦袋,喃喃道:「小姑婆是誰?」懶得再想,一把扯住林霄衣領,罵道,「你敢罵我,我揍扁了你!」
林霄哭笑不得地說:「風淚是個多憂傷的名字,居然用在你身上,簡直笑掉我大牙,你怎麼不叫風婆啊?」
不遠處傳來「嗤」的一聲輕響,風湮忍不住笑出聲來。
風淚氣得哇哇大叫,甩手一巴掌,「啪」的打在他臉上,罵道:「小王八蛋,老娘跟你沒完!」
林霄發覺這一巴掌比想像中輕得多,心下起疑,抬眼一看,風淚向他眨了眨眼睛。
風芹微笑道:「沒錯,今天對付你的只有女人,因為你只配被女人修理。淚兒是風氏第三代首席高手,武功遠勝我女兒,你最好老實點,她發起怒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風湮加了一句:「淚姐號稱『女戰神』,從武功到外型均已超越風鈴。你不妨比較一下,淚姐和風鈴孰強孰弱。」
林霄大感好笑,他算是這世上最瞭解風鈴的人,風鈴可不止有強健的外型,還有百年難見的大成之體,風淚僅僅因為體型強壯就被稱為女戰神,未免太幼稚。
「女戰神沒那麼廉價,」林霄說,「說句你們不愛聽的,風氏三代女人全部加起來,還比不上風鈴一根頭髮絲,你們連給她提鞋的資格也沒有。」
風芹終於變色,喝道:「閉嘴!」
林霄不屑地看著她,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不論輩份、地位、武功或人品,『風鈴』這個名字是你能叫的嗎?她比你優秀千萬倍,說你是她侄女都是對她莫大的侮辱!」
風芹勃然大怒,正要擊出一掌,風淚已搶在她前頭,「砰」的一拳打中林霄眼眶,罵道:「閉上你的臭嘴,否則老娘殺了你!」
這一拳很重,打裂了林霄的眉弓,鮮血汩汩流了下來,但依然不重,只是皮外傷,沒傷及眼眶和眼球。
風芹強忍怒氣,緩緩說道:「你會為這番話付出慘重的代價。」
林霄滿臉鄙夷,說:「你也把話傳給風鎧,別等我有機會出手,否則我必取他老命。」
「哈哈哈!林小友果然像傳說中一樣狂!」
這次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林霄聽見聲音立即瞳孔收縮,雙眼瞇了起來。
前方走來一男一女,男的身材健壯,年近七十,女的身材高挑,五官美麗,氣質溫柔,均是熟人。
風鎧和風茶。
林霄故意不看風鎧,雙眼掃視著風茶和風淚、風芹和風湮這兩對母女,同為風氏子弟,四女眉宇間有幾分神似,但體型截然不同,風茶母女都是高個子,風芹母女中等偏矮,尚不足一米六。
風鋒雖不是風鈴的親哥哥,但體型很接近。風鎧卻差得遠了,風氏嫡系旁系最簡單的區分方法就是身高。
風鎧笑吟吟道:「本想用風氏四名女輩來招待林小友,既然林小友不服,那我就現身一見,林小友該領情了吧。」
林霄淡淡道:「你最好馬上殺了我,別讓我活下來,因為我會讓你整個家族雞犬不寧……嗯!」話音未落,突然悶哼一聲,嘴角溢出血來。
風鎧彈了彈指,一縷指勁射向林霄小腹,如尖刀般刺進他體內,又狠狠攪動幾下,頓時令他受傷嘔血。
「呵呵,林小友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風鎧笑容不該,雙眼卻閃出凌厲的光芒。
林霄嚥下喉中的血,大笑道:「風鎧啊風鎧,你真令我失望透頂,你以為這樣會讓我害怕?哈哈!我林霄出生至今怕過誰來?你……啊!」話未說完,又慘叫一聲。
風鎧的拳頭用力一砸,雖未觸及林霄身體,凌厲的拳風已洶湧襲去,重重打中林霄胸口,旁邊四女清楚看見他胸膛凹下一個淺坑,無不皺起眉頭。
林霄「噗」的噴出一口血,暗自調動周圍的天地能量,密佈身體正面,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劇烈喘氣。
風鎧歎道:「林小友還是把你的秘密全盤告知為好,你是青年才俊,我真不忍心折磨你。」
林霄張嘴大笑,嘴裡滿是鮮血,看上去有些詭異:「哈哈!就這點招術麼?繼續啊,使勁地打,打得我不成人形,千萬別給我留一口氣,我會殺光……噢!」說到這裡又痛嚎一聲,噴出一大口血。
風鎧平平推出一掌,在他胸前擊出一個掌印,鮮血從衣服內滲了出來,胸口一片血紅。
「說吧,」風鎧悠悠然道,「你和天涯林家有什麼關係,學過什麼道術,林蒼陌給你什麼任務?等你回答完畢,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林霄身體受傷極重,但風鎧這一掌也給了他強大的外力,天地能量開始正常運轉,從體外滲透至五臟六腑,迅速清除體內的毒素,身體機能正在恢復。
「不夠,再來一下,」林霄笑道,「你身為武林高手,不會只有這點能耐吧?」
風鎧畢竟精明,發覺林霄體外有無形能量湧動,突然明白過來,怒道:「小畜生竟敢耍我,找死!」
他深吸一口氣,雙掌猛然往前一推,掌力轟然襲去,盡數打中林霄。
「啊……!」
林霄嘶聲大吼,天地能量瘋狂翻湧,將風鎧的掌力全盤吸收,通通灌輸到自己四肢,剎那間力量狂增,奮盡全力一掙,「喀喇喇」一陣脆響,身上捆綁的鐵鏈全部斷裂。
風鎧大吃一驚,喝道:「一起上,殺了他!」
風茶、風芹、風淚、風湮四女尚未來得及出手,屋外響起幾個男人的驚呼,「砰砰啪啪」之聲傳來,一條高大的黑影飛一般衝進密室。
風茶和風淚連忙上前阻攔,這人雙拳出擊,「彭彭」兩聲,風茶母女齊聲驚叫,飛出五六米,重重跌在地上。
黑影叫道:「阿霄,我來了!」
林霄狂喜,這是風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