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大軍!
在馬斌的印象之中,這應該是他最大規模的一次主動攻伐。
金盔銀甲,手持銀槍,於南鄭外的校場之中,馬斌大聲道:「將士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到你們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了!戰,為了漢中!為了百姓!為了天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出動出擊!無論今後的戰鬥有多麼殘酷,你們都要記住,狹路相逢勇者勝!你們要想戰勝對手,必須要先戰勝自己!記住了嗎?」
「記住了!」
「記住了!」
「記住了!」
……
呼喊聲振聾發聵,望著眼前那一列列錦旗,一隊隊士兵,一張張巨大的奪魂弩,馬斌朗聲道:「兄弟們,軍令如山!戰場之上,沒有任何私情可言!你們主帥的命令就是生死令!你們必須要遵從!為了這一天,我們等了太久太久!我們等得起,但是那些飽受煎熬的百姓們可等不起!兄弟們,出發!此戰必勝!此戰必勝!」
「此戰必勝!」
「此戰必勝!」
「此戰必勝!」
……
士兵們邊喊著口號邊有次序地出了校場,而在校場之外,則是聚集了很多南鄭的百姓們!
他們手裡拎著竹筐,裡面放著自己家的「特產」,當他們在路邊嚷嚷著讓士兵們收下他們的東西之時,士兵們沒人敢動手,甚至連駐足停留的都沒有。
馬斌還真沒想到南鄭的百姓會這麼熱情。他也不好辜負百姓們的一片心意,邊專門讓一隊士兵收下了百姓們所贈的東西。
出了校場,向西行進幾十里之後,馬斌讓尹奉帶著一萬人馬直接趕往米倉山,並叮囑他就是豁了老命也務必要守住米倉山!
又往西行了幾里之後,馬斌邊讓士兵安營紮寨,這倒是讓許多士兵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說現在離傍晚還遠著呢,而且他們壓根沒有走多遠的路!
如果按照這個行軍速度。他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到達馬鳴閣。
在帥帳之內,馬斌讓叮囑幾名虎豹騎的將領,讓他們叮囑虎豹騎的兄弟們好生休息!
虎豹騎的士兵們聽到這樣的命令之後,還以為會有什麼任務讓他們去執行,但是一直到天黑下來,他們也沒有收到新的命令。
相比於虎豹騎,雲鷹的女兵營則一直處於十分安靜的狀態。她們人少,也沒有什麼好討論的,只要有命令。立即去執行即可!
而且她們也知道她們在此次作戰中擔任的是什麼樣的角色,所以也不必急著要任務。
當夜三更時分,只聽到一陣喧鬧聲。但是這喧鬧聲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馬斌軍營之中又恢復了寧靜。
在天黑之時,張遼曾特別叮囑他們務必要好生休息,無論聽到什麼都不得出營帳。
這相當於是軍令,自然沒人敢輕易違抗。
第二天一大早,那些出了營帳的士兵很快發現了一個問題,原本四萬士兵似乎又少了一萬。
虎豹騎不見了。
女兵營不見了!
但是那些負責奪魄弩的士兵卻是一個都沒有少。
就在眾人納悶的時候。張遼和王猛將眾人聚集起來。
張遼道:「主公帶著精銳先行一步!我們要快速趕上!」
聽了這話,士兵們心中的疑惑算是暫時平復了下來。他們也不敢多問,畢竟行兵打仗的策略,將軍們肯定不會輕易透露的。
而且在他們的印象之中,他們的主公非常善於奇襲。總是能夠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所以對於他們主公帶著精銳先行一步之事,他們也能夠揣摩出一些東西出來。
出來陽平關之後,令那些士兵又有些疑惑的是剩下的三萬大軍竟然被分成了兩撥,一撥由張遼率領,一撥由王猛率領!
要是兩軍並行趕往馬鳴閣的話,將士們也許沒有什麼疑惑的,但是現在兩位將軍給眾人的說法是王猛帶著兩萬人馬要趕往孔函谷方向,去斷張魯北出之路,而張遼則是帶著一萬大軍前往馬鳴閣。
聽說五萬大軍全部用於攻打益州,劉璋自從得到這樣的消息之後,早就是惶惶不可終日。
消息通過報紙亦是快速地在天下散開,以至於馬斌和劉璋還沒有開打,天下各路諸侯都已經知道這消息。
據說曹操看到報紙後還專門點評了一番。
點評的內容也很簡單,無非就是馬斌的報紙很厲害,而馬斌這個人也異常狡猾,他和他之間將來恐怕有得鬥!
