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件誰也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兩個女人因為買早點吵了起來,接著大打出手。
不是冤家不聚頭,兩女正是昨天拳賽的對手,阿素和阿霞。
兩人昨晚住在外圍旅社,今天過來吃早餐,不料在早點鋪撞個正著。
阿霞是出了名的女打手,曾是江南市最大黑幫「南天會」小頭領,後來因為一些糾紛離開南天會,打黑拳謀生。她昨天被阿素輕易擊敗,萌生退意,就想到了南天會的死對頭江南七怪,欲獲得一份工作,不至於被南天會追殺。
阿素昨晚得到應姍紅允許,去女子保安隊工作,今早打扮得漂漂亮亮,準備進入地下城,誰知碰上阿霞,新仇舊恨一併發作,跟她吵了起來。
阿霞脾氣火爆,見旁人對自己指指點點,以為在嘲笑自己輸給阿素,不禁大怒,罵道:「該死的婆娘,再跟我打一場!」當胸一腳踹去,狠狠踢中阿素肚子。
阿素猝不及防,趔趄後退,身後正是林霄吃早點的桌子,盧晚亭背對她坐在桌邊,兩人的背脊撞在一起,盧晚亭「啊喲」一聲驚呼,猛地撲向前去。
她面前坐著林霄,這下撞個滿懷,林霄來不及驚叫已仰面倒下,盧晚亭像分離許久的少女撲向情郎一般,一頭扎進他懷裡。
阿素說句「對不起」,憤然衝向阿霞,罵道:「你找死!」揮起一拳迎面打去。
阿霞清叱一聲,也揮拳相迎,暗自用足全力,誓要打斷她的手骨。
誰知阿素虛晃一招,突然側身拉住她手腕,往後用力一拽,阿霞頓時失去重心,跌跌衝衝向前撲去。
林霄躺在地上,盧晚亭趴在他懷裡,手忙腳亂準備分開,剛坐起身,阿霞衝了過來,「彭」的撞在盧晚亭背上,她「哎呀」一聲尖叫,再次撲向林霄。
就有那麼巧,她的臉正對林霄的臉,竟然嘴對嘴撞在一起。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張嘴欲喊,這下更不得了,兩條舌頭也交纏起來,盧晚亭全身發軟,手腳使不出一丁點力氣,就這麼軟癱在林霄胸前。
從外表上看,這就是一對熱烈接吻的情侶。旁觀者齊聲大叫:「哇……舌吻啊!」
阿霞和阿素也停止打鬧,愕然看去,阿素認出壓在下面的男人是林霄,嚇得連吐舌頭,急忙開溜,阿霞怒道:「喂!別走!」快步追去。
兩個當事人走得無影無蹤,剩下一對男女抱在一起,吻到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觀眾再次大叫:「哇……沒完沒了啦!」
盧晚亭打個激靈,猛地清醒過來,連忙坐起身,哪知雙腿酥軟,還沒起立又往前倒去。林霄急道:「別來了!」雙手齊出撐住她身子,感到入手軟綿綿的,竟不偏不倚握住了她的雙峰。
「哇……精彩啊!」觀眾興奮大叫。
盧晚亭怔了怔,尖叫起來,林霄嚇了一跳,連忙鬆手,她又「撲通」趴在他身上,這下更糟,她整個胸部壓在他臉上,急得他雙手揮舞,胡亂一陣摸捏,正好捏住她兩爿粉臀。
「哇……哇……哇……」觀眾們快樂得語無倫次。
盧晚亭用盡全力向旁邊滾去,總算離開林霄的身體,一骨碌站起身,只知道嘶聲尖叫:「啊!啊!」
林霄兀自呆呆躺在地上,舔舔嘴唇,看看雙手,傻傻地笑了。
車裡的便衣男警察急忙跑來,拉住盧晚亭說:「晚亭,怎麼了?」
盧晚亭觸電般甩開他的手,尖叫一聲,摀住臉蹲在地上,再也不敢看人。
男警察指著林霄罵道:「該死的東西,你對她做了什麼?」
林霄喃喃道:「滾遠點,讓我發個呆。」
男警察勃然大怒,掏出一副手銬,喝道:「你當眾襲警,跟我去警局!」
觀眾大嘩,紛紛叫罵起來:
「喂!你還講不講道理?明明是她主動撲進江哥懷裡。」
「是啊,她還壓住江哥親嘴來著,咱們都看見了。」
「這也算襲警,小心我告你濫用職權!」
「江哥別擔心,咱們給你作證,警察休想冤枉你!」
男警察面紅耳赤,怒道:「吵什麼吵?小心我把你們都抓起來!」
林霄站起身,懶洋洋地說:「這位警官,說話要有憑有據,大家都是守法公民,不是你想抓就能抓的。」
男警察正要斥罵,盧晚亭輕聲說:「強哥,別說了。」
男警察急忙蹲到她身邊,關切地問:「你怎樣?有沒有受傷?」
盧晚亭搖搖頭,站起身來,一張臉紅得像水蜜桃,輕聲說:「他們沒錯,我們上車吧。」
林霄喝道:「誰說沒錯?剛才兩個打架的女人就有錯!人呢?給我滾出來!」
觀眾中有人說:「江哥,兩個女人跑了,好像是昨天打拳的那兩個。」
林霄點點頭,又怒道:「我已改名叫林霄,都說了多少次,怎麼還叫我江哥!」
眾人齊笑道:「是,林哥。」
林霄滿意地揮揮手,說:「沒事了,都走吧。你們記住,剛才發生的事是秘密,誰也不許說出去,否則我跟他沒完!」
眾人哈哈大笑,一哄而散。
林霄來到盧晚亭面前,尷尬一笑:「小警花,剛才的事……嘿嘿,我也沒想到。」
盧晚亭強抑羞澀,冷聲說:「這件事我已忘了,你好自為之,如果被我發現你從事犯罪活動,我照樣會抓你。」
男警察狠狠瞪一眼林霄,走到車邊拉開門,說:「晚亭,上車。」
林霄低聲說:「小警花,他是你的追求者,對吧?」
盧晚亭一字一句說:「叫、我、盧、警、官!」
林霄笑了笑,在她耳邊說:「這麼說會讓你好受點,剛才是我的初吻。」
盧晚亭脫口道:「我不是嗎?」
林霄:「……」
盧晚亭立即明白自己失言,羞得無地自容,低下頭快步走到車邊,卻不去男警察開門的副駕駛,顧自坐進了後座。男警察沒奈何,只好上車,緩緩駛去。
盧晚亭匆匆瞥一眼窗外的林霄,發現他也在看自己,臉蛋漲得通紅,連忙轉過頭。
林霄扶起倒下的桌椅,早點攤主緊張兮兮站在一邊,把他當成了黑社會老大,怕他吃霸王餐。
林霄遞上一張百元鈔,說:「再給我來十個肉包、十根油條、三碗餛燉、五個雞蛋餅!」
攤主大喜,小心問道:「您吃得完嗎?」
「當然,」林霄笑道,「誰叫我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