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的亮了,周圍的百姓慢慢的醒了過來,因為想要看戲,昨天晚上他們就沒有回去睡,而是在也右相府的門口將就了一夜,誰知道右相就是一開始出來的時候出來了一下,後來就再沒有出來了,讓他們好生失望,後來更是在地上裡慢慢的睡去了。百姓們大多都是早起的,所以現在天亮了,他們自然也醒了過來。看著還在右相府門口的冷傾城,他們都愣了下,這位是一夜沒睡?
冷傾城百無聊賴的玩著自己手中的鞭子,看看天色,這應該也是要到上朝的時候了吧,不知道這右相是不是真的這麼沉的住氣,今天朝都不去上,是要告假嗎?不過這右相府讓自己圍的一個人都出不來,還要怎麼去告假啊。
難道是飛鴿傳書嗎?別逗了,那他就真的是會青史留名了,不過這留名留的可不是什麼好名聲啊,因為一個女子就嚇的不去早朝,傳了出去,看他還怎麼在朝堂之上立足。
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冷傾城看著天色估算著,現在大概也就是五六點的樣子吧,通常這個時候大臣們都應該要出門準備去「上班」了才是。冷傾城手支在椅子的扶手上撐著自己的下巴,那今天右相會不會去上班呢?
冷傾城想的沒錯,這個時候大臣們大多都出門準備去「上班」去了,朱雀街住的主要都是官宦人家,所以這個時候出來的人都還挺多,可是他們都有著同樣的一個動作,就是在路過右相府的時候微微的撩開轎子兩旁的窗簾,從細縫裡看著右相府門口的動靜,當然了,在經過右相府的時候,轎夫們的腳步也會慢上好幾個拍子,這是誰吩咐的,不言而喻了。
左相府就在右相府的對面,所以左相出來的時候眾人都知道,動靜也特別的大。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左相出來後,還特意到了冷傾城的面前問候了幾句。
「皓王妃,這麼早在這裡坐著做什麼,早晨露重,小心身子。」左相也是個老狐狸,冷傾城昨夜一夜沒有回去他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就是不說出來,這就是所謂的裝傻了吧。
冷傾城沒有起身,只是對著左相頜首,「左相也早,本王妃見今日天色尚可便出來晨練,練了半天也累了。見右相府門口的風景獨好,便坐下來歇息,左相可要一起?」冷傾城睜著眼睛說瞎話,既然你都明知故問了,那我也就陪著你裝唄。
雖然已經打定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打算了,可是左相還是被冷傾城的話給噎了下,晨練?皓王妃你是從昨天就練到了現在了吧,還真是好興致啊,而且這右相府門口的風景真的好麼?左相看了看這遍地的石塊,知道這是昨天冷傾城弄出來的,皓王妃你確定這遍地的石塊好看嗎?您的審美還真是特別啊。
左相的嘴角抽了抽,可是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說:「那皓王妃便好好的歇著吧,本相先去上朝,若是皓王妃有需要,左相府裡的人任你差遣。」左相這話可是給了冷傾城很多暗示了,既表示了自己不但會對昨天的事情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表示了自己是站在她這邊的,有什麼需要直接去找左相府的人就好。左相既然能夠爬到這個位置,自然是有兩分眼力的。
冷傾城從昨天大鬧右相府到現在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就算再怎麼消息不靈通,這消息也應該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才是,可是皇上一點表示都沒有,只是任由冷傾城在右相府門口撒野,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雖然自己和右相一直是反著來,可是皇上不會任由他們哪一方做大,這一點他是非常清楚的,可是現在冷傾城在右相府的門口這麼久了皇上還是什麼表示都沒有,這就不正常了。只有兩個可能,一是皇上放棄了右相,二是冷傾城向皇上討了恩典。
就目前朝堂上的局勢來說,皇上是不可能會放棄右相的,因為皇上不可能讓太子失去自己的助力,那就是第二點了。且不管冷傾城是像皇上討了什麼樣的恩典,這件事上只要向著冷傾城,就絕對沒有錯。
面對左相的表態,冷傾城淡淡的點了點頭,「多謝左相了,如果有需要,本王妃會去麻煩的。」
左相擺了擺手,「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這都不是事,只要皓王妃用人用的開心,這就好了,好了,皓王妃,本相還要去上朝,您……慢慢歇息。」說到最後,左相笑了,這種笑裡面,滿滿的都是幸災樂禍。
冷傾城也笑著點了點頭,說:「左相去忙便是,不過今日右相也不知是不是要告假了,如若是的話還望左相大人在皇上面前說兩句。」冷傾城這是給左相面子,右相如果不能去上朝是為了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讓左相去替右相請假,無非是更加的下右相的面子罷了,誰不知道左相右相不合的。
