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夜宵,林霄送兄妹四人回到賓館,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龍族開了兩個房間,一間住龍氏姐妹,另一間住龍懷遠兄弟和段飛龍。
段飛龍見到林霄,說:「我剛和你舅公通電話,他在電視裡看了你的比武,對你讚不絕口。」
林霄笑道:「他一定說冠軍屬於龍族,因為我也是龍族後裔,對不對?」
眾人大笑,龍慕光成天把龍族血統掛在嘴上,這番話是絕不會漏下的。
林霄見段飛龍在房間地板上打地鋪,苦笑道:「這又何苦,開個四星級酒店,你們每人都能住一間房。」
段飛龍歎道:「別的家族都住五星級,我們只好硬著頭皮住進來,剩下的錢只夠回去的路費,誰也沒想到現在一晚房費要兩千多,實在太貴了。」
林霄走進衛生間,從墨環空間取出自己帶的現金,拿了五六萬華夏幣,交給龍懷遠說:「這些錢拿著花,再開個房間,別讓段老睡地鋪。」
龍懷遠既感動又羞愧,苦笑道:「讓表弟見笑了,我真是無地自容。」
林霄說:「你記住,高貴的龍族不能為幾個錢折腰,以後有困難儘管找我,別讓風氏那些王八蛋鑽空子,他們給的好處一概不要,真正靠得住的只有我。」
龍懷遠說:「你似乎和風氏有仇,要不要我幫你做點什麼?」
林霄覺得有必要說明情況,於是讓五人坐下,將風鈴和風鎧的恩怨、包括父親林蒼陌和風鈴的女兒風螢等前後經過說了一遍。
龍懷遠歎道:「我本以為風鎧是個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沒想到竟壞到這種程度。」
段飛龍說:「我比風鎧長一輩,當年聽說過一些他的事跡,確實不是好人。誰知他比傳說中更惡,居然做出這種事來,師兄知道一定很生氣。」
龍懷遠問道:「表弟,你覺得風鎧的實力比我如何?」
林霄說:「說到武功,恐怕他不是你對手,但他其實是修士,有法寶道術相助,你和他交手會很危險。龍族千萬別惹風鎧,把他留給我。」
段飛龍奇道:「如果風鎧是修士,這些年與天涯林家爭鬥,風氏怎會損失那麼慘重?」
「只有一個原因,」林霄說,「天涯林家也有修士。」
五人面面相覷,均感憂慮。
林霄說:「你們別擔心,只要有我在,林家不會找龍族麻煩。風鎧遲早完蛋,我會竭盡全力幫助風鈴,她才是風氏正統。你們回去後安心操持家業,別管江湖是非,如果風氏找你們合作,無論如何也別答應。」
「我有數,」龍懷遠說,「你若需要幫忙儘管開口,我們隨叫隨到。」
林霄想到風鈴獨自在家,就不多留,向五人道別,起身離去。
……
……
走出賓館大門,林霄向附近的公園走去,準備找個無人角落登上星辰飛舟,這時發現花壇邊坐著一個女孩,就多看了一眼,隨即呆若木雞。
她是莫灩!
她坐在花壇旁,依舊是以前的打扮,扎兩條辮子,穿牛仔褲和白球鞋,像個清純的學生妹,唯獨與以前不同的是,她手裡夾著一根煙,正在悶悶不樂吞雲吐霧。
林霄差點脫口道:你怎麼在這。想起自己是李海,只好打住,定定神,顧自往前走去。
莫灩轉過頭來看見他,「哎」的一聲輕喚,露出驚喜之色,大步衝了上來,隨後盯著他看了幾眼,眼神又黯淡下去,歉然道:「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林霄重重哼一聲,扯著嗓子說:「小女孩半夜上街,不怕被人非禮麼?」
莫灩呆了呆,一把抓住他胳膊,狂喜道:「林總,真的是你!」
「我靠!」林霄哭笑不得,「都這樣了你也認得出來?」
莫灩哈哈大笑:「你的語調我最熟了,一聽就知道是你。哈哈!真高興呀,居然在一千多公里外的城市見到你。」
林霄東張西望,見附近沒人,帶她走到花園深處,笑道:「你在這幹什麼?不會是專程等我的吧?」
莫灩仔細看著他,說:「你變成老頭了,這模樣真不習慣。我是來面試的,新公司領導讓我在酒店門口等著,都一個多小時了還不出現,我怕附近有流氓,就……就……」
「嘿嘿,所以抽根煙壯壯膽是吧,」林霄笑道,「這種破單位就別去了,大半夜讓小姑娘在五星級酒店門口等,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是回凌霄動力吧。」
莫灩渾身一顫,兩眼紅紅說:「林總,你還要我?」
林霄說:「當然,你是最好的小秘,誰也比不上你。」
莫灩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輕聲說:「自從辭職以後,我東奔西走,去了幾個城市,最後來到海南市,生活一直不安定,要不是你給我優厚的薪水,讓我不愁吃穿,早撐不下去了。說實話,有時我真的很後悔,早知這樣就不該辭職……」
林霄笑道:「誰叫你心眼那麼多,我給表妹送點禮物也不高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什麼人呢。好了好了,別吐苦水了,趕緊回去做我小秘,你基本上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工作了。」
莫灩難為情地笑了笑,取出一盒煙,說:「以前常見你抽煙,每當我一人孤單的時候,也學著抽一根,現在養成習慣了。想不想和我一起抽?」
林霄大笑道:「好,給我一根。」
莫灩給他一根,自己也叼了一根,分別點上,問道:「你來海南市幹什麼?為什麼打扮成這樣?」
林霄奇道:「海南市舉辦那麼大規模的比武大會,你一點也不知道?」
莫灩搖頭道:「我忙著找工作,每天往人才市場擠,根本沒時間關注別的。比武大會好玩嗎?你有沒有參賽?」
林霄吸一口煙,笑道:「這是女士煙吧,還有薄荷味。我參賽了,但沒得冠軍,只好灰溜溜走人。」
莫灩挽住他胳膊,身子緊緊依偎著他,輕歎道:「見到你真好,現在我一點也不孤單了。」
林霄心下暗歎,這姑娘最近一定吃了不少苦,正要勸慰幾句,突然脖子一麻,似乎被蜜蜂蜇了一口,他呆了呆,一把推開莫灩,愕然道:「你幹什麼?」
莫灩手中有一根小小的針管,聳聳肩,說:「煙裡的藥物對你作用不大,我只好扎一針,給你增加點藥力。」
林霄霍然起身,這時才感到頭暈目眩,他摸摸脖頸部位,再看看手裡的煙,心中大感不可思議,澀聲道:「你……你給我下藥?」
莫灩柔聲道:「躺下吧,好好睡一覺,睡著就什麼煩惱也沒了。」
林霄的身體堪稱當世最強,但也有唯一的弱點,就是無法抗衡毒性,每次都糟在化學藥品上,那日和盧晚亭在燒烤鋪被迷暈是這樣,今天也是這樣,只覺天旋地轉,視線越來越模糊,全身發軟,想要提取天地能量排除毒素,卻趕不上身體吸收的速度,藥力很快蔓延全身。
「咚」的一聲,他栽倒在地,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