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倒是很值得人把玩。不過剛打完幾場大仗,曹操一心想著休養生息一段時間,至於馬斌和劉璋之間的事,他現在則是完全以一種看熱鬧的心態對待。
張遼率著一萬人馬前往馬鳴閣,但是很快,那幫士兵又疑惑了,他們前往的方向分明就是兩界山的方向。
而到了兩界山之後,那些士兵才發現一座大寨已經在兩界山之間建立起來,像是為他們特別準備的。
張遼只是讓眾將士在大寨之中好好休息,無論如何也要守住大寨,至於其他的事,他則是沒有透露一點風聲。
「報……」
端坐於正堂之內的劉璋此時正在喝著悶酒,站在他兩側的則僅有孟達和法正。
「什麼事大驚小怪的?快說!」
劉璋猛然砸了手中的酒杯怒喝道。
跪在地上的士兵聽到酒杯撞擊地面所產生的刺耳的聲音之後,著實嚇得不行。
待他微微抬頭望了一眼劉璋之後才發現他鬍鬚蓬亂異常,像是很長時間沒有修理了。而整個人的神色也是異常憔悴。
「看什麼看!還不說!信不信本將軍讓人挖了你的雙眼!」
「啟……稟主公,前方來報,張遼已經率領一萬人馬到達兩界山安營紮寨!尹奉則是率著一萬人馬在米倉山安營紮寨!」
「那馬斌的人馬呢?」
「不……不知道!」
一聽到這話,劉璋猛然向後靠了一下,然後轉身對孟達道:「軍師對此怎麼看?」
孟達眉頭微微一皺道:「目前黃權、鄧賢兩將守北方,泠苞、高沛、劉瑰三將守東方,只有吳懿將軍在成都,主公可以急招吳將軍!」
劉璋讓人去招吳懿之後。頗為慌張地道:「難道軍師沒有什麼辦法嗎?」
孟達道:「主公勿要慌張!待在下琢磨一二!」
站在孟達一旁的法正道:「主公,那馬斌向來喜歡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現在不見他本人的蹤影,我們必須要小心防備啊!」
劉璋長歎一聲道:「本將軍擔心的正是此事!這兩年一直和張魯打!真是耗費了益州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而那馬斌也是鑽了空子,奪了益州以北的大片區域!如今他又要主公攻打益州,他這是要亡我的節奏啊!這讓本將軍如何去見九泉之下的先父?」
說著說著,那劉璋竟然哽咽了起來。
孟達則是連忙安慰道:「事情並沒有發展到無可救藥的程度!馬斌既然出兵五萬,那就說明還有三萬人馬躲在暗處!而從他目前的布軍來看。他分明是害怕主公和張魯聯手對付他!所以亦是讓一將率領一萬人馬鎮守米倉山!這倒是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軍師的意思難道是讓本將軍和那張魯聯手?此事斷然不可!他奪了本將軍的巴東,本將軍恨不得飲其血,食其骨!這個時候和他聯手豈不是讓天下人看笑話!」
孟達搖了搖頭道:「現在是生死存亡之際!馬斌率領五萬大軍到此。那張魯也是極為慌張!對付張魯不難。但是對付馬斌,那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劉璋剛要說話,吳懿已到。
他面無表情地道:「這馬斌真是太猖狂了!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發兵五萬攻打主公!此番末將非要親手把他給滅了不可!」
孟達道:「目前益州誰人不痛恨那馬斌,但是本軍師問一下吳將軍,目前依據益州的實力鬥得過那馬斌嗎?」
吳懿略思之後道:「若是張魯沒有叛變之前,那馬斌根本不可能踏進益州!」
孟達道:「孟某時常琢磨。那馬斌為何會如此輕易地奪了馬鳴閣、白水關以及益州以北的大片區域!後來才意識到原來是馬斌在暗中幫了那張魯!要不然那楊柏的大軍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到巴東?」
「這事和馬斌還有關係?」
劉璋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在他的印象中,眾將之中早有人說那張魯意欲謀反,只是他一直沒有相信而已,後來張魯真的謀反了。他才意識到是自己不聽忠言的結果。
現在聽說是馬斌搗鬼,他還真有點詫異。
孟達道:「如果孟某猜的沒錯的話。那馬斌和張魯之間應該有盟約,要不然這麼長時間以來,張魯也不會這麼放心地對付主公,而絲毫不顧及漢中會不會趁機從他的背後給他一刀!」
說到這,劉璋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連忙道:「上次黃權將軍帶著人馬從米倉山入漢中,直襲南鄭!按理說偷襲米倉山,張魯比我們更方便!而他卻一直熟視無睹這個戰略要地,由此看來,這傢伙必定和馬斌有所勾連!真是可惡!可惡至極!」
吳懿猛然拍了一下腦袋道:「他這是坐山觀虎鬥!一方面滿足張魯的權欲,另一方面借助張魯之手來消弱主公的實力,這招真是太狠毒了!」
法正雖然年紀還小,但是現在在益州也算是有名氣的人,聽他們這樣說,他大聲道:「若是如此,此番主公非得和張魯聯手不可!」
吳懿和劉璋一聽,皆是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