左相點了點頭,笑著說:「如此甚好,那本相就不打擾皓王妃休息了,告辭。」說著,對著冷傾城拱了拱手就轉身上了自己的轎子離去。
待左相走後,冷傾城心中慢慢的數著數,她知道右相是不會讓左相有這個機會下他的面子的,就算本來是不想去的,現在也一定會去了,自然,也就是一定會出來了,只要出來,那就一定會表明他的態度!左相,不過是一個催化劑的作用罷了。
果然,在左相走後差不多一柱香過後,右相府的大門再次打開,眾人都來了精神,不知道這個時候右相出來,是向皓王妃道歉呢,還是和皓王妃直接槓上呢。
出人意料的是,右相是出來了,可是隨之一起的,還有王雨露王雨霏兩姐妹,王雨露還好,是自己走出來的,可是王雨霏就慘了點了,是被人壓著出來的,嘴巴還是堵著的。而且身後的右相府家丁還拿著長凳木杖之類的。冷傾城看著他們,眼中趣味劃過,看來右相是知道要怎麼做了。
果然,右相讓人把王雨霏壓在長凳上,說:「王雨霏不敬皓王妃,理應杖責一百,但念其年幼,減去一半,杖責五十,立刻執行!」
得了右相命令的右相府家丁們自然是啪啪的就開打了,當然,也力度什麼的可是把握的很好的,如果真的是按照那種用刑的力度打下去,不要說是五十了,就是三十,二小姐也夠嗆。
冷傾城又如何會不知道這點,可是得了便宜就賣個乖吧,右相能做到這個樣子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如果再逼急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雖然自己是不怕的,可是給皇上留下一個得理不饒人的映像就不好了不是。
棍棒打在人的身上發出啪啪的悶響,王雨霏從來路沒有挨過打,一身細皮嫩肉的,如何經得起這頓打,就算是已經刻意的放輕了力道,也是受不住的,所以即便是被堵住了嘴巴,王雨霏還是嗚嗚的叫個不停,而她受刑的地方,很快就滲出了血跡。
王雨露看著這個樣子的妹妹,心中心疼的不行,雖然自己這妹妹是很沒有腦子,可是再怎麼樣也還是自己的妹妹啊,因為妹妹是家中最小的,所以大家都是疼著寵著的,今天受了這一遭,讓他們如何不心疼。
看著王雨霏被打,冷傾城一點表示都沒有,還是在不斷的玩著自己的鞭子,指尖繞著鞭子墜下來的流蘇,那樣子,當真是一點都不著急了,也是,挨打的又不是她,她急什麼急。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四十二,四十三,四十四…四十八。再第四十八下的時候,冷傾城甩出自己的鞭子顫住了準備打下去的木棍,「行了,小小的教訓一下就可以,二小姐身嬌肉貴的,這五十大板打下來,若是傷了筋骨可怎麼好。本王妃最是心善不過了,看到如此美好的女子受了傷,可真真是過意不去了。」這話說的,當真就是一副為王雨霏著想的樣子。
右相和王雨露這個時候是慪的想要吐血,了,你心善?你心善!開玩笑了吧你心善!如果真的心善的話會在五十大板快要打完的時候才喊停!這最後的兩下,打完了之後又有什麼分別!這個時候喊了停,再怎麼不願意,也還是要說一句謝謝的,這才是最讓他們慪火的地方,明明對方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可是偏偏自己還是要過去對她感恩戴德,這算什麼事兒!
王雨霏已經被打的說不出話來了,從來就沒有承受過這些的她突然被打成這個樣子,怎麼受的了。可是就算是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王雨霏還是用眼神死死的瞪著冷傾城,就像是要從冷傾城身上瞪出一個洞來一樣。
「呵。」冷傾城冷笑一下,「二小姐怎的還要如此看我,難道說二小姐這是太過於感激本王妃了嗎?二小姐還真是太客氣了,這是本王妃應該做的。」冷傾城這是擺明了要氣死王雨霏,因為王二小姐怎麼會感謝她,不想掐死她就不錯了,還感謝她,這個天是要塌下來了嗎?
「嗚嗚…唔…」果不其然,聽到冷傾城的話,王雨霏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著冷傾城,如果不是說不出來話的話,估計王雨霏都已經直接開罵了吧,畢竟王雨霏雖然漂亮是漂亮,可是絕對不是什麼溫柔的人。
「看看,右相,你家女兒還真是喜歡本王妃,你看她都這樣了還惦記著本王妃,你說是不是喜歡本王妃,那既然這樣的話,本王妃也應該給二小姐一份禮才是。」說著,冷傾城就甩了甩手中的鞭子,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抽在王雨霏身上一樣。誰都看出來了剛才王雨霏是絕對不可能是感謝冷傾城的,所以剛才說的絕對不是好話,那冷傾城想要去抽王雨霏,右相家還要感恩呢。
右相看著不對,對著冷傾城一拱手,說:「皓王妃,這人也罰了,罪也賠了,本相就不奉陪了。」說著,就準備要走出右相府的台階。
誰知道冷傾城一鞭子抽到了右相的腳下,嚇得右相往後一退,「本王妃讓你走了嗎